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是你最完美的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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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阿言,云少卿祝福你!

    黎明前夕的病房中。

    云少卿扣着顾言消瘦的肩头,看着她微微有些肿的红唇,喘着粗气说,“如果说,我本来的名字不是陈青,而是……”张了张嘴,他说得有些犹豫。

    “而是什么?”顾言在静等了两秒后,见他只后面的话吐不出来,这才出声回道。

    透亮的灯光下,她冷静淡漠的脸颊里,是一双冰冷的双眼,正倒映着云少卿这一刻的狼狈和慌乱。

    云少卿从小就生活在无限的危险中,一直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成年之后脸上更少有慌乱,却在顾言这样平静的注视下,整个人虚的不行!

    彼时他贪恋的,是借着陈青的身份和顾言无赖的时光,一旦陈青的身份挑破,势必好不容易才有所缓和的关系将会返回冰点。

    若他不主动承认,那宁洋也一定会说破。

    望着顾言漆黑眼眸里的冰川,云少卿心痛的咽了咽口水,“而是……”

    顾言兀自一笑,“怎么了,竟然这样犹豫,再说不出口了吗?”

    云少卿,“……”

    顾言说,“要不要我替你说?”

    她眼眸里的冰川在冻结,连吐出的声音,都犹如锋利的刀刃,血淋林的刮着云少卿的心肺。

    片刻沉默,她沙哑的女声又在寂静的病房中响起:“我想这三个字,该是你今生荣华富贵的象征,这会又为什么如鲠在喉了呢?”

    顾言在笑,是揶揄的笑,更是自嘲的,还是麻木不已的。

    顾言说不清自己这一刻的心态到底是痛,还是恨,只是木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他平凡的五官里,唯有那双戴了美瞳的眼眸透着熟悉的炙热!

    顾言笑着说,“不错,港城一别之后,你聪明的换了样子,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成功用另一个陌生的身份强行插进我的生活,即使是这样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一个再普通的人,只要演绎它的灵魂还是你,只要还是你这个人,就算名字都是虚构的,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动了心!”

    云少卿,“……”

    眼底有明显的欣喜在点点溢出。

    顾言把他的反应看得清楚,也任由他握在自己肩头上的大手,因为刚才的这段话而激动的收紧,继续笑着说,“谁教我是人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闻言,云少卿鼻腔里瞬涩,几乎是哽咽道,“……阿,阿言,你是愿意回来我身边吗?”音落,他大手又情不自禁的收紧。

    在意识到顾言因疼而微微拧紧眉头后,云少卿红着眼圈连忙松开,又怕她会跑,再一次牵住。

    见顾言没有拒绝,云少卿欣喜的不行,“阿言……”激动下,他猛得把她扣在怀里,抖着唇瓣,把一个又一个的热吻落在她浓密的黑发里。

    “阿言!!”尽管他在控制,控制着自己不能太激动,声音还是在发抖,那顺着顾言的发丝而吻下来的薄唇,像是被毒蜂给蛰了一样,完全无法控制。

    然而,就在云少卿眼框湿润的刹那,被他扣在怀里的女人,幽幽地说,“毕竟我用心爱过,毕竟我们那几年的婚姻并不是演戏,就好比是虎妞,虽然我和虎妞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虽然它说到底只是一只狗,可并不代表着它从来都没在我心里出现过!

    时至今日,不管我在哪,看见什么样的狗,都还会想起虎妞临死前的样子!

    试问,我对一只狗都能有情,又何况是人?

    又怎么可能不受‘陈青’的吸引?”

    听她这么说,云少卿一怔,“阿言,你什么意思?”

    他所有的激动,在这个刹那被残忍的扼杀。

    只因为,下一刻,云少卿听到那张他所眷恋的红唇,张张合合的说,“我的意思就好比,多年前,我养了一只狗,在多年以后,只所以对另一只狗还有情,那也是人之常情!不管是我对它的情,是因为多年前的狗,还是现在的它!都是情!”

    见属于‘陈青’的五官里,还有明显没来得及处理好的欣喜,随着她的话而错愕和生痛。

    顾言忽然莞尔一笑,“说到狗,对了,你还记得虎妞是怎么死的吧!”

    赶在云少卿开口前,顾言说,“是因为雅利言而死!”音落,她伸手,捂住他的唇。

    云少卿知道她的话还没说完,继续悲伤的看着她。

    随即听到顾言说,“如果虎妞你记不太清的话,那云天笑呢,他你应该不会忘记,在港城军区医院的太平间,我见过他,还有萧香,对对,你美丽的母亲萧香!”

    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眼里涌出明显的痛,剑眉紧紧的拧着。

    她却在笑,笑意肆意飞扬着,“知道是谁指使的吗?我爸爸,哈哈——你一定是记不太清了吧,雅利言就是我爸爸,亲生的,一点都不带含糊的!我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到亲爸,知道亲妈,更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谁!呵呵!”

    依附着他结实的胸膛,她已经笑出眼泪来,“我的……”

    “顾言!!”猜到她有可能说出的话,云少卿刚开口要打断,嘴唇又被捂住,还是之前的枕头。

    枕头遮挡的原故,呈现在顾言眼前的‘陈青’的脸,只剩下一双眼!

    “还是这样最舒服,你瞧,多么熟悉的一双眼睛,只是云少卿,你该记住,正是我的亲生爸爸找人轮了你的亲妈,还打死了你的亲生父亲!”

    顾言使劲抵着枕头,感觉自己的样子已经在大笑中狰狞不已,她不想去看云少卿的眼睛,更不会猜测那双她熟悉的眼眸里透出什么情绪。

    转身从病床下面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奖杯,“漂亮吧,这是我下午给你买衣服的时候,一起在超市里买来的,我感觉配你最合适!”

    枕头掉地,云少卿得以自由的呼吸,怀里却猝不及防的多了个银色的奖杯!

    顾言瞧着他握奖杯的样子,点头道,“恩,要是站在领奖台上,绝对的就是今年最佳的男演员,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还沉稳儒雅,恭喜你,云先生,你的演技实在太棒了!”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云少卿一声吼,手里的奖杯‘当啷’掉地,发出刺耳的声音,“阿言!”

    他向前一步走,心痛无比的握住她的手臂!

    “你可以用任何的方式来伤害我,打击我,可是你说刚才那样的话,你自己不是更痛吗?你看看你现在的脸,白得就像鬼!”脸白的让他心疼。

    “有吗?”借着玻璃上的倒影,顾言倒不觉着自己脸白,“我肌肤本来就白,你忘记了?没关系,就算时过境迁,你已经忘记了,我也不会介意,更不会介意你用谁的身份来靠近我!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即使你的演技再好,若没有我的配合,你又怎么会有发挥的机会?”

    这是一句残忍又讽刺之极的话。

    明明没有巴掌落在云少卿脸上,无形中,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他脸上。

    靠在窗台前,云少卿掩面,本意是想敛去眼底的泪,不让顾言看见,刚好给了顾言捡起奖杯,然后再塞进他怀里的机会。

    “拿好了云先生,下一次再换身份的时候,让我想想,无赖的方式你已经用过了,接下来你又会用什么形式来接近我呢?嗯嗯,我感觉英雄救美的方式就不错!”顾言转过身,走向病房门口的时候,又补充道,“这次奖杯是银色的,我想以云先生的能力,在下次精彩演出后,就距离金色的不远了,加油!我会提前给你准备金色的!”

    “顾、言!”内疚,心痛,绝望又失控,多种情绪交织下,云少卿吼出来的力道都有些惊骇。

    听在顾言耳朵里就像警告,她离去的脚步没停,“如果你想争夺晨晨的抚养权,只要他愿意,我随时都会配合你变更抚养权!”

    “……”孩子都不在意了?

    云少卿的世界,随着顾言离去的身影,瞬间塌方得一片凌乱。

    那藏在身后窗台上的生日蛋糕,一直孤零零的直到太阳升起,都没等来它的主人。

    ——

    叮~!

    电梯门一开,原本靠在走廊墙壁的宁洋,立马站直身体。

    随着电梯门打开,认出迎面走出来的女人正是顾言,他欣喜的迎上去,“顾言,你回来了,是不是累坏了,脸色不太好看!”

    宁洋说着,脱下外套,要给顾言穿上。

    顾言摆了摆手,“我不冷,你这个时间,怎么在这?”

    早上五点就在,难道他一夜没睡?

    宁洋笑了下,“你昨晚没回来,晨晨有点害怕,我也就没另去酒店开房,昨晚晨晨睡前,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正想着该准备点什么,这不,你就回来了!”

    其实,他在这里,当真等了她一夜。

    对宁洋的说辞,顾言又不傻,虽然心里猜到了什么,面上却没点破,“不用准备什么,我从来都不过生日!”说着,往公寓里走。

    宁洋随即跟上,“为什么不过?晨晨说每一年的愚人节,你都会精心给他过生日,到了自己的生日,就随随便便敷衍了?今年两个小家伙已经商量好,要给你好好庆祝庆祝呢!”

    开了门,走进去的时候,顾言说,“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过!”顿了顿,她说,“而且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根本不能确定具体生日是哪天,又为什么过?”

    宁洋被她突来的认真给惊了会。

    片刻沉默后,他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顾言,我有话要告诉你!”

    顾言再疲惫,都客气的给宁洋泡了茶,“我已经知道了!”把茶水礼貌的递给他,“陈青就是云少卿,云少卿就是陈青,我已经知道了!”

    宁洋,“……”

    其实他要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事!

    下一刻,听到顾言说,“这两天麻烦你照看顾辰了,一杯茶不成敬意!”

    就是把宁洋当客人待的意思,即使顾晨和妞妞很要好。

    宁洋紧了紧手里的茶杯,没否认他要说的不是这个事,顺着顾言的话说,“既然如此,那在肯德基那天,你要我帮你的,再继续不就可以了?”

    也就是,和他继续再扮演情侣,气走云少卿。

    顾言摇了摇头,“如果我再那样做的话,又和当年的他有什么区别?”

    具体云少卿当年做了什么,顾言没解释,更不管宁洋会不会懂,还是这样说完,然后打开窗,有新鲜的空气透进来。

    顾言逆光而站,客套的说,“你瞧我这个小房子,空气进来都是拥挤的,让你见笑了!”

    隐意是什么,宁洋心里很清楚——或许,他和妞妞也不该再继续打扰了!

    一年当中,二月好像过得特别快,转眼便迎来情人节。

    对龙一妃来说,婚后的第一个情人节,就算两人的结合,与情无关,至少该庆祝一下吧,这不是仅是对婚姻,更是对她的看重。

    结果莫珂就像木头一样,完全不屑于时下流行的甜蜜方式。

    用他的话来说:男女之间所有的柔情蜜语,最后都只不过是为肉-体关系而做的铺垫,既然有这份柔情蜜月的时间,到不如多啪两次的实在。

    以至于,气得龙一妃已经几天不给他碰!

    这样苦行憎的生活,让莫珂忍不住火大:本来一对陌生的男女,之所以登记结婚,不就是想把这种关系合法和随便化?

    要不是想做就做,又为什么结婚?

    在他好不容易,感觉龙一妃的身体适合他之后,才合法了没几天,便被拒之门外,一气之下,也不管云少卿愿不愿意,就是拉着他喝酒。

    彼时的云少卿,已经把陈青的五官祛除,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一张俊脸,因为佩戴特殊手法的面具而过敏了大半个月。

    直到现在,他脸上还有隐隐的红点,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褶皱,好像千年冰川一样化不开!

    莫珂入座,就点了两个身材火爆的小姐,瞧着云少卿冷冷的样子,不禁让其中的一个过去,“只要你把我大哥哄高兴了,我就……”

    话没说完,砰!

    一声巨响,酒杯砸地,吓得起身的小姐尖叫起来。

    “得得得~!”本来莫珂也就是跟龙一妃赌气,既然云少卿不高兴,也就把两小姐打发走,“人都走了,你就别生气了,来来,陪我喝两杯!”

    莫珂说着,拿酒瓶给云少卿满上,自罚三杯,“我先干了,你随意!”

    云少卿嗯了一声,抬手熄了烟,也端起酒杯,跟上莫珂罚酒的速度,一杯两杯的喝。

    酒不醉人人自醉,说得好像就是现在——两个好兄弟,彼此间也不说话,都是低头沉默着,你一杯我一杯的,很快干了两瓶威士忌。

    第三瓶威士忌再打开的时候,莫珂已经微醉,开始向云少卿抱怨短暂的婚姻生活。

    云少卿呢,一直都不苟同莫珂的观念,正好借着酒意就把莫珂给说了一顿,“不管怎么样,女人是你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要对人家负责!”

    近半小时的辩论,莫珂已经被云少卿说得脸红脖子粗的,抗议道,“切切,还负责,说得好像你比我多正派似的,你之所以造成现在的死局,完全就是因为你自己太负责了,但凡你要是自私一点,你和顾言都不会走到现在的地步!”

    一提到‘顾言’,云少卿再好的口才都秒变成哑巴。

    莫珂被说教了半天,总算找到反胜一筹的机会,继续打趣道,“怎么着,以为不说话,我就不说了是吧,你当初要是少为她考虑,能这样?”

    云少卿听着莫珂的吐槽,一杯杯的喝。

    莫珂唠唠叨叨的,差不多说了十几分钟,最后见云少卿一直都不搭理他,便道,“怎么着,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敢情伪装陈青,以不要脸的方式接近没成功啊!”

    云少卿想到那天在病房的奖杯,直接拿起酒瓶灌。

    “喂喂,大哥,你别喝了,我那什么……”见云少卿一脸痛苦,莫珂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小嫂子心里肯定是有你的,只是气不过你当时的作法而已,相信我,只要她出气了,就不会再介意了,无赖的方式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哈!”

    “你不懂!”云少卿给自己点了支烟,死寂的抽着。

    “怎么就不懂了呢,有误会解释清楚;有气就让她出个够;然后再不行就霸王硬上弓,啪舒服了自然就没有气了,小嫂子她……”收到云少卿凌厉的眼神,莫珂耸了耸肩膀,“世上的事,只要有问题,就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你说呢?”

    烟雾里,好像幻出一张带泪的笑颜,云少卿咬着虎口处,“最近我一直在做梦,梦见她把我杀了,你说是不是我死了,她就开心了?”

    这样堕落的一面,倒是把莫珂给惊到,“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乱说什么!!”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亲近她了……”商场再难,他走的毫不犹豫,路途再遥远,他从来没有一丝彷徨,唯独面对她。

    面对这个霸占了他所有喜怒哀乐的女人,他拿不出半点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这也是莫珂第一次见云少卿如此的绝望,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时,马路对面有关正在争吵的小情侣,惹得云少卿忍不住又想到顾言的音容相貌。

    看到男人把女人抱在怀里哄笑的一幕,云少卿酒意上来,想见她的冲动瞬间爆发开来!

    他烟卷一放,噌的起身,“车钥匙给我!”

    莫珂怔了怔,“凌晨四点,你想做什么?”说着,迟疑的掏车钥匙。

    云少卿一把夺过来,丢下一句,“今天她值夜班!”哪怕远远的看一眼都好!

    这一刻的云少卿,顶着七分醉意,三分思念,带着脑中唯一的执着,一路奔驰,赶到顾言所在的医院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入眼看到的一幕,竟是如此的刺眼。

    凌晨天未亮的原因,即使他和她相隔很近的距离,一身白大褂的顾言还是没发现,她只是意外的看着跟前的宁洋,“你这是做什么啊?”

    彼时的宁洋,手里捧着一束火红色的玫瑰花,单膝跪在顾言跟前,“顾言,我知道,我到来的有些冒失,这个时间更不对,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刚刚下飞机,我已经等不到天亮了,迫不及待的想求你,嫁给我好不好?”

    突来的求婚,意外的表白,让顾言顿时一怔,“宁洋,你是不是发烧了?说的什么话!”

    宁洋一手举着玫瑰花,一手急切的拉着顾言的手,“我没有,我很清醒,特别的清醒!”

    在云少卿看不见的角度,宁洋眼角有眼泪流下来,顾言看得清清楚楚。

    她虽然不知道所有的军人,是不是都是流血不流泪,但认识宁洋以来,很多的也是通过妞妞了解,无论他受怎样的伤,经过怎样的伤痛,都是眼皮不眨一下。

    这会的一行清泪,到底是怎么了?

    顾言看了看漆黑的四周,总感觉暗处有人在盯着他们一样,“宁洋,这里是走廊,虽然是凌晨,但偶尔还有病人经过,你先跟我去办公室,好吧!”

    一般男人都会坚持,就是跪在这里,要顾言给个答案,但宁洋却起来了。

    就在云少卿愤怒的视线里,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办公室,很久都没再出来!!

    云少卿站在阴影里,心急如焚的煎熬着,有那么一刻,很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管的上前打断他们!

    云少卿心里很清楚的是,只要他出现,原本顾言不会答应的,都会为了气他、为了报复他,而答应宁洋什么,所以他能做的,只能等宁洋碰壁!

    然而宁洋再离开顾言的办公室,是半小时之后,虽然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答案,但是他原来手上的玫瑰花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的意思是什么?

    顾言答应了?丢了?

    云少卿坐在车里,发现自己淡定不了,借着酒意,在宁洋离去的刹那,砰!甩上车门,然后大步走进医院大厅,来到顾言的办公室。

    一抬头,却被办公室桌上的那束巨大玫瑰花给惊到:她收下了,她竟然收下了!!

    “顾言!!”下一刻,他携带着一身的怒意,猛得闯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空空如也!

    顾言竟然不在办公室?

    云少卿感觉自己失了理智,怎么都控制不了失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把拿起办公桌上的玫瑰花,然后丢进垃圾桶,顺带着狠狠的踹上两脚!

    完全没发现,正乘电梯上升的顾言,透过透明玻璃把这一幕看在一起!

    叮~

    电梯到达病人呼叫楼层,顾言摸出手机,“警局吗?我要报警……”

    ——

    云少卿最后以扰乱秩序罪,被扣押了24小时,是莫珂保释了他。

    走出警察局的当天,云少卿又来到顾言工作的医院。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不进门,就在门口堵着,等顾言下班问问她到底和宁洋怎么回事!

    就算两人离婚了,就算他和她再没有关系了,他至少还是顾晨的生父,作为生父他有权利,选择什么样的男人给儿子做后爸!

    顾言没下班,就已经注意到他,哪里还会露面?

    下班之后直接从后门离开,生生令云少卿扑了个空;早上去她公寓楼下等,得到的答案又是顾言早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好家伙,为了躲避他,连住的地方都换了?

    这样的行为,在醋意浓重的云少卿眼里,自动成了:五六十平的小房子,不够他们一家四口住,很明显顾言这是和宁洋有了更大的房子!!

    这样的念头,每时每刻都在刺激着云少卿所有的冷静。

    要问他,一向都以沉稳著称,这一次怎么就不淡定了呢?

    他会告诉你:每拖延一分钟,都将意味着居心叵测的宁洋,对顾言多做一分钟的亲密,面对心爱的女人,试问他该如何淡定?

    终于在二月的最后一天,让云少卿逮到了顾言!

    时隔半月之久,顾言看着这个把私家车开得横行霸道的男人,不悦的拧眉道,“云先生,你到底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人来人往的马路旁,云少卿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就向前走,一把扣住顾言,然后把她往车里拽!

    却是刚拽到一半,余光人影一闪,跟着脸颊忽然一疼,是宁洋不知道时候什么过来,一拳打得他头晕眼花,云少卿还是不放手。

    “跟我走,阿言!”云少卿深沉的看着顾言,半月不见,她依旧美丽,只是脸色好像白的可怕。

    二月底的瑞典,还是寒意冷冷,穿了一件白色妮子大衣的她,瑟瑟的站在风口中,使得云少卿本能的想要脱外套给她。

    顾言冷着脸,“想做什么?”

    “你……”不等云少卿说完,顾言面无表情的说,“又以为我需要?”

    云少卿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顾言继续说,“一直以来,你以为我渴,然后就丢给我一杯水,却从来都不知道,我根本不喝,更不爱喝水,没想到,到了现在你还在自以为是!”

    云少卿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当着宁洋的面不好多说,“顾言,不管怎么,先上车再说好吧!”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顾言说,“云少卿,如果你不想再进警局的话,请你放手!”音落,站在一旁的宁洋随即走到顾言跟前。

    云少卿看着逞保护姿态的宁洋,再面向顾言的时候,已经把自尊丢下,“阿言,算我求你好不好!”

    他们之间,需要心平态和的,好好的谈谈!

    赶在顾言开口前,宁洋又是一拳下去,“谈?”

    趁云少卿吃痛,宁洋飞快的扯开顾言的手,将顾言护在身后,眯眼说道,“云先生,你耳聋了?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云少卿这段时间,每夜都是借酒渡日,原本就有胃炎,又三餐不定,受伤的胃早就开始抗议,这会又在宁洋的拳打下,整个身体都弓在一起。

    他艰难的扶着车门,擦掉嘴角的血,“两拳,我只所以没还,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

    “你大可以不看!”宁洋挑衅意味十足的说道。

    “很好!”云少卿懒得搭理他,越过宁洋的肩膀,看着顾言说,“我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回应云少卿的,是顾言绝情的转身。

    云少卿看着顾言渐渐走远的背影,眼底死灰一片,感觉支离破碎的心再也无法拼接了,“好,如果这是你认真后的选择,我祝福你!”

    顾言已经来到车前,只是顿了顿,然后敞开车门,上车!

    关车门的刹那,是冷风送来云少卿嘶哑的声音,“阿言,我云少卿祝福你!永远!”

    音落,倒映在云少卿模糊的视线里,是宁洋上车,然后发动车子,载着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的顾言,然后远远的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清远去的车子,云少卿这才仓惶的逃上车,瞬间消失在拥挤的马路上。

    进入三月以后,瑞典的天气开始回温。

    暖暖的春风,吹佛着脸颊,午后总让人有一种昏昏入睡的冲动。

    每一年的三月三,好像都是适合放风筝的日子,顾言一直都没有忘记,儿子顾晨在港城所许下‘寻找春天、一起放风筝’的愿望。

    忙里偷闲,她在这天早早的下班,然后接顾晨,一起来到郊外,挑了一块很好的草坪。

    刚展开大鱼型的风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入耳听到莫珂的声音,“顾言,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和我大哥再没有关点关系,你能不能过来看看他,他吐血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旁正在理线的顾晨,仰头问顾言,“妈妈,是谁来的电话,你该不会要回医院吧,你说过要陪我放风筝的!”

    “打错了!”顾言给出这样的答案,然后关机,专心和儿子放风筝。

    之后风筝的时候,顾言尽管有些失神,依旧狠心的没开机,和儿子一直玩到天黑,这才返回公寓。

    顾晨应该是跑累了,在外面又吃得饱饱的,回公寓就呼呼的睡着。

    漆黑的夜里,顾言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正拿着遥控器不知道调了什么台,更不知道一个晚上都看了些什么的时候,公寓门板猛得‘咔嚓’一声!

    下一刻,随着防盗门被人突然推开,在她看清来人的样子时,惊慌的猛地从沙发中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