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花钱无道
那封超重的举报信被局长收到了文件柜。除了信得过的几个人看了，工作依然如常，该来的总该会来，繁杂的公事让那些忙碌的人们不得空闲。
小姚这次是请假了，说是在家养伤。一切都按照程序进行，给行政处交来了请假条。省局有一个最优良的传统便是人情味浓，这在类似的单位中绝对可以说是个楷模。局里的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凑份子买些拿得出手的营养品去家里慰问。
慰问大体都是以科室进行，行政处的几个人约了金书记一块去。已经到了盛夏，可他家里依然是关门闭户。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很难闻的味道，几个女的都在那里捏鼻子。
小姚坐在床上，两个手上都缠着纱布，看见大家光点点头。大家就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妈妈就抢着说，都怪这个孩子太老实，给同学帮着搬家，抬着一个柜子下楼的时候，对方松了手，把小姚两只手都给砸伤了。大家都在那里哦哦哦，脸上明显写满了怀疑。
最近一段时间，小姚一家无疑是大家关注的焦点。在老姚还没有出事之前，门房老汉就闪烁其辞地说是小姚从外边找来一辆车要从家里搬出去住，后来因为老姚的去世这事才不了了之。还有就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住在他们家，应该是他的女朋友。每到晚饭时节，他的母亲穿着一件大红的套衫，小姚和他女朋友两个一边一个挽着母亲，后面还跟着一条小狗，出去遛弯。后来有细心的住户说他们一家不是去遛弯，其实是出去到外面吃饭的。好些人就在后面议论，不管怎么说，老公惨遭横祸，穿这么艳也不怕报应。
关于老姚老婆，人们的说法很多。据说以前在家里都是靠老姚伺侯的，好像还喜欢抽烟喝酒。世上的人多是势利的，对这样的下层人士如有编排也无关要紧。还有的人说小姚和那个女孩子都已经照了婚纱照，因为父亲去世才暂时搁下了。
这个家庭在人们的想象中，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毕竟车祸无情，还没人素质会差到对老姚的遭遇幸灾乐祸，但他的灾难给家里带来了一笔财富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他家在省城有两套住房，他老婆也有下岗工资，这样的家庭不要说得到良好经营，维持好了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家庭。
人们在私下里议论小姚是配不上那个女孩子的，金兆良也是这么认为。那个女孩子来自省上素有“美女之乡”称谓的地方，这不得不让人产生这个孩子是图了他们家的经济条件还算可以，小姚有正式工作的缘故吧。
屋子一看就好长时间没有打扫了，走在地上有一种沙沙的声音。几个女同志就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互相用眼神示意离开。小姚的妈妈还在讲着小姚的悲惨故事，有好事的同事就问前些日子的那个女孩子怎么没见。
因为这个话题的展开，本打算离开的人们还得把故事听完。其实都知道，那个女孩子在前几天的工间操时间，提着两个很大而且看着很重的编织袋离开了院子。当时金书记在院子看着那个女孩子提着东西出院子，明显看着很重很吃力的样子。前后没有搜寻到小姚的身影，估计是两个人闹掰了。
小姚妈妈又是一番说辞。在她的讲述里，这是一个很无耻的女孩子。在他家吃住了很长时间，现在又说要和以前的男朋友复合，收拾停当就走了。前前后后花了他们一万多，就是个骗子。
金书记一本正经地给她算细账。说这个女孩子到你家来三个月了吧？她说有了，比那还多些，来的时候他爸还没有出事。金兆良说咱们也不要说那些装腔作势的话，这里都是成年人，这女孩子来了和你儿子一块睡着吧？不可能和你睡吧？她笑了一下表示默认。金兆良说按一百天算，这每天都是陪着过夜，每晚按三百算，你得付三万。才一万多，你嫌多呀？在场的人都笑了，小姚和他妈妈也跟着笑。金兆良继续说，你们小姚一看也不是个安分人，找这么一个又环保又漂亮的女孩子，多好。如果在外边，哪天让扫黄了，那一万多也只够交罚款的。小姚妈妈眨巴着眼睛，可能在想账这么一算倒也不吃亏。
几个人出来以后，几个女的使劲在那里呼吸，说是要呼吸一点新鲜空气，这房间也太憋气了。人们讨论着小姚的手到底怎么受伤的，那么多的钱到底哪里去了。
金兆良回来给局长说了慰问小姚的情况。局长说这个小姚呀，谁知道一天都在后面弄些什么事情，单位也管不了。只要他在单位不要出事就行了。金兆良说到他一直坐在床上都没有下来，几个女同志出来以后都在议论他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腿断了的时候，局长说这纯粹就没有礼貌。又说你们也太矫情了，他家能有多大味道，还出来呼吸什么新鲜空气。金兆良说要不局长你也去试试就知道了，局长说我没你那么多的闲功夫，还给人家算包夜费，好像捡了天大的便宜。
其实金兆良也没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只不过他的工作没法量化罢了。这才隔了没几天，小姚妈妈又上门了。
在金兆良的印象中，小姚的妈妈特能吹牛。看起来不到八十斤的人，吹起牛皮可一点不差。他刚工作的时候，那时候和老姚是同事，听别人说过她在家里的威风。什么事情都是老姚侍侯，也难怪老姚去世后她反复哭喊着一句话：你死了，我也活不了，这句话后来还真的一语成谶，让人不寒而栗。
小姚母亲今天来，用她自己的话说，是不得不来，让单位给管管。她的到来解开了关于巨款去向的谜团。在单位上看着老实巴交的小姚，在外面却并不老实。司机小乔就几次说过，小姚抽的都是外烟，一盒都是近百元的。他在外面经常换女朋友，出入都是高档娱乐场所，一掷千金。打彩票都是成千上万的数字，老姚活着的时候，已经为他垫付了不少的彩票钱。他的派头很大，又加上能说会道，很多彩票店他都能赊账。人家找上门来，老姚没有办法，把多少年的积蓄都给搭上了。几十万的车祸赔偿款，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看着沙发上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妇人，金兆良知道自己根本无计可施。当小姚在派出所和家里两次都能端坐着，一脸微笑地面对来人，他已经明白，这已经不是礼貌不周所能解释的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然迷信地想到了因果报应，这个孩子就是来向他们讨债的。
空洞的安慰已经连金兆良自己都感到苍白无力，单位的职工已经对姚家的事情从关心同情转向另一个极端。就在小姚从派出所出来没几天，大家对他还停留在一种多少有些看笑话的层面，小姚给所有人上了生动的一课，让大家知道什么叫做没有底线。
后勤处小姚和另外一个同志坐一间，有一个职工交来物业费三百元钱，那个同志不在，让他代收。几天后向他要，他都说放在家里了。天数一多，该同志就有些生气，半开玩笑地过去推搡了一把说你赶紧把钱给我拿来。当时离得不远的金兆良听得有人在楼道里大呼小叫，仔细一听是小姚好像叫嚣着报警什么的，还听着有人在笑，说你去你去我看把警察给叫来。谁也没有把这当回事。哪想到一会儿功夫，一辆警车就开进了院子。
何书记接待了两位警官。有趣的是，这两位警官以前见过小姚。把两个当事人一问，书记也很生气，把“打人”的职工批评了一顿。警察一看这么个破事，说单位自己解决，走了。
单位上的职工也没想到因为这么个事，小姚还真把警察给叫来了，形势一下子急转直下，所有的人都说这个小姚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打人者”也向领导承认的错误，说有什么后果他承担，自己确实把问题没有处理好。
小姚母子把不是东西的水平发挥到了极致。那天下午他妈妈就又发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功夫，把“打人者”在楼道拉住，鼻涕眼泪糊了个遍。有一个过去劝架的也遭殃了，受到同样的待遇。金兆良没有躲过去，职工来找他收拾残局，也只有硬着头皮去劝。
她竟然是一身酒气。骂所有人都欺负他们孤儿寡母。金兆良赶紧转移话题，问小姚现在怎么样，她说儿子胸闷气短，已经在省人民医院住院了。
金兆良叫了小于的车，拉着她上了医院。路上她就像电视上那些造反派一样振臂高呼：打倒某某某，打倒某某某……当然就是那个“打人者”。他和小于两个都很惊诧地看着她，感觉似乎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她咬牙切齿地说要报复要报仇，金兆良实在听不下去了，说你再这个样子，以后不要找单位了，通过法律渠道解决去。你儿子又不是纸糊的，推一下就给推出毛病了，以后谁还敢和他来往。话头一重，她也消停了。
到医院一看，小姚在病床上躺着，吸着氧气，眼珠子在里面咕噜着装睡。金兆良把小于叫到门口，说我把他妈叫到门口哄着说几句话，你把小姚吓唬几句，让赶紧起来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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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小于出来说局长叫他把车开回去，两个人回到车上看热闹。没一会儿，就见那母子两个出来了，明显是去坐公交车。金兆良问你给小姚咋说的？
“我就说你他妈的在这装啥呢，你爹死了单位上上下下都给帮忙呢，你有良心没？赶紧地，起来上班去。不然以后都没有人把你当人，再划上几天旷工就麻烦了。”
金兆良说，你这个话说得通俗易懂。
小姚这次是请假了，说是在家养伤。一切都按照程序进行，给行政处交来了请假条。省局有一个最优良的传统便是人情味浓，这在类似的单位中绝对可以说是个楷模。局里的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凑份子买些拿得出手的营养品去家里慰问。
慰问大体都是以科室进行，行政处的几个人约了金书记一块去。已经到了盛夏，可他家里依然是关门闭户。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很难闻的味道，几个女的都在那里捏鼻子。
小姚坐在床上，两个手上都缠着纱布，看见大家光点点头。大家就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妈妈就抢着说，都怪这个孩子太老实，给同学帮着搬家，抬着一个柜子下楼的时候，对方松了手，把小姚两只手都给砸伤了。大家都在那里哦哦哦，脸上明显写满了怀疑。
最近一段时间，小姚一家无疑是大家关注的焦点。在老姚还没有出事之前，门房老汉就闪烁其辞地说是小姚从外边找来一辆车要从家里搬出去住，后来因为老姚的去世这事才不了了之。还有就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住在他们家，应该是他的女朋友。每到晚饭时节，他的母亲穿着一件大红的套衫，小姚和他女朋友两个一边一个挽着母亲，后面还跟着一条小狗，出去遛弯。后来有细心的住户说他们一家不是去遛弯，其实是出去到外面吃饭的。好些人就在后面议论，不管怎么说，老公惨遭横祸，穿这么艳也不怕报应。
关于老姚老婆，人们的说法很多。据说以前在家里都是靠老姚伺侯的，好像还喜欢抽烟喝酒。世上的人多是势利的，对这样的下层人士如有编排也无关要紧。还有的人说小姚和那个女孩子都已经照了婚纱照，因为父亲去世才暂时搁下了。
这个家庭在人们的想象中，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毕竟车祸无情，还没人素质会差到对老姚的遭遇幸灾乐祸，但他的灾难给家里带来了一笔财富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他家在省城有两套住房，他老婆也有下岗工资，这样的家庭不要说得到良好经营，维持好了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家庭。
人们在私下里议论小姚是配不上那个女孩子的，金兆良也是这么认为。那个女孩子来自省上素有“美女之乡”称谓的地方，这不得不让人产生这个孩子是图了他们家的经济条件还算可以，小姚有正式工作的缘故吧。
屋子一看就好长时间没有打扫了，走在地上有一种沙沙的声音。几个女同志就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互相用眼神示意离开。小姚的妈妈还在讲着小姚的悲惨故事，有好事的同事就问前些日子的那个女孩子怎么没见。
因为这个话题的展开，本打算离开的人们还得把故事听完。其实都知道，那个女孩子在前几天的工间操时间，提着两个很大而且看着很重的编织袋离开了院子。当时金书记在院子看着那个女孩子提着东西出院子，明显看着很重很吃力的样子。前后没有搜寻到小姚的身影，估计是两个人闹掰了。
小姚妈妈又是一番说辞。在她的讲述里，这是一个很无耻的女孩子。在他家吃住了很长时间，现在又说要和以前的男朋友复合，收拾停当就走了。前前后后花了他们一万多，就是个骗子。
金书记一本正经地给她算细账。说这个女孩子到你家来三个月了吧？她说有了，比那还多些，来的时候他爸还没有出事。金兆良说咱们也不要说那些装腔作势的话，这里都是成年人，这女孩子来了和你儿子一块睡着吧？不可能和你睡吧？她笑了一下表示默认。金兆良说按一百天算，这每天都是陪着过夜，每晚按三百算，你得付三万。才一万多，你嫌多呀？在场的人都笑了，小姚和他妈妈也跟着笑。金兆良继续说，你们小姚一看也不是个安分人，找这么一个又环保又漂亮的女孩子，多好。如果在外边，哪天让扫黄了，那一万多也只够交罚款的。小姚妈妈眨巴着眼睛，可能在想账这么一算倒也不吃亏。
几个人出来以后，几个女的使劲在那里呼吸，说是要呼吸一点新鲜空气，这房间也太憋气了。人们讨论着小姚的手到底怎么受伤的，那么多的钱到底哪里去了。
金兆良回来给局长说了慰问小姚的情况。局长说这个小姚呀，谁知道一天都在后面弄些什么事情，单位也管不了。只要他在单位不要出事就行了。金兆良说到他一直坐在床上都没有下来，几个女同志出来以后都在议论他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腿断了的时候，局长说这纯粹就没有礼貌。又说你们也太矫情了，他家能有多大味道，还出来呼吸什么新鲜空气。金兆良说要不局长你也去试试就知道了，局长说我没你那么多的闲功夫，还给人家算包夜费，好像捡了天大的便宜。
其实金兆良也没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只不过他的工作没法量化罢了。这才隔了没几天，小姚妈妈又上门了。
在金兆良的印象中，小姚的妈妈特能吹牛。看起来不到八十斤的人，吹起牛皮可一点不差。他刚工作的时候，那时候和老姚是同事，听别人说过她在家里的威风。什么事情都是老姚侍侯，也难怪老姚去世后她反复哭喊着一句话：你死了，我也活不了，这句话后来还真的一语成谶，让人不寒而栗。
小姚母亲今天来，用她自己的话说，是不得不来，让单位给管管。她的到来解开了关于巨款去向的谜团。在单位上看着老实巴交的小姚，在外面却并不老实。司机小乔就几次说过，小姚抽的都是外烟，一盒都是近百元的。他在外面经常换女朋友，出入都是高档娱乐场所，一掷千金。打彩票都是成千上万的数字，老姚活着的时候，已经为他垫付了不少的彩票钱。他的派头很大，又加上能说会道，很多彩票店他都能赊账。人家找上门来，老姚没有办法，把多少年的积蓄都给搭上了。几十万的车祸赔偿款，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看着沙发上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妇人，金兆良知道自己根本无计可施。当小姚在派出所和家里两次都能端坐着，一脸微笑地面对来人，他已经明白，这已经不是礼貌不周所能解释的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然迷信地想到了因果报应，这个孩子就是来向他们讨债的。
空洞的安慰已经连金兆良自己都感到苍白无力，单位的职工已经对姚家的事情从关心同情转向另一个极端。就在小姚从派出所出来没几天，大家对他还停留在一种多少有些看笑话的层面，小姚给所有人上了生动的一课，让大家知道什么叫做没有底线。
后勤处小姚和另外一个同志坐一间，有一个职工交来物业费三百元钱，那个同志不在，让他代收。几天后向他要，他都说放在家里了。天数一多，该同志就有些生气，半开玩笑地过去推搡了一把说你赶紧把钱给我拿来。当时离得不远的金兆良听得有人在楼道里大呼小叫，仔细一听是小姚好像叫嚣着报警什么的，还听着有人在笑，说你去你去我看把警察给叫来。谁也没有把这当回事。哪想到一会儿功夫，一辆警车就开进了院子。
何书记接待了两位警官。有趣的是，这两位警官以前见过小姚。把两个当事人一问，书记也很生气，把“打人”的职工批评了一顿。警察一看这么个破事，说单位自己解决，走了。
单位上的职工也没想到因为这么个事，小姚还真把警察给叫来了，形势一下子急转直下，所有的人都说这个小姚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打人者”也向领导承认的错误，说有什么后果他承担，自己确实把问题没有处理好。
小姚母子把不是东西的水平发挥到了极致。那天下午他妈妈就又发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功夫，把“打人者”在楼道拉住，鼻涕眼泪糊了个遍。有一个过去劝架的也遭殃了，受到同样的待遇。金兆良没有躲过去，职工来找他收拾残局，也只有硬着头皮去劝。
她竟然是一身酒气。骂所有人都欺负他们孤儿寡母。金兆良赶紧转移话题，问小姚现在怎么样，她说儿子胸闷气短，已经在省人民医院住院了。
金兆良叫了小于的车，拉着她上了医院。路上她就像电视上那些造反派一样振臂高呼：打倒某某某，打倒某某某……当然就是那个“打人者”。他和小于两个都很惊诧地看着她，感觉似乎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她咬牙切齿地说要报复要报仇，金兆良实在听不下去了，说你再这个样子，以后不要找单位了，通过法律渠道解决去。你儿子又不是纸糊的，推一下就给推出毛病了，以后谁还敢和他来往。话头一重，她也消停了。
到医院一看，小姚在病床上躺着，吸着氧气，眼珠子在里面咕噜着装睡。金兆良把小于叫到门口，说我把他妈叫到门口哄着说几句话，你把小姚吓唬几句，让赶紧起来上班去。
◎eq首发／
几分钟后，小于出来说局长叫他把车开回去，两个人回到车上看热闹。没一会儿，就见那母子两个出来了，明显是去坐公交车。金兆良问你给小姚咋说的？
“我就说你他妈的在这装啥呢，你爹死了单位上上下下都给帮忙呢，你有良心没？赶紧地，起来上班去。不然以后都没有人把你当人，再划上几天旷工就麻烦了。”
金兆良说，你这个话说得通俗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