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斗争
与独孤府恩断义绝确实是独孤钰最近的打算。
她想得很透彻，这府中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与其被人逐出家门，还不如她自己率先脱离整个独孤府。
娉婷一听当即大惊：“小姐，您……如果您离开了，那里您就再也没有家了。”
独孤钰笑了：“这也算是我的家？没有爱我的人，也没有我爱的人，姐姐妹妹视我为眼中钉，叔母婶婶把我当做肉中刺。奶奶恨我母亲迷惑了她的长子，一心以为我是个灾星。与其待下去，还不如尽快离开，去干些让自己痛快的事情。”
上一世的她就是被困于这样的环境中，以为等到家里给她许了人家就离开，也会有一片大好的天空，便默默地在家中熬着。
然而，没有家又如何，没有退路又如何，她照样能够给自己打出一片大大的世界。
更何况，独孤府从来都不是她的退路。也不是她的家。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独孤钰还是问了娉婷一句：“娉婷，如果我要离开独孤府，你愿意跟我走吗？”
娉婷咬牙道：“小姐，娉婷是夫人救下来的，一生只跟着小姐。小姐去了哪里，娉婷就去哪里！可是……”娉婷说着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娉婷只担心，小姐一个女子，没有依靠，离开了独孤府，一生飘零，难以善终。”
独孤钰温柔的笑了：“不会的。”
娉婷含着一双泪眼抬头看她。
独孤钰伸手扶起娉婷，再次很坚定地开口：“不会的。我不是普通女子。我也绝不会让自己落入那样的境地，而娉婷你有一日也会明白自己能够出去干事的痛快感觉。”
娉婷似懂非懂地看着独孤钰。
独孤钰神色坚毅道：“无需担心前路漫漫，只要走好当前的一步步就好了。”
这还是那个人曾经告诉过她的话。
只是，她将这句话一生铭记，对方却早早就离开了自己。
独孤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娉婷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问她：“小姐，你想要离开独孤家，要怎么做呢？”
独孤钰说：“等着吧。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独孤钰猜得没错。
独孤莜前来作乱确实是因为今日府中有大人物要到。
到了下午时分的时候，奶奶派了小丫头让独孤钰前去厅房，来人皆不说是谁来了，只让她快去。
独孤钰兀自躺在床上运转自己体内的精神力，调养生息。
娉婷铭记她说过的话，只称小姐伤风，在床修养。
人来了两拨。
最后连二伯母的贴身婢女闭月都来了，说今日这状况并不是什么简单情况，需得让独孤钰立刻过去。
独孤钰依旧是称病不去。
这闭月才一跺脚，急急离开了。
等闭月走了，娉婷略有些奇怪的凑到了独孤钰的床前，问道：“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如何今日二太太这般着急？”
独孤钰笑了：“因为今天，贤妃派的人到了。”
娉婷吃了一惊：“太子生母，贤妃娘娘？那岂不是，特地来看小姐你的……”
独孤钰点了点头：“大差不差。”
娉婷急得跳脚：“那小姐还不快去，那可是小姐未来的婆婆呀！若是，贤妃身边的人看上了大小姐跟五小姐，那可就不得了了。”
独孤钰抓住娉婷，道：“莫急。若是我没有猜错。贤妃此次派人前来，不过是想将找个由头，将我与太子的婚约给取消掉。”
娉婷吃惊：“什么？为何，贤妃娘娘要这么做？”
独孤钰不回答，反而问道：“娉婷，你可知道为何我能够成为太子未婚妻？”
娉婷说：“难道不是因为老爷当日御前救驾吗？”
独孤钰摇摇头：“并非如此。若真的只是因为御前救驾，大可以赏赐钱财爵位，当日我不过是个三岁孩童，还不知未来会成长成什么模样，陛下就将我许给一国储君，岂不是太过于莽撞了吗？”
娉婷问：“那这是为何？”
独孤钰淡淡道：“这便是一场政治交易，皇室秘闻了。”
也是真正改变她一生的交易。
当今太子元德，本是贤妃的亲生儿子，按理是当不了太子的。然而皇帝宠爱贤妃，非要立他为太子。
可此事并不易成功。
皇后的抵死不从，骨鲠忠臣的礼法压迫，将这件事足足拖了三年。而最终做出的妥协是，将太子抱养给皇后。
娉婷说：“也因此，太子的生母为贤妃，但明面上的母亲，却是皇后。”
独孤钰道：“可仅仅是抱养给皇后还不够。因为皇后本就有亲身孩儿，皇后岂会甘心，让自己的孩子屈居人下。皇后出生高官显宦之家，身后势力决不可小觑。”
独孤钰说着，缓缓地站起了身。
她踱步到那风窗处，看着院中的小树，悠悠道：“为了让皇后屈服，必须得让太子也有支撑之力才行。当日我父亲手中握有兵权，且名望很好，既非皇后一派，也并不是贤妃的嫡系，是最好的人选。皇帝便将我指婚给太子。因为独孤府的助力，才让皇后不敢多言，定了这太子之位。”
娉婷大惊：“那岂不是我们独孤家在其中起了大作用吗？为何贤妃还要过河拆桥？”
独孤钰淡淡笑了：“因为世事都处于不停的变化中，眨眼之间，已经十多年，情况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没错。
本来以为只是皇帝图一时新奇而喜欢的贤妃，已经陪伴皇帝多年，仍然获得宠爱，且风头一时无两。且，皇后的亲生儿子因为患病殁了。
其二，在两年前的中秋宴会上，皇后召集嫡亲子弟收集贤妃纵容自己娘家胡作非为的证据，企图扳倒贤妃。哪知贤妃在这场宴会上跳出了一曲如云出岫的绝世舞曲——凌波仙，得到皇帝怜爱，贤妃靠此力挽狂澜，妙舌生花，将那些罪证全部栽赃到了皇后手中。皇帝大怒，夺取皇后手中凤印，交由贤妃，由贤妃掌管后宫。至此，妃后两人之间的多年斗争中，皇后元气大伤，落了下乘。
其三，独孤钰的父亲去世。
娉婷恍然大悟：“对于贤妃而言，已经坐稳了的太子不再需要一个没有依靠的孤女来做他的太子妃。”
独孤钰轻轻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娉婷问道：“什么？”
独孤钰抬起头看着天，她微微地眯缝起眼睛，说道：“那就是太子太过于出色了。”
娉婷：“嗯？”
独孤钰：“贤妃本来是个宫女，能够成为妃子已经很不容易，自然想着要进一步稳固自己的地位。她当日将自己的长子抱养出去，就是希望能够让儿子成为太子好巩固自己的地位。她这一生营营役役，从五品之家的一个庶女走到虽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的地位，实在是很有本事，她极少做出错误的判断。但将太子抱养出去，却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失误。”
太子元德，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政治炮灰。
身为贤妃的长子，被抱养给最痛恨贤妃的皇后。目的是为了夺取属于皇后亲生孩子的太子之位。可以想象，当时的元德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况。
而且，更加悲剧的是，在他被抱养过去三个月之后，皇后的亲生儿子仁王殁了！虽然有人指证是贤妃做的，但是没有证据，以靠贤妃的智商也不会做出如此瓜田李下的事。但是不管怎么说，当时的情况就是，皇后的亲生孩子去世了，面前养着的是自己平生最大的敌人的儿子……
而这个时候，贤妃又生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荣王元安。她自然没有精力去关注自己的长子。
元德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大。
他本来极有可能成为一个纨绔子弟，政治牺牲品，但可怕的是没有。
他太早就显露出自己的天赋。他的俊美斯文，谦恭文雅，他的才华与隐忍的个性，以及他那天生的敏锐的军事天赋，让他很早能够脱离这妃后之间的斗争，成为第三方势力。
而当贤妃反应过来，她的长子已成长得十分优秀，她也已经失去了对于自己儿子的掌控力。她所有能够依仗不过就是太子生母这一层身份，靠着代代传承的礼法规矩来压制她的长子，但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的这个儿子，仿佛并不是那么吃这一套，而且也已经不那么好使用了。
独孤钰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她越长大，经历得越多，才越能够体会到当年的那个男子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够走到那一步，能够做到这些太难太难。
独孤钰回头，看着娉婷说道：“如今，贤妃这么看重太子的婚事，是太子因为养在皇后身边，与贤妃的情感并没有那么深厚，贤妃想要将自己娘家的小姐许配给太子，巩固自方势力，拉拢自己的儿子。”
娉婷这才愣了愣：“所以，其实贤妃娘娘并不会选择其他两位小姐，而是想将这婚事直接从独孤家挪到她的娘家？”
独孤钰点了点头。娉婷失色：“那，大小姐跟五小姐来与小姐您斗什么斗呢？这不都不是贤妃心中的最好对象吗？”
独孤钰笑了：“独孤善怕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只以为比得过我就够了！”
“至于独孤莜嘛——”独孤钰说：“我猜她应该很清楚这些门道，想必她还有后招！不过是想借着贤妃的手，先断了我的婚事，免得让她背上抢夺妹妹婚事的骂名。不过……”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她想得很透彻，这府中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与其被人逐出家门，还不如她自己率先脱离整个独孤府。
娉婷一听当即大惊：“小姐，您……如果您离开了，那里您就再也没有家了。”
独孤钰笑了：“这也算是我的家？没有爱我的人，也没有我爱的人，姐姐妹妹视我为眼中钉，叔母婶婶把我当做肉中刺。奶奶恨我母亲迷惑了她的长子，一心以为我是个灾星。与其待下去，还不如尽快离开，去干些让自己痛快的事情。”
上一世的她就是被困于这样的环境中，以为等到家里给她许了人家就离开，也会有一片大好的天空，便默默地在家中熬着。
然而，没有家又如何，没有退路又如何，她照样能够给自己打出一片大大的世界。
更何况，独孤府从来都不是她的退路。也不是她的家。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独孤钰还是问了娉婷一句：“娉婷，如果我要离开独孤府，你愿意跟我走吗？”
娉婷咬牙道：“小姐，娉婷是夫人救下来的，一生只跟着小姐。小姐去了哪里，娉婷就去哪里！可是……”娉婷说着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娉婷只担心，小姐一个女子，没有依靠，离开了独孤府，一生飘零，难以善终。”
独孤钰温柔的笑了：“不会的。”
娉婷含着一双泪眼抬头看她。
独孤钰伸手扶起娉婷，再次很坚定地开口：“不会的。我不是普通女子。我也绝不会让自己落入那样的境地，而娉婷你有一日也会明白自己能够出去干事的痛快感觉。”
娉婷似懂非懂地看着独孤钰。
独孤钰神色坚毅道：“无需担心前路漫漫，只要走好当前的一步步就好了。”
这还是那个人曾经告诉过她的话。
只是，她将这句话一生铭记，对方却早早就离开了自己。
独孤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娉婷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问她：“小姐，你想要离开独孤家，要怎么做呢？”
独孤钰说：“等着吧。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独孤钰猜得没错。
独孤莜前来作乱确实是因为今日府中有大人物要到。
到了下午时分的时候，奶奶派了小丫头让独孤钰前去厅房，来人皆不说是谁来了，只让她快去。
独孤钰兀自躺在床上运转自己体内的精神力，调养生息。
娉婷铭记她说过的话，只称小姐伤风，在床修养。
人来了两拨。
最后连二伯母的贴身婢女闭月都来了，说今日这状况并不是什么简单情况，需得让独孤钰立刻过去。
独孤钰依旧是称病不去。
这闭月才一跺脚，急急离开了。
等闭月走了，娉婷略有些奇怪的凑到了独孤钰的床前，问道：“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如何今日二太太这般着急？”
独孤钰笑了：“因为今天，贤妃派的人到了。”
娉婷吃了一惊：“太子生母，贤妃娘娘？那岂不是，特地来看小姐你的……”
独孤钰点了点头：“大差不差。”
娉婷急得跳脚：“那小姐还不快去，那可是小姐未来的婆婆呀！若是，贤妃身边的人看上了大小姐跟五小姐，那可就不得了了。”
独孤钰抓住娉婷，道：“莫急。若是我没有猜错。贤妃此次派人前来，不过是想将找个由头，将我与太子的婚约给取消掉。”
娉婷吃惊：“什么？为何，贤妃娘娘要这么做？”
独孤钰不回答，反而问道：“娉婷，你可知道为何我能够成为太子未婚妻？”
娉婷说：“难道不是因为老爷当日御前救驾吗？”
独孤钰摇摇头：“并非如此。若真的只是因为御前救驾，大可以赏赐钱财爵位，当日我不过是个三岁孩童，还不知未来会成长成什么模样，陛下就将我许给一国储君，岂不是太过于莽撞了吗？”
娉婷问：“那这是为何？”
独孤钰淡淡道：“这便是一场政治交易，皇室秘闻了。”
也是真正改变她一生的交易。
当今太子元德，本是贤妃的亲生儿子，按理是当不了太子的。然而皇帝宠爱贤妃，非要立他为太子。
可此事并不易成功。
皇后的抵死不从，骨鲠忠臣的礼法压迫，将这件事足足拖了三年。而最终做出的妥协是，将太子抱养给皇后。
娉婷说：“也因此，太子的生母为贤妃，但明面上的母亲，却是皇后。”
独孤钰道：“可仅仅是抱养给皇后还不够。因为皇后本就有亲身孩儿，皇后岂会甘心，让自己的孩子屈居人下。皇后出生高官显宦之家，身后势力决不可小觑。”
独孤钰说着，缓缓地站起了身。
她踱步到那风窗处，看着院中的小树，悠悠道：“为了让皇后屈服，必须得让太子也有支撑之力才行。当日我父亲手中握有兵权，且名望很好，既非皇后一派，也并不是贤妃的嫡系，是最好的人选。皇帝便将我指婚给太子。因为独孤府的助力，才让皇后不敢多言，定了这太子之位。”
娉婷大惊：“那岂不是我们独孤家在其中起了大作用吗？为何贤妃还要过河拆桥？”
独孤钰淡淡笑了：“因为世事都处于不停的变化中，眨眼之间，已经十多年，情况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没错。
本来以为只是皇帝图一时新奇而喜欢的贤妃，已经陪伴皇帝多年，仍然获得宠爱，且风头一时无两。且，皇后的亲生儿子因为患病殁了。
其二，在两年前的中秋宴会上，皇后召集嫡亲子弟收集贤妃纵容自己娘家胡作非为的证据，企图扳倒贤妃。哪知贤妃在这场宴会上跳出了一曲如云出岫的绝世舞曲——凌波仙，得到皇帝怜爱，贤妃靠此力挽狂澜，妙舌生花，将那些罪证全部栽赃到了皇后手中。皇帝大怒，夺取皇后手中凤印，交由贤妃，由贤妃掌管后宫。至此，妃后两人之间的多年斗争中，皇后元气大伤，落了下乘。
其三，独孤钰的父亲去世。
娉婷恍然大悟：“对于贤妃而言，已经坐稳了的太子不再需要一个没有依靠的孤女来做他的太子妃。”
独孤钰轻轻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娉婷问道：“什么？”
独孤钰抬起头看着天，她微微地眯缝起眼睛，说道：“那就是太子太过于出色了。”
娉婷：“嗯？”
独孤钰：“贤妃本来是个宫女，能够成为妃子已经很不容易，自然想着要进一步稳固自己的地位。她当日将自己的长子抱养出去，就是希望能够让儿子成为太子好巩固自己的地位。她这一生营营役役，从五品之家的一个庶女走到虽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的地位，实在是很有本事，她极少做出错误的判断。但将太子抱养出去，却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失误。”
太子元德，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政治炮灰。
身为贤妃的长子，被抱养给最痛恨贤妃的皇后。目的是为了夺取属于皇后亲生孩子的太子之位。可以想象，当时的元德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况。
而且，更加悲剧的是，在他被抱养过去三个月之后，皇后的亲生儿子仁王殁了！虽然有人指证是贤妃做的，但是没有证据，以靠贤妃的智商也不会做出如此瓜田李下的事。但是不管怎么说，当时的情况就是，皇后的亲生孩子去世了，面前养着的是自己平生最大的敌人的儿子……
而这个时候，贤妃又生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荣王元安。她自然没有精力去关注自己的长子。
元德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大。
他本来极有可能成为一个纨绔子弟，政治牺牲品，但可怕的是没有。
他太早就显露出自己的天赋。他的俊美斯文，谦恭文雅，他的才华与隐忍的个性，以及他那天生的敏锐的军事天赋，让他很早能够脱离这妃后之间的斗争，成为第三方势力。
而当贤妃反应过来，她的长子已成长得十分优秀，她也已经失去了对于自己儿子的掌控力。她所有能够依仗不过就是太子生母这一层身份，靠着代代传承的礼法规矩来压制她的长子，但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的这个儿子，仿佛并不是那么吃这一套，而且也已经不那么好使用了。
独孤钰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她越长大，经历得越多，才越能够体会到当年的那个男子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够走到那一步，能够做到这些太难太难。
独孤钰回头，看着娉婷说道：“如今，贤妃这么看重太子的婚事，是太子因为养在皇后身边，与贤妃的情感并没有那么深厚，贤妃想要将自己娘家的小姐许配给太子，巩固自方势力，拉拢自己的儿子。”
娉婷这才愣了愣：“所以，其实贤妃娘娘并不会选择其他两位小姐，而是想将这婚事直接从独孤家挪到她的娘家？”
独孤钰点了点头。娉婷失色：“那，大小姐跟五小姐来与小姐您斗什么斗呢？这不都不是贤妃心中的最好对象吗？”
独孤钰笑了：“独孤善怕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只以为比得过我就够了！”
“至于独孤莜嘛——”独孤钰说：“我猜她应该很清楚这些门道，想必她还有后招！不过是想借着贤妃的手，先断了我的婚事，免得让她背上抢夺妹妹婚事的骂名。不过……”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