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痕
字体: 16 + -

第三章

    第三章

    巫皖皖见着眼前的白虎,小腿处不断流着血,甚至有点点泛黑。将身后背篓一扔,急急走了过去,赤着的足,脚步有些凌乱。巫皖皖不知自己心慌得多厉害,也不知道为何这般紧张,像是要失去什么。

    趴着的白虎见着巫皖皖紧张的神态,不禁愣了愣,很快,眼前划过一丝笑意。又故作要咽气之态,病态模样看着巫皖皖,深棕的眸子却深藏着笑意。

    巫皖皖急着走到白虎身旁,半跪着,扶起小腿,看着伤口,虽不知是何物所伤,却看出这血中杂着的黑丝,知这一定是有毒的。巫皖皖像是慌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这般,一低头对准伤口深吸一口,侧头又轻轻一吐,她在为这只白虎吸毒。

    白虎显然愣住了,他不曾想过她会这般,自己只是使了个小小的幻术罢了,让她带他回家罢了。而后白虎心中轻唤了句

    “颜卿。”

    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着眼前的人说。

    一吸,一吐,直到巫皖皖认为清理干净了。

    手伸向裙摆,用力一撕,撕出条状布条。围着小腿绕了一圈,简略的包了包,认真仔细,面色凝重,深怕这伤口会蔓延,会伤到别处的金而柔的毛。

    巫皖皖蹲着身,轻轻抚着白虎的毛,微微笑了笑,将散在额前的发丝撩于脑后,感觉这只白虎说不出的亲切之感。自己当刑警后养了一只大狗,在执行任务时为了自己,死了。而对着这类毛茸茸的动物甚是喜爱,巫皖皖自觉这是爱屋及乌的情感。

    白虎自是不知她在想什么,看着她脸上的那块红斑不知在想些什么,深棕的眸子没了戏谑之味,没了调笑之感。

    “好了。我走了,你没事了。”

    巫皖皖又轻轻摸着他的背,松了一口气般说着。对着这只白虎笑了笑。转身,又背起扔在一旁的背篓,轻轻踩了踩脚下的碎叶,舒缓舒缓麻了的赤足。

    走了。

    身后的白虎不知何时变成一男子,身躯修长,身着白衣间着金色衣袍,墨黑色的发随风而摆,白嫩光滑的皮肤,娇唇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若有若无的弧度,深棕色的眸子亦掩藏不住的笑意,万物瞬然失色,只因这个妖冶的男子。男子小腿处也没了伤口,布条也松散在了一旁,深棕的双眸紧盯着远处愈走愈远的娇态身影,不禁轻笑出声,他的颜卿还是这般,这般撩动着他的心。

    巫皖皖背着篓子,走出了竹林。

    “叮叮——”

    几声清脆的铃铛声传入耳中,低头一看,是从她脚下传来的。

    巫皖皖的脚踝不知何时圈上了一根金色的绳子,还系着几个精致的白色小铃铛,愣了愣,这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她完全不知道呀。蹲下身,轻轻扯了扯,绳子由变形后又恢复了原样,扯不下。却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巫皖皖轻轻笑了笑,算了。站起身,撩了撩额前头发丝,看着头顶的太阳,额上的红斑竟略微褪了色般,略像胭脂般擦在上边,竟多了份妖媚之感。

    又与这竹林反方向走了多步,身后竹林忽得不见了,巫皖皖也没发现。

    这竹林不见了,白袍男子亦不知去了哪,都忽得消了踪影。

    夜空一团团的黑云,见不到的星辰,说不出的阴沉,压着人难以呼吸。

    空中阁楼,小桥流水,薄薄飘雾,牵牛花藤在阁楼尖端蔓延着,而一朵一朵的花蕊像是被什么气氛压着,难以吐露芬芳,悠悠然的琴声如昨日竹林无异在阁楼内响起。

    “噌——”琴弦断了的声音,气氛像是越来越压抑。

    “无痕!你别闹了。牵颜她已经死了,死了!你懂不懂,清醒一点好不好。”一身着火红衣裙女子,窈窕的身姿,甚是美艳,娇艳的面容却甚是愤怒,柳眉紧扭,双红眸暗沉,白葱般的手指指着前方抚琴白衣男子大吼。

    抚琴白衣男子并未接话,闭着深棕眸子,轻轻地弹着琴。许久才睁眼。

    “朱红,颜卿还在,你也够了,走吧。”白衣男子并未停下抚琴,微睁着眼并未看前方火红衣裙女子一眼,而深棕的眸子轻微划过了一丝怒意隐忍住了,话语中充斥着寒意。

    这位叫朱红火红衣裙的女子听话语后面容一怒,手中凌空出现一柄赤剑,指着仍在抚琴的男子身旁睁着红眼的白兔,大吼“凉无痕,我等了你有千年了,仍是这般守着牵颜这个白兔精赠你的白兔。今日我就用这赤霄剑断了你的念想。”朱红的背上忽得出现焰火般的翅膀,双眸更是变得赤红。

    凉无痕抬眼,深棕的眸子满是凉意,琴弦竟一断,盯着眼前似发了疯的女子,对着身旁的白兔,白袖一挥,一层半透明结界出现了,“你走罢,不要闹了,千年万年也罢了。颜卿还在就好”立起身,淡淡说了一句话,不知心里所想什么。

    修长手指轻轻夹住赤霄剑,“哧哧——”的声音,赤剑绕着一股白雾。赤霄剑的火气似乎灭了许多,修长的手指亦红了半边。“呵,真是可笑。我倒要看看现是牵颜转世的女子能耐多大。”朱红讥讽一笑,双眸竟变得暗红,赤剑也瞬间收了起来。

    化作朱雀飞走了。

    红衣女子走了,满室都有点闷热之感。

    凉无痕抱着白兔,抚着柔软的白毛。修长的身影立于窗前,微微仰头看着垂落的牵牛花,眉头微皱,垂落的牵牛花似随着男子般,竟了无生气。倏地,不知男子想到什么,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瞬然牵牛花吐出嫩蕊,娇艳欲滴。

    “无妨。慢慢来罢。颜卿呀颜卿。”语气似万分无奈又似**溺。

    转身把玩着从狐国拿来的玄尘镜,准确来说是抢来的宝物。

    似水晶球般的东西,半透明散着蓝紫色的光,似被注入了某种幻术。只围着巫皖皖一个人转,凉无痕修长手指轻轻滑过镜面,看着巫皖皖的一举一动,深棕的眸子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似疼爱却带着深情,似**溺却带着无奈。

    人间现是三月天,望着湛蓝的天空出神,巫皖皖已在古代这个小村庄呆了有一个星期吧。想着这几天的种种,不禁失笑。小村庄里的人听说来了个罗刹美人,巫皖皖亦不爱与他们交流,被所有人当做哑女,一传十十传百。纷纷按耐不住好奇心跑来看看,小孩有被这红斑吓哭的,妇女有说三道四的,有同情的,各种各样姿态,可谓人间百态巫皖皖算是领会到了。

    又想到了那天在竹林遇见的白金相间的白虎,不知现怎么样了,一种想与白虎再会的想法涌入脑中。

    呆呆坐在湖边草地上,看着天空,感受着清风。感觉草地又边柔软了,春天是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