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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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上官楚楚的马屁拍的玄武有些晕头转向,忘乎所以不过索性他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因何目的来找的她。

    玄武沉淀了一下内心,仔仔细细的说。

    “我已收买正黄旗世管佐领富德让他归到九阿哥名下,九阿哥接管正黄旗之日富德趁机反水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告他暗通款曲图谋不轨。

    正黄旗是由皇上亲自掌管,到时候皇上不得不怀疑九阿哥,这样的话他在皇上面前就再也没有位置了,你也不用做别的,就是在九阿哥耳边吹吹风让他早点对正黄旗这件事动心,只要他一动心此事可成,楚楚你到时候就是大功一件”

    玄武说的很轻巧,不过上官楚楚的心里却满是疑惑,就光从语气上,就能听出他把这件事描述的太简单了,就像过家家一样。

    兵马大权,岂是儿戏,玄武真的那样做了吗?真的做成了吗?

    正思衬着,上官楚楚的脑海中忽然想起父亲上官楚楚,赵常洛以及九阿哥都跟他讲过八旗的来源,那是在遥远的年代,那个时候大清还被成为金。

    清太祖努尔哈赤时代,八旗还只是像早期成吉思汗之前那样的部落联盟,八旗制度到了太宗皇太极后,开始开始吸取先进的汉家文化,针对八旗这样一种制度进行进一步完善。

    八旗旗丁,出则为兵、入则为民,这样大大增加了他们的战斗力和凝聚力。

    经过世祖皇帝,圣祖皇帝和世宗皇帝的锤炼,一次次的对外用兵造就了士卒彪悍、耐劳、嗜血的坚韧性格,然而到了乾隆时代,八旗更是被作为不可被替代的力量,实力不容小觑,这也是八旗精锐战斗力的一种保证。

    八旗规定十岁开始男旗丁便要从军接受考核,每三年为一期。初为守兵,后为步甲,再后为骑兵,最后是最精锐的白甲精兵。

    因此,即便是普通的步甲,也大多是从军七八年的老卒,便不知在战场上经历了多少的考验和淬炼,因此才有了八旗军队的悍勇和精锐。

    另外,八旗的各部从上到下忠诚度可是出了名的,况且正黄旗牢牢的控制在乾隆手上,难道富德会放弃荣华富贵乖乖听玄武的话?退一万步讲,玄武即便是真的办成了,那富德真的会淌这趟混水吗?

    上官楚楚思绪万千,纠结了起来,她所纠结的是怕九阿哥真的会相信这件事,如果这件事给他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那将是上官楚楚后悔一辈子的事。

    看到上官楚楚站在那一动不动,还以为她鬼精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好主意来促成此事的成功。

    玄武笑着说:“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此事办起来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要你顺水推舟,及时调整,应对得当,就能化不利为有利”

    看着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沾沾自喜的玄武,上官楚楚忽然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丝玄机。

    顺水推舟,及时调整,应对得当,就能化不利为有利,听这话的意思,玄武并不是很相信自己,而是做了两手准备,倘若第一手准备失败了,自己就可以‘及时调整,应对得当,就能化不利为有利’

    上官楚楚望着玄武时,正巧玄武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相聚时,玄武不在然的躲避了。

    看到这一幕,上官楚楚内心有些不敢相信,他是什么时候不在选择去相信自己的?

    眼看着天就亮了,半截蜡烛也即将要燃烧殆尽,临走之前,上官楚楚向玄武打了个千,并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玄武大人保重’

    以往,每次玄武和上官楚楚分开的时候,她总会说出这一句作为道别的话语,可是今天听了却显得格外刺耳,让玄武的内心有些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关系很亲密的两个人,明明有了隔阂还要笑着面对彼此,有时候对方的一颦一笑都觉得尴尬无比。

    以往,玄武觉得上官楚楚的眼角是干净明亮的,他也曾把她的眼睛比作天上的月亮,可是现如今,他却不敢去看那轮明月,像是它会把自己的双眼刺痛,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月光将原原本本的自己真实的呈现在她面前。

    这是玄武不愿看到的,所以当两个人四目相对时,他选择了躲避。

    匆匆忙忙的回了九阿哥府,来到他的书房,想要把整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可是房间内空无一人,这下可把上官楚楚急的团团转,她有心追出去在九阿哥见到富德之前拦下他,可是又不知道他从走的哪条路,到了路口是直走还是转弯。

    就在上官楚楚差点要急哭了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路过的小常子。

    她一把拉过小常子,着急的问:“你不是保护九阿哥安全的吗?你平时不都是和九阿哥在一起的吗,怎么今天却一反常态不在他身边了,是不是你偷懒没有跟去?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负的了责任吗?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长得猪脑子吗?”

    上官楚楚连珠炮似的发问彻底把小常子问蒙了,由于问题问的太多,他实在是不知道从哪段问题中回答她。

    小常子挠挠头,脸上写着纠结:“楚楚姑娘,小常子脑子不好使,记得不是很清楚,你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你刚才说了什么安全,什么不在身边,还有什么叫我偷懒没有跟去,对了,你那句话是说谁对谁负责,哎,我刚想起来,你怎么骂我是猪脑子啊!

    楚楚姑娘不带你这样啊,我平时好吃好喝的照顾你,到头来一句谢字没有还招来你一顿骂,你说我容易吗?”小常子显得很委屈,不停的数落着上官楚楚。

    小常子冗长的发泄听得上官楚楚脑袋都大了,她也不顾女孩子家的端正大方,什么言语得体,失仪的对他喊道:“我在问你最后一遍爱新觉罗.永瑜他去哪了?”

    小常子委屈的说:“九爷也没告诉我,只是说有个人要给他一件重要的东西,让他去拿,他兴奋的连饭都没吃就去了”

    “这个人的东西他不能要,也不能和他见面,你说你当时怎么不拦着他点?”

    “他是爷我是奴才,我说话他得听啊!”

    上官楚楚没好气的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和九阿哥的见面地点?”

    小常子胸有成竹的道:“这个我知道,九爷临走前还问我悦来酒馆在什么地方”

    话音刚落,上官楚楚也没问小常子愿不愿意去拉着他就在长街上狂奔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富德长什么样,但是只要找到九阿哥把他拦住就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长街这么长,那个悦来酒馆也像是看上去很远的样子,上官楚楚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赶在九阿哥到来之前赶到。

    莫名的找了一通,上官楚楚有些跑不动了,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在她觉得此事犹如大海捞针的时候,余光忽然看到了九阿哥的背影,正在缓缓走向一个胖子。

    “在那,小常子我们快走!”

    小常子脆弱的身板都快被上官楚楚拉着跑吐了,没等缓过神来又被他拖走了。

    “九爷等等,别过去,你听我说,别上……”

    上官楚楚一边拍着那人的肩膀一边说道,只是‘当’字还没说出口,那人转身的时候把她和小常子吓了一跳,那人竟是个女的。

    那女的对上官楚楚的没有礼貌很是不满,大声吼道:“你干什么你”

    上官楚楚稳定了心神,上下打量着她,发髻,身材包括穿的衣服都像极了九阿哥。

    “你说你一个女的穿男人的衣服,梳男人的头干什么,变态!”上官楚楚对于那女的不满,开始反驳。

    那女的严厉的道:“不穿成这样我能偷偷跑出来和我家相公约会吗,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没听说过吗!”

    “哎呀呀,还梁山伯,还祝英台,要是你家里人不同意半路杀出个马文才你俩还是不是要化蝶逗逗飞呀!”

    那女的一听就不乐意了,打算给她点颜色瞧瞧,可是却被她的丈夫拉走了。

    上官楚楚气不过想要找她在理论一番,可是没等走过去只听身后有人问她。

    “干什么呢,在长街上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个女孩子家的样子!”

    上官楚楚气喘吁吁的说:“不用你管,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家伙!”她刚要开始撸胳膊往袖子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可是瞬间她却愣住了,心道,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上官楚楚‘咻’的一转身看到九阿哥在她身后,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她,像是特别的嫌弃。

    她的脸红了起来,讪讪的笑笑,极不自然:“刚才你都看到了?”

    九阿哥本想教训一下没有礼貌的上官楚楚,可是看到她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姑且就饶了她:“看到了又怎么样,丢人的是你,也不是我,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出现这是要去哪里?”

    上官楚楚心道:坏了,差点因为那个女人误了正事,她赶忙问:“你没去啊?”

    “去哪?”

    “去办富德要你跟在悦来酒馆将正黄旗的指挥权交给你的事?我跟你说那里不能去,是陷阱有人要故意害你”

    看到上官楚楚一副紧张的样子,九阿哥笑道:“哪跟哪啊!废话,当然没去,我也不傻,他说给我,我还不定要呢,即便我想要也没那么大胆子从父皇手里抢东西”

    听到九阿哥的解释,上官楚楚终于放心了,不过有件事她还是想要九阿哥亲自解释一下为好。

    “那我听小常子说,有个人要给你一件重要的东西,让你去拿,你兴奋的连饭都没吃就去了”

    话音刚落,九阿哥把拿在手里的东西放在上官楚楚面前:“你看,这不是拿来了吗?是我额娘从宫里托人捎来了她做的春天穿的袍子,我心想着是额娘派来的人自然不能怠慢了,所以先行去迎接”

    “那悦来酒馆是怎么回事呢?”

    九阿哥无奈的道:“你别听小常子顺嘴瞎咧咧,我是问他悦来酒馆在哪,因为那里离皇宫最近啊!!”

    听着九阿哥的解释,上官楚楚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原来是这样啊,既然九爷没什么事,那我们回家吧,你可不知道刚才可把楚楚吓坏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除了小常子插科打诨以外,上官楚楚和九阿哥都默不作声,默契度简直天衣无缝。

    九阿哥心里很疑惑,心道;我知道的她知道,我不知道的她事先也知道,她怎么什么都知道,身份真是不简单。

    而上官楚楚心里想的是:什么悦来酒馆离皇宫最近,简直就是胡扯,你从小就在皇宫长大,虽然成年后搬了出去,但是自己家怎么走,离哪里最近你会不知道?

    他分明就是去了悦来酒馆见了富德,还找借口搪塞自己。

    可是上官楚楚觉得,既然九阿哥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要去呢,难道也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她想不明白,仍然默契的和九阿哥一字不说走在回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