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履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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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京兆尹去欲逛京

    虽然他说出了实情,但是张启依然没放他们离开,因此一群人只得在大厅待着。

    客栈掌柜出来找小二问询以后又哭丧着脸回房去了。一楼,张启坐在那里,四周有几十人惴惴不安地陪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两个时辰过去,张启听到门外再次传来响动,神思关注,原来又来了一两百人。他们就在外面排兵布阵,倒是把大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有两人身上的衣服要华丽的多,明显职阶要高些,他们远远地站在阵列后边闭目养神,似在等待着什么。

    张启知道事情闹大了,不过他怡然不惧,就坐在那里喝着茶。

    旁边一众捕快听到声响,反倒是蠢蠢欲动。挨着的一桌上领头人胆气又足,再次对张启一拱手,劝道:“道长,可否让我们出去,此时还有得回转。这私押官差的罪名一旦落实了,道长只怕连这帝都出不得。”

    张启对这人变脸的本事已经有所领教,此时看他再换一副嘴脸一点都不意外,不过不意外不代表就看得惯,他冷声说道:“你敢走出去,我敢斩了你!”

    那领头人见张启如此坚决,反倒有些恐慌,说:“道长何必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长若放我们出去,我们必定会从中斡旋,以此化干戈为玉帛。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张启理都不想理他,自顾坐那喝茶。这领头人发现多说无益,一脸沉闷地坐了回去。

    等到五更天的时候,晦暗的天光中又来了一行人。领头的一位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四品官府,相貌威严,仪表堂堂。他骑马走得近了,大手一挥,旁边就站出来一个人,对着客栈高声喊道:“府尹大人亲至,江洋大盗弑军还快不出来束手待罪。”

    张启此时正端着茶碗喝着茶,听到这话他心里火气再涨,把碗重重摔到桌子上。那领头人见了,站起来高呼:“大人,这是误会。道长他不是大盗弑军,抓错人了。”

    客栈外的京兆府尹恍若没有听见,他手下那人对着屋内高声喊道:“韩腾,你被奸人挟持,竟然胡言乱语,扰乱民心。还不住嘴,否则必将严惩。”

    张启听着两人对话便知此事如他所料,已经绝无可能善了。京兆府尹为了给他儿子收尾,当真是尽心尽力。但是自己绝对是不会买这个账的,他冷冷一笑,对屋中这位说:“叫他们放马过来。”

    这话领头人怎么说得出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当下朝张启一拜说:“请容许小人出去和他们说清楚,一定还道长一个清白。”

    张启是不信这事还能平息的,如果能真的能轻易息事宁人,他早把这群人放了。然而放了又如何,那京兆府尹的公子下回定会欺人更甚,纠缠不休。于是他高声对外面说:“你们有本事给我安罪名,也要有本事来抓。我就坐在这里,你们又能怎样?”

    他这话说的有些高傲了,简直就像没把外面的人放在眼里。纵然是府尹大人城府颇深,也气得连叫两声“好”,下令说道:“就地格杀!”

    随着他命令一下,顿时一众手下挥刀拔剑朝客栈内强攻而入。他们一个个训练有素,身手敏捷,一番虎狼之势。后边更有弓手抛射,箭矢穿墙而来,完全不顾大堂内其他人的死活。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已经不是你死便是我死。他们想要张启的命自然是不可能,最先特别卖力的反倒为此送了性命。只见张启拔剑一斩,便有一道少阳剑气飞出去,斩开了射来的箭矢,接着斩过了客栈大门附近的一批人,再斩过了京兆尹的头顶,又飞到远处,把附近一处阁楼斩去了小半个顶。

    外边传来轰隆一声,原来是那阁楼半边塌了。屋内屋外十几人仍在往前冲,只是面上的狰狞变成了困惑,然后身子便成了两半,血洒了一地。京兆府尹则是看见一道红光闪过,尔后头上感觉有些微凉,再一模,一截断发滑落在肩上。

    张启看着眼前惨状,才有些不忍,感觉自己过火了。他是第一次杀人,而且一杀就死了一大片人。他却没认为自己杀错了,换作普通人,和执掌权柄的人没有道理可讲,要么反抗,要么束手待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这些人既然想要他的命,那便也应有了死的觉悟,他也不用次次留手。

    一剑之后,尸横遍地,还塌了一半阁楼。这时屋内屋外一众人感觉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京兆尹大人更是额头上冒出细密密的汗,流个不止。

    但是事情既然有了开始,便不会轻易就这么完了,总会有个结果。此时府尹那位手下朝他一拜,请示道:“大……大人,现在该如何?”

    这会儿京兆府尹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说:“快……快请城门军!来……来一千……不……来……来三千军士,对……对……来三千……三千……”话未说完,他调转马头骑着就跑,分分秒秒不见人了。

    余下众人见府尹大人都逃了,哪还管什么命令,一个个转身就跑,须臾间连人影都不再有。

    张启闻着满屋子的血腥,隐隐想吐。但是既然作了强势,便不能中途而废。他干脆起身哼一声,然后回了自己那间破破烂烂的客房。

    房间的门还躺在地上的,箭枝更到处都是。张启将床上的那些拂去后,继续打坐修行,然而没过多久,便有两人进了他的房间。他睁开眼睛,跟她们打了个招呼:“碧瑶姑娘,蝶舞姑娘,早上好!”

    碧瑶看着他,轻轻应了一声“嗯”。蝶舞则是窜了过来坐到他床头,一脸崇拜地望着他说:“张大哥好威风,一人一剑便镇住了那么多人!”

    张启自失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事还是因为面前两人而起,但总不好怪她们。他也不接这话,而是问道:“两位姑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碧瑶望向蝶舞,然后蝶舞解释道:“是这样的张大哥,我和表姐这是第一次到帝都来。想出去玩又怕遇到恶人。这时想起大哥你本领超群,卓尔不凡,如果能与我们同行,便再也不用担心了。”这时她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渴望地盯着张启说:“张大哥,你一定会保护我们的对吧?”

    佳人在侧,并且软语相求,张启再不好的心情也没了火气。他心里想着出去逛一逛也好,便直接起身下床,对两位姑娘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