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妃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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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病

    萧瑶闭目而坐,趁着独孤墨出去便开始运功调息。她静静感受着断裂经脉慢慢修复的痛楚,然而这种痛是值得兴奋的。

    可过了许久,萧瑶觉察有些不大对劲。独孤墨出去也有好一会儿了,怎么这么久还不见回来,莫非夜下尿遁逃跑了?

    就在她打算出去寻找之时,便见独孤墨推门飘忽地走了进来,原本白皙的脸颊此时惨白如纸,一双浓墨的眼睛也失去了平日的光彩。他紧咬着牙关,似是极力忍耐着,一只手拼命地把着门框撑着极度虚弱的身体。

    “你怎么了?”

    萧瑶快步走了过去,看着他这副模样,应当是难受惨了,否则依他那般清冷的性子,怎么会将如此虚弱的一面暴露人前。

    独孤墨听到萧瑶的问话,迟钝地朝她的方向看去,缓了缓才低弱地说道:“你过来……”

    萧瑶又往前靠了一步,可依旧离他有些距离。独孤墨顺势便要扶上她的肩膀。萧瑶甚至还没来得及考虑,潜意识之下身体已经做出本能的反应,迅速向后退了一步。若是平时,独孤墨定能反应过来,可当下却是直直地朝地上栽了下去。

    “唉!唉!”

    萧瑶一见连忙上去搀扶,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轰,的一声,独孤墨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

    萧瑶搀扶的手硬是僵在了半中,看着在地上痛苦蜷缩的独孤墨,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动作。

    “萧!瑶!”

    萧瑶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去搀扶,饶是独孤墨此时虚弱,她也能听出这两个字是怎样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公子,你没事吧?”萧瑶一边吃力地扶,一边万分歉意地询问着。她真不是故意的,前世养成的习惯也不是一时一刻就能改变。

    “你可以试试,很舒服。”独孤墨无奈地笑了一声,看着萧瑶此时慌乱的模样倒也有趣。

    莫不是摔傻了吧?萧瑶看着独孤墨轻笑的模样,认真的疑惑着,若是那样自己要不要毁尸灭迹,一走了之?!

    “也不知你这小脑袋里都想些什么,扶我去床上吧。”独孤墨忍住胃中翻腾的吐意,无力地撑住萧瑶的肩膀。

    萧瑶吃力地撑着独孤墨,她不过刚刚及他肩的高度,如今这副模样倒似被独孤墨夹在腋下一般,看上去极为滑稽。萧瑶趔趔趄趄地撑着于她来说的庞然大物,突然觉得这短短的几步竟是这般漫长。

    待来到床边,她一把将独孤墨扔到床上,大口大口地倚在床沿喘着粗气。看着他挺瘦弱的,没想到竟这么沉。她不经意地朝独孤墨那里瞥了一眼,只见他一动不动地仰在床上,保持着被她掀翻的模样。

    萧瑶扇风的手不由慢慢停了下来,他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对劲。萧瑶敛起神色,眉头轻皱将手探向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着实让萧瑶一惊。此时的独孤墨已经昏睡了过去,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脯显示着他如今的痛苦。

    萧瑶严肃地给他诊脉,医学知识于她是必备的生存技能,刀口舔血,命悬一线之时可不是常常有大夫在身边的。

    果然如此!萧瑶神色凝重地拉起被子给独孤墨盖好,利落地拧出毛巾给他擦拭着额上的汗珠。对于他生病的缘由萧瑶也猜出大概,应该是下午吃那团子吃坏了胃肠,团子拿回来时已经冰凉,独孤墨平日又是锦衣玉食,胃肠娇弱,因此患了胃肠的急症。

    “萧…瑶…”

    独孤墨似是无意识地呢喃着,原本绝美的容颜褪去城府与疏离,竟还是这般稚嫩的模样。

    “公子,什么事?”萧瑶急忙探身应着,看着他此时受罪的样子,萧瑶心里多少有几分自责。

    “萧瑶……”

    听着独孤墨无意识中一遍遍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萧瑶心中陌生的柔软猛地被撞击了一下。她是不需要任何人的,也未有人真正的需要她。她不曾见过人如此虚弱的一面,如同摊开肚皮等待宰割的小兽,似乎只要稍一用力,便可置它于死地。而这种示弱出现在独孤墨身上则更加难能可贵,他是怎样一个高傲冷情的男子啊!

    “罢了!罢了!是我欠了你了!你好好躺着,我去想办法!”

    萧瑶烦躁地离开绮云斋,在浓浓夜色的掩护下,轻车熟路地摸到厨房。虽已经是深夜,可下人还忙碌地收拾着宴会后的残羹剩炙,根本没人注意溜进这么一个手脚麻利的小孩。

    她瞄准了放在一旁的半壶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在手中。她见得手后立即窜了出去,一步不停地就往绮云斋跑。

    跑在路上心里还免不了有几分焦急,刚才独孤墨的额头好似烧热的铁板,若是任凭他这么烧下去,脑子非烧坏了不可。萧瑶不断说服着自己,眼下这么担心不过是不想以后照顾个傻子,多添累赘,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回到屋内她便一刻不停地忙了起来,吃力地将独孤墨翻了过去,此时他早已意识不清,只凭着萧瑶随意摆弄。萧瑶笨手笨脚地将他上衣扒光,光洁的后背在昏昏的烛光下泛着如同羊脂玉般的光泽。

    她见独孤墨颈上挂着一枚玉佩,便顺手摘下,正愁没有趁手的物件。她将酒倒在手里,使劲地搓着,直到完全发热才抹到独孤墨的背上。

    或许是感受到了一丝凉意,独孤墨不禁瑟缩了一下,可依旧紧闭着双眼。

    这个法子屡试不爽,虽说刮的时候有些疼,可在没有药的情况下效果还是不错的。萧瑶连忙动手,毫不留情的在独孤墨的后背刮了起来。

    “唔”

    许是萧瑶刮得有些重,独孤墨痛的闷哼了一声。他挣扎着要起身,不知道萧瑶正对他做什么。

    萧瑶见此一把将他摁回到床上,不好意思地抱歉道:“嘿嘿,下手重了些。不过你可别乱动,越动越疼!”

    说完,独孤墨倒是不再动弹,不知道是听进去萧瑶说的话,还是被萧瑶折腾地晕了过去,反正是给萧瑶省去了不少麻烦。

    半晌萧瑶也折腾出满头大汗,她把独孤墨的衣服歪歪扭扭地穿戴上,待收拾妥当之后,再探他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了许多。

    刮痧退热也只能是暂时的,只有吃药才能彻底解决问题。否则等到热度再次上升,估计这个法子就不再起作用。萧瑶想到这不禁皱起眉头,打定主意,转身便跑了出去。

    夜里风雪已停,可是冬日的寒风依旧割得脸蛋生疼。

    她急匆匆地向值班的杂役打听着管家的下落,费劲周折才找到亮着微弱烛光的院子。待她走进时,里面传出的声音不由得让萧瑶面红耳赤。

    萧瑶站在门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敲门也不是,不敲也不是。此时她的脸已如熟透的大虾,甚至能滴出血来。但她一想到独孤墨难受的神情,便顾不得许多,一狠心走上前使劲地敲了敲门。

    她这一敲门倒不要紧,差点吓丢了里面那对野鸳鸯的三魂七魄。突然间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根本不像刚刚激战过一般。

    萧瑶见没有动静,又试探地敲了敲门,开口喊道:“管家,是我,我是绮云斋的!”

    萧瑶才一开口,就听见里面一阵骂声传了出来,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妈的,真不长眼!吓死我了!等着!”

    没过多大会儿,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管家穿了中衣便匆匆走了出来。透过门缝,似乎还能看见一个光裸的女人躺在床上,眼神透着恶狠的厌恶,那不正是白天见到的红儿。萧瑶扫了一眼,便别开头去。

    “又是你这丫头!什么事?”管家双手裹着衣服,脑袋似乎也要缩到脖腔里。

    “管家,我家公子病了,可否找个郎中前去探望一下。”萧瑶看着那管家的怒色也不害怕,神色焦急地说着。

    管家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都这么晚了,府内的郎中都回去了,明天再说吧。”说完提步就要往里走。

    萧瑶连忙出声阻止,她见管家如此不把独孤墨当回事不由得气闷,说话的语气也强硬了几分:“管家也知道,我家公子是相爷带回来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终究是客人。若是出了什么差池,管家你也脱不了干系!”

    管家听了面上犯了难色,也知道萧瑶说的在理。他吸了吸鼻涕,无奈地说道:“可如今已经这么晚了,现在去哪里给你找郎中啊。”

    “那你把出入相府的腰牌给我,还有我的工钱,我自己去寻!”萧瑶知道指着这个草包肯定不行,靠人不如靠己,总会想到办法。

    管家一听倒是乐的清闲,进屋拿了东西交给萧瑶。他急忙撇清关系,嫌恶地说道:“东西我可都给你了,若是你家公子再有什么好歹可与我无关!”

    萧瑶懒得在与他浪费口舌,拿好东西就朝着相府门口跑去。

    大街上空无一人,雪花又簌簌落下。萧瑶行色匆匆,独自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她怀中紧紧抱着刚刚得来的银两,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道路两旁的商铺,生怕错过闪着微弱烛光的医馆。

    萧瑶一连找了几个医馆都没有人回应,她的眼神倔强而坚定,天不助人,人自助!

    萧瑶四处焦急地张望着,隐约间看到一胡同里似乎有个药铺还亮着光。她也顾不得那里黑暗阴森,提步就朝里面跑去。

    “大夫,开门。”

    萧瑶再一次拍向冰冷的木门,手已经不知拍过多少遍,话也不知喊了多少回。她不在乎,只希望有人可以回应她。她的手拍的通红,加之外面的风雪,冻得早已没了知觉。

    “来了,谁啊这是,都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