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蛋
过了好长时间，炉子中的火旺了起来，朱武放下了手中的草扇，他擦了擦被烟熏出的泪水，慢慢的走到了正屋中。
他认得这个人，也知道这个人这几天在京城中都做了些什么。毕竟红衣军楚玄的名声已经响彻朝堂，他这个枢密副使不可能不知道。
“楚公子，怠慢了。贱内病重，急需草药止咳，所以这才罔顾公子。”
朱武一边掸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
“朱大人客气了。”楚玄也简单的回应了一句。
朱武忙活了大半天，才坐到椅子上，平静的说：“公子这几日可是大忙人啊，为何有空到寒舍来？”
“朱大人，当日在枢密院，大人仗义执言，才保得我今日能站在这里，楚某来此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楚玄说着这话，但是似乎言语间听不到任何谢意。
“公子客气了，只不过当日我不知公子身份，若是知道，也许我也就不会这么做了。”
从刚才朱武熬药的举动，楚玄已经看出了朱武不是很待见自己，这句话更是印证了楚玄的猜想。
朱武又接着说：“公子出生红衣军，我以为你是个豪迈之人，却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弄权耍术之人。”
如霍书英所说，朱武确实是少有的正直和醇厚，他听说了近来楚玄的所作所为，认为他和丞相王颖那些人是一路货色，才如此说。
楚玄并没有对这敌意感到不适，他说：“朱大人说得对，不过楚玄是一个只看结果之人，过程如何倒是无关紧要。”
“如此说来，你我之间似乎没有多少共同话语，楚公子若无他事，请回吧！”
三言两语之间，朱武已经下达了逐客令。
但是，楚玄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困难而退缩，他说：“朱大人，夫人患得是肺痨吧？”
朱武有些惊讶，楚玄并未见到他的妻子，却准确的说出了病情，这一点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朱武说：“你如何知道？”
“厢房门紧闭着，咳嗽不断，你和仆人愁容不展，这不难猜测。”
楚玄知道肺结核的症状，也知道肺结核在古代是绝症，才得出了这样的推断。
“是又如何？”
“想必大人也知道，楚某曾将处鬼门关边上的皇帝拉了回来，这肺痨我也是胸有成竹，只是不知道朱大人有没有这个心意？”
楚玄找到了朱武的弱点，便在合适的时机抛了出来。
“楚公子，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吏，没有人会听我的，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朱武也很聪明，他知道楚玄不会平白无故的来帮助自己，他询问着楚玄的筹码。
“嗯……，朱大人还是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今日有一批粮草被东宫扣下了，想必不日东宫便会来问询粮草的出处。我只需朱大人在钱粮册画上一笔，将这粮草的出处变成江北军。”楚玄将自己的意图毫不遮掩的说了出来。
朱武默不作声，盯着楚玄，过了好久，他说：“公子，你还不知我心意如何，如此敞亮，就不怕我知道太多吗？”
“哈哈哈哈，一个月奉二十六石的从三品，家中如此潦倒，不难猜想钱财去了何处。而这肺痨又是绝症，朱大人如此执着，可见贵夫人对你有多么重要，这笔交易难道还有否决的余地吗？”
楚玄已经将此事分析得很彻底了，既然他敢大胆的托出自己的筹码，他必定知道朱武会做这笔生意。
朱武在一次沉默了，他不用算这笔账，楚玄已经替他算得很清楚了，若是能救得妻子，就算把所有的东西卖给楚玄都值得。
“楚公子，如你所说，肺痨可是绝症，你可有十足的把握？”朱武问道。
“八成把握。”楚玄说。
如若在现代，肺结核病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古代，中药治疗肺结核效果甚微。
楚玄的这八成把握在于自己对肺结核病情的了解，剩下两成就在于楚玄能不能成功合成出抗生素了。
“八成把握？那如果楚公子没有救回贱内，这笔交易我岂不是吃了大亏？”朱武说。
“朱大人，你就不要再试探了。你我心知肚明，无论如何你都会做这笔交易。贵夫人病情想必别的大夫也告诉你了，以楚玄看，夫人的性命也就在这个春天了。
在前钱粮册画上一笔，只不过须臾功夫，你有何风险？”楚玄劝朱武说。
但是朱武之所以是一个正直的人，是因为他有一些无法放弃的底线，他说：“楚公子，虽然只是一笔，但是对朱武来说，那是数十年的坚持。”
“嗯……，那就要看朱大人你自己的考量了，是夫人的命重要，还是您的坚持重要。”楚玄能说完准备离开。
但是仅仅走了几步，朱武便叫住了楚玄:“也罢，我就信你一回！”
楚玄转过了身，他看到了朱武此时的表情，似乎非常挣扎。
楚玄不明白朱武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难，但是他知道，朱武此时已然放弃了胸中那些圣贤的教诲，这是人开始堕落的第一步。
朱武引着楚玄来到了妻子所在的厢房中，床上躺着的女人面色苍白，咳嗽不断，看到生人已经没有力气理会。
楚玄靠近观察了一下，他已经大概知道病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一旁的朱武，看着妻子痛苦的样子，似乎十分不忍。也许若果没有楚玄，朱武此时可能眼泪就会掉下来。
楚玄点了点头，出了房门，对朱武说：“朱大人，我错了，如今我只有五成把握。我不想占你便宜，你随时可以反悔。”
但是朱武卡并没有丝毫退缩，他说：“我这些年遍访名医，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面见患者，至少你这里还有希望。既然我答应了你，你就放手去做吧。”
楚玄此时心内也稍稍的有一些触动，他说：“你们二人尽量不要和夫人亲密接触，帮她准备一个石灰盆，让她将痰咳在盆中，以防你二人染病，我这就回去配药。”
朱武看着蓝天，点了点头，将泪水忍在了眼睛里。
他认得这个人，也知道这个人这几天在京城中都做了些什么。毕竟红衣军楚玄的名声已经响彻朝堂，他这个枢密副使不可能不知道。
“楚公子，怠慢了。贱内病重，急需草药止咳，所以这才罔顾公子。”
朱武一边掸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
“朱大人客气了。”楚玄也简单的回应了一句。
朱武忙活了大半天，才坐到椅子上，平静的说：“公子这几日可是大忙人啊，为何有空到寒舍来？”
“朱大人，当日在枢密院，大人仗义执言，才保得我今日能站在这里，楚某来此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楚玄说着这话，但是似乎言语间听不到任何谢意。
“公子客气了，只不过当日我不知公子身份，若是知道，也许我也就不会这么做了。”
从刚才朱武熬药的举动，楚玄已经看出了朱武不是很待见自己，这句话更是印证了楚玄的猜想。
朱武又接着说：“公子出生红衣军，我以为你是个豪迈之人，却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弄权耍术之人。”
如霍书英所说，朱武确实是少有的正直和醇厚，他听说了近来楚玄的所作所为，认为他和丞相王颖那些人是一路货色，才如此说。
楚玄并没有对这敌意感到不适，他说：“朱大人说得对，不过楚玄是一个只看结果之人，过程如何倒是无关紧要。”
“如此说来，你我之间似乎没有多少共同话语，楚公子若无他事，请回吧！”
三言两语之间，朱武已经下达了逐客令。
但是，楚玄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困难而退缩，他说：“朱大人，夫人患得是肺痨吧？”
朱武有些惊讶，楚玄并未见到他的妻子，却准确的说出了病情，这一点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朱武说：“你如何知道？”
“厢房门紧闭着，咳嗽不断，你和仆人愁容不展，这不难猜测。”
楚玄知道肺结核的症状，也知道肺结核在古代是绝症，才得出了这样的推断。
“是又如何？”
“想必大人也知道，楚某曾将处鬼门关边上的皇帝拉了回来，这肺痨我也是胸有成竹，只是不知道朱大人有没有这个心意？”
楚玄找到了朱武的弱点，便在合适的时机抛了出来。
“楚公子，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吏，没有人会听我的，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朱武也很聪明，他知道楚玄不会平白无故的来帮助自己，他询问着楚玄的筹码。
“嗯……，朱大人还是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今日有一批粮草被东宫扣下了，想必不日东宫便会来问询粮草的出处。我只需朱大人在钱粮册画上一笔，将这粮草的出处变成江北军。”楚玄将自己的意图毫不遮掩的说了出来。
朱武默不作声，盯着楚玄，过了好久，他说：“公子，你还不知我心意如何，如此敞亮，就不怕我知道太多吗？”
“哈哈哈哈，一个月奉二十六石的从三品，家中如此潦倒，不难猜想钱财去了何处。而这肺痨又是绝症，朱大人如此执着，可见贵夫人对你有多么重要，这笔交易难道还有否决的余地吗？”
楚玄已经将此事分析得很彻底了，既然他敢大胆的托出自己的筹码，他必定知道朱武会做这笔生意。
朱武在一次沉默了，他不用算这笔账，楚玄已经替他算得很清楚了，若是能救得妻子，就算把所有的东西卖给楚玄都值得。
“楚公子，如你所说，肺痨可是绝症，你可有十足的把握？”朱武问道。
“八成把握。”楚玄说。
如若在现代，肺结核病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古代，中药治疗肺结核效果甚微。
楚玄的这八成把握在于自己对肺结核病情的了解，剩下两成就在于楚玄能不能成功合成出抗生素了。
“八成把握？那如果楚公子没有救回贱内，这笔交易我岂不是吃了大亏？”朱武说。
“朱大人，你就不要再试探了。你我心知肚明，无论如何你都会做这笔交易。贵夫人病情想必别的大夫也告诉你了，以楚玄看，夫人的性命也就在这个春天了。
在前钱粮册画上一笔，只不过须臾功夫，你有何风险？”楚玄劝朱武说。
但是朱武之所以是一个正直的人，是因为他有一些无法放弃的底线，他说：“楚公子，虽然只是一笔，但是对朱武来说，那是数十年的坚持。”
“嗯……，那就要看朱大人你自己的考量了，是夫人的命重要，还是您的坚持重要。”楚玄能说完准备离开。
但是仅仅走了几步，朱武便叫住了楚玄:“也罢，我就信你一回！”
楚玄转过了身，他看到了朱武此时的表情，似乎非常挣扎。
楚玄不明白朱武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难，但是他知道，朱武此时已然放弃了胸中那些圣贤的教诲，这是人开始堕落的第一步。
朱武引着楚玄来到了妻子所在的厢房中，床上躺着的女人面色苍白，咳嗽不断，看到生人已经没有力气理会。
楚玄靠近观察了一下，他已经大概知道病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一旁的朱武，看着妻子痛苦的样子，似乎十分不忍。也许若果没有楚玄，朱武此时可能眼泪就会掉下来。
楚玄点了点头，出了房门，对朱武说：“朱大人，我错了，如今我只有五成把握。我不想占你便宜，你随时可以反悔。”
但是朱武卡并没有丝毫退缩，他说：“我这些年遍访名医，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面见患者，至少你这里还有希望。既然我答应了你，你就放手去做吧。”
楚玄此时心内也稍稍的有一些触动，他说：“你们二人尽量不要和夫人亲密接触，帮她准备一个石灰盆，让她将痰咳在盆中，以防你二人染病，我这就回去配药。”
朱武看着蓝天，点了点头，将泪水忍在了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