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道伯伦金币(2)
“那个老莫卧儿人，”斯塔布在炼油作坊旁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一直在察看那枚金币；随后是斯达巴克，他也却看了，他们的目的一致，我敢说，可他们两个人的脸，有可能拉长到三十六英尺左右，全是因为看了那枚金币的缘故。倘若我现在是从黑人山或者科拉尔海角找到这块东西的话，我不会盯着它看很久的，拿出去把它花掉算啦。哼！按我浅薄的观点看来这件事有点奇怪。在这么多次的远航中，我看到过多种道伯伦金币：古西班牙的道伯伦、秘鲁的道伯伦、智利的道伯伦、玻利维亚的道伯伦、波巴扬的道伯伦、还有许多莫伊多尔金币、皮斯多尔金币、约伊金币、以及二分之一约伊和四分之一约伊。这枚赤道的道伯伦金币竟会如此奇妙地吸引人，它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呢？也许里面藏有巨大财富！我也去察看一下啦。啊呀！这里真正有宫宿和标记！这就是那个鲍狄奇老头在他的《概论》中称之为黄道带的东西吧，也就是我那本放在船舱里的历书上同样称呼的东西吧。我去把那本历书拿来；听说达波尔算术教科书上的原理和公式可以推算解答出魔鬼般难以对付的难题，我倒要平试一试，看看使用这本马萨诸塞（马省）历书，是否能从金币上这些古怪的弯弯曲曲的图案上推算出某种含义。对，就是这本书。现在让我来看看。宫宿和标记；还有太阳，它总是它们之中的一员。嗯，嗯，嗯；找到它们啦——瞧——全都在这里：——白羊宫，或者叫白羊座；金牛宫，或者叫金牛座！这是双子宫，或者叫双子座。这个，太阳在它们之中旋转。在这枚金币上，它正在跨过聚在一起成圆圈的十二宫中两座宫宿间的门槛。历书！你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说实话；你们这些书一定知道自己所处的地位，一定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你们必须主动告诉我们实话和事实，而我们会积极地开动脑筋。这是我的一点感受，单就马萨诸塞的历书、鲍狄奇的航海术以及达波尔的算术等的知识范围而言。宫宿与标记，嗯？如果在宫宿中没有值得惊喜的东西，在标记中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那真是太可惜了！某个地方一定会有点信息的；稍微等一等；嘘——听！啊，我明白啦！你听着，道伯伦，你那上面的黄道带就是表示人类生活的整整一个篇章；我现在直接从这本历书中把它念出来。来吧，历书！首先：这是白羊宫或者叫白羊座——它是使我们降世的一条淫荡的狗；接着，金牛宫或者叫金牛座——把我们撞伤是他的当务之急；还有，双子宫或者叫双子座——也就是善星与恶星；我们努力朝着善星走去，可就在这时，哎哟！却出来了巨蟹宫，或叫巨蟹座，用巨大的脚一夹把我们拖回去了；刚离开善星，那个狮子座，一只怒吼的雄狮，却挡住我们的道——它张牙舞爪，凶狠地不断拍打着地面，想致我们于死地；我们只好逃命，呼叫处女座，呼叫这个善良的童贞女子！那是我们第一次相爱；我们结婚，打算快活地厮守一生，可在这时，嘭的一声却出现了天平座或者叫天平星——将幸福过秤，却发现幸福太少了；正当我们为此而忧愁的时候，天啊！原来天蝎座或者叫天蝎星在背后叮刺我们，这是我们不曾料到的，真是吓死我们了；我们正在疗伤，却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射来铺天盖地的利箭；是人马宫或者叫射手座在以此为娱乐。当我们把身上的箭头拔出，站在一旁的时候，那只好斗的山羊叫做摩羯座或者叫摩羯宫来了！它狂暴地向我们直冲过来，头一拱把我们都抛了出去；当宝瓶宫或叫水瓶座把所有洪水倾倒出来，将我们淹没在水中时；双鱼座或叫双鱼宫摇摆着游了过来把我们救出水面，我们已经昏迷不醒。据说，在天堂上有一道写下的训谕，太阳每年得穿过十二宫一次，而出来时依然生机盎然，精神饱满。太阳虽仍喜气洋洋，高悬在天空，但这却是在他经历重重磨难之后同样，生活在地上的斯塔布也喜气洋洋。但愿永远喜气洋洋。再见，道伯伦！不，等一等，那个小中柱也来了；他在炼油作坊附近躲躲闪闪，现在让我们听听他要说些什么。瞧，他站在那枚金币面前；他马上就要说点什么。别吵，别吵；他在开口说话了。”
“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看到一件用金子做成的东西，谁要是从中能呼唤出一种叫鲸的东西，这个圆东西就归谁。全都那样盯着它干吗？它值十六美元，这是千真万确的；而以两美分一根雪茄，那就是九百六十根。我可不喜欢斯塔布那样的脏烟斗，我喜欢抽雪茄，再说这里可是九百六十根啦；瞧，弗拉斯克爬到高处去发现雪茄似的大鲸呢。”“这种想法叫做聪明还是愚蠢？如果真是聪明，它看起来却是愚蠢的；如果真是愚蠢，它看起来又多少有点聪明。且慢；那个从英国曼岛来的老头走过来了——他在转做大海营生之前，一定是个赶灵车的老把式。他贴风转向那枚金币面前了；啊，他转向桅杆那边去了；噢，那边有一匹马的一只蹄子在钉马蹄钉呢；现在他又回来了；怎么回事？听！他在低声说话呢——声音很像一架破旧的咖啡豆破碎机发出来的。侧起耳朵听着吧！”
“就是想发现那条白鲸，那还得一个月零一天，就是太阳位于这些宫宿中的某个宫宿之时。我研究过宫宿，看得懂它们的标记；那是四十年前哥本哈根的一个老巫婆教给我的。那时候太阳应该在哪个宫宿呢？在马蹄宫；就在这枚金币的另一面。马蹄宫又是什么呢？狮子座就是马蹄宫——那只怒吼而贪婪的雄狮。船啊，老船啊！一想到你，我这老脑袋就不由自主地直摇动。”
“当然还会有另外的理解，不过属于一种类型。各种各样的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又得躲开了！是隗魁来了——全身刺有花纹——瞧他的模样，就像十二宫宿再世。这个酷似吃人的家伙要说些什么？错不了，他在对标记进行比较；天啊，他在他的大腿周围找到什么了——我猜，那是人马宫或者叫射手座。不，他不知道这枚道伯伦金币有什么意义；他肯定把它看成是从某个国王的裤子上掉下来的一颗旧纽扣呢。就说到这，不谈他了！弗德拉那个幽灵似的恶棍也来了；像平时一样卷起尾巴叫人看不见，像平时一样穿着尖端塞着棉絮的皮鞋。他这副模样，能看出些什么呢？啊，光是对着宫宿做种手势，弯腰鞠躬；金币上有个太阳——肯定是个拜火教徒。嗬！人越来越多了。这边走过来的是皮普——可怜的孩子！究竟是他死了呢还是我死了呢？他的情况使我感到有些良心不安。他也在一直看着所有这些解释天书的人——包括我在内——瞧，他开始在念啦，而脸上露出那种人间找不到的傻乎乎的神色。往边上靠靠住嘴，听他在说什么。留心听着！”
“我看，你看，他看；我们看，你们看，他们看。”“天哪！他一直在学习默里编著的《语法》书呢！可怜的家伙，正在提高他的思想力呢！——现在他在说什么呢——嘘！”
“我看，你看，他看；我们看，你们看，他们看。”“噢，他只会重复念叨——嘘！又在念啦。”“我看，你看，他看；我们看，你们看，他们看。”“唷，这可奇怪。”
“还有，我，你，他；我们，你们，他们，大家都是蝙蝠；我是乌鸦，特别是当我站在这里这棵松树的树梢的时候。呱！呱！呱！呱！呱！呱！难道我不是乌鸦吗？稻草人在哪儿？它就站在那里；两根骨头插在一条破旧裤子的一裤脚里，还有两根套在一件破旧夹克的两只袖子里。”
“不知道他是不是指我？——真会说话！——可怜的家伙！——我真该死。不管怎样，我不是离皮普远一点为好。其他人我还受得了，因为他们还有思想；可他呀，在我这个头脑健全的人看来，实在是疯过头了，难以对付。好吧，好吧，就让他去嘀咕吧。”
“这枚道伯伦所在的地方，正是这艘船的犹如人的肚脐眼的中心点，大家都无比激动地想把它拧下来。如果把你的肚脐眼拧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话又说回来，这枚金币留在这里不动，也是不祥之物，因为桅杆上钉有什么东西，那就是表示情况会变得十分紧急。哈，哈！亚哈老头！那条白鲸，它会把你钉住的！这是棵松树。我的老父亲在老托兰县曾经砍倒一棵松树后发现树木上长有一枚银戒指；原来是一个黑人老头的结婚戒指。怎么会长在树上呢？一样的道理将来当人们在复活节碰巧捞起这根旧桅杆，发现上面留有一枚道伯伦金币，他们那时也会这么说的。啊，金币！这是一枚多么贵重的金币啊！——那个无甚经验的守财奴立刻就会把你当财宝秘藏起来！嘘！嘘！上帝在人世间‘采摘黑莓’呢。烹饪吧！嗬，烹饪吧！把我们一起都烹饪掉吧！姑娘！嗨，嗨，嗨，嗨，嗨，姑娘，姑娘，请把你的玉米饼赶紧做好吧！”
“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看到一件用金子做成的东西，谁要是从中能呼唤出一种叫鲸的东西，这个圆东西就归谁。全都那样盯着它干吗？它值十六美元，这是千真万确的；而以两美分一根雪茄，那就是九百六十根。我可不喜欢斯塔布那样的脏烟斗，我喜欢抽雪茄，再说这里可是九百六十根啦；瞧，弗拉斯克爬到高处去发现雪茄似的大鲸呢。”“这种想法叫做聪明还是愚蠢？如果真是聪明，它看起来却是愚蠢的；如果真是愚蠢，它看起来又多少有点聪明。且慢；那个从英国曼岛来的老头走过来了——他在转做大海营生之前，一定是个赶灵车的老把式。他贴风转向那枚金币面前了；啊，他转向桅杆那边去了；噢，那边有一匹马的一只蹄子在钉马蹄钉呢；现在他又回来了；怎么回事？听！他在低声说话呢——声音很像一架破旧的咖啡豆破碎机发出来的。侧起耳朵听着吧！”
“就是想发现那条白鲸，那还得一个月零一天，就是太阳位于这些宫宿中的某个宫宿之时。我研究过宫宿，看得懂它们的标记；那是四十年前哥本哈根的一个老巫婆教给我的。那时候太阳应该在哪个宫宿呢？在马蹄宫；就在这枚金币的另一面。马蹄宫又是什么呢？狮子座就是马蹄宫——那只怒吼而贪婪的雄狮。船啊，老船啊！一想到你，我这老脑袋就不由自主地直摇动。”
“当然还会有另外的理解，不过属于一种类型。各种各样的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又得躲开了！是隗魁来了——全身刺有花纹——瞧他的模样，就像十二宫宿再世。这个酷似吃人的家伙要说些什么？错不了，他在对标记进行比较；天啊，他在他的大腿周围找到什么了——我猜，那是人马宫或者叫射手座。不，他不知道这枚道伯伦金币有什么意义；他肯定把它看成是从某个国王的裤子上掉下来的一颗旧纽扣呢。就说到这，不谈他了！弗德拉那个幽灵似的恶棍也来了；像平时一样卷起尾巴叫人看不见，像平时一样穿着尖端塞着棉絮的皮鞋。他这副模样，能看出些什么呢？啊，光是对着宫宿做种手势，弯腰鞠躬；金币上有个太阳——肯定是个拜火教徒。嗬！人越来越多了。这边走过来的是皮普——可怜的孩子！究竟是他死了呢还是我死了呢？他的情况使我感到有些良心不安。他也在一直看着所有这些解释天书的人——包括我在内——瞧，他开始在念啦，而脸上露出那种人间找不到的傻乎乎的神色。往边上靠靠住嘴，听他在说什么。留心听着！”
“我看，你看，他看；我们看，你们看，他们看。”“天哪！他一直在学习默里编著的《语法》书呢！可怜的家伙，正在提高他的思想力呢！——现在他在说什么呢——嘘！”
“我看，你看，他看；我们看，你们看，他们看。”“噢，他只会重复念叨——嘘！又在念啦。”“我看，你看，他看；我们看，你们看，他们看。”“唷，这可奇怪。”
“还有，我，你，他；我们，你们，他们，大家都是蝙蝠；我是乌鸦，特别是当我站在这里这棵松树的树梢的时候。呱！呱！呱！呱！呱！呱！难道我不是乌鸦吗？稻草人在哪儿？它就站在那里；两根骨头插在一条破旧裤子的一裤脚里，还有两根套在一件破旧夹克的两只袖子里。”
“不知道他是不是指我？——真会说话！——可怜的家伙！——我真该死。不管怎样，我不是离皮普远一点为好。其他人我还受得了，因为他们还有思想；可他呀，在我这个头脑健全的人看来，实在是疯过头了，难以对付。好吧，好吧，就让他去嘀咕吧。”
“这枚道伯伦所在的地方，正是这艘船的犹如人的肚脐眼的中心点，大家都无比激动地想把它拧下来。如果把你的肚脐眼拧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话又说回来，这枚金币留在这里不动，也是不祥之物，因为桅杆上钉有什么东西，那就是表示情况会变得十分紧急。哈，哈！亚哈老头！那条白鲸，它会把你钉住的！这是棵松树。我的老父亲在老托兰县曾经砍倒一棵松树后发现树木上长有一枚银戒指；原来是一个黑人老头的结婚戒指。怎么会长在树上呢？一样的道理将来当人们在复活节碰巧捞起这根旧桅杆，发现上面留有一枚道伯伦金币，他们那时也会这么说的。啊，金币！这是一枚多么贵重的金币啊！——那个无甚经验的守财奴立刻就会把你当财宝秘藏起来！嘘！嘘！上帝在人世间‘采摘黑莓’呢。烹饪吧！嗬，烹饪吧！把我们一起都烹饪掉吧！姑娘！嗨，嗨，嗨，嗨，嗨，姑娘，姑娘，请把你的玉米饼赶紧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