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长生事罢论天书
皇帝的长生梦算是告破，但是还是有那番心思。因此他退而求其次，问道：“长生不可得，长寿终有法，道长可否教我？”
张启很佩服他的执着，但是依然摇摇头说：“陛下，您的年岁大了。”
“哦？”皇帝不解的问：“道长为何如此说？”
张启回道：“修行是需要年月的。以我青云的功法来推断,修行第一大境没有延寿之能，之后随着功行渐高，寿数才能渐增。我非是诅咒陛下，以陛下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怕是修不成第一大境界了。”
当然张启似把他自己给忘了，或者是因为那卷奇书的缘故，他的修行速度远快于常人。如今又得了一卷，还不知能得多大的增益。
皇帝终究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大失所望。同时他似也彻底放下了，叹声说道：“多年艰难求长生，真人前来破泡影。”然后他似是一念通达百念随之通达，对张启说：“道长，朕欲于一月之后传位于太子，可否请道长留作观礼？”
张启算算此事已算了结，皇帝终究是比常人豁达，拿得起也放得下。当然若能彻底收尾那是最好，故他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然后皇帝请他稍待，他命人去把宫城外的皇榜取了，又命人去请太子过来。张启闲来无事，环顾书房。只见这里其实是一间小厅，厅中无桌，只在一旁整齐地放着四把椅子。角落放着装饰用的高瓶，高瓶内分别插了两三个卷轴，而后墙上挂了五幅画，前面一幅，侧面各两幅。右侧又开有一道小门，想来那里面才是真正的书房。不过这不关他的事，最终他看着前面那幅，仔细揣摩着其中的意思。
皇帝看他总是盯着那幅画，问道：“道长似是非常喜欢这幅画。朕便将它送于道长，如何？”
张启心想画中所书他虽记下了却说不出来，也不知具体有何用，不如带回去向诸位师叔伯请教。因此躬身行礼谢过，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了下来。这时他问道：“陛下，此画非同一般，陛下察觉不到吗？”
皇帝刚才见他一直观望此画，又听他这么问，一时怔然，无奈道：“非同一般又如何，此画乃是太子早年搜罗而来，在这南书房中挂了近三十年。我亦时常观看，并未发现有何非凡之处。”
张启心想这便是缘法了，他也不再说什么。又等了一会，太子到了，进屋时看见皇帝站在厅前，匆忙行个大礼。眼睛的余光又看见张启，一瞬间若有所思，接着不露行迹。这是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看起来颇有城府，很是稳重。
皇帝双手负于背后看了他半晌，说道：“太子不必多礼。今天叫你来是告知你，朕欲于一月之后传位于你，就定于中秋之日。你且下去做好准备，不要误了传位大典。”
这时太子惊诧不已，强行镇定心神道：“父皇身体尚且健朗，何必匆匆下如此决定。”
他这话多少有些言不由衷，毕竟刚才乍闻传位时差点都笑出来了。屋内两人都看见了，只是没有拆穿他。皇帝更是道：“太子不必多说，朕心意已决。好了你下去吧！”然后令他退下了。
张启等人去远了才问道：“陛下不动怒？”
时皇帝笑了笑说：“毕竟等了二十多年了，且让他得意一回吧！”然后他对张启说：“这便是太子了，还望道长以后多多照拂。”
张启想着这事也不是多难，刚才又收了一样大礼，便应下了。只是不解地问道：“陛下何不告知于他呢？”
这时皇帝再次笑了笑，说：“仙道一事若只是传闻，便作不得真。若亲眼见了亲耳听了，便会多出许多不应有的杂念。朕还不想他把这江山葬送了。”接着他问道：“道长还需在此住些时日，可需要朕做一番安排？”
张启拒绝道：“陛下不必操劳，在下闲散惯了，就住在那处客栈便是。”然后他主动告退道：“如果无事，在下就先回去了。”
皇帝没有再留，张启一路回到客栈，进门的时候看见碧瑶站在大厅，蝶舞正在与人争执说：“这里是客栈，更何况即使张大哥包下了整个客栈也不会赶我们走的！”这时她刚好转过头来看见张启，一阵小跑过来拉住张启一只袖子摇啊摇，可怜兮兮地说：“张大哥，他们说你包下了整栋客栈，还要赶我们走，是真的吗？”
张启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和看向这边的碧瑶点头打个招呼，再望着她旁侧两人以及他们身后唯唯诺诺的掌柜。
那两人应该是京城的捕快，而且身份还不低。他们此时见到张启，双双跑过来行礼，然后看着在张启面前撒娇的蝶舞道：“拜见清和道长。刚才宫中传讯为道长包下整栋客栈。此时大都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两位姑娘称是您的朋友，您看？”
张启听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暗道皇帝倒是有心了，他应了一声“是的”。
这时两位捕快向蝶舞连连告罪，然后对张启再次行礼道：“道长请安心在这里住下，属下这就告退了。”于是两人把掌故拉过来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张启带着蝶舞来到碧瑶身前，道歉说：“因为我的事打扰到两位姑娘，真的是抱歉。”
碧瑶抿嘴一笑摇了摇头。蝶舞则是不在乎地说“没事”，然后她就像发现了宝贝一样，趁张启不注意把画轴抢了过去，一边打开一边还念着：“张大哥你去了一趟皇宫怎么还捎带回来一幅画？”她把这画展开了拿在手中上看下看，最终放到桌子上，瘪嘴道：“这幅画画的还可以，不过也就一般般了。”
张启看着上边金光闪闪，暗道原来蝶舞也看不见。他再转眼看过碧瑶，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不由问了一句：“碧瑶姑娘，你看得见？”
碧瑶仍在盯着那幅画，一边应了一声“嗯”。旁边的蝶舞好奇地把画再次举起来，问他们道：“什么看得见？”
这时碧瑶把那幅画接在手中，一边看着一边情难自禁道：“这应该是就是传闻中的《天书》第二卷了，没想到竟然流落在俗世的皇宫中。”
“什么？”蝶舞一声惊呼，不相信地问道：“表姐你说这就是《天书》？”然后她不服气地说：“可我看它就是一幅平平常常的画啊。”
这时碧瑶摇了摇头，说：“《天书》乃是奇物，有缘者自见，无缘者自然看不见。除非是那种功参造化的前辈，否则无法强行观阅，甚至无法传述。”
蝶舞听了，沮丧地瘪起了嘴。张启在一旁听了，总算明白这是何物，心想之前那一篇应当是《天书》第一卷了。今天难得遇见一位知晓的，于是问道：“碧瑶姑娘可知《天书》有何用？”
旁边的蝶舞不等碧瑶回答便向往地说：“传闻《天书》乃是仙的修行功法，其中种种直指大道。”然后她苦着一张脸说：“可惜我看不到。”
张启很佩服他的执着，但是依然摇摇头说：“陛下，您的年岁大了。”
“哦？”皇帝不解的问：“道长为何如此说？”
张启回道：“修行是需要年月的。以我青云的功法来推断,修行第一大境没有延寿之能，之后随着功行渐高，寿数才能渐增。我非是诅咒陛下，以陛下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怕是修不成第一大境界了。”
当然张启似把他自己给忘了，或者是因为那卷奇书的缘故，他的修行速度远快于常人。如今又得了一卷，还不知能得多大的增益。
皇帝终究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大失所望。同时他似也彻底放下了，叹声说道：“多年艰难求长生，真人前来破泡影。”然后他似是一念通达百念随之通达，对张启说：“道长，朕欲于一月之后传位于太子，可否请道长留作观礼？”
张启算算此事已算了结，皇帝终究是比常人豁达，拿得起也放得下。当然若能彻底收尾那是最好，故他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然后皇帝请他稍待，他命人去把宫城外的皇榜取了，又命人去请太子过来。张启闲来无事，环顾书房。只见这里其实是一间小厅，厅中无桌，只在一旁整齐地放着四把椅子。角落放着装饰用的高瓶，高瓶内分别插了两三个卷轴，而后墙上挂了五幅画，前面一幅，侧面各两幅。右侧又开有一道小门，想来那里面才是真正的书房。不过这不关他的事，最终他看着前面那幅，仔细揣摩着其中的意思。
皇帝看他总是盯着那幅画，问道：“道长似是非常喜欢这幅画。朕便将它送于道长，如何？”
张启心想画中所书他虽记下了却说不出来，也不知具体有何用，不如带回去向诸位师叔伯请教。因此躬身行礼谢过，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了下来。这时他问道：“陛下，此画非同一般，陛下察觉不到吗？”
皇帝刚才见他一直观望此画，又听他这么问，一时怔然，无奈道：“非同一般又如何，此画乃是太子早年搜罗而来，在这南书房中挂了近三十年。我亦时常观看，并未发现有何非凡之处。”
张启心想这便是缘法了，他也不再说什么。又等了一会，太子到了，进屋时看见皇帝站在厅前，匆忙行个大礼。眼睛的余光又看见张启，一瞬间若有所思，接着不露行迹。这是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看起来颇有城府，很是稳重。
皇帝双手负于背后看了他半晌，说道：“太子不必多礼。今天叫你来是告知你，朕欲于一月之后传位于你，就定于中秋之日。你且下去做好准备，不要误了传位大典。”
这时太子惊诧不已，强行镇定心神道：“父皇身体尚且健朗，何必匆匆下如此决定。”
他这话多少有些言不由衷，毕竟刚才乍闻传位时差点都笑出来了。屋内两人都看见了，只是没有拆穿他。皇帝更是道：“太子不必多说，朕心意已决。好了你下去吧！”然后令他退下了。
张启等人去远了才问道：“陛下不动怒？”
时皇帝笑了笑说：“毕竟等了二十多年了，且让他得意一回吧！”然后他对张启说：“这便是太子了，还望道长以后多多照拂。”
张启想着这事也不是多难，刚才又收了一样大礼，便应下了。只是不解地问道：“陛下何不告知于他呢？”
这时皇帝再次笑了笑，说：“仙道一事若只是传闻，便作不得真。若亲眼见了亲耳听了，便会多出许多不应有的杂念。朕还不想他把这江山葬送了。”接着他问道：“道长还需在此住些时日，可需要朕做一番安排？”
张启拒绝道：“陛下不必操劳，在下闲散惯了，就住在那处客栈便是。”然后他主动告退道：“如果无事，在下就先回去了。”
皇帝没有再留，张启一路回到客栈，进门的时候看见碧瑶站在大厅，蝶舞正在与人争执说：“这里是客栈，更何况即使张大哥包下了整个客栈也不会赶我们走的！”这时她刚好转过头来看见张启，一阵小跑过来拉住张启一只袖子摇啊摇，可怜兮兮地说：“张大哥，他们说你包下了整栋客栈，还要赶我们走，是真的吗？”
张启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和看向这边的碧瑶点头打个招呼，再望着她旁侧两人以及他们身后唯唯诺诺的掌柜。
那两人应该是京城的捕快，而且身份还不低。他们此时见到张启，双双跑过来行礼，然后看着在张启面前撒娇的蝶舞道：“拜见清和道长。刚才宫中传讯为道长包下整栋客栈。此时大都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两位姑娘称是您的朋友，您看？”
张启听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暗道皇帝倒是有心了，他应了一声“是的”。
这时两位捕快向蝶舞连连告罪，然后对张启再次行礼道：“道长请安心在这里住下，属下这就告退了。”于是两人把掌故拉过来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张启带着蝶舞来到碧瑶身前，道歉说：“因为我的事打扰到两位姑娘，真的是抱歉。”
碧瑶抿嘴一笑摇了摇头。蝶舞则是不在乎地说“没事”，然后她就像发现了宝贝一样，趁张启不注意把画轴抢了过去，一边打开一边还念着：“张大哥你去了一趟皇宫怎么还捎带回来一幅画？”她把这画展开了拿在手中上看下看，最终放到桌子上，瘪嘴道：“这幅画画的还可以，不过也就一般般了。”
张启看着上边金光闪闪，暗道原来蝶舞也看不见。他再转眼看过碧瑶，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不由问了一句：“碧瑶姑娘，你看得见？”
碧瑶仍在盯着那幅画，一边应了一声“嗯”。旁边的蝶舞好奇地把画再次举起来，问他们道：“什么看得见？”
这时碧瑶把那幅画接在手中，一边看着一边情难自禁道：“这应该是就是传闻中的《天书》第二卷了，没想到竟然流落在俗世的皇宫中。”
“什么？”蝶舞一声惊呼，不相信地问道：“表姐你说这就是《天书》？”然后她不服气地说：“可我看它就是一幅平平常常的画啊。”
这时碧瑶摇了摇头，说：“《天书》乃是奇物，有缘者自见，无缘者自然看不见。除非是那种功参造化的前辈，否则无法强行观阅，甚至无法传述。”
蝶舞听了，沮丧地瘪起了嘴。张启在一旁听了，总算明白这是何物，心想之前那一篇应当是《天书》第一卷了。今天难得遇见一位知晓的，于是问道：“碧瑶姑娘可知《天书》有何用？”
旁边的蝶舞不等碧瑶回答便向往地说：“传闻《天书》乃是仙的修行功法，其中种种直指大道。”然后她苦着一张脸说：“可惜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