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幸福散步 第11章
1
看着即将发生的这一幕，苏彻和melinda不由得唏嘘。
人之初，性本善。
而在这个世上经历了太多的事后，每个人便不再那么单纯，人心藏了很多的恶意。
恶意像一条条睡眠在自己心里的蛇，驱之不走，挥之不去。
一旦有机会让它醒来，它吐出的毒液会伤害到一个人的灵魂。
恶意在心中作祟，为之付诸行动的人，必然会做出可怕的事。
张琪芳的心中早已经蒙生杀人之意。
薛静森为了永远跟张琪芳在一起，也拿起了杀人的刀子。
——把朱尚斌杀死，如果他们把这个现场处理干净的话，这个秘密也就只有他们知道了。
当然，与这个世界隔绝，却一直在看着发生的这一切的苏彻和melinda除外。
此时，两个人都很是震惊。
还没待melinda开口说什么，苏彻却先问了一句：
“阿姐，薛静森的心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想？”
“这是他心中的恶。”
“哦？”
“不明白是吧？晚会儿告诉你。”
“……”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吧。”
“你们学校有没有叫朱尚斌的这个学生？”
“有。”
“他已经死了吗？”
“没有。”
“他跟薛静森是同班同学吗？”
“似乎不是。也许高一的时候是，之后的两年就不是了。”
“为什么？”
“高二就开始文理科分班了，薛静森和张琪芳都是文科生，而朱尚斌却是理科生。”
“他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不是像薛静森想的那样很糟，相反地，他是理科班的尖子生。”
“哦？”
“如果说薛静森是文科班出类拔萃的人物，那么，朱尚斌必然是理科班出类拔萃的人物，而且，他比薛静森还有能力强一些。”
“怎么说？”
“朱尚斌不仅成绩优异，性格也比较外向，交友很多，还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一些活动，他本人也长得比较帅气，得到了学校很多女生的青睐。”
“当时，在你们看来，他们两个谁更有可能考上q大呢？”
“都有可能吧，一个是文科生，一个是理科生，他们是没法横向比较的。”
“他们两个人认识吗？如果认识，见面的机会多吗？”
“认识是肯定认识的，学校举行的全校师生都要参加的颁奖典礼上，他们总是站在一起的，至于两个人在私下有没有什么接触，我就不知道了。”
“听你这么一说，某些难解的问题便浮出水面了。”
“什么问题？”
“在这个梦境里，薛静森为什么会把朱尚斌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并且，还让他成为自己最好的朋友？”
“……”
“朱尚斌既然是公认的好学生，为什么在薛静森的梦境里，他是一个坏痞，不务正业，又是一个大骗子？”
“……”
“在这个梦境里，薛静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朱尚斌侵犯了张琪芳，而张琪芳痛下杀手，杀死了朱尚斌？”
“……”
“这是一个只属于薛静森的梦境，为什么他不把美好的放进来，让自己和张琪芳一直在美好中展望未来？他为什么要把朱尚斌安排进来，又让他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
“不仅如此，他还在张琪芳的命令下，杀了朱尚斌，让自己成为一个谋杀犯。他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
“两个人守着这样的一个可怕的秘密，他们的关系就会变得很好了吗？薛静森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接下来又要在梦境里做什么事？”
“……”
对melinda提出的这些问题，苏彻本能地保持沉默，没有回答。
因为她所问的，并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把问题摆出来，只是为了让它们更明显一些。
也更容易去理解现实之中的薛静森究竟想在梦境里干什么，并且为什么要那样做。
2
有谁亲眼看到过别人的死亡？
对方那么无助地看着你，眼神充满恐惧。
而你能亲切地感觉到，那个人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你手中的刀子插在了那个人的胸口，你动作笨拙，却还是狠狠地将刀子插进了肌肤，刺开了肉，在血液止不住流着的情况下，一颗心被刺中。
血流如泉涌。
那个人的脸色渐渐失去生气，沉沉死气弥漫在那个人的四周。
死亡就是这么简单。
历历在目。
触目惊心。
让人至死难忘。
薛静森面色惨白，精神恍惚。
他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已经死去的朱尚斌。
四周一片死寂。
——尽管远处有机器的响动，还有近旁的鸟鸣，但在此时，一切声音都被排斥在了耳门之外。
张琪芳战战兢兢地问道：“他……他死了？”
薛静森没有回答。
摆在眼前的事实，足以代替他的话。
“静森，我们杀了他。”
“……”
“我的一块心病，终于除掉了。”
“……”
“从现在开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曾经被朱尚斌侵犯过，你会为我保守这个秘密的，是吗？”
“……”
“朱尚斌就死在我们的面前，我在他的腰窝处插了一刀，你在他的胸口插了一刀，我们都要保守这个秘密。”
“……”
“待会儿我们就处理掉他的尸体，掩埋这里的每一滴血液，让杀人现场变得如以往一样，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
张琪芳蹲了下来，“静森，以后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是你永远的女人。”
“……”
“我们牵着手，漫步以后的人生路。我的爱是你的，我的心是你的，我的身体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让人生的这一插曲毁掉了我们的人生，静森，你要想清楚，我们的明天是美好的，不是黯淡无光的。”
“……”
“你要振作起来，赶紧处理好现场……我们想办法弄一个大坑，把朱尚斌的尸体埋进坑里。”
“……”
“我们还需要锄掉地上的血迹，让带着血的泥土和叶子，也埋在新的泥土里。”
“……”
“幸好这是一片树林。地上积了厚厚的落叶，土质应该比较松软，我们要是有耐力挖一个大坑，再挖一个小坑的话，一具尸体，一滩死血，都会被掩埋。”
“……”
“先是用新的泥土埋掉，然后铺上落叶。即便处理得不是太好，一切都被枯叶覆盖着，这个地方看起来依然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
“关键是，我们需要一样硬物，来挖大坑和小坑，而这里能够找到的东西，似乎只有朱尚斌尸体上插着的那一把刀子。”
“……”
“静森，你把那把刀子拔出来，用它来挖一个大坑和一个小坑。”
“……”
“现在是正午，我们有大半天的时间来处理这个现场。这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不会有人来到这里，看到我们在做的事后，怀疑什么……”
“……”
3
张琪芳像是一个智谋高深的权臣一样，认真地给薛静森下达着任务。
而薛静森精神几近崩溃，整个人儿愣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
张琪芳着急了，“如果你再不作为，拖着时间的话，我们在这里呆着，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
见薛静森依然无动于衷，张琪芳更是急了。
“薛静森，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尸体处理得越晚，我们越危险，你仔细掂量一下吧。”
也许是张琪芳的态度刺激到了薛静森，他突然回过了神。
“我……我该怎么做？”
“拔出尸体上的刀子。”
“好……好……”
薛静森爬到朱尚斌的尸体旁，拔出了他胸口上的刀子。
“现在，找一个土质松软的地方，挖一个大坑。”
“我们要在这里处理掉尸体吗？”
“是的。”
“不，我们不能在这里处理掉尸体。”
“为什么？”
“这是杀人的第一现场，我们要让尸体远离这个现场。”
“为什么？”
“把尸体扔在第二现场，我们的危险就会小一些，被发现的可能性也会更小一些。”
“你的意思是……”
“找一个东西，把朱尚斌的尸体装起来，想办法把尸体扔到别处去。”
“那么大一个尸体，我们怎么带走？”
“所以，我们要先想办法，把尸体肢解……”
“……”
“肢解尸体，一把刀子不行，我们需要一把斧头。”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从哪里去找斧头啊？”
“再不然，就是用石头，砸烂尸体的那几处骨肉相连的部位。”
“如果这么做的话，现场到处都是血，更不会处理了。”
薛静森用牙齿紧咬着嘴唇，想了想，但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并不能想出更好的主意。
“用刀子挖一个大坑，劳神又费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挖好，这么做也不太现实。”
“但是，我们没有别的工具啊。”
“所以我们要赶紧去找……这里离学校比较近一些，我们得先回学校，找一把铁锹来。”
“回学校找铁锹？”
“嗯。”
“咱们一起回去吗？”
“不，我们要留一个人在这里。”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在这个时候，我不想跟你分开。”
“如果咱们一块走了，那尸体怎么办？”
“我不敢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我也不想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着。”
薛静森看了看尸体，皱了皱眉头。
“先用枯叶把尸体稍稍盖上吧，把那些血迹也多多少少掩盖一下。咱们一起做，然后一起走。”
“好的。”
4
所幸，两个人的身上并没有沾上多少血。
不过，他们的双手却像是被血浸泡了一般，猩红异常。
——两个人在刺杀朱尚斌的时候，都是双手紧攥着刀把。
——血喷涌而出，自然浇湿了他们的双手。
薛静森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揉搓着双手。
猩红渐渐退去，不过依然还有痕迹。
张琪芳也立即在地上抓了一把土，使劲儿揉搓着双手。
就算与别人碰了面，谁也不会在意他们的双手。
何况，如果真的与别人碰了面，他们会把双手伸进衣兜里，隐藏起来。
接下来，他们开始用腿和手堆积落在地上的枯叶。
往尸体的身上堆，往有血的地方积。
由于这是一片树林，而且所种的都是落叶树，叶子肥大，所以没用多久，他们便用枯叶把尸体给遮盖住了。
“咱们走吧。”
“就这么离开吗？”
“晚一会儿还是要回来的，暂时离开而已。”
“我们走了之后，会不会有人发现呢？”
“这里的人迹很少，或者说是没有。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落叶没有被踩过的迹象，除了我们三个的脚印把某些落叶压出了痕迹。”
“我还是不放心……”
“堆积了那么一大堆落叶，如果人站在这里，反而会被怀疑，如果没有人，谁也不会去想那一大堆落叶下会盖着什么东西的。”
“好吧，咱们走吧。”
“是一块走呢，还是分开走？”
“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两个一起进学校，难免会被别人说一些闲话的。”
“我不在乎了，再怎么掩饰，我们已经是恋人了，而且昨天晚上，我们……”
薛静森捉住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什么伤害。”
“我也希望忘掉那一段让我深陷黑暗的过去，被你带着，走到光明的地方去。”
“我会带着你走，让你的脸上重新绽放美丽的笑的。”
张琪芳咬了咬嘴唇，“今天的事，是我们心中永远都不会说与外人听的秘密。”
“我们共守着这个秘密，然后想办法都忘记。只有不被过去不堪的经历干扰，我们才能放心大胆地走向属于我们的未来。”
“如果可以，我会让自己赶紧忘记。”
“我会用给你的幸福驱散你内心的黑暗，让你再也想不起寒冷，总是感觉到温暖。”
“静森，谢谢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
两个人手牵着手，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学校操场旁边的那一块弃之不用的土地，已经准备投入使用。
建筑工人正开工，在那里整治土地，除着杂草。
那样的地方，一定有铁锹之类的作业工具。
薛静森要回到学校，试着从那里偷一把铁锹，用过之后，再还回去。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却在他和张琪芳重回那一片树林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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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机会让它醒来，它吐出的毒液会伤害到一个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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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琪芳的心中早已经蒙生杀人之意。
薛静森为了永远跟张琪芳在一起，也拿起了杀人的刀子。
——把朱尚斌杀死，如果他们把这个现场处理干净的话，这个秘密也就只有他们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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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个人都很是震惊。
还没待melinda开口说什么，苏彻却先问了一句：
“阿姐，薛静森的心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想？”
“这是他心中的恶。”
“哦？”
“不明白是吧？晚会儿告诉你。”
“……”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吧。”
“你们学校有没有叫朱尚斌的这个学生？”
“有。”
“他已经死了吗？”
“没有。”
“他跟薛静森是同班同学吗？”
“似乎不是。也许高一的时候是，之后的两年就不是了。”
“为什么？”
“高二就开始文理科分班了，薛静森和张琪芳都是文科生，而朱尚斌却是理科生。”
“他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不是像薛静森想的那样很糟，相反地，他是理科班的尖子生。”
“哦？”
“如果说薛静森是文科班出类拔萃的人物，那么，朱尚斌必然是理科班出类拔萃的人物，而且，他比薛静森还有能力强一些。”
“怎么说？”
“朱尚斌不仅成绩优异，性格也比较外向，交友很多，还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一些活动，他本人也长得比较帅气，得到了学校很多女生的青睐。”
“当时，在你们看来，他们两个谁更有可能考上q大呢？”
“都有可能吧，一个是文科生，一个是理科生，他们是没法横向比较的。”
“他们两个人认识吗？如果认识，见面的机会多吗？”
“认识是肯定认识的，学校举行的全校师生都要参加的颁奖典礼上，他们总是站在一起的，至于两个人在私下有没有什么接触，我就不知道了。”
“听你这么一说，某些难解的问题便浮出水面了。”
“什么问题？”
“在这个梦境里，薛静森为什么会把朱尚斌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并且，还让他成为自己最好的朋友？”
“……”
“朱尚斌既然是公认的好学生，为什么在薛静森的梦境里，他是一个坏痞，不务正业，又是一个大骗子？”
“……”
“在这个梦境里，薛静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朱尚斌侵犯了张琪芳，而张琪芳痛下杀手，杀死了朱尚斌？”
“……”
“这是一个只属于薛静森的梦境，为什么他不把美好的放进来，让自己和张琪芳一直在美好中展望未来？他为什么要把朱尚斌安排进来，又让他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
“不仅如此，他还在张琪芳的命令下，杀了朱尚斌，让自己成为一个谋杀犯。他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
“两个人守着这样的一个可怕的秘密，他们的关系就会变得很好了吗？薛静森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接下来又要在梦境里做什么事？”
“……”
对melinda提出的这些问题，苏彻本能地保持沉默，没有回答。
因为她所问的，并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把问题摆出来，只是为了让它们更明显一些。
也更容易去理解现实之中的薛静森究竟想在梦境里干什么，并且为什么要那样做。
2
有谁亲眼看到过别人的死亡？
对方那么无助地看着你，眼神充满恐惧。
而你能亲切地感觉到，那个人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你手中的刀子插在了那个人的胸口，你动作笨拙，却还是狠狠地将刀子插进了肌肤，刺开了肉，在血液止不住流着的情况下，一颗心被刺中。
血流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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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森面色惨白，精神恍惚。
他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已经死去的朱尚斌。
四周一片死寂。
——尽管远处有机器的响动，还有近旁的鸟鸣，但在此时，一切声音都被排斥在了耳门之外。
张琪芳战战兢兢地问道：“他……他死了？”
薛静森没有回答。
摆在眼前的事实，足以代替他的话。
“静森，我们杀了他。”
“……”
“我的一块心病，终于除掉了。”
“……”
“从现在开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曾经被朱尚斌侵犯过，你会为我保守这个秘密的，是吗？”
“……”
“朱尚斌就死在我们的面前，我在他的腰窝处插了一刀，你在他的胸口插了一刀，我们都要保守这个秘密。”
“……”
“待会儿我们就处理掉他的尸体，掩埋这里的每一滴血液，让杀人现场变得如以往一样，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
张琪芳蹲了下来，“静森，以后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是你永远的女人。”
“……”
“我们牵着手，漫步以后的人生路。我的爱是你的，我的心是你的，我的身体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让人生的这一插曲毁掉了我们的人生，静森，你要想清楚，我们的明天是美好的，不是黯淡无光的。”
“……”
“你要振作起来，赶紧处理好现场……我们想办法弄一个大坑，把朱尚斌的尸体埋进坑里。”
“……”
“我们还需要锄掉地上的血迹，让带着血的泥土和叶子，也埋在新的泥土里。”
“……”
“幸好这是一片树林。地上积了厚厚的落叶，土质应该比较松软，我们要是有耐力挖一个大坑，再挖一个小坑的话，一具尸体，一滩死血，都会被掩埋。”
“……”
“先是用新的泥土埋掉，然后铺上落叶。即便处理得不是太好，一切都被枯叶覆盖着，这个地方看起来依然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
“关键是，我们需要一样硬物，来挖大坑和小坑，而这里能够找到的东西，似乎只有朱尚斌尸体上插着的那一把刀子。”
“……”
“静森，你把那把刀子拔出来，用它来挖一个大坑和一个小坑。”
“……”
“现在是正午，我们有大半天的时间来处理这个现场。这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不会有人来到这里，看到我们在做的事后，怀疑什么……”
“……”
3
张琪芳像是一个智谋高深的权臣一样，认真地给薛静森下达着任务。
而薛静森精神几近崩溃，整个人儿愣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
张琪芳着急了，“如果你再不作为，拖着时间的话，我们在这里呆着，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
见薛静森依然无动于衷，张琪芳更是急了。
“薛静森，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尸体处理得越晚，我们越危险，你仔细掂量一下吧。”
也许是张琪芳的态度刺激到了薛静森，他突然回过了神。
“我……我该怎么做？”
“拔出尸体上的刀子。”
“好……好……”
薛静森爬到朱尚斌的尸体旁，拔出了他胸口上的刀子。
“现在，找一个土质松软的地方，挖一个大坑。”
“我们要在这里处理掉尸体吗？”
“是的。”
“不，我们不能在这里处理掉尸体。”
“为什么？”
“这是杀人的第一现场，我们要让尸体远离这个现场。”
“为什么？”
“把尸体扔在第二现场，我们的危险就会小一些，被发现的可能性也会更小一些。”
“你的意思是……”
“找一个东西，把朱尚斌的尸体装起来，想办法把尸体扔到别处去。”
“那么大一个尸体，我们怎么带走？”
“所以，我们要先想办法，把尸体肢解……”
“……”
“肢解尸体，一把刀子不行，我们需要一把斧头。”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从哪里去找斧头啊？”
“再不然，就是用石头，砸烂尸体的那几处骨肉相连的部位。”
“如果这么做的话，现场到处都是血，更不会处理了。”
薛静森用牙齿紧咬着嘴唇，想了想，但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并不能想出更好的主意。
“用刀子挖一个大坑，劳神又费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挖好，这么做也不太现实。”
“但是，我们没有别的工具啊。”
“所以我们要赶紧去找……这里离学校比较近一些，我们得先回学校，找一把铁锹来。”
“回学校找铁锹？”
“嗯。”
“咱们一起回去吗？”
“不，我们要留一个人在这里。”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在这个时候，我不想跟你分开。”
“如果咱们一块走了，那尸体怎么办？”
“我不敢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我也不想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着。”
薛静森看了看尸体，皱了皱眉头。
“先用枯叶把尸体稍稍盖上吧，把那些血迹也多多少少掩盖一下。咱们一起做，然后一起走。”
“好的。”
4
所幸，两个人的身上并没有沾上多少血。
不过，他们的双手却像是被血浸泡了一般，猩红异常。
——两个人在刺杀朱尚斌的时候，都是双手紧攥着刀把。
——血喷涌而出，自然浇湿了他们的双手。
薛静森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揉搓着双手。
猩红渐渐退去，不过依然还有痕迹。
张琪芳也立即在地上抓了一把土，使劲儿揉搓着双手。
就算与别人碰了面，谁也不会在意他们的双手。
何况，如果真的与别人碰了面，他们会把双手伸进衣兜里，隐藏起来。
接下来，他们开始用腿和手堆积落在地上的枯叶。
往尸体的身上堆，往有血的地方积。
由于这是一片树林，而且所种的都是落叶树，叶子肥大，所以没用多久，他们便用枯叶把尸体给遮盖住了。
“咱们走吧。”
“就这么离开吗？”
“晚一会儿还是要回来的，暂时离开而已。”
“我们走了之后，会不会有人发现呢？”
“这里的人迹很少，或者说是没有。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落叶没有被踩过的迹象，除了我们三个的脚印把某些落叶压出了痕迹。”
“我还是不放心……”
“堆积了那么一大堆落叶，如果人站在这里，反而会被怀疑，如果没有人，谁也不会去想那一大堆落叶下会盖着什么东西的。”
“好吧，咱们走吧。”
“是一块走呢，还是分开走？”
“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两个一起进学校，难免会被别人说一些闲话的。”
“我不在乎了，再怎么掩饰，我们已经是恋人了，而且昨天晚上，我们……”
薛静森捉住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什么伤害。”
“我也希望忘掉那一段让我深陷黑暗的过去，被你带着，走到光明的地方去。”
“我会带着你走，让你的脸上重新绽放美丽的笑的。”
张琪芳咬了咬嘴唇，“今天的事，是我们心中永远都不会说与外人听的秘密。”
“我们共守着这个秘密，然后想办法都忘记。只有不被过去不堪的经历干扰，我们才能放心大胆地走向属于我们的未来。”
“如果可以，我会让自己赶紧忘记。”
“我会用给你的幸福驱散你内心的黑暗，让你再也想不起寒冷，总是感觉到温暖。”
“静森，谢谢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
两个人手牵着手，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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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地方，一定有铁锹之类的作业工具。
薛静森要回到学校，试着从那里偷一把铁锹，用过之后，再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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