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鲸类学(2)
第一本（对开本）第五章（剃刀鲸）。——这种鲸除了名字，其他几乎不为人知。我在距合恩角不远的地方见到过，剃刀鲸。它性情孤僻，对捕猎者和学者是能躲多远躲多远。虽然说不上懦夫，但它常将身体没在水里，只露出又长又尖的背脊。对此不再多说。其他人也不会比我知道得更多。
第一本（对开本）第六章（黄腹鲸）。——也是一位性情孤僻的先生，腹部呈琉璃瓦的颜色，一定是因潜水太深，腹部擦过地狱的屋顶的缘故。人们很难见到它，我也只在南太平洋较僻远的地方见到过，当时隔得太远，我无法完全看清它的尊容。人们从不敢追击它，它会把几家绳索厂的绳索同时拖走。关于这种鲸的奇闻趣事倒有不少。再见吧，黄腹鲸！与你有关的实际情况我所知有限，最年迈的南塔基人也不过如此。
第一本（对开本）就说到这里，下面谈谈第二本（八开本）。
八开本包括形体不大不小的鲸，有如下几种：（1）海豚鲸，（2）黑鲸，（3）独角鲸，（4）逆戟鲸，（5）长尾鲸。
第二本（八开本）第一章（海豚鲸）。——这种鲸呼吸时发出巨大声响，或者还不如说是吹气的声音，因此它被陆上人传为笑柄。它虽说是大海中的名门望族，却没有入鲸的家谱。不过鉴于它具备了所有大海兽的主要显著特征，博物学家才不得不承认它是鲸。它是八开本中的中等身材，身长从十五到二十五英尺不等，腰围也与身长一样，大小不等。它们成群结队地出游，却并不常遭人猎捕，尽管它们富含可照明用的油。有些捕鲸人认为，一旦这种鲸出现，便预示着大抹香鲸随后也会出现。
第二本（八开本）第二章（黑鲸）。——我之所以对各种鲸采用捕鲸人通用名称，是因为一般说来这些名称最恰当。假如碰上某个名称含混不清或者相当不确切，我就会直言不讳并且建议换个名称。黑鲸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几乎所有的鲸都清一色地呈黑色。所以，如果你高兴，就叫它鬣鲸吧。它的贪婪是远近闻名的。这种鲸一般有十六到十八英尺长，在大海中几乎随处可见。它的游姿非常特别，钩状的脊鳍总是露在水面上，有点像罗马人的鼻子。猎捕抹香鲸的人在无功而返的时候，有时也会捕鬣鲸，以便补充船上照明用的便宜油料。而舍不得点好闻的蜡烛。这种鲸的油脂层很薄，但有的鲸也能炼出三十多加仑油来。
第二本（八开本）第三章（独角鲸）。独角鲸也称尖鼻鲸。——这种鲸的名字又很奇怪，之所以这么叫，我想是因为它那独特的角，原本被误认为是一只鹰钩鼻吧。这种鲸身长约十六英尺，角的平均长度为五英尺，但有的超过十英尺，甚至长达十五英尺。严格地说，这是一颗牙，从牙床上水平长出来的，稍稍有点向下倾斜。只有左边才有这么长牙，所以看上去十分怪异，使独角鲸看上去像个笨手笨脚的左撇子。这牙质角或长矛角有什么用处，并不为人们了解。我还听人管独角鲸叫长牙鲸、带角鲸和单角鲸。在动物界里独角鲸肯定是独角一族的有趣范例。从一些古书中我查到了一些资料，在古代这种海上独角兽的角被视为解毒灵药，售价不菲。
独角鲸的外形很优美，像豹子似的，白色的皮肤上还有一些圆形很好地作为点缀。它的油质地极好，非常清纯，只是产油不多，又很难捕获。活动范围主要是极地海域。
第二本（八开本）第四章（逆戟鲸）。南塔其人对这种鲸知之甚少，职业的生物学家更是一无所知。从远处看，我觉得它体形和海豚鲸差不多。它生性非常凶猛——简直像斐济鱼。有时它能咬住对开本大鲸的嘴唇，像水蛭一样叮着不放，任凭那力大无比的海兽如何挣扎也毫无脱身之法。从来没人捕获过逆戟鲸，我也没听说过它产什么油。给它取名“逆戟鲸”，也不能如实反映它的特征。况且我们也都是杀手，不管在陆上还是在海上；波拿巴鱼和大鲨鱼也是我们的杀戮对象。
第二本（八开本）第五章（长尾鲸）。——这种鲸以用尾巴当鞭子抽打敌人而闻名。它爬到对开本大鲸的背上，想游动的时候，就不停地抽打对方，让对方驼着它前进；比起逆戟鲸来，人们对它是一无所知。两者都是暴徒，即使在人人不讲法律的海洋中也称得上暴徒。第二本（八开本）到此讲解完毕。下面开始第三本（十二开本）。
十二开本包罗了形体更小的鲸：（1）乌拉鲸，（2）海盗鲸，（3）白嘴鲸。
那些该领域的门外汉们，也许觉得奇怪，身长不超过四五英尺的鱼，居然也算作鲸，鲸这词在一般人看来，总是与巨大的相等同。上述被列入十二开本的动物无疑都是鲸，因为我给鲸下的定义是——会喷水的鱼，身后长有平直的尾。
第三本（十二开本）第一章（乌拉鲸）。——这种鲸在世界各地都能见到。它的名字是我给起的，因为有不止一种的小鲸，总得有名字加以区别才行。我给它起“乌拉”一名，是因为它们总是打打闹闹、结伴出游。它们在大海上不住地向空中翻腾，就像参加七月四日国庆庆典的人群，把帽子抛向空中一样。它们一出现，总会引起水手们欣喜地欢呼。它们兴高采烈地在微风吹拂的波峰间逆风而游，它们是常在风中戏耍的顽童，还被人们视为能带来好运的吉祥物。一条饱食终日、膘肥体壮的乌拉鲸可以提供足足一加仑优质油。而从它的嘴巴附近提取的优质、精良的油更显稀奇，这是宝石匠和钟表匠们求之不得的。水手们还把这种油滴到磨石上。小鲸肉的味道可是相当鲜美呢。或许你没想到小鲸还会喷水吧，不过，它喷的水柱太小，不细看发现不了。要是有机会，可得仔细看看，这可是大抹香鲸的微缩景观呢。
第三本（十二开本）第二章（海盗鲸）。——它是凶悍的海盗。我想，只有在太平洋才能看到它的踪迹。它的体形和乌拉鲸相似只是大一点儿。把它给惹急了，它会像鲨鱼一样一口吞了你。我有好几次放下小艇去追它，可从未捕获过一条。
第三本（十二开本）第三章（白嘴鲸）。——在小鲸中它的体型最大，到目前为止，只在太平洋见过这种鲸。它一直沿用由渔民给起的，英文名字——露脊小鲸，因为它主要出没于离对开本鲸不远的水域。在外形上，白嘴鲸和乌拉鲸稍有不同，身体没那么滚圆，腰也没那粗大，的确：它一身整洁，绅士派头十足。它背上不长鳍（许多其他小鲸是长鳍的），尾巴倒相当可爱，一双淡褐色的眼睛闪着多愁善感的光芒。可他的整个形象却被那白嘴给毁了。虽然它整个背部一直到边鳍都是深黑色的，但与腹部之间尚有一条清晰分界线，这条线横贯首尾，线上线下，黑白分明。白色部分包括头的一截和整个的嘴巴，这副模样就像是刚从面粉袋里打劫后逃回来似的。一副可悲又满脸粉白的样子！它的油和常见的小鲸油没什么大差别。
分到十二开本了，已经足够了，因为小鲸已经是鲸族中最小的成员了。你已经把各种名鲸看了一遍。不过，还有一些是不好确定、时隐时现、略带神秘色彩的鲸，我作为一名美国捕鲸人，只闻其名而不得相见。我想用捕鲸人对它们的称呼来列出它们的名字；因为说不定这样一张名单对未来的人有帮助，他们可以在我的基础上把这项工作做完善。如果今后发现下列鲸种中的任何一种，调查者就可以按照对开本、八开本和十二开本的大小顺序将其归类，各就各位：——宽喙鲸、旧缆鲸、笨头鲸、南非鲸、领头鲸、大炮鲸、瘦鲸、铜皮鲸、大象鲸、冰山鲸、圆蛤鲸、蓝鲸等等。根据冰岛、荷兰和古代英国权威人士的记载，还可以将有待证实的鲸、各种名字千奇百怪的鲸再开列几张单子来。但鉴于它们都已过时陈腐，所以我略而不录；并且，我还暗自怀疑，也许这些鲸根本只是人们凭空杜撰出来的。
我在开头就说过，鲸的家谱并不能由我一劳永逸地划定。现在，我就要把我的鲸类学分类一事，权且半途搁置起来，上帝总是不让我有始有终地完成一项工作。这整部的分类学只是草稿——不，只是草稿的草稿。此后的润饰还需要时间、力气、资金，也需要耐心！
第一本（对开本）第六章（黄腹鲸）。——也是一位性情孤僻的先生，腹部呈琉璃瓦的颜色，一定是因潜水太深，腹部擦过地狱的屋顶的缘故。人们很难见到它，我也只在南太平洋较僻远的地方见到过，当时隔得太远，我无法完全看清它的尊容。人们从不敢追击它，它会把几家绳索厂的绳索同时拖走。关于这种鲸的奇闻趣事倒有不少。再见吧，黄腹鲸！与你有关的实际情况我所知有限，最年迈的南塔基人也不过如此。
第一本（对开本）就说到这里，下面谈谈第二本（八开本）。
八开本包括形体不大不小的鲸，有如下几种：（1）海豚鲸，（2）黑鲸，（3）独角鲸，（4）逆戟鲸，（5）长尾鲸。
第二本（八开本）第一章（海豚鲸）。——这种鲸呼吸时发出巨大声响，或者还不如说是吹气的声音，因此它被陆上人传为笑柄。它虽说是大海中的名门望族，却没有入鲸的家谱。不过鉴于它具备了所有大海兽的主要显著特征，博物学家才不得不承认它是鲸。它是八开本中的中等身材，身长从十五到二十五英尺不等，腰围也与身长一样，大小不等。它们成群结队地出游，却并不常遭人猎捕，尽管它们富含可照明用的油。有些捕鲸人认为，一旦这种鲸出现，便预示着大抹香鲸随后也会出现。
第二本（八开本）第二章（黑鲸）。——我之所以对各种鲸采用捕鲸人通用名称，是因为一般说来这些名称最恰当。假如碰上某个名称含混不清或者相当不确切，我就会直言不讳并且建议换个名称。黑鲸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几乎所有的鲸都清一色地呈黑色。所以，如果你高兴，就叫它鬣鲸吧。它的贪婪是远近闻名的。这种鲸一般有十六到十八英尺长，在大海中几乎随处可见。它的游姿非常特别，钩状的脊鳍总是露在水面上，有点像罗马人的鼻子。猎捕抹香鲸的人在无功而返的时候，有时也会捕鬣鲸，以便补充船上照明用的便宜油料。而舍不得点好闻的蜡烛。这种鲸的油脂层很薄，但有的鲸也能炼出三十多加仑油来。
第二本（八开本）第三章（独角鲸）。独角鲸也称尖鼻鲸。——这种鲸的名字又很奇怪，之所以这么叫，我想是因为它那独特的角，原本被误认为是一只鹰钩鼻吧。这种鲸身长约十六英尺，角的平均长度为五英尺，但有的超过十英尺，甚至长达十五英尺。严格地说，这是一颗牙，从牙床上水平长出来的，稍稍有点向下倾斜。只有左边才有这么长牙，所以看上去十分怪异，使独角鲸看上去像个笨手笨脚的左撇子。这牙质角或长矛角有什么用处，并不为人们了解。我还听人管独角鲸叫长牙鲸、带角鲸和单角鲸。在动物界里独角鲸肯定是独角一族的有趣范例。从一些古书中我查到了一些资料，在古代这种海上独角兽的角被视为解毒灵药，售价不菲。
独角鲸的外形很优美，像豹子似的，白色的皮肤上还有一些圆形很好地作为点缀。它的油质地极好，非常清纯，只是产油不多，又很难捕获。活动范围主要是极地海域。
第二本（八开本）第四章（逆戟鲸）。南塔其人对这种鲸知之甚少，职业的生物学家更是一无所知。从远处看，我觉得它体形和海豚鲸差不多。它生性非常凶猛——简直像斐济鱼。有时它能咬住对开本大鲸的嘴唇，像水蛭一样叮着不放，任凭那力大无比的海兽如何挣扎也毫无脱身之法。从来没人捕获过逆戟鲸，我也没听说过它产什么油。给它取名“逆戟鲸”，也不能如实反映它的特征。况且我们也都是杀手，不管在陆上还是在海上；波拿巴鱼和大鲨鱼也是我们的杀戮对象。
第二本（八开本）第五章（长尾鲸）。——这种鲸以用尾巴当鞭子抽打敌人而闻名。它爬到对开本大鲸的背上，想游动的时候，就不停地抽打对方，让对方驼着它前进；比起逆戟鲸来，人们对它是一无所知。两者都是暴徒，即使在人人不讲法律的海洋中也称得上暴徒。第二本（八开本）到此讲解完毕。下面开始第三本（十二开本）。
十二开本包罗了形体更小的鲸：（1）乌拉鲸，（2）海盗鲸，（3）白嘴鲸。
那些该领域的门外汉们，也许觉得奇怪，身长不超过四五英尺的鱼，居然也算作鲸，鲸这词在一般人看来，总是与巨大的相等同。上述被列入十二开本的动物无疑都是鲸，因为我给鲸下的定义是——会喷水的鱼，身后长有平直的尾。
第三本（十二开本）第一章（乌拉鲸）。——这种鲸在世界各地都能见到。它的名字是我给起的，因为有不止一种的小鲸，总得有名字加以区别才行。我给它起“乌拉”一名，是因为它们总是打打闹闹、结伴出游。它们在大海上不住地向空中翻腾，就像参加七月四日国庆庆典的人群，把帽子抛向空中一样。它们一出现，总会引起水手们欣喜地欢呼。它们兴高采烈地在微风吹拂的波峰间逆风而游，它们是常在风中戏耍的顽童，还被人们视为能带来好运的吉祥物。一条饱食终日、膘肥体壮的乌拉鲸可以提供足足一加仑优质油。而从它的嘴巴附近提取的优质、精良的油更显稀奇，这是宝石匠和钟表匠们求之不得的。水手们还把这种油滴到磨石上。小鲸肉的味道可是相当鲜美呢。或许你没想到小鲸还会喷水吧，不过，它喷的水柱太小，不细看发现不了。要是有机会，可得仔细看看，这可是大抹香鲸的微缩景观呢。
第三本（十二开本）第二章（海盗鲸）。——它是凶悍的海盗。我想，只有在太平洋才能看到它的踪迹。它的体形和乌拉鲸相似只是大一点儿。把它给惹急了，它会像鲨鱼一样一口吞了你。我有好几次放下小艇去追它，可从未捕获过一条。
第三本（十二开本）第三章（白嘴鲸）。——在小鲸中它的体型最大，到目前为止，只在太平洋见过这种鲸。它一直沿用由渔民给起的，英文名字——露脊小鲸，因为它主要出没于离对开本鲸不远的水域。在外形上，白嘴鲸和乌拉鲸稍有不同，身体没那么滚圆，腰也没那粗大，的确：它一身整洁，绅士派头十足。它背上不长鳍（许多其他小鲸是长鳍的），尾巴倒相当可爱，一双淡褐色的眼睛闪着多愁善感的光芒。可他的整个形象却被那白嘴给毁了。虽然它整个背部一直到边鳍都是深黑色的，但与腹部之间尚有一条清晰分界线，这条线横贯首尾，线上线下，黑白分明。白色部分包括头的一截和整个的嘴巴，这副模样就像是刚从面粉袋里打劫后逃回来似的。一副可悲又满脸粉白的样子！它的油和常见的小鲸油没什么大差别。
分到十二开本了，已经足够了，因为小鲸已经是鲸族中最小的成员了。你已经把各种名鲸看了一遍。不过，还有一些是不好确定、时隐时现、略带神秘色彩的鲸，我作为一名美国捕鲸人，只闻其名而不得相见。我想用捕鲸人对它们的称呼来列出它们的名字；因为说不定这样一张名单对未来的人有帮助，他们可以在我的基础上把这项工作做完善。如果今后发现下列鲸种中的任何一种，调查者就可以按照对开本、八开本和十二开本的大小顺序将其归类，各就各位：——宽喙鲸、旧缆鲸、笨头鲸、南非鲸、领头鲸、大炮鲸、瘦鲸、铜皮鲸、大象鲸、冰山鲸、圆蛤鲸、蓝鲸等等。根据冰岛、荷兰和古代英国权威人士的记载，还可以将有待证实的鲸、各种名字千奇百怪的鲸再开列几张单子来。但鉴于它们都已过时陈腐，所以我略而不录；并且，我还暗自怀疑，也许这些鲸根本只是人们凭空杜撰出来的。
我在开头就说过，鲸的家谱并不能由我一劳永逸地划定。现在，我就要把我的鲸类学分类一事，权且半途搁置起来，上帝总是不让我有始有终地完成一项工作。这整部的分类学只是草稿——不，只是草稿的草稿。此后的润饰还需要时间、力气、资金，也需要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