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处长其人
金处长早上送丫儿回来的早，把两条狗都放开在院子里跑。局里的职工也有已经上班来的，这些都是和他一样，早上送孩子上学的。黑贝看起来比较凶猛，但也只是个表面现象，和弯弯两个玩的时候，它一个劲地就想往外跑，把金处长吓得又赶快把它拴了起来。
到办公室泡了一杯茶，想了想今天要给局长汇报的几件事情。昨天晚上局长说是从河西坐飞机回来，让他派车到机场去接。今天一早上班，得把有些事汇报一下。
局长看来很高兴的样子，说是这次出去有个好消息，农场的职工城关区又不接收了，另一家厅属单位正好也在阳城市，省厅和市上已经沟通好了，马上就可以将他们妥善安置了。金处长一听也很高兴，这些职工也真是让人头痛，这下终于不用再到处到这个部门那个单位解释了。
局长把一周的情况听了一下，也是心情好的原因，有个别办的不太好的事情也没有批评。他让金处长把书记也叫过来，有几件事商量一下。金处长说我也参加吗？局长说你也一块来。
局长说这次下去，厅里的邓处长问咱们怎么把优秀的干部不提拔，他还很奇怪怎么问了这么个又空又大的问题。他开玩笑问邓处长，说我们局里现在已经是“局无遗贤”了，能提拔的都提拔了。邓处长就说是局里有个刘洪涛人不错，怎么没有提起来。局长说那个已经是副处长了，邓处长说还可以再给提个处长嘛！
金处长说刘洪涛和邓处长是老乡，书记说这个老邓也有点倚老卖老了，咱们单位的事情也是他管的。局长看来心情很好，说这个咱不怕，局里从提金处长那一批干部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套严格的干部提拔程序，老百姓这一关过不去谁都没用。不过这也提醒了我，局里自从王处长提了副局长后，再没提拔过干部。我还是那句话：宁缺勿滥。书记说那咱们得先在这里摸个底，看一下各处处长的配备情况，缺处长的也得有个成熟人选，做到心里有数。这一算，有四个处没有配备全，两个有正没副，两个有副没正。局长说这个财务处就三个人，现在有一个处长，那两个都才来时间不长，就不配备了吧，也不能硬凑；市场处只有一个处长，这副处长你们看谁合适？书记和金处长就都笑了起来，说这个处的副处长就不用再讨论了吧，那么明显的一个人。局长说你们这是给我打哑谜呀，电视上捉人明明知道叫什么名字，还要再问一遍你是不是某某人呢。说完自己也笑了。金处长说这不是哑谜，这是明谜。
只有一个副处长的也是两个处。一个是产业处，也就是刘洪涛主持工作的那个处；一个是种业处。局长说你们两位感觉这个刘洪涛能上处长不？书记说这个我说不上，到时候看职工的投票情况吧。局长用下巴向金处长扬了扬，意思让他说。金处长说刘洪涛职工这一关肯定过不去。
书记说金处长也不要说得那么绝对，边说边用眼色向他示意。金处长视而不见，说反正我感觉他玄。
局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说种业处小李呢？书记说这个小伙子没问题。金处长说就是让他主持工作的时间长了些。局长就笑着骂，你他妈的，好的就好到了天上，坏的让你一说就不像个人了，你要当局长，我不信哪个你说好的主持上一天你就给提拔了。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局长说金处长你先去吧，我和书记还有事要说。金处长出去以后，局长说看到了没，你管的这个金处长可是个有性格的人。书记说就是，我感觉是爱憎分明。局长说这是个好事但也是个坏事。我听说年前把人家老局长的过年东西给司机和小苏发掉了，还装模作样地给老局长说是坏掉了。气得老汉晚上那么迟了还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书记惊奇地说还有这事？局长说是呀，你以为他什么都给你汇报？你说如果他像有些人哪样，把东西拿回自己家，我们说这个人自私，爱占便宜，可他这种行为算什么？人家就是和那个小苏一唱一和地，吃准老局长的心思呢，让他吃这个哑巴亏。书记说我看这个小金好像还可以，怎么对这个老局长这么刻薄？局长说问题就在这里，这个老局长那个时候毛病也多，对他们行政处长一直不待见，他这是报仇呢。书记就笑了，也听说让人家给告到机关党委了，说是私吞党费。好在那些钱是收错了，他是原封不动地给交上去了，不然的话，这次不知又会让整出什么事来。他还年轻，那些老同志现在正好闲着没事，陪着玩他小金玩不起。
局长说这个我倒不担心，小金是我当一把手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一直当行政处长的，没有大的问题我知道。我担心的是，这次提拔干部上他会拉票。书记说没有他们处的呀，他给谁拉？局长说，他不是给哪个人往来拉票，我担心他会给刘洪涛拉反票……
书记中午出去吃饭，就遇见金处长也出去吃饭。一问说今天中午女儿和她妈在一块。两个人一块往河湾那边走，有一家面做得相当不错，单位经常有人在那边吃。平时两个人吃饭都不讲究，今天凑一块了，等的人又多，就要了两个凉菜，在外面坐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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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说小金，你怎么这么反感这个刘洪涛，有什么个人成见吧？金处长就说书记你是以后来的，有些情况不知道。我以前对他是个人成见，以后可以说是就其品质而论了。我比他参加工作早一年，单位上有个什么事，只要领导在，他就会表现的很，领导一走他马上走，回头还要表功。说实话这都是小事，问题是有一年单位聚餐……真说着呢，取餐口68号68号地叫，金处长一看是自己的票号，就忙着取餐去了，故事也就讲了个半截停下了。
吃过饭，往回走的时候，书记基本听清楚了，就是当时的小金是保管单位聚餐用酒的，会餐结束后，前任行政处长让刘洪涛帮着给拿着。后来这几瓶酒刘洪涛不承认自己拿了，说是小金自己不知道喝醉放哪里去了，往自己身上推开了。
这个故事书记好像在哪里听过，大致就是两个同事开玩笑说你是“金兆良给刘洪涛托付看酒—根本没有的事”，说得像个歇后语一样的。书记今天一听到这个完整的版本，心想怪不得人家这么恨，这事还真是人品问题。
金处长又给书记说，其实你们两位主要领导也不要总是想着哪个处的就必须往哪个处提，可以全局一盘棋，打破处室界限，有德才兼备的干部就可以往起来提。书记说这个问题我们也想到了，问题是哪有那么多的人，这两年倒是进了好多年轻人，但那毕竟参加工作时间不长，提到中层干部岗位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全体职工会议上，局长传达了一些文件精神后，就学习了一篇中央关于用人导向方向的讲话。最后谈到在近期局里也要考虑中层干部的配备情况，有必要补充的一定要补充到位。金处长在第一排坐着不方便回头看，就在心里想象着这会都有谁会在心里把这事往自己身上靠。
会议完了，金处长打电话让小苏到自己办公室来，说副处长这几天事多，让她把考察干部的那些资料表格都提前准备好，反正快要用了，到时候都是你的事。
刘洪涛站在门口问，说是局长怎么不在办公室？金处长就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到哪个办公室转去了。刘洪涛坐在他的沙发上等。金处长也不看他，翻着一些文件看。刘洪涛说金处长真是个大忙人，一天批阅文件还是费脑子。金外长说我那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些文件都是机要文件，我有本事和资格批阅？你也太抬举我了。刘洪涛就说这马上要提拔干部了，到时还请你老兄能多帮忙。金处长说你看你刘处长说的，我也就一票，多一票少一票又影响不了什么结果。刘处长赶快过去，局长进办公室了。刘处长很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金处长说那个脚步声我都听了十几年了。
金处长拿着处理完的文件进去给局长送的时候，站在桌前没有动。局长说，坐下说。金处长说局长我前两天收到一封快递，里面是你的照片。局长说什么照片？金处长说你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的照片。局长笑了，说东西呢？金处长说我给书记看了一下就给烧了。
烧掉干什么呢？也不给我看看。
金处长从局长的笑里得到了答案，说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烧掉还好些。
局长起来从锁着的文件柜里取出一个信封，就你自己看看，是这个吗？金处长扫了一眼，说就是这个。局长你都收到三份了？
局长说是啊，我就想着让人家给我往大楼上贴呢，到现在没有动静。金处长说局长你有怀疑对象吗？局长说这种事不好乱怀疑的，没有证据的东西不能乱说。不过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你给书记看的时候他怎么说？
金处长说：“书记看了，说是假的。”
到办公室泡了一杯茶，想了想今天要给局长汇报的几件事情。昨天晚上局长说是从河西坐飞机回来，让他派车到机场去接。今天一早上班，得把有些事汇报一下。
局长看来很高兴的样子，说是这次出去有个好消息，农场的职工城关区又不接收了，另一家厅属单位正好也在阳城市，省厅和市上已经沟通好了，马上就可以将他们妥善安置了。金处长一听也很高兴，这些职工也真是让人头痛，这下终于不用再到处到这个部门那个单位解释了。
局长把一周的情况听了一下，也是心情好的原因，有个别办的不太好的事情也没有批评。他让金处长把书记也叫过来，有几件事商量一下。金处长说我也参加吗？局长说你也一块来。
局长说这次下去，厅里的邓处长问咱们怎么把优秀的干部不提拔，他还很奇怪怎么问了这么个又空又大的问题。他开玩笑问邓处长，说我们局里现在已经是“局无遗贤”了，能提拔的都提拔了。邓处长就说是局里有个刘洪涛人不错，怎么没有提起来。局长说那个已经是副处长了，邓处长说还可以再给提个处长嘛！
金处长说刘洪涛和邓处长是老乡，书记说这个老邓也有点倚老卖老了，咱们单位的事情也是他管的。局长看来心情很好，说这个咱不怕，局里从提金处长那一批干部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套严格的干部提拔程序，老百姓这一关过不去谁都没用。不过这也提醒了我，局里自从王处长提了副局长后，再没提拔过干部。我还是那句话：宁缺勿滥。书记说那咱们得先在这里摸个底，看一下各处处长的配备情况，缺处长的也得有个成熟人选，做到心里有数。这一算，有四个处没有配备全，两个有正没副，两个有副没正。局长说这个财务处就三个人，现在有一个处长，那两个都才来时间不长，就不配备了吧，也不能硬凑；市场处只有一个处长，这副处长你们看谁合适？书记和金处长就都笑了起来，说这个处的副处长就不用再讨论了吧，那么明显的一个人。局长说你们这是给我打哑谜呀，电视上捉人明明知道叫什么名字，还要再问一遍你是不是某某人呢。说完自己也笑了。金处长说这不是哑谜，这是明谜。
只有一个副处长的也是两个处。一个是产业处，也就是刘洪涛主持工作的那个处；一个是种业处。局长说你们两位感觉这个刘洪涛能上处长不？书记说这个我说不上，到时候看职工的投票情况吧。局长用下巴向金处长扬了扬，意思让他说。金处长说刘洪涛职工这一关肯定过不去。
书记说金处长也不要说得那么绝对，边说边用眼色向他示意。金处长视而不见，说反正我感觉他玄。
局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说种业处小李呢？书记说这个小伙子没问题。金处长说就是让他主持工作的时间长了些。局长就笑着骂，你他妈的，好的就好到了天上，坏的让你一说就不像个人了，你要当局长，我不信哪个你说好的主持上一天你就给提拔了。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局长说金处长你先去吧，我和书记还有事要说。金处长出去以后，局长说看到了没，你管的这个金处长可是个有性格的人。书记说就是，我感觉是爱憎分明。局长说这是个好事但也是个坏事。我听说年前把人家老局长的过年东西给司机和小苏发掉了，还装模作样地给老局长说是坏掉了。气得老汉晚上那么迟了还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书记惊奇地说还有这事？局长说是呀，你以为他什么都给你汇报？你说如果他像有些人哪样，把东西拿回自己家，我们说这个人自私，爱占便宜，可他这种行为算什么？人家就是和那个小苏一唱一和地，吃准老局长的心思呢，让他吃这个哑巴亏。书记说我看这个小金好像还可以，怎么对这个老局长这么刻薄？局长说问题就在这里，这个老局长那个时候毛病也多，对他们行政处长一直不待见，他这是报仇呢。书记就笑了，也听说让人家给告到机关党委了，说是私吞党费。好在那些钱是收错了，他是原封不动地给交上去了，不然的话，这次不知又会让整出什么事来。他还年轻，那些老同志现在正好闲着没事，陪着玩他小金玩不起。
局长说这个我倒不担心，小金是我当一把手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一直当行政处长的，没有大的问题我知道。我担心的是，这次提拔干部上他会拉票。书记说没有他们处的呀，他给谁拉？局长说，他不是给哪个人往来拉票，我担心他会给刘洪涛拉反票……
书记中午出去吃饭，就遇见金处长也出去吃饭。一问说今天中午女儿和她妈在一块。两个人一块往河湾那边走，有一家面做得相当不错，单位经常有人在那边吃。平时两个人吃饭都不讲究，今天凑一块了，等的人又多，就要了两个凉菜，在外面坐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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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说小金，你怎么这么反感这个刘洪涛，有什么个人成见吧？金处长就说书记你是以后来的，有些情况不知道。我以前对他是个人成见，以后可以说是就其品质而论了。我比他参加工作早一年，单位上有个什么事，只要领导在，他就会表现的很，领导一走他马上走，回头还要表功。说实话这都是小事，问题是有一年单位聚餐……真说着呢，取餐口68号68号地叫，金处长一看是自己的票号，就忙着取餐去了，故事也就讲了个半截停下了。
吃过饭，往回走的时候，书记基本听清楚了，就是当时的小金是保管单位聚餐用酒的，会餐结束后，前任行政处长让刘洪涛帮着给拿着。后来这几瓶酒刘洪涛不承认自己拿了，说是小金自己不知道喝醉放哪里去了，往自己身上推开了。
这个故事书记好像在哪里听过，大致就是两个同事开玩笑说你是“金兆良给刘洪涛托付看酒—根本没有的事”，说得像个歇后语一样的。书记今天一听到这个完整的版本，心想怪不得人家这么恨，这事还真是人品问题。
金处长又给书记说，其实你们两位主要领导也不要总是想着哪个处的就必须往哪个处提，可以全局一盘棋，打破处室界限，有德才兼备的干部就可以往起来提。书记说这个问题我们也想到了，问题是哪有那么多的人，这两年倒是进了好多年轻人，但那毕竟参加工作时间不长，提到中层干部岗位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全体职工会议上，局长传达了一些文件精神后，就学习了一篇中央关于用人导向方向的讲话。最后谈到在近期局里也要考虑中层干部的配备情况，有必要补充的一定要补充到位。金处长在第一排坐着不方便回头看，就在心里想象着这会都有谁会在心里把这事往自己身上靠。
会议完了，金处长打电话让小苏到自己办公室来，说副处长这几天事多，让她把考察干部的那些资料表格都提前准备好，反正快要用了，到时候都是你的事。
刘洪涛站在门口问，说是局长怎么不在办公室？金处长就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到哪个办公室转去了。刘洪涛坐在他的沙发上等。金处长也不看他，翻着一些文件看。刘洪涛说金处长真是个大忙人，一天批阅文件还是费脑子。金外长说我那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些文件都是机要文件，我有本事和资格批阅？你也太抬举我了。刘洪涛就说这马上要提拔干部了，到时还请你老兄能多帮忙。金处长说你看你刘处长说的，我也就一票，多一票少一票又影响不了什么结果。刘处长赶快过去，局长进办公室了。刘处长很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金处长说那个脚步声我都听了十几年了。
金处长拿着处理完的文件进去给局长送的时候，站在桌前没有动。局长说，坐下说。金处长说局长我前两天收到一封快递，里面是你的照片。局长说什么照片？金处长说你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的照片。局长笑了，说东西呢？金处长说我给书记看了一下就给烧了。
烧掉干什么呢？也不给我看看。
金处长从局长的笑里得到了答案，说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烧掉还好些。
局长起来从锁着的文件柜里取出一个信封，就你自己看看，是这个吗？金处长扫了一眼，说就是这个。局长你都收到三份了？
局长说是啊，我就想着让人家给我往大楼上贴呢，到现在没有动静。金处长说局长你有怀疑对象吗？局长说这种事不好乱怀疑的，没有证据的东西不能乱说。不过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你给书记看的时候他怎么说？
金处长说：“书记看了，说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