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剑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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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伤遁纷争责面壁

    身体一缩,路云生藏身其中,黑衣二人随后追到,二人见路云生不见,瘦子骂道:“奶奶的,这王八小子定是藏了起来。”见前方有两块半人高的乱石相对,中间相隔三尺,长有丈余。两人相视一眼,瘦子挥刀跳身而起落在石上,见石后无人纵身而下,对脚边的岩石没有在意。

    路云生静气凝神,等到蒙面壮汉走入三尺宽的石缝间,双脚在地上一蹬,纵身向蒙面壮汉后心刺去。蒙面壮汉听到身后剑气破空之声,大惊之下,怒吼一声,竭力转身避过后心,右掌循声拍出。无奈石缝间隙太窄,终究无法避开,一剑刺在右肋,划出半尺长的伤口。

    路云生剑尖下旋,挥动间在此人大腿处连刺两剑,掌风劈面而来,路云生左手真气流转一拳捣出,拳头和壮汉的铁掌重重撞在一起。壮汉闷嗯一声,仰身向后跌去,后背砰的一声重重撞在岩石上。

    路云生连退两步,御掉铁掌力道,喉头一阵发甜,胸口间气血上涌。头顶风声响起,抬头看去,却见头上一道人影扑下,瘦子悄声从岩石上挥刀劈来。路云生一个“鹞子翻身”躲开单刀,瘦子趁势猱身而上,刀光连成一片,使的是一套“六合连环刀”。

    路云生和黑衣壮汉硬拼,此时左臂痛麻,一个闪躲不及,左臂被刀扫过。但觉微微一痛,感到一阵热血流出 。路云生丹田提气,真气布满剑身,星光返照下隐隐透出青亮,手中长剑横削竖斩,荡开瘦子的刀影,刀剑撞击声连绵不断,偷眼望去,见另一人坐倒在地,正扶着岩石站起。

    此时打斗半夜,路云生身上真气蒸腾,气力略竭,心中不欲过多纠缠,一式“石林穿度”躲过瘦子拦腰横斩的单刀,再使出“乱石穿空”,手中长剑飞出一朵剑花,刺向瘦子右肋。瘦子一式“夜战八方”挥刀拧身躲过,路云生纵身一跃,跳上一块青石,在怀内摸出一文铜钱,用力一甩,铜钱向瘦子双眼打去。

    瘦子单刀直竖“噹”的一声磕开来物,见路云生已跳下青石翻身去了。刚要提身欲追,向身后一看跳脚怒骂一声,返身向受伤的黑衣壮汉行去。路云生在乱石间左弯右绕,听到身后无人追来就停在一方巨岩之下,感到身体酸软无力。

    斜靠在岩石下,感到左手臂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就着星光低头看去,见划破了一道寸长的伤口,鲜血浸透衣袖粘在上臂,路云生撕下衣摆下的一道衣襟,忍痛略作包扎,待包扎完毕才轻轻出了两口长气。

    等到胸中气息少为平静,侧耳凝神向身后听了听四周并无动静,抓起身边长剑提气轻身悄悄向山门潜去。在密林间小心的穿行而过,四周远远的传来野兽的吼声,并无黑衣人从身后追赶。等翻过山门围墙,回首向密林望去,见夜色下沉静一片,才彻底放下心来。

    回到居住的小屋便感觉身心俱疲,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第二天清晨,路云生一觉醒来向左臂看去,见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巴,才放下心来。起身向屋外望去,见天色鱼白,山门内已有人声,想起昨夜追杀自己的黑衣人,暗道:“在山门之内,又无外敌到来,自己并无仇人,只有昨日伤了飞星剑派的两人。”

    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但是所见飞星剑派的人均又不像,一时无有头绪。等到采气练剑的早课完毕,便遵行师命独自去明玉崖面壁思过。

    玉山派会客大殿内,玉山派和飞星剑派的众人端坐两旁,玉山派掌门李行之和师兄刘泊舟、师弟赵元奇同时陪坐在旁。飞星剑派孙化安怒喝道:“李掌门,我派余师侄身受重伤,现在卧床不起,不知你可有说法?”李行之身材高大,面目粗狂,人却心思细腻,心有城府,能当上玉山派掌门自有不凡之处。

    此时满脸陪笑道:“贵派前来,使弊派上下蓬荜生辉,只是小辈顽劣做下错事,还望孙师兄恕罪。弊派兰玉膏可还好用否,此膏在跌打创伤甚有奇效。”飞星剑派冯化鸣站起身道:“李师兄,你派弟子下手太也狠毒,双方比武点到为止即可,怎能下此重手,你终须要给个交代!”

    李行之已知当时经过,飞星剑派弟子伤人不成被师侄打成重伤,但是终究远来是客,只是赔罪不止。身旁的赵元奇见飞星剑派二人牙尖嘴利,便不欲掌门师兄为难,起身道:“二位师兄还请息怒,我这弟子失手之下误伤了贵派弟子,诚是可气,还请多多包涵。现下我已责令其面壁思过,平复燥气。”

    两派弟子在会客堂中纷纷扰扰,各相分说,争吵半响不欢而散。

    会客堂内的事情路云生自是不知,他此时已来到明玉崖。明玉崖在山门内的东北方向,位置靠近门内的祖师堂,面向东方的是一面绝壁,下临绝涧,深有千丈,涧宽数百丈,涧下时有浓雾翻涌。

    玉山派的祖师就着明玉崖上的天然地势开辟了一条窄斜的石阶,延伸到在绝壁的中间。而石阶尽头连着这里本有几个天然的石洞,被人工略加开凿后当做闭关的静室,顺带也作为惩罚弟子的牢房。从远处望去绝壁上下峭立,石洞可谓上不着天下不接地。

    路云生沿着石阶走到尽头,这里是绝壁间的一个平台,广有十余亩,上面长着百余颗矮树,兼有花草藤蔓在上肆意横生。一线银泉在山崖间的裂缝中倒挂而下,落在石平上形成一道水流,又一头跳下绝崖,银白色的水流偶尔被深壑中的风一吹,倒卷而上化作一阵雾水,洒在石岼上,溅的石岼上湿漉漉的一片。

    路云生看了看颇有野趣的石岼,缓步来到山洞旁,看了两眼选了一个略大的走了进去。此洞深有三丈,宽已有丈余,洞内略有弯曲,洞中光亮处有一对石头安置的桌椅,最里面有一个石榻,此外别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