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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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幸福散步 第12章

    1

    平凡的学习生活,让每一个年轻的人都在压抑中寻求着释放。

    所谓自由,只不过是每个人想要而不可得的东西。

    牢笼似的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身体没法在大千世界里舒展,只好让心自由地飞翔。

    也许,在学校里,只有心才是自由的。

    它可以飞过千山万水,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去。

    甚至是可以跨越时空,让自己变成任何一个强者。

    在心的舞台上,年轻人才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演绎出自己想要的人生的精彩。

    其实,每一个走过了青春的人,所有的回忆不是那种一再重复的学习的内容,而是那些重复之外的小插曲。

    譬如,某一天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而唯独某个人和自己知道,而你们又不约而同地坚守着这个秘密。

    当然,薛静森和张琪芳这两个人,一起守着的秘密有些大。

    而他们在学校里,继续把彼此当成陌生人。

    谁都不知道,他们是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不再用纸和笔写什么情书。

    有了手机,一切沟通都变得那么轻松。

    不管是在何时,都可以给对方一个甜蜜的留言。

    无论何处,都能收到对方一个美好的答复。

    他们保持着稳稳的恋爱关系。

    所有的幸福都那么显而易见,所有的快乐都深藏在心里,不让人看见。

    也并不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地下关系。

    于莉莉便是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她当然不会公开他们又在恋爱的消息。

    至于已经死去的朱尚斌……

    他依然是他们的一块心病。

    也许,他们一辈子也走不出与他有关的噩梦了。

    因为他们杀了他,却并没有处理他的尸体……

    2

    天,他们从学校里出来,拿着一把偷来的铁锹,又回到了那片树林。

    可是,树林里藏着他的尸体的地方,只有乱七八糟的一堆枯叶。

    他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如不是有一滩死血证明那里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谁也想不到那是犯罪现场。

    他们惊恐了。

    不祥的预感袭击心头,黑暗的未来似乎在向他们挥着手。

    ——谁把尸体“偷”走了呢?

    如果找不到搬走尸体的那个人,他们只能生活在恐惧之中,并且再也看不到什么光明的以后了。

    很有可能,那个人已经报了案,而他们只能坐以待毙。

    他们的脸色当即如死灰一般,十分难看。

    而冷静下来的薛静森,却心生了很多的疑惑。

    ——如果那个人真的要报案,他是不可能搬走尸体的。

    ——那个人搬走了尸体,破坏了犯罪的现场,即使没有罪,也会背负一定的罪名。

    ——他为什么要搬走尸体呢?

    薛静森推断,那个人是不可能报案的,搬走尸体,一定有着什么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当然只有那个人自己知道。

    不过,他和张琪芳必然要生活在恐惧之中了。

    因为朱尚斌是他们杀死的。

    不管那个人搬走尸体究竟有着什么目的,人毕竟不是他杀的。

    而那个人在他们去了学校又回来的这一段时间搬走尸体,很显然,他很有可能看到了他们杀死朱尚斌的过程。

    那个人绝对是一个目击者。

    如果他真的去告发,他们自然没有好日子过。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立即报案,而是把尸体搬走呢?

    当时,薛静森和张琪芳的双手死死相扣,内心承受着不敢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可怕现实。

    他们赶紧去处理了那一滩死血。

    现场留下的任何血迹,都被他们一一找出,并且处理掉了。

    他们的脚印也被他们破坏,所有与他们有关的东西,都遭到了他们的破坏。

    然后,他们横下了心,准备迎接最坏的结果。

    站在那片树林里,两个人拥抱着,然后又静静地看着对方——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琪芳,我都会和你一起去面对。”

    “我们……会坐牢吗?”

    “也许吧,如果那个人告发了我们。”

    “他会报案,并指证我们杀人吗?”

    “谁知道呢?他动了犯罪现场,搬走了尸体……”

    “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不想让自己年纪轻轻就进了监狱。”

    “如果实在没法躲过这一劫,我会把责任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什么?”

    “如果真的有人报了案,有人指证是我们杀人,我会自首,把一切揽下来。”

    “不,你不能这么做。”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都死强,是不是?我会全力保护你,帮你洗脱全部嫌疑。”

    “不……不……”

    “我喜欢你,我要好好地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张琪芳的眼泪决堤般地流了下来。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然后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换掉,身上的旧衣服全部销毁。”

    “去哪里去换衣服?”

    “回学校吧,宿舍里有衣服,我们各自都回学校去换。”

    “旧衣服怎么销毁?”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换好了衣服,你把你的旧衣服给我,到时候我再出学校一次,找一个地方烧掉。”

    “不销毁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的裤子上有点点血迹,上衣上也有,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仔细看,逃不过任何人的眼睛。”

    “哦,我也看到了,你的身上也有血迹。”

    “所以,我们的衣服都要销毁。”

    “那赶紧离开这里吧。——希望明天是美好的,而不是黑暗的。”

    “但愿如此。”

    3

    朱尚斌好几天没来上课了。

    班主任给他的家里去了电话,告知了这个消息。

    没想到他的家里人说朱尚斌根本就没有回过家,他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校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报了警。

    跟朱尚斌走得很近的薛静森,被传了很多次问话。

    薛静森一口咬定,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他的消息。

    薛静森是一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好学生,朱尚斌却在学校里结交了很多的狐朋狗友,所以,真正跟朱尚斌走得很近的人,警方并不认为是薛静森,而是他的狐朋狗友。

    薛静森很快从调查中脱身,没有遭到任何怀疑。

    这一段时间,天公作美,下了几场比较大一些的冷雨。

    那片树林里的血迹应该会被这一场场的雨水冲刷干净吧?那里也不会留下任何与杀人有关的证据。

    ——薛静森这么想道。

    的确,警方扩大的搜索范围,学校的周围都被搜过了,却始终是劳而无功。

    后来,朱尚斌的父母大吵大闹的来到了学校。

    不知道校方是如何处理的,也许校方赔了他的父母不少钱,反正他的父母后来并没有再怎么闹腾。

    校方也担心这种不好的事在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竭力打压。

    没过多久,朱尚斌失踪的消息竟然听闻不到任何风声了。

    校方给了学生这样的一个解释。

    ——朱尚斌这个成绩很差的学生无故旷课那么多天,已经被开除。

    ——他已经不再是本校的学生,以后就是社会青年,他以后的所作所为都与本校没有任何关系。

    让薛静森感到不可思议却又很踏实的是,他和张琪芳杀死朱尚斌的事,没有人举报。

    也就是说,搬走尸体的那个人,并没有报案。

    两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

    他们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

    4

    “我们的事……似乎过去了。”

    “嗯。看来,一切好像都结束了。”

    “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没有去报案,我还是放心不下。”

    “不要多想了。既然预想的结果没有发生,我们就当做过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好的。我们就把这一页翻过去,不再提了。”

    “以后的我们要更加努力地学习,争取在你的理想大学里牵着手,幸福地漫步在校园的每一条道路上。”

    “嗯,上了q大,离开了这所高中,我们的这一页就真的翻过去了,以后的我们也可以从脑海里剔除这一段不堪的过去了。”

    “好好努力学习吧。”

    “不过,我还是希望每个星期天,我们都能见一面。”

    “在哪里见。”

    “我希望是……宾馆。”

    “我们还可以做那事吗?”

    “我们已经做过了,还有什么好羞耻,不敢再做的呢?”

    “我很怀念那一晚的激情。”

    “我也是。”

    ——以上的这番对白,不是两个人见面后的对话,而是手机的>

    在朱尚斌的失踪案还没有结束之前,他们只是在手机上聊天,没有真正见过面。

    风声过了之后,他们打算见面了。

    他们都对那一晚发生的激情深深的渴望。

    毕竟,他们都是年轻人。

    而且,已经有过了那样的经历。

    不食禁果,不知道禁果之甜。

    食了禁果,无论任何男女,都再也禁不住禁果的诱惑。

    他们已经“坦诚相见”过,也不再羞耻说起那种事。

    渐渐地,他们的聊天记录里,便多了一些勾起两个人内心原始**的话题。

    他们对那种事更是渴望。

    他们也对以后的见面,充满了更深的渴望。

    5

    这一次的见面,依然是德苑宾馆。

    两个人一进入房间,带上门,便拥吻在了一起。

    **的烈火燃烧了之后,他们在床上翻云覆雨了好几次。

    终于停下来后,张琪芳枕着薛静森的胳膊,很踏实地进入了休息的状态。

    “上一次你为什么要邀我在这家宾馆见面?”

    “随便选的。”

    “真的?”

    “当时我只想跟你见一面,而我正好走在朝凤路上。”

    “给我发信息的时候,你正好看到这家宾馆?”

    “是的。”

    “那次你约我见面,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想把自己交给你了。”

    “没有别的?”

    “有……”

    张琪芳翻了个身,压在他的身上,接着说道:

    “我知道自己一个人没法杀了那个混蛋,我希望你帮我。”

    “嗯?”

    “你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不理你,也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事,是不是?”

    “是的。”

    “你有了手机,又有了我的联系方式,于是便想办法跟我联系了,是不是?”

    “是的。”

    “我之前之所以不敢跟你联系,就是害怕他看到。”

    “……”

    “你被蒙在鼓里,又跟他走得那么近,你的一言一行几乎都被他看在眼里,如果我跟你联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

    “但你有了手机,情况就不一样了。”

    “……”

    “学校禁止带手机,谁也不会拿出自己的手机向别人炫耀,何况你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即便跟你关系很好的人,也不一定知道你有手机。”

    “……”

    “于是,我感觉到能够跟你联系的机会来了。”

    “……”

    “其实,我早就有了杀死那个混蛋的心,但因为我的力量太弱,我一直不敢去做。”

    “……”

    “跟你再次有了联系之后,我想,你是喜欢我的,你也一定会帮我的,只要我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你听,你一定会义愤填膺,不用我多说什么,你都会想着把那个混蛋杀了。”

    “……”

    “我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你,我相信,你更会义无反顾地去杀了他。”

    “……”

    “这样的想法产生了之后,我便决定约你在宾馆见面,后来随意选了一家宾馆,就是这里。”

    “你随意的选择,却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的地方。这家宾馆,因为你,因为跟你在这里有了现在这种关系,我是再也不可能忘掉了。”

    “我不是也一样吗?这一次的约会,我们之所以来这里,不就是因为我们上一次也是到这里来的吗?”

    张琪芳的长发披散下来,挠着薛静森的脸。

    薛静森的眼睛却盯着悬在她胸腔的那一对晶莹之美,双手禁不住地攀了上去。

    “可是,后来,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哦?”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你已经走了,单独去那片树林面对那个混蛋了。”

    “因为跟你在床上缠绵了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很自私。”

    “……”

    “我不该拉一个喜欢我的人下水,更何况我也喜欢着你。我不能让一个我喜欢的人,因为我的事而做出不可饶恕又无可回头的错事。”

    “……”

    “我是属于你的,仅仅属于你。是我的错,不该在当时下不了决心,纵容了那个混蛋在侵犯了我之后,还继续对我伤害。”

    “……”

    “我的事我要自己解决,拉上一个你,只会让你也跟着犯罪。有些事,我一个人承担就行了,我不想拖你下水。”

    “傻瓜,凭你自己的力量,你能对抗得了那个畜生吗?”

    “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竟然没有再这么想,并且,我还准备了一把刀子防身,给自己一个安全的保障。”

    “你的想法也太幼稚了,如果当时我没有出现在那片树林里,你是不可能杀了他的。”

    “那天,我是准备跟他同归于尽的。”

    “那么做,更不值得……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都要告诉我。”

    “嗯,知道了。”

    “我会在你身边,你左右,陪你到白头……”

    说到这里,薛静森抱住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又一番**的际会,让两颗相恋的心更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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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