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投杆
为了使车轴转得又好又快，就要给车轴加油；出于同一目的，有些捕鲸人也会给他们的小艇艇底擦油。显而易见，这种方法很有可能带来不可轻视的好处：油和水不相容；油是一种滑溜溜的东西，这样做可以使小艇勇往直前，行驶如飞。隗魁就深信给他的小艇擦油的好处。在德国船“处女号”离开后不久，一天早晨，他比平常更不辞辛苦地给小艇擦油。小艇悬吊在船舷，他爬到艇底下，用油卖劲地擦了又擦，仿佛法使光秃秃的龙骨上长出一簇头发来似的。他看起来像是在一种特殊的预感支配下工作。事态的发展也说明他这样做并非毫无根据。
将近中午时分，又出现一群大鲸。可是当大船驶近过去，它们就掉转头慌乱不堪地逃走了。
虽然如此，小艇还是追赶过去，斯塔布的小艇划在最前面。经过艰辛的努力，塔希蒂戈成功地投中一枝铁器；可是那条被击中的鲸，并没有潜下去，而是继续在水面上越来越快的奔逃。这样连续不断地狂奔，使那枝插在它身上的铁器不断增加拉力，迟早会掉下来。必须对这条游动如飞的大鲸使用长矛，否则只好任其逃掉。但是小艇无法划到它身边去，它游得又快又急。还有什么办法呢？
在老捕鲸手经常使用的所有奇妙装置和所有娴熟又灵巧的办法中，莫过于巧妙地使用一种叫做投杆的长矛。小剑或者大剑的效果都无法与之相比。对付一条长期养成以逃跑为上策的大鲸，就非仰仗长矛不可；它的主要优点就是：以从一只高速前进但猛烈颠簸摇晃的小艇上，在极远的距离内一枪击中目标。这种投杆用钢和木头制成，长度在十英尺或十二英尺左右；投杆比鱼叉杆要小得多，采用较轻的木料——松木。它系有一根绞船索的细绳子，相当长。方便长矛投出后可以收得回来。
鱼叉虽然也可以像长矛一样投掷出去，但效果很差，因而很少使用；跟长矛相比，鱼叉较重，又不够长。一般情况下，必须在大鲸拴住后方可投掷。
现在来看看斯塔布吧。像他这样一个在危急时刻能够做到开朗乐观、冷静思考、神情镇定的人，特别适合担任长矛的投掷操作。他站在那只快速如飞的小艇那摇摆不定的艇头上，浸在浪花里的腰板挺得笔直，那条拖着绳索的大鲸就在前方四十英尺的地方。他手里轻巧地握着那枝长长的长矛，看了几眼杆身，检查是否笔直，嗖嗖几下把绳子卷在一只手上，以便抓住绳子可以自由松开的一端而又不妨碍其他部分。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长矛拎在腰际中部，瞄向大鲸；等到完全对准它之后，他便果断地把手里握着的柄端往下压，使杆头抬起直到整个长矛平稳地托在手掌上有十五英尺之高。他这样操作有点像一个变戏法的人，把一根长棍托在下巴上。只见那枝灿亮的铁器，快得无法形容地往前一冲，在空中画出一条壮美的弧线，飞过水花四溅的海面，准确地击中大鲸的致命部位并在上面抖动着。现在，这条鲸喷出的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液。
“把它身上的塞子拔开啦！”斯塔布叫道，“这是不朽的七月四日；今天所有的喷泉一定都喷出酒来了！但愿那是陈年奥尔良威士忌，或是陈年俄亥俄酒，或是无比美妙的摩嫩加希拉河酒！塔希蒂戈，伙计，请你捧一只小罐到喷水孔那儿去，让我们在它旁边喝个痛快！真正痛快地，天呀，我们要在它的喷水孔周围酿出上等的五味酒，从那个有生命的五味酒钵里，咕噜咕噜痛饮那跳动着生命的东西！”
一边不停地大开这种玩笑，一边敏捷地反复戳杀，鱼镖像一只被巧妙地拴在皮带上的狼狗乖巧地返回到主人的身旁。那条极度痛苦的大鲸仓皇逃跑；拖绳随之放出，那个投杆人一屁股坐在艇艄上，双手交叉，一言不发地望着那只巨兽慢慢地死去。
将近中午时分，又出现一群大鲸。可是当大船驶近过去，它们就掉转头慌乱不堪地逃走了。
虽然如此，小艇还是追赶过去，斯塔布的小艇划在最前面。经过艰辛的努力，塔希蒂戈成功地投中一枝铁器；可是那条被击中的鲸，并没有潜下去，而是继续在水面上越来越快的奔逃。这样连续不断地狂奔，使那枝插在它身上的铁器不断增加拉力，迟早会掉下来。必须对这条游动如飞的大鲸使用长矛，否则只好任其逃掉。但是小艇无法划到它身边去，它游得又快又急。还有什么办法呢？
在老捕鲸手经常使用的所有奇妙装置和所有娴熟又灵巧的办法中，莫过于巧妙地使用一种叫做投杆的长矛。小剑或者大剑的效果都无法与之相比。对付一条长期养成以逃跑为上策的大鲸，就非仰仗长矛不可；它的主要优点就是：以从一只高速前进但猛烈颠簸摇晃的小艇上，在极远的距离内一枪击中目标。这种投杆用钢和木头制成，长度在十英尺或十二英尺左右；投杆比鱼叉杆要小得多，采用较轻的木料——松木。它系有一根绞船索的细绳子，相当长。方便长矛投出后可以收得回来。
鱼叉虽然也可以像长矛一样投掷出去，但效果很差，因而很少使用；跟长矛相比，鱼叉较重，又不够长。一般情况下，必须在大鲸拴住后方可投掷。
现在来看看斯塔布吧。像他这样一个在危急时刻能够做到开朗乐观、冷静思考、神情镇定的人，特别适合担任长矛的投掷操作。他站在那只快速如飞的小艇那摇摆不定的艇头上，浸在浪花里的腰板挺得笔直，那条拖着绳索的大鲸就在前方四十英尺的地方。他手里轻巧地握着那枝长长的长矛，看了几眼杆身，检查是否笔直，嗖嗖几下把绳子卷在一只手上，以便抓住绳子可以自由松开的一端而又不妨碍其他部分。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长矛拎在腰际中部，瞄向大鲸；等到完全对准它之后，他便果断地把手里握着的柄端往下压，使杆头抬起直到整个长矛平稳地托在手掌上有十五英尺之高。他这样操作有点像一个变戏法的人，把一根长棍托在下巴上。只见那枝灿亮的铁器，快得无法形容地往前一冲，在空中画出一条壮美的弧线，飞过水花四溅的海面，准确地击中大鲸的致命部位并在上面抖动着。现在，这条鲸喷出的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液。
“把它身上的塞子拔开啦！”斯塔布叫道，“这是不朽的七月四日；今天所有的喷泉一定都喷出酒来了！但愿那是陈年奥尔良威士忌，或是陈年俄亥俄酒，或是无比美妙的摩嫩加希拉河酒！塔希蒂戈，伙计，请你捧一只小罐到喷水孔那儿去，让我们在它旁边喝个痛快！真正痛快地，天呀，我们要在它的喷水孔周围酿出上等的五味酒，从那个有生命的五味酒钵里，咕噜咕噜痛饮那跳动着生命的东西！”
一边不停地大开这种玩笑，一边敏捷地反复戳杀，鱼镖像一只被巧妙地拴在皮带上的狼狗乖巧地返回到主人的身旁。那条极度痛苦的大鲸仓皇逃跑；拖绳随之放出，那个投杆人一屁股坐在艇艄上，双手交叉，一言不发地望着那只巨兽慢慢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