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红尘录
字体: 16 + -

第156章 珠婢断义 空院自逝

    蓉倌只是一直在吃饭,就将那汤全部喝了下去。把汤饮尽了之后.她再看那碗里的东西时,却觉得很是不同,那好像是人的手掌……

    “娘,这是什么东西?”蓉倌问那鲁氏,鲁氏却也只是豁然一笑到:“这是大补汤。是人参中加了小孩儿的手掌做的。很补的!你有了孩子,我才会给你做这汤的!怎么,好喝么?”

    “小孩儿的手掌……”蓉倌还想着是自己没听清,于是也就咕哝了一句。

    “是呀,这是我让人买了几月大的婴孩儿,把他们的手剁了!加了参片,熬出的滋补汤。”她这回说得很清楚,蓉倌听着就泛起了一阵呕意,将那饮下去的汤,全部吐了出来!

    用小孩儿的手掌!鲁氏把人的手也当成了一道菜,还自以为无碍的。可能是小孩儿的元气较为干净一些,但那却是人手。而不是猪蹄或是鸡爪!她竟叫人把小孩儿的手都剁了下来,这是什么行为?

    文姝叫人端上了香茶来,就让蓉蓉漱了口,吐在了漱盂里。

    “你呀,就是不会享受!这么好的东西,你不会吃。也太可惜了。那叫人炖了一下午的。你不会吃,那就让我吃予你瞧吧。”她自往碗里添了那汤,又自己饮用了起来。蓉倌却只在旁边看得触目惊心的,被她给惊到了不少。

    那是小孩儿的手,她也能吃得有滋有味……蓉倌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她吃进去的那些东西,她都要吐了出来!

    …………

    蓉倌捂着嘴,在自己花园里大作呕。她沿路跑回自己的屋子,却在路上跌了一跤……那夜,她大出血,孩子,也没了……

    章蔚寒赶了回来时,蓉倌话也不说了,形同死人一般。她苦求章蔚寒休了自己,带着文姝又回了冯家,依旧在娘家住着。

    但是,冯蓉倌被当成了副品,送给了郑亲王,文姝就卖了出去。

    “都嫁了出去,还好意思回来么?先前你把那宅子烧了,你还有什么了?你能嫁给郑亲王就算不错了,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眼晴就别那么高了……”大太太对她说到。

    文姝就被人拖走了,她哭喊着出冯家的大门,落入了别处。蓉倌在心里赌咒,她一定会让有些人自作自报的!

    映蓝有几个奴婢,但她们也都是爱争风吃醋的女人。映蓝不在的时候,她们都会小争小嚷的,偶尔也会闹得不可开交。

    她们住在大贝勒家后宅里,所以住的离得都很近。在映蓝的屋子里,几个人今日就在那里斗嘴,都把矛头都指向了婆萝妤野。

    她是珠婢,她们自来都看她像看敌人一样,谁又不想做那珠婢呢?还真是,你也要强,我也要胜的,都没什么退让的田地。

    朱凌和陶茹格今日在做针线,那婆萝就在帮忙芳合做衣裳。这会儿,她们三人也都乏了,就坐在一起聊天。

    “今天是姣子和公主出去的吧,公主去哪儿了?”陶茹格说。

    朱凌笑到:“应该是去和二贝勒骑马的,还能去哪儿?”

    这只是大家开个玩笑罢了,婆萝却不依了,她说:“公主都还没出嫁,哪里能随便出去见人的?你们就会乱说!”

    “就是开个玩笑嘛。”陶茹格说到:“你也不必那样认真的。”

    “婚姻大事,岂同儿戏?又没结成夫妻,怎么能总在一处呢?你们这样,是属于在诋毁公主的,不是属于乱说么?”婆萝道。

    朱凌问他:“那么人不能在一处,怎么培养感情呀?你说,是由媒人介绍的才行吗?还是嫁进来了才是夫妻呢?”

    婆萝不想和她们说话,也就自己到门外的院子石桌上坐下了。她们似乎本就不是一路人,婆萝也是有一点清高,不和她们有过多的接触,也就独立一边。

    她自在院子里晒太阳,朱凌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就起来了。她也走到了石桌边坐下了,说:“怎么?你离我们这么远,难道我们是不能说笑了?你听见不得,就是因为你随主子久了,然后你就开始飘飘然了!不得了了?”

    “你们开玩笑也沒个度,就知道说公主的事。这对她的名节不好,你们都不知轻重!她还没有嫁人呢,你们也就是不能说的。”婆萝责怪她们。

    婆萝和映蓝也就是一块儿长大的,感情自比别人都好,映蓝也视她如亲姐姐一样对待。也不曾让婆萝吃一丁点儿的亏,待遇是比别人好的。

    婆萝的地位,是高于她们的,这就是高低有层尊卑有序嘛,谁敢说主子挑错了人哪?不能说主子,那就说和她们同处的奴婢呗。

    “哼!”朱凌冷笑到:“你也出身不好,我也出身不好,那都是一样的嘛。你是珠婢,就别想把脚放到我们头上来,再踩着我们爬上去。都是主子的人,同为主子效力呢,谁都不能看扁了谁,你也就是主子的臂膀,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公主就是让你教歪了。你可以教育公主,就别来教育我!”

    婆萝妤野垂眉冷叱到:“我什么时候来教育你们了?我只不过是那样说嘛,你又怎么了?公主还没有出嫁,你们说的,真的不好。”

    “我们说得好不好,那是我们的事,你不必管!我就为公主想的了,你呢?都知道你是陪公主长大的了,权利大着呢!那又如何?我们也不还是在公主跟前么?你和赤勒王子的事,我们都知道。你不想自己是什么,也厚着脸皮和王子睡在了同一张床上!”朱凌辛辣的言语也确定很露骨,婆萝妤野也是,胀着脸,却回也回不了了。

    婆萝妤野一时哭了,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呆坐了近几个时辰之后,才出了门来。自己忠诚对主子好,却不想被人泼如此的脏水!她如何能够承受得起这种羞辱?

    映蓝回来了,她正在喝茶。婆萝妤野进了门之后,也就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三叩九拜地行礼,面色也有点浮肿。

    “公主,我们主仆之间有近十年的情意了吧?公主对我好,也赐了我很多的东西,婆萝今生……受用不尽!只是我,人微位贱,与公主的缘份,想必就是只有今天了!公主真心待人,没有委屈过奴婢半点儿,奴婢今后,就再也没有能力伺候公主了!公主路还长,就慢慢儿地走下去吧!婆萝妤野要离开公主了,公主保重!”她说着,起来就回了屋子,映蓝冻着脸将言而末语,也沒交侍她什么。

    第二日一早,婆萝就走了。

    映蓝正要去看芳合,一个奴婢却到她这里说:“映公主,婆萝姐姐不见了!她的床被叠得很整齐,可东西却也不见了……”

    “婆萝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是真的不想再陪我了吗?”映蓝暗自伤到。

    她顿了一下脸,就去到了婆萝妤野的屋子。那床被确实叠得很整齐,桌上的杯具也都还在,但人却是真的走了。

    ya正@版3首%"发

    床头有一枝蔓陀萝花。

    映蓝又到了后金宫中,到了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那里。她斋戒过了,就在房内坐着,也是看着屋外的院子,沒有一点儿地烦恼。

    “福晋还是休息吧,您就不要这么坐着了。”安尔拉劝到:“大家都不待见您,您也要自爱呀!”

    吴福晋笑到:“我只是坐一坐嘛,你又啰噪了。你这个丫头呀,就爱小题大作,乱嚷什么?”

    “映公主来看侧福晋了。”门外的奴婢说着,就将映蓝迎进了屋子里,吴福晋脸色好很多了。

    她笑着说:“公主来了。”

    映蓝请了安,就在那堂下坐着了,说到:“映蓝上一回来,承蒙侧妃照应,才得病中脱险。这照应之情,映蓝也当还了才是呵。侧妃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您就尽管说,我力所能及地能办的,定会尽力去办到的。”

    “公主不必客气!我们都成了一家人了,可不能说两家话呀!贵姐姐成了福晋,公主也定是要嫁到后金来的!您与二贝勒情投意合的,大汗很高兴的。我也沒什么大礼可送的,只祝福你们佳偶天成永浴爱河吧!我也快好了,我还要亲自去参加二位小辈的婚礼的!二贝勒有你这个红颜知己,也是修够了前福了。”她看着映蓝,却知自己是瞒不过自己的,重病难治了。

    还怎么能参加到他们的婚礼?

    “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呢?”她问映蓝,映蓝羞地笑了一下,说:“还不知道呢?我看福晋之色,也是不错的了,您应是恢复了吧。”

    吴福晋点头,但是,那只是回光返照罢了。她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的,又何需要让人知道呢?她还是想,就这样走了吧。

    坐了一会儿,映蓝就离开了这里,又到大汗那里去了。

    恰巧,她又在汗王宫的院中见到了莽古济格格,她拉着映蓝就到别的一处宫苑里去了。她们很聊得来,也就是聊着汗王宫的事。

    没有侍婢跟从,她们就说起了一些旧事来。也就在那宫苑之中散步。

    “妹妹又回到了扎鲁特部吗?”

    映蓝说:“对。”

    “那妹妹什么时候嫁到后金来呀?我可想喝你的喜酒了!我们这么混眼熟,妹妹就索性从我那儿嫁到阿敏家就行了,还回扎鲁特部去干什么呢?太远了!”莽古济性冷倨傲,但和映蓝却倒是健谈的。或许也都是公主,学识也都一样。

    映蓝道:“姐姐家?我怎么去住那里呢?额附也该在吧。我与二贝勒,也不那么熟了,还沒论到要娶嫁的事呢。”

    “嗨!也不就那么回事么?熟不熟的,成了亲,拜了堂之后呢,也就是生儿育女了!女人嘛,还是有个依靠的比较妥当。你也不可能守身如玉地过一辈子的!你现在害羞,但将来成了夫妇了,同床共枕的,也就习惯了。阿敏他没了父女了,我们也都要对他好一点儿。可不能像父汗那样,不给人留任何的余地!我看阿敏,就是比皇太极好一些。人虽暴躁了一点儿,但对你可是很好的!这是很罕见的!他那个人,你别看他平时有些鬼心思又喜怒无常的,他对我及对他父母,那可是没得说的了……”莽古济还是在给他们撮合婚事,映蓝沒有回绝她,就只笑了一笑。

    “两位公主,大汗说,侧妃伊尔根觉罗氏先一会儿就病故了,请你们过去。”一位侍婢请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