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里的女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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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教官母亲病逝

    爱情的天敌是产生误解和失去信任,而褚彤和清华现在既是在经历着这两者的煎熬与考验!眼泪在褚彤的脸上奔流着,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褚彤觉得自己经历了从云端摔向地面的落差变化,可还是没有摔醒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教官怎么了?清华怎么了?为什么一切变得这么陌生和可怕?

    程斌看着痛哭的褚彤,看着褚彤云里雾里泪眼迷离的眼神,看着不停抽泣着抖动着双肩的褚彤,他自责着怜惜着握起褚彤沾满泪水的手,无语地拥过褚彤,把自己的下巴抵在褚彤的发髻,把自己的泪水浸入褚彤的发丝。此刻,不断泪涌的教官程斌显得更憔悴了,眼里的血丝也更血红了。

    车进入到程斌单位的后院停车场,程斌拥着褚彤走下车,褚彤红肿的微闭的眼睛里是有些呆滞的目光,脚步也是有些机械地随着程斌的脚步迈移着。褚彤对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置若罔闻。程斌携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宿舍,把褚彤安置在一张靠椅里,程斌走近洗手间打来一盆清水,用雪白的毛巾给褚彤擦洗着脸颊和脸颊上的泪痕还有沾满泪滴的双手。褚彤定定地、疑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这个和自己同龄却又满眼柔情怜爱如父亲如兄长的男人,看着这个相隔九日而憔悴虚脱的判若两人的男人,这还是那个如钢如铁的军营教官吗?

    “教官……你遇到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难过伤心?”褚彤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哽咽着声音抬眼问着程斌。程斌停顿了一下拉着褚彤的手擦拭的动作,继而把毛巾松落入盆,眼里急剧蓄满了泪水,教官扭转过身,背对着褚彤,双手扶着靠椅的背沉默着,强忍着喉间发出的呜咽声。那一刻,褚彤看到了一个男人痛苦到极点时的百般悲楚和脆弱真实的一面,看着呜咽得像个孩子般的铁血男儿。

    褚彤被触动了,感染了。她轻轻走过去,双手拉住教官的手,流着泪说“教官,哦,不,程斌哥,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教官忽而紧紧拥住褚彤,放声痛哭起来,“褚彤,我……我母亲病逝了,我答应今年十月一国庆节接她来北京的,来看看天安门看看毛主席纪念堂的,这是她多年的心愿啊!我现在刚有能力,能帮妈妈实现这个心愿了,可是,妈妈为什么就不让我兑现一次我的许诺呢?!我现在有能力了,有能力了!妈妈为什么不让我这个儿子尽一份哪怕是她对儿子千分之一的心呢?”褚彤任凭教官悲痛的宣泄着追悔着。自己也一起悲痛着心酸着。

    俩人就这样相拥着哭泣着悲伤着,直到彼此都精疲力尽无力站稳,后来,教官慢慢无声无语了,他轻轻扶着褚彤坐在靠椅上,自己走进洗手间洗漱了一番,然后退出来给褚彤冲了一杯温橙汁握入褚彤手里。“褚彤,你喝了橙汁后进洗手间冲个凉吧,如果你对哥哥放心的话。今天,我,我很抱歉,对不起了,让你为我经历了这么多误解和悲伤。我现在出去一下,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你洗完我要还没回来你就先趟下休息一会儿,这里没人打扰的。我先出去了,不用怕啊,慢慢喝吧。”教官平静地细声软语地说着,语气里眼底里都是关心和体贴。褚彤很听话地点点头,边喝着边答应着,她对教官没有半点的不放心,她相信教官的品质,也明白教官对自己的爱意是真挚无邪的。

    褚彤洗浴后,有种脱胎换骨的轻松与清新。

    现在,她才注意到这套房子的格局与设施。这是一套一室一卫大概三十多平米的公寓,褚彤心想可能是这家酒店给后勤员工提供的住所,因为好像是酒店客房改用的。教官一个人能住这样一套公寓的待遇,褚彤感觉教官担任的职务应该不是底层的小角色。房间里很整洁,教官的床上依然保留着军人的卧具风格,被子依然叠得像豆腐块一样整齐利落,床单枕巾都是洁白净爽的。房间有一张学习桌和靠椅,桌上整齐地码放着几摞书和一只笔筒,旁边是一台银黑色台式电脑,电脑的显示屏右侧有一个金色相架,相框里面镶夹着的是教官穿着军服,和一个大男孩挎臂相拥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女性的照片,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灿烂。褚彤想这应该是教官和他弟弟拥着母亲照的。相片里,大男孩长得很像教官,浓眉大眼、脸颊棱角分明,身材比教官略显清瘦些。母亲是瘦瘦弱弱的,在两个儿子面前显得那么瘦小羸弱,眼里却有一种自豪和欣慰的光芒,也许那就是母以子荣的幸福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