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我要向你们讲一个故事（二）
夜，驼队停下来在沙漠里扎营过夜，厚厚的羊毛毯子铺在地上，隔绝了沙地里的潮气与寒气，莫因睡了个好觉。
二天一早，他就觉出不对劲了。昨天，他跟亚塔说了什么了来着……出家人不打诳语，不然这得是要下十八层拔舌地狱的，莫因的脸绿了。
现在去跟她讲明白道歉还来得及吗？
莫因停下脚步，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大的恐慌，他忽然意识到昨天跟亚塔说的那句谎话，不过是为了……他想要看看那张面纱下的脸。
他脑子里甚至能想到那是何等的风情万种。
勿忘佛心，勿动尘意，莫因的眼光渐渐暗沉下来，他轻抬双掌，于胸前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
大概，得该离开这里了。
先前已经跟驼队的人问清了去千佛窟的路，莫因没跟他们说，给亚塔留了一封信大意就是多谢照顾，让他们不要担心云云。
临走前，莫因没忍住去看了看亚塔，亚塔正在后面的帐篷一侧洗脸，迎着在沙漠里出生的朝阳，半边脸在阳光下还泛着水珠。
这一刹那，莫因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沙漠里难得一见的绿洲。
亚塔很美，又很有风情，她成熟的像一个久经风霜的女人，又快活的像一个初初问世的孩子，而他……莫因撤回迈出去腿，他是个和尚，他的心中得有如来。
花儿花儿你别太艳丽，看花的人会晃了眼，摘花的人会伤了手。
直直向西走了约莫二十来里路，太阳从东方正正转移到头顶，大约是他运气不错，大约是佛祖眷顾，莫因惊呼一声，绿洲！眼前是一片极广阔的绿洲！
俗世间常说人生最大幸事，莫过于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以前一心向佛，如今总算参透这句话中十之一二，莫因自觉十分欣慰。
打了足够多的水，又快快活活的洗了一把脸，莫因静下心，在绿洲旁坐了好半天，手中佛珠转得飞快。
如今是该如何？
他竭尽全力让自己不再去想亚塔，可脑子不听他使唤，越是故意装着对一件事全不关心，反而显得你对她特别关心，现在莫因脑子里全然都是亚塔艳丽的红色长裙，是她漆黑而美丽的眼睛。
这个时候，仿佛他不再只是一个和尚，他现在变成了一个男人。
这个姑娘他只见过两面，可她好像在他心底扎了根。
起风了，莫因脑子出神，没太在意，细沙在身下流过，静悄悄的、细微的起伏着。
“大师——”
一声尖叫骤然自后方响起，不太标准的中原话，夹带着凄厉的风沙。
莫因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回头，亚塔正在他身后拼命地招手，艳红的裙摆迎风飞舞，十分的美丽。
见莫因不应声，亚塔更急了，索性自己飞奔过来，这傻和尚，还不赶紧跑，马上就要沙尘暴了他不知道？
莫因当然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除了有沙尘暴，他现在所处的这块沙地因为恰巧有水源，又受到沙尘暴的影响，已经出现流沙现象。
他一开始以为是风吹着沙子乱飞，现在总算觉出点不对劲儿来了，哪有风把沙子吹的一低一高，起伏的跟个波浪似的，脚已经快要陷进去了。
可他顾不得了，亚塔跑过来了，他的眼里全是亚塔奔向他的样子，那么美，像虞美人。
亚塔其实跑的并不顺利，踩进沙子里头，深一脚，浅一脚，眼看着就要摔倒了，莫因接住了她，而后，又像烫手似的立马放开，捏紧了手中佛珠。
亚塔没注意，她拉着莫因就想走，这里现在很危险，她早上一看到莫因留的信，就立马追出来了。莫因不了解，他们这些一直在沙漠里讨生活的人却是清楚的很，所以才提早将帐篷扎好，应对这种天气。
脚下的沙子流速越来越快，一脚踩下去得陷进去半个小腿，拔上来又得花大力气，亚塔头顶一会儿就冒出豆大的汗珠
莫因眉毛慢慢皱起来，即使他再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此刻也是知道了情况不好。亚塔过来够他的手，捏住指尖，而后十指相扣。她的指尖修长又炽热，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柔软又有力，莫因喉结上下滑动两下，他有些不想放开了。
但现在实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流沙正迅速往腿上蔓延，一会就到了他俩腰间。亚踏喘着粗气，仍旧不肯放开莫因的手，现在根本已经出不去了，而且不敢再乱动，不然得越陷越深。
亚塔忽然微微一笑，拉起莫因的手摇了摇，低声道：“大师也能拉姑娘家的手吗？”
莫因垂下眼帘，没有作声，没有放手。
亚塔轻轻喘了两口气，又道：“女孩儿的手跟您的佛珠哪个手感好一点？”
从见到亚踏开始，莫因还没开口说一个字，可是现在他忍不住了，他眨眨眼，掌心里少女的手仿佛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带着初尝禁果的噤动，还带着假装出来的漫不经心。
“如来的念珠凡夫俗子自然是比不上……可是你的手不一样。”
莫因的话并不难理解，尤其亚塔还是一个聪明姑娘。
风沙越来越大，亚塔忍不住闭上眼睛。
耳中嗡嗡作响，身下的沙子也不停的震动起来，远方天际似乎蒙蒙的出现一片灰雾，瞬间就逼近来，将沙地撩起一个巨坑，莫因和亚塔同时被卷入空中，狂风骤来，漫天风沙，巨大的压力好像让人的五脏肺腑都要被挤压出来一样。
莫因紧紧拥紧亚塔，背上猛地一痛，一阵强烈的撞击让亚塔闷哼一声，她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厉风在脸上刮得生疼，莫因牢牢护住亚塔的脊背，心中竟是平静一片，这个姑娘就安安静静伏在他怀里，尽管不合时宜，可是此刻，即便是佛祖如来也莫想将他俩分开。
神思再次清明的时候，莫因立刻收紧手掌，他果然还拉着亚塔的手。亚塔就躺在他身侧，脸上的面纱早已经被风吹不见了，莫因正看得入神，亚塔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两下，就要慢悠悠撩起一条缝子。
莫因却好像被什么烫到一样，立刻收回手，反射性的去捏佛珠，这才发现手中的佛珠早已经在暴风里刮得没影儿了。
亚塔迷迷糊糊的直起身子，眼前早已经不是那片广阔无垠的沙漠，虽然还是十分荒凉，但隐隐约约望过去能看见城郭的轮廓。
莫因低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亚塔哑着嗓子摇摇头，又道：“想喝水。”
莫因低声笑起来，说起来，还得感谢自己多穿了几层防沙，他在胸前摸索片刻，果真找到一只小小的水袋，不然连亚塔这样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休息片刻，莫因扶着亚塔慢慢往城里走去，
城心熙熙攘攘，竟是沙漠里难得一见的繁华。
莫因拦住一个行人询问。
那人打量莫因片刻，意外的十分和善：“大师是从外边来的吧，莫要拘束，这里可是千佛城呢，大师只管参演佛道罢。”
莫因心头一动，正所谓无心插柳、塞翁失马，苦寻多日的千佛窟现在正近在眼前。
亚塔在身后低低咳嗽两声，莫因赶忙望过去。
亚塔低声笑道：“没骗你吧，大师，跟着我们绝对回将你送到地方。”
莫因忽然想翻个白眼，如果是被风和沙子送过来也叫送的话。
亚踏慢慢朝前走去，莫因跟在她身后，半晌，忽然叫住了她，朝她伸出一只手。
亚塔疑惑：“大师？”
莫因的声音低不可闻：“我这只手空了。”
这只手上原来拿过一串儿佛珠，也曾经牵过一个姑娘的手，但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他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他在等，他在等别人帮他做出选择。
亚塔垂下眼，她当然知道莫因的意思，可她要怎么选择？
亚塔的选择莫因没能知道，她又晕过去了。
莫因抱着亚塔去了城边的千佛寺，寺庙后是延绵不断的石雕佛像。
门口扫地的小沙弥很客气的接待了他们，明白他们的来意之后，立即安排了修养的房间。
第二日，换了主持过来。
主持跟他的师父差不多大的年龄，莫因知道他俩同出一门，于是乖乖叫道：“师叔。”
千佛寺的主持号慧彻，不似一般老僧气定泰若，打眼看上去倒是带了几分大漠黄沙似的豪爽。
慧彻和尚打量着莫因和亚塔，忽然大笑道：“我知道你了！”
“慧远师兄让你前来诵经礼佛，你倒好……”慧彻主持目光如炬，“一出寺庙就生了凡心！”
莫因垂下头，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竟无话可说。
慧彻又道：“我佛也不会强求，你若是没了佛心，自然是可以还俗而去，可你若还是心中有佛，便也不能误了这位女施主。”
莫因诚诚恳恳道：“师叔，弟子愚钝，还请师父开导。”
慧彻低垂双目，沉思道：“师兄将你自庐山深处拾回，表明你自幼便与佛门结缘，现在你若是贪恋红尘欢乐，我和你师父也只会认为是缘分断了，端看你自己如何选择……不过纵是我佛如来，也有怒目金刚相，你若是一朝选错，便也少不得要受些惩戒！”
莫因双掌合十，垂目道：“弟子受教。”
二天一早，他就觉出不对劲了。昨天，他跟亚塔说了什么了来着……出家人不打诳语，不然这得是要下十八层拔舌地狱的，莫因的脸绿了。
现在去跟她讲明白道歉还来得及吗？
莫因停下脚步，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大的恐慌，他忽然意识到昨天跟亚塔说的那句谎话，不过是为了……他想要看看那张面纱下的脸。
他脑子里甚至能想到那是何等的风情万种。
勿忘佛心，勿动尘意，莫因的眼光渐渐暗沉下来，他轻抬双掌，于胸前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
大概，得该离开这里了。
先前已经跟驼队的人问清了去千佛窟的路，莫因没跟他们说，给亚塔留了一封信大意就是多谢照顾，让他们不要担心云云。
临走前，莫因没忍住去看了看亚塔，亚塔正在后面的帐篷一侧洗脸，迎着在沙漠里出生的朝阳，半边脸在阳光下还泛着水珠。
这一刹那，莫因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沙漠里难得一见的绿洲。
亚塔很美，又很有风情，她成熟的像一个久经风霜的女人，又快活的像一个初初问世的孩子，而他……莫因撤回迈出去腿，他是个和尚，他的心中得有如来。
花儿花儿你别太艳丽，看花的人会晃了眼，摘花的人会伤了手。
直直向西走了约莫二十来里路，太阳从东方正正转移到头顶，大约是他运气不错，大约是佛祖眷顾，莫因惊呼一声，绿洲！眼前是一片极广阔的绿洲！
俗世间常说人生最大幸事，莫过于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以前一心向佛，如今总算参透这句话中十之一二，莫因自觉十分欣慰。
打了足够多的水，又快快活活的洗了一把脸，莫因静下心，在绿洲旁坐了好半天，手中佛珠转得飞快。
如今是该如何？
他竭尽全力让自己不再去想亚塔，可脑子不听他使唤，越是故意装着对一件事全不关心，反而显得你对她特别关心，现在莫因脑子里全然都是亚塔艳丽的红色长裙，是她漆黑而美丽的眼睛。
这个时候，仿佛他不再只是一个和尚，他现在变成了一个男人。
这个姑娘他只见过两面，可她好像在他心底扎了根。
起风了，莫因脑子出神，没太在意，细沙在身下流过，静悄悄的、细微的起伏着。
“大师——”
一声尖叫骤然自后方响起，不太标准的中原话，夹带着凄厉的风沙。
莫因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回头，亚塔正在他身后拼命地招手，艳红的裙摆迎风飞舞，十分的美丽。
见莫因不应声，亚塔更急了，索性自己飞奔过来，这傻和尚，还不赶紧跑，马上就要沙尘暴了他不知道？
莫因当然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除了有沙尘暴，他现在所处的这块沙地因为恰巧有水源，又受到沙尘暴的影响，已经出现流沙现象。
他一开始以为是风吹着沙子乱飞，现在总算觉出点不对劲儿来了，哪有风把沙子吹的一低一高，起伏的跟个波浪似的，脚已经快要陷进去了。
可他顾不得了，亚塔跑过来了，他的眼里全是亚塔奔向他的样子，那么美，像虞美人。
亚塔其实跑的并不顺利，踩进沙子里头，深一脚，浅一脚，眼看着就要摔倒了，莫因接住了她，而后，又像烫手似的立马放开，捏紧了手中佛珠。
亚塔没注意，她拉着莫因就想走，这里现在很危险，她早上一看到莫因留的信，就立马追出来了。莫因不了解，他们这些一直在沙漠里讨生活的人却是清楚的很，所以才提早将帐篷扎好，应对这种天气。
脚下的沙子流速越来越快，一脚踩下去得陷进去半个小腿，拔上来又得花大力气，亚塔头顶一会儿就冒出豆大的汗珠
莫因眉毛慢慢皱起来，即使他再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此刻也是知道了情况不好。亚塔过来够他的手，捏住指尖，而后十指相扣。她的指尖修长又炽热，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柔软又有力，莫因喉结上下滑动两下，他有些不想放开了。
但现在实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流沙正迅速往腿上蔓延，一会就到了他俩腰间。亚踏喘着粗气，仍旧不肯放开莫因的手，现在根本已经出不去了，而且不敢再乱动，不然得越陷越深。
亚塔忽然微微一笑，拉起莫因的手摇了摇，低声道：“大师也能拉姑娘家的手吗？”
莫因垂下眼帘，没有作声，没有放手。
亚塔轻轻喘了两口气，又道：“女孩儿的手跟您的佛珠哪个手感好一点？”
从见到亚踏开始，莫因还没开口说一个字，可是现在他忍不住了，他眨眨眼，掌心里少女的手仿佛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带着初尝禁果的噤动，还带着假装出来的漫不经心。
“如来的念珠凡夫俗子自然是比不上……可是你的手不一样。”
莫因的话并不难理解，尤其亚塔还是一个聪明姑娘。
风沙越来越大，亚塔忍不住闭上眼睛。
耳中嗡嗡作响，身下的沙子也不停的震动起来，远方天际似乎蒙蒙的出现一片灰雾，瞬间就逼近来，将沙地撩起一个巨坑，莫因和亚塔同时被卷入空中，狂风骤来，漫天风沙，巨大的压力好像让人的五脏肺腑都要被挤压出来一样。
莫因紧紧拥紧亚塔，背上猛地一痛，一阵强烈的撞击让亚塔闷哼一声，她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厉风在脸上刮得生疼，莫因牢牢护住亚塔的脊背，心中竟是平静一片，这个姑娘就安安静静伏在他怀里，尽管不合时宜，可是此刻，即便是佛祖如来也莫想将他俩分开。
神思再次清明的时候，莫因立刻收紧手掌，他果然还拉着亚塔的手。亚塔就躺在他身侧，脸上的面纱早已经被风吹不见了，莫因正看得入神，亚塔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两下，就要慢悠悠撩起一条缝子。
莫因却好像被什么烫到一样，立刻收回手，反射性的去捏佛珠，这才发现手中的佛珠早已经在暴风里刮得没影儿了。
亚塔迷迷糊糊的直起身子，眼前早已经不是那片广阔无垠的沙漠，虽然还是十分荒凉，但隐隐约约望过去能看见城郭的轮廓。
莫因低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亚塔哑着嗓子摇摇头，又道：“想喝水。”
莫因低声笑起来，说起来，还得感谢自己多穿了几层防沙，他在胸前摸索片刻，果真找到一只小小的水袋，不然连亚塔这样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休息片刻，莫因扶着亚塔慢慢往城里走去，
城心熙熙攘攘，竟是沙漠里难得一见的繁华。
莫因拦住一个行人询问。
那人打量莫因片刻，意外的十分和善：“大师是从外边来的吧，莫要拘束，这里可是千佛城呢，大师只管参演佛道罢。”
莫因心头一动，正所谓无心插柳、塞翁失马，苦寻多日的千佛窟现在正近在眼前。
亚塔在身后低低咳嗽两声，莫因赶忙望过去。
亚塔低声笑道：“没骗你吧，大师，跟着我们绝对回将你送到地方。”
莫因忽然想翻个白眼，如果是被风和沙子送过来也叫送的话。
亚踏慢慢朝前走去，莫因跟在她身后，半晌，忽然叫住了她，朝她伸出一只手。
亚塔疑惑：“大师？”
莫因的声音低不可闻：“我这只手空了。”
这只手上原来拿过一串儿佛珠，也曾经牵过一个姑娘的手，但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他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他在等，他在等别人帮他做出选择。
亚塔垂下眼，她当然知道莫因的意思，可她要怎么选择？
亚塔的选择莫因没能知道，她又晕过去了。
莫因抱着亚塔去了城边的千佛寺，寺庙后是延绵不断的石雕佛像。
门口扫地的小沙弥很客气的接待了他们，明白他们的来意之后，立即安排了修养的房间。
第二日，换了主持过来。
主持跟他的师父差不多大的年龄，莫因知道他俩同出一门，于是乖乖叫道：“师叔。”
千佛寺的主持号慧彻，不似一般老僧气定泰若，打眼看上去倒是带了几分大漠黄沙似的豪爽。
慧彻和尚打量着莫因和亚塔，忽然大笑道：“我知道你了！”
“慧远师兄让你前来诵经礼佛，你倒好……”慧彻主持目光如炬，“一出寺庙就生了凡心！”
莫因垂下头，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竟无话可说。
慧彻又道：“我佛也不会强求，你若是没了佛心，自然是可以还俗而去，可你若还是心中有佛，便也不能误了这位女施主。”
莫因诚诚恳恳道：“师叔，弟子愚钝，还请师父开导。”
慧彻低垂双目，沉思道：“师兄将你自庐山深处拾回，表明你自幼便与佛门结缘，现在你若是贪恋红尘欢乐，我和你师父也只会认为是缘分断了，端看你自己如何选择……不过纵是我佛如来，也有怒目金刚相，你若是一朝选错，便也少不得要受些惩戒！”
莫因双掌合十，垂目道：“弟子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