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剧组交锋
经过了两天的磨合，同居的日子从一开始的鸡飞狗跳，到现在终于有点安生下来了。
陆予阳的伤恢复的慢，依旧是从绷带到夹板全副武装，而云舒遥的感冒，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今天是云舒遥在这个剧组的最后一天。那个剧组现在已经是收尾阶段，还需要一个群演们集中的戏份，一天之内就能集中拍完，再拍几天主演们的对手戏，交代一下重要人物的结局，就可以杀青了。
“哟，你居然还来啊。何必呢，来了也没什么用，浪费盒饭而已。”
云舒遥刚一进剧组大门，顾晴那尖酸刻薄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来得早的人在互相交谈，因为顾晴的这句话，他们的注意力被引到了云舒遥身上。云舒遥停住脚步，反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人事是归剧务管的，可剧组的剧务不是你。我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好像轮不到你来管吧？”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看看你，入行有三年了吧，混得怎么样？这个圈子吃的是青春饭，靠得是天赋，可别指望有人会提携你。”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等我以后出头了，一定会在你人老珠黄之前提携你的。”
顾晴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顾晴姐，你在笑什么？”一个小演员不解地问道。
顾晴满脸不屑，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每次这脸都还没刷熟呢，又要滚蛋了。不过是块垫脚的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偏偏认不清自己的地位，还妄想着能出头，你说可不可笑。”
旁边听到这话的群演们，一时间脸色都黑了几分。顾晴身边的演员们见气氛不对劲，连忙以补妆为借口迅速溜了。
云舒遥斜了顾晴一眼，自言自语道：“比上不足的人，自然只能打压别人来找平衡，而比下有余凭仗的资本，不过是多了个露脸的机会罢了。”
旁边一个小群演点头，义愤填膺道：“没错，要是换咱们上，不一定就比那些花瓶差！”
云舒遥拍拍她的肩膀：“机会是要看运气的，像我，运气一直不太好，不然也不会遇着一窝白眼狼。但咱们是差在运气上，总比某些明明更有机会，却因为没实力一直出不了头的人强。”
闻言，顾晴立刻变了脸色：“你说谁没实力？谁是白眼狼？”
“我说的是谁，谁心里自然清楚。有人心虚了，上赶子承认，怪我咯？”
不想再继续这不愉快的话题，云舒遥说完这句，便对顾晴视而不见，自顾自走进更衣间。
“你……”顾晴想拦住她，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她刚才的话，只能气急败坏地摔了手中的剧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群演们在顾晴身后对她指指点点，一个赛一个的不屑。
“切，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不过是个三流演员罢了，还真摆上谱了。”
“和她一般见识，就是浪费时间，白生一肚子气，不值当。”
“别理她，这种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走不了多远。”
演员们之间私下再怎么暗流涌动，戏的进度都是不能耽误的。导演到了没多久，上午的戏份就宣告开始。
这是一个大场景。所有的演员，包括群演，都聚集在了片场中央。上百人站得整齐，严阵以待，气势庄严而宏大。
三个机位同时工作，摄像师满头大汗盯着片场，按照剧本提升摇镜头。
“cut！”导演叫了停，拿着扩音喇叭大吼：“顾晴！你的脑子是用来装饰的吗？之前你台词多就算了，今天就用你说那么两句话，你还给我乱念台词！整个剧组还有谁ng比你多？再记不住台词这场戏你就别露脸了！”
导演声音里的怒气值爆棚，看样子是积怨已久，实在忍无可忍，一口气爆发了。
顾晴低声道着歉，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嘲笑声，让她捏紧了拳头。
“休息10分钟，等会儿继续。这次再有谁出错，就直接给我滚蛋！”导演怒气冲冲摔了剧本，转身就走。
演员们纷纷离开自己的位置，交头接耳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你们看看，连台词都背不好，可不就是花瓶吗。”
“也就平时能装模作样，一到正事，啧啧，扶不上墙啊。”
“科班出身的就这水平？真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
“哈哈哈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不远处拎着剧本抱佛脚的顾晴，偶尔听到一言半语的议论声，脸色黑得像是要吃人。
想和顾晴交好的同门师妹走过来，坐到了她旁边，安慰道：“今天这场是整个剧里最大的看点，导演压力大，火气冲了点，你也别太在意。我看晴姐平时挺不错的，怎么今天发挥失常了？”
顾晴找了个理由，推脱道：“昨天没睡好，太困了，脑子里就跟隔着一层似的，到嘴边的词一下子懵住了。”
“我就说呢，身体才是本钱，晴姐要好好休息啊。剧组有咖啡，我去给你冲一杯，提提神吧。”
“我就知道还是师妹疼我。这种事哪里用得着劳烦你，那边那个，”顾晴指了指不远处的云舒遥，“傻愣着干嘛？泡咖啡去！”
得，又来了，支使她还支使上瘾了。云舒遥扭头，和旁边的人继续聊着。
这次就连其他群演们也看不惯顾晴，不再和之前一样劝云舒遥，而是不约而同提高了聊天声，压下了顾晴的声音。坐在两人之间的群演，侧身挡住了顾晴看云舒遥的视线。
所有人都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忙着呢，有事你自己去！
顾晴一口气压在胸口，腾地站了起来：“怎么着，你们要造反吗？耽误了等下拍戏的进度，谁负责？”
刚才说话时声音最大的群演起身就想反驳。
反而是云舒遥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生气，和不讲理的人较劲，不值当。”转身去茶水间，看上去一副要息事宁人的模样。
“什么东西。狐假虎威。”有人轻声嘟囔着。
群演们像是要躲避什么脏东西一般，纷纷转移到另一个休息地点，离顾晴远远的。
顾晴在这个剧组群演里的人缘，终于彻底崩塌了。
很快，云舒遥带着一大壶咖啡回来了。她拎了一摞一次性纸杯，招呼大家有想喝的自己来取。
“你加了多少水？冲的这么淡，哪还有咖啡的作用？”顾晴喝了一口，放下了杯子。“我要一杯浓的。”
云舒遥看了她一眼，转身回茶水间，又端出一杯。
“怎么这么苦？你不知道放糖的吗？”顾晴又是只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到一边找茬。
倒是师妹还有点过意不去，劝她道：“咖啡浓了可不就是苦的吗。师姐将就一下吧，拍戏要紧。”
“你别管。”顾晴看着剧本，嘴里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就是笨手笨脚的，做什么都不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这是在帮她认清现实，提升自己。”
“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可惜不肯接受事实。”云舒遥用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丢下一句话，毫不在意地回到茶水间，端出第三杯咖啡。
顾晴又想故技重施，喝了一口找茬道：“怎么连个奶泡都没有？”
“速溶咖啡打什么奶泡？茶水间一共就那些东西，不如你去打出来个奶泡教教我？”云舒遥反唇相讥。
“我要是什么事都能自己做，还要你有什么用？”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没用啊。”
“你……”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剧务通知大家各就各位，云舒遥不再理睬顾晴，先一步回到自己的位置。
顾晴终于没再说出台词，剧组顺利拍完这段，进行到了下一个场景。
作为群演，云舒遥和其他群演一样，哪里需要跑龙套的哪里就轮流上。这次云舒遥扮演一个被欺负的小丫鬟，和她对戏的，偏偏又是顾晴。
暗道一声“倒霉”，云舒遥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提高了警惕。
对台词阶段倒还没什么，台词是固定的，这个导演又讨厌临场发挥，以顾晴的水平，不改词想压戏是不可能的。
直到下一秒，根据剧本设置，顾晴的角色应该对她动手了。
来了！
顾晴果然没有按照惯例，做一个姿势假打，而是直接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云舒遥腿上。即使有了心理准备，提前绷紧了肌肉，云舒遥还是差点哼出了声。
为了不影响效果，也是因为知道即使ng重来顾晴也不会收敛，这一脚她干脆直接硬受了下来。
“嘶——”倒抽了一口冷气，云舒遥眉头都不皱地说完自己的台词。
不用看就知道，腿上肯定青了。
这个贱人！
心中吐了个槽，云舒遥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因为接下来的戏码，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剧中的两人一言不和，顾晴的鞭子狠狠朝着她甩了过来。
强烈的破风声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陆予阳的伤恢复的慢，依旧是从绷带到夹板全副武装，而云舒遥的感冒，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今天是云舒遥在这个剧组的最后一天。那个剧组现在已经是收尾阶段，还需要一个群演们集中的戏份，一天之内就能集中拍完，再拍几天主演们的对手戏，交代一下重要人物的结局，就可以杀青了。
“哟，你居然还来啊。何必呢，来了也没什么用，浪费盒饭而已。”
云舒遥刚一进剧组大门，顾晴那尖酸刻薄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来得早的人在互相交谈，因为顾晴的这句话，他们的注意力被引到了云舒遥身上。云舒遥停住脚步，反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人事是归剧务管的，可剧组的剧务不是你。我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好像轮不到你来管吧？”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看看你，入行有三年了吧，混得怎么样？这个圈子吃的是青春饭，靠得是天赋，可别指望有人会提携你。”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等我以后出头了，一定会在你人老珠黄之前提携你的。”
顾晴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顾晴姐，你在笑什么？”一个小演员不解地问道。
顾晴满脸不屑，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每次这脸都还没刷熟呢，又要滚蛋了。不过是块垫脚的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偏偏认不清自己的地位，还妄想着能出头，你说可不可笑。”
旁边听到这话的群演们，一时间脸色都黑了几分。顾晴身边的演员们见气氛不对劲，连忙以补妆为借口迅速溜了。
云舒遥斜了顾晴一眼，自言自语道：“比上不足的人，自然只能打压别人来找平衡，而比下有余凭仗的资本，不过是多了个露脸的机会罢了。”
旁边一个小群演点头，义愤填膺道：“没错，要是换咱们上，不一定就比那些花瓶差！”
云舒遥拍拍她的肩膀：“机会是要看运气的，像我，运气一直不太好，不然也不会遇着一窝白眼狼。但咱们是差在运气上，总比某些明明更有机会，却因为没实力一直出不了头的人强。”
闻言，顾晴立刻变了脸色：“你说谁没实力？谁是白眼狼？”
“我说的是谁，谁心里自然清楚。有人心虚了，上赶子承认，怪我咯？”
不想再继续这不愉快的话题，云舒遥说完这句，便对顾晴视而不见，自顾自走进更衣间。
“你……”顾晴想拦住她，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她刚才的话，只能气急败坏地摔了手中的剧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群演们在顾晴身后对她指指点点，一个赛一个的不屑。
“切，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不过是个三流演员罢了，还真摆上谱了。”
“和她一般见识，就是浪费时间，白生一肚子气，不值当。”
“别理她，这种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走不了多远。”
演员们之间私下再怎么暗流涌动，戏的进度都是不能耽误的。导演到了没多久，上午的戏份就宣告开始。
这是一个大场景。所有的演员，包括群演，都聚集在了片场中央。上百人站得整齐，严阵以待，气势庄严而宏大。
三个机位同时工作，摄像师满头大汗盯着片场，按照剧本提升摇镜头。
“cut！”导演叫了停，拿着扩音喇叭大吼：“顾晴！你的脑子是用来装饰的吗？之前你台词多就算了，今天就用你说那么两句话，你还给我乱念台词！整个剧组还有谁ng比你多？再记不住台词这场戏你就别露脸了！”
导演声音里的怒气值爆棚，看样子是积怨已久，实在忍无可忍，一口气爆发了。
顾晴低声道着歉，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嘲笑声，让她捏紧了拳头。
“休息10分钟，等会儿继续。这次再有谁出错，就直接给我滚蛋！”导演怒气冲冲摔了剧本，转身就走。
演员们纷纷离开自己的位置，交头接耳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你们看看，连台词都背不好，可不就是花瓶吗。”
“也就平时能装模作样，一到正事，啧啧，扶不上墙啊。”
“科班出身的就这水平？真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
“哈哈哈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不远处拎着剧本抱佛脚的顾晴，偶尔听到一言半语的议论声，脸色黑得像是要吃人。
想和顾晴交好的同门师妹走过来，坐到了她旁边，安慰道：“今天这场是整个剧里最大的看点，导演压力大，火气冲了点，你也别太在意。我看晴姐平时挺不错的，怎么今天发挥失常了？”
顾晴找了个理由，推脱道：“昨天没睡好，太困了，脑子里就跟隔着一层似的，到嘴边的词一下子懵住了。”
“我就说呢，身体才是本钱，晴姐要好好休息啊。剧组有咖啡，我去给你冲一杯，提提神吧。”
“我就知道还是师妹疼我。这种事哪里用得着劳烦你，那边那个，”顾晴指了指不远处的云舒遥，“傻愣着干嘛？泡咖啡去！”
得，又来了，支使她还支使上瘾了。云舒遥扭头，和旁边的人继续聊着。
这次就连其他群演们也看不惯顾晴，不再和之前一样劝云舒遥，而是不约而同提高了聊天声，压下了顾晴的声音。坐在两人之间的群演，侧身挡住了顾晴看云舒遥的视线。
所有人都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忙着呢，有事你自己去！
顾晴一口气压在胸口，腾地站了起来：“怎么着，你们要造反吗？耽误了等下拍戏的进度，谁负责？”
刚才说话时声音最大的群演起身就想反驳。
反而是云舒遥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生气，和不讲理的人较劲，不值当。”转身去茶水间，看上去一副要息事宁人的模样。
“什么东西。狐假虎威。”有人轻声嘟囔着。
群演们像是要躲避什么脏东西一般，纷纷转移到另一个休息地点，离顾晴远远的。
顾晴在这个剧组群演里的人缘，终于彻底崩塌了。
很快，云舒遥带着一大壶咖啡回来了。她拎了一摞一次性纸杯，招呼大家有想喝的自己来取。
“你加了多少水？冲的这么淡，哪还有咖啡的作用？”顾晴喝了一口，放下了杯子。“我要一杯浓的。”
云舒遥看了她一眼，转身回茶水间，又端出一杯。
“怎么这么苦？你不知道放糖的吗？”顾晴又是只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到一边找茬。
倒是师妹还有点过意不去，劝她道：“咖啡浓了可不就是苦的吗。师姐将就一下吧，拍戏要紧。”
“你别管。”顾晴看着剧本，嘴里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就是笨手笨脚的，做什么都不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这是在帮她认清现实，提升自己。”
“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可惜不肯接受事实。”云舒遥用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丢下一句话，毫不在意地回到茶水间，端出第三杯咖啡。
顾晴又想故技重施，喝了一口找茬道：“怎么连个奶泡都没有？”
“速溶咖啡打什么奶泡？茶水间一共就那些东西，不如你去打出来个奶泡教教我？”云舒遥反唇相讥。
“我要是什么事都能自己做，还要你有什么用？”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没用啊。”
“你……”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剧务通知大家各就各位，云舒遥不再理睬顾晴，先一步回到自己的位置。
顾晴终于没再说出台词，剧组顺利拍完这段，进行到了下一个场景。
作为群演，云舒遥和其他群演一样，哪里需要跑龙套的哪里就轮流上。这次云舒遥扮演一个被欺负的小丫鬟，和她对戏的，偏偏又是顾晴。
暗道一声“倒霉”，云舒遥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提高了警惕。
对台词阶段倒还没什么，台词是固定的，这个导演又讨厌临场发挥，以顾晴的水平，不改词想压戏是不可能的。
直到下一秒，根据剧本设置，顾晴的角色应该对她动手了。
来了！
顾晴果然没有按照惯例，做一个姿势假打，而是直接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云舒遥腿上。即使有了心理准备，提前绷紧了肌肉，云舒遥还是差点哼出了声。
为了不影响效果，也是因为知道即使ng重来顾晴也不会收敛，这一脚她干脆直接硬受了下来。
“嘶——”倒抽了一口冷气，云舒遥眉头都不皱地说完自己的台词。
不用看就知道，腿上肯定青了。
这个贱人！
心中吐了个槽，云舒遥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因为接下来的戏码，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剧中的两人一言不和，顾晴的鞭子狠狠朝着她甩了过来。
强烈的破风声在她耳边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