清宫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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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九阿哥怕上官楚楚担心自己,于是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字不落的讲给她听。

    听着九阿哥的解释,上官楚楚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拍着胸脯惊慌的说:“九阿哥你早说啊,原来是这样啊,害得我和小常子在长街上狂奔,你可不知道小常子没有我跑到快,我跑在前面别人还以为我偷了他什么重要的东西呢,让他这么玩命的追我”

    九阿哥把头转向小常子,假装生气的训斥着他:“在我身边这么懂规矩的小常子,到了民间怎么如此放浪形骸,枉你在我身边伺候了好几年,居然这么失礼,楚楚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如果她不懂你就应该教她,而不是和她一起犯傻,要是让人知道你小常子是我的人,还让我把脸往哪搁?是不是平时我太宠你了,真应该找个时间好好教训教训你!”

    小常子听到九阿哥的训斥显得很委屈,一嘴都不敢还,并且吓的缩起了脖子,蹙着眉撇着嘴,脸上写满了委屈。

    他瞪着上官楚楚,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上官楚楚一开始还不明白,还以为小常子把九阿哥训斥他的罪过,迁怒于自己,不过须臾间她想明白了,原来小常子的意思是让她快向九阿哥替自己求情,否则他就要被九阿哥骂的狗血淋头了

    上官楚楚看着小常子无辜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默默走到九阿哥身边,缓缓道:“算了算了,别说小常子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硬拉着他来的,也是我拉着他在街上狂奔的,你要打要骂就悉听尊便吧!”

    九阿哥面露难色:“楚楚,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家再说吧!”

    看到九阿哥不在计较,上官楚楚高兴的道:“既然九爷没什么事,还提他作甚,那我们回家吧,你可不知道刚才可把楚楚吓坏了”

    “对对对,快让楚楚姑娘给您讲讲刚才有趣的一幕,太有意思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除了小常子插科打诨以外,上官楚楚和九阿哥都默不作声,默契度简直天衣无缝。

    九阿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很不解;我知道的她知道,我不知道的她事先也知道,她怎么什么都知道,身份真是不简单,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到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上官楚楚在心里琢磨着:他怎么不说话了?心里面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一嘴的胡说八道,什么悦来酒馆离皇宫最近,简直就是胡扯,你从小就在皇宫长大,虽然成年后搬了出去,但是自己家怎么走,离哪里最近你会不知道?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不是三岁了,我可是四岁了。

    不过话说回来,上官楚楚觉得他分明就是去了悦来酒馆见了富德,还找借口搪塞自己。

    可是上官楚楚心里有一个天大的疑惑,既然九阿哥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要去呢,难道也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她想不明白,却仍然默契的和九阿哥一字不说走在回去的路上。

    一个时辰前  悦来酒馆

    九阿哥遵照信上的约定来到这里,并且选择了离窗口最近的地方并吩咐小二上了一斤女儿红,二斤牛肉,他心道:如果那个叫富德的看见自己点了这么一道怪异的菜肯定知道就会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因为这也是在信上事先说明好的。

    九阿哥要的东西被小二端上来的一炷香之后,一个带着草帽的神秘人出现在了悦来酒馆。

    不过他并没有坐到九阿哥身边,而是选择了一个视野相对来说比较开阔的角落看着九阿哥的方向,看来他的警惕性还是挺高的。

    细心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戴草帽的神秘人才慢慢走向九阿哥,并且站在他面前说:“我可以向公子讨杯酒喝吗?”

    九阿哥将一旁的空白放在一边,然后提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伸出手谦让道:“如果不急的话,坐下来我们慢慢聊聊吧!”

    神秘人坐下后,九阿哥看着他夸张的装扮,冷笑道:“富德大人穿的如此夸张,不像是怕人认出来,而是怕人认不出来吧!”

    富德一听,索性摘下草帽,语重心长的道:“还请九阿哥恕在下无礼,在下这么做也实属无奈呀!”

    九阿哥端起酒杯刚要放到嘴边喝下,不过听着富德的解释他忽然停在嘴边,上下打量着他。

    “我看富德大人心宽体盘,生着一双小眼睛,活像面团团被调皮的孩子嵌上了两个小煤球,就知道大人的日子过得并不那么捉襟见肘,在加上你是我父皇亲自掌管的旗主,油水好处什么的也必定不少捞吧,何苦要在我的锅里找肉吃呢!”

    九阿哥的意思是,你之前的日子已经过得很好了,我这里本来就吃不饱,还要养活你那群人,真是太难了。

    富德一听,九阿哥言辞间有拒绝的意思,他赶忙解释道:“九阿哥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

    “你什么意思?”九阿哥不等富德回答,急忙问道,语气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了。

    富德知道,九阿哥显然没有按照套路出牌,正常的剧情不是应该他欣然接受自己的‘礼物’吗?怎么问东问西的,他是否有所察觉?

    一连串的疑惑涌上心头,让富德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布局显得没了章法。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决定使出自己平时在乾隆溜须拍马的技能来迷惑九阿哥。

    “同僚们常说九阿哥你:度量豁达,相貌奇伟姿容端重,禀性宽厚,皇上以类己最爱,故天下人心,属望已久云,中外属望焉”

    说完这一段阿臾奉承的话,富德擦了擦鬓角上留下的汗,心道:这下他该飘飘然了吧!

    可是没想到,九阿哥仍旧不依不饶的发问:“同僚们常说?不知道大人口中的同僚指的是谁,富德大人不如直接说出他的名讳,我好当面谢谢他,也听听他得高见和对我的评价,也省的大人屈尊在中间做传递来回跑怪累的!”

    富德从来没见过这样难缠的人,他有心将话题岔开,因为他觉得九阿哥年轻的外表现有着一颗少年老成的心,让他一开始就判断失误,以至于让自己开始变得被动起来。

    可是转念一想,来也来了,钱也收了,既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随便编一个人名,九阿哥也不时常在宫里,他怎会知道。

    富德打定了注意,勉强的笑了笑:“周元理周大人,恒禄大人都是属下的至交好友,没事聚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评论一些才朝中大事,当提到九阿哥您的时候,他们赞不绝口,属下心想着,众阿哥中竟然有这样一位出类拔萃之人改天一定想要认识认识,所以属下记住了两位大人的话,这不,今天现学现卖就用上了”

    看着富德说谎话还不脸红的样子,九阿哥觉得他就像是个表演古彩戏法的老师傅,在他卖力表演的时候却不知道坐在底下的人早已知道他古怪手法的玄机,并且嘲笑他愚蠢,可是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富德演很辛苦,九阿哥很是心疼,觉得自己提早揭穿他是对他的不尊重,但谁让他不排练好在来了,不能怪自己。

    九阿哥嘴角露出一丝值得玩味的表情:“富德大人我看都看累了,你演的不累啊,实话跟你说,周元理和恒禄不可能对你说那番话,因为周元理已经被罢了官不知道在哪个穷乡僻壤修庙呢,而恒禄大人已经去了酷寒之地的奉天,难道他们临走前还有心情和你一块喝酒?”

    听见聪明的九阿哥揭穿了自己的谎言,富德再也演不下去了‘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乞求着九阿哥的原谅。

    “九阿哥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人吧,小人也是受奸人蒙蔽才来诓骗九阿哥的,小人的心一时蒙了猪油,我不是人,不是人那!”

    为乞求九阿哥的原谅,富德狂扇自己的耳光,巴掌就跟不要钱似的。

    九阿哥看着富德滑稽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你的信上还说仰慕的才华要把正黄旗的指挥权交给我,怎么现在又说奸人蒙蔽的,还说蒙了猪油,我说亲爱的富德大人,你是不是觉得傻子太多,骗子有点不太够用了,你的节目未免也太多了点吧!你到底要闹哪样?”

    富德一边扇耳光一边解释道:“我错了九阿哥,我确实是受奸人蒙蔽的,他还给我了一些银票我还没花都在这”富德将怀里的银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继续道:“九阿哥我发誓保证以后再也不做昧着良心的事了!”

    富德在乞求九阿哥原谅的同时,九阿哥在心里暗暗思衬着:这富德确实也是熊包一个,没什么脑子,但还算忠诚,即使扇自己耳光也不肯说出幕后主使是谁,不过我也不屑知道,不过对于这种出门不带脑子的人为我所用的话想必是极好的,第一,他不是我的人,第二,倘若事情败露也不会牵连到我的身上。

    正思衬着,九阿哥连忙道:“你先别打了,一回脸打肿了,回家连你额娘都不认识你了”

    富德向九阿哥磕头谢恩:“谢九阿哥恩典,谢九阿哥恩典”

    九阿哥严肃的道:“先别着急谢,我有一件事还要有求于你,不知道愿不愿意帮我去办!”

    富德连忙道:“愿意,愿意,九阿哥的事别说一件事,就算百件千件我也愿意去做!”

    九阿哥假装疑惑的看着他:“我没逼你,这可是你说的!”

    富德连忙表态:“为九阿哥办事是奴才的荣幸,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好,我要你……”九阿哥小声对富德说:“我要你把刚才是怎么带着草帽进来,怎么夸我还有正黄旗的事原原本本的在十五阿哥面前演一遍,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回想着刚才被九阿哥耍的团团转,富德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内心本想拒绝,但是九阿哥说绝对会保证他的安全,他才答应了这件事。

    看着富德悻悻的的走出悦来酒馆,九阿哥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十五的画面,他看着这幅画面咬着牙心道:十五弟,九哥我倒是要看看,面对诱惑,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