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老狐狸
杨灿家今天没有来别的亲戚，只有她姑姑。
她老人家屁股还没坐热，就掐一把无精打采的杨灿，点开她的手机，刷出一张虎虎生风的青年的相片来，举到杨灿和她妈妈面前说：“你们看，这小伙子怎么样？”
杨灿神游天外没兴趣看，她妈妈看了又看，也掐一把杨灿，说：“看起来不错啊！很精神啊！是干什么的？”
“快递小哥！”
“快递小哥？！”杨灿妈妈背心一阵恶寒，赶紧揉一揉杨灿腿上被自己掐的部位。
“快递怎么了？现在谁家不需要快递？快递是多吃香的行业啊！人小伙子特踏实，本事大着呢，过不了几年就能自己开家快递公司当老板了。找对象呀，要么找个他爹能干的，要么找个他自己能干的。上回给介绍的那谁谁他爹不是很能干吗？可你们又说是纨绔子弟不务正业专门啃老，这回咱就换一个，呵呵呵呵！”
姑姑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缝，把手机再举高点，特意放到杨灿眼前去，一番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姑娘诶，为了你，姑姑我可是操碎了心诶！你看这小伙子不错吧，是你表弟的同学的表弟，比你小三岁。女大三，抱金砖，看你又生得一副旺夫相，要是和他成了的话，日子笃定滋润，姑姑我都跟着沾光！”
杨灿被两个长辈掐得生疼，内心止不住哀嚎。记不起从哪年的春节开始，凡有亲戚来拜年或者她去给亲戚拜年，大家从问她期末考了几分变成了如今的局面。其实她不是没有男朋友，只不过都没能处到过年就劳燕分飞了，缘分的事情，老天爷的安排，这能怪她吗？
“说句话呢姑娘！这可是从你表弟的手机里看到的照片，多不容易啊！我跟你表弟说了，只要你答应一声，由他出面，你俩聚一聚，我敢打包票，要不了多久你俩准成！”
姑姑话说得很是笃定，好像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不过杨灿不好拆穿她，“您做的媒，没一对是成功的！”
杨灿妈妈着急了，赶紧咳嗽一声道：“这个事情啊……”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几人想不到是谁还会来，互相对视之后，杨灿妈妈去开了门。
“阿姨，您好！”
浑厚的、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响起。
杨灿脑子里“嗡”的一声急响，像个弹力球一样急速弹跳起来，脸都红了。
什么情况？这人怎么跑来了？明明昨天还……
“你是……”
“杨灿的男朋友，她没有说吗？”男人似乎在轻笑。
这下惊诧的不止是杨灿妈妈了，姑姑狠狠地盯一眼杨灿，亟不可待地跑了过去，要先看看这所谓的男朋友是何方神圣。
他说什么？他是我的男朋友？
杨灿感到呼吸困难，不过脑子还算清醒，想着都这时候了，还能说啥？忙跟上去把门开得更大了些。
“啊，是啊！他……你怎么来了？”
门口，张力提着一袋红彤彤的苹果，俊逸的脸上满布笑容，狭长的眼睛里一片清明，好像外面晴朗的天空。
昨天离开梓城以后，杨灿就气闷到现在，窝在家里哪儿都没去，完全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怪不得他把她送到这儿后，还问了她家的具体方位和楼层。那时候她怎么回答的？
“五栋一单元一楼！怎么了，想进去啊？老娘不欢迎你！”
可她现在看着他令人炫目的笑容，才发现自己其实很想他啊！好了，心里的气闷突然就没了，真奇怪！
杨灿妈妈早不淡定了，眼前这年轻男人的脸炫得她头晕，双眼在两人脸上扫过来扫过去，都忘了该请客人进屋。
姑姑很是疑惑地来一句：“你真的是我家灿灿的男朋友？”
杨灿一把将他扯了进来，说道：“姑姑，妈妈，这是我男朋友张力！”
她声音响亮，眼睛闪光，张力似乎很满意，笑得更如潋滟芳华，煞是好看，彻底晃花了两个长辈的眼。
杨灿妈妈擦擦眼睛，再擦擦眼睛，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也生怕自己是被门口照进来的阳光刺到了眼没有看清楚。不过她在门关上的瞬间找回了神思，心头升起一股怒意，挖了一眼杨灿，只等着一会儿发作。
姑姑也很不舒服。这什么情况？刚刚还在急吼吼地给这丫头介绍对象呢，居然一声不吭，从天降下一个男朋友来，看这通身的气派，哪里是那快递小哥能比的？
她背过身去戳了一下手机，把快递小哥的照片隐藏起来了。
杨灿心头突突直跳，把前晚上的情况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想不通这人怎么会以“男朋友”的身份出现。他不是说了“不感兴趣”吗？不是对她的回答没有任何表示吗？
不对，他怎么没表示啦？一觉醒来抱得那么紧，那么温柔！
只是女人都需要点甜言蜜语哄的呀，你这也太出乎人意料了吧！
张力也不拘谨，和姑姑打过招呼，躬身双手接过杨灿妈妈倒的水，一举一动彬彬有礼。
“灿灿，去叫你爸出来。”杨灿妈妈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倒拘束起来。
“不必，我去看看叔叔吧。”
杨灿的爸爸在书房，正一只手拿本棋谱对着一盘围棋自娱自乐。
张力竖起食指，对杨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杨灿出去把门关上，他在这儿陪他玩。
杨灿轻轻合上门，回到客厅，立刻就被两个长辈围住了。
“说说，这怎么回事？他是谁？干什么的？住哪儿？和你有多久了？为什么搞突然袭击？是不是和你窜通好的？”杨灿妈妈就像竹筒倒豆子，还唯恐没倒完。
“死丫头！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早说？害得姑姑东奔西跑给你找对象！你是故意臊我呢是不是？”姑姑的脸色更难看，是真的被气到了。
“我……”杨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们怎么不问他呀？”
“你先说了我再问他！”
杨灿妈妈板着脸，养这女儿这么大，虽然她从小调皮捣蛋，可这种从地下冒出个男人自称是她男朋友的事还没有过。以前只要一涉及到这个问题她就打太极，原来是等着搞这一出，有这么胡来的吗？
“这么多问题，你们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呀？”杨灿自知逃不过，只好投降。
“从头到尾来。第一个，他是干什么的？”她妈妈说。
杨灿清清嗓子，决定从实招来：“我老板，南江集团迅风科技公司总经理。”
“什么？这……”姑姑脸上的肉抽了抽。
妈妈倒还淡定，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你俩多久了？”
“还没开始。”
“所以是他一厢情愿，你没那意思？”姑姑灰暗的眼神又重见光明。
但杨灿的回答又把那点光摁熄了：“不是！我有那意思！”
“是你先有那意思，他被你逼得答应了？”妈妈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杨灿抓抓脑袋，想想张力似乎是这种可能，要不然怎么在一个床上睡了一晚就跑来说是她男朋友了？“呃，可以这么说吧。”
妈妈的脸却变得失了颜色，眼睛往她肚子瞟去：“你和他那个了？你有了？”
杨灿一呆，明白了妈妈的意思，吓得赶紧去捂肚子：“哎呀妈，你太有想象力了！”
“你就说是不是吧？”
“没有啦！”
“没有他会突然跑来认爱？哼，还算是个负责人的男人！”
“哎呀妈，你太可爱了！”杨灿要被妈妈逼哭了。什么叫“认爱”？老妈啊，你可真会说！
姑姑一边听着，越听越生气，忍不住一声冷哼，讥嘲道：“我算明白了！丫头，怪不得快递小哥你看不起，原来呀，早看上大老板了！花大钱，住豪宅，呵，你的梦想可算成真了！”
“我哪有？”杨灿直叫冤枉，真是有理说不清。
姑姑朝她翻个白眼，嘴边的鄙夷和不屑更深刻。
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友好。杨灿心里把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凌迟处死。
你说你要来先打个电话吱一声也好啊！你说是我男朋友为什么前天晚上、昨天不说啊？你到底要搞哪样啊？
妈妈心里接不接受这个人她不知道，因为妈妈一向面上不显，该有的礼数还是做得很足，所以张力到来后的这顿午饭还是准备得很充分。
饭菜上桌，书房开处却是爸爸爽朗的笑声。
“好好，今天终于碰到对手了！”爸爸拍着张力的肩，似乎对这个能和他下围棋的年轻人很满意。
张力微微笑着，眼尾扫到杨灿时，杨灿分明扑捉到了一丝狡黠的老狐狸的精光。
她还能怎么样？只有唾骂！
“能喝酒吗？”爸爸眉梢眼角都是笑，摆出了他秘藏的一瓶茅台。
“我酒量不怎样，小酌一下还行。”张力客气道，向杨灿眯了眯眼。
杨灿气得要吐血，想要在桌子下踢他一脚，又怕动静太大惹人注目。
张力和她爸爸酒过三巡，放下酒杯，神色忽变郑重，朗声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对叔叔阿姨说，我和杨灿准备结婚了。”
“啪——”
杨灿花容失色，手中的碗落在了地上。
她老人家屁股还没坐热，就掐一把无精打采的杨灿，点开她的手机，刷出一张虎虎生风的青年的相片来，举到杨灿和她妈妈面前说：“你们看，这小伙子怎么样？”
杨灿神游天外没兴趣看，她妈妈看了又看，也掐一把杨灿，说：“看起来不错啊！很精神啊！是干什么的？”
“快递小哥！”
“快递小哥？！”杨灿妈妈背心一阵恶寒，赶紧揉一揉杨灿腿上被自己掐的部位。
“快递怎么了？现在谁家不需要快递？快递是多吃香的行业啊！人小伙子特踏实，本事大着呢，过不了几年就能自己开家快递公司当老板了。找对象呀，要么找个他爹能干的，要么找个他自己能干的。上回给介绍的那谁谁他爹不是很能干吗？可你们又说是纨绔子弟不务正业专门啃老，这回咱就换一个，呵呵呵呵！”
姑姑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缝，把手机再举高点，特意放到杨灿眼前去，一番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姑娘诶，为了你，姑姑我可是操碎了心诶！你看这小伙子不错吧，是你表弟的同学的表弟，比你小三岁。女大三，抱金砖，看你又生得一副旺夫相，要是和他成了的话，日子笃定滋润，姑姑我都跟着沾光！”
杨灿被两个长辈掐得生疼，内心止不住哀嚎。记不起从哪年的春节开始，凡有亲戚来拜年或者她去给亲戚拜年，大家从问她期末考了几分变成了如今的局面。其实她不是没有男朋友，只不过都没能处到过年就劳燕分飞了，缘分的事情，老天爷的安排，这能怪她吗？
“说句话呢姑娘！这可是从你表弟的手机里看到的照片，多不容易啊！我跟你表弟说了，只要你答应一声，由他出面，你俩聚一聚，我敢打包票，要不了多久你俩准成！”
姑姑话说得很是笃定，好像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不过杨灿不好拆穿她，“您做的媒，没一对是成功的！”
杨灿妈妈着急了，赶紧咳嗽一声道：“这个事情啊……”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几人想不到是谁还会来，互相对视之后，杨灿妈妈去开了门。
“阿姨，您好！”
浑厚的、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响起。
杨灿脑子里“嗡”的一声急响，像个弹力球一样急速弹跳起来，脸都红了。
什么情况？这人怎么跑来了？明明昨天还……
“你是……”
“杨灿的男朋友，她没有说吗？”男人似乎在轻笑。
这下惊诧的不止是杨灿妈妈了，姑姑狠狠地盯一眼杨灿，亟不可待地跑了过去，要先看看这所谓的男朋友是何方神圣。
他说什么？他是我的男朋友？
杨灿感到呼吸困难，不过脑子还算清醒，想着都这时候了，还能说啥？忙跟上去把门开得更大了些。
“啊，是啊！他……你怎么来了？”
门口，张力提着一袋红彤彤的苹果，俊逸的脸上满布笑容，狭长的眼睛里一片清明，好像外面晴朗的天空。
昨天离开梓城以后，杨灿就气闷到现在，窝在家里哪儿都没去，完全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怪不得他把她送到这儿后，还问了她家的具体方位和楼层。那时候她怎么回答的？
“五栋一单元一楼！怎么了，想进去啊？老娘不欢迎你！”
可她现在看着他令人炫目的笑容，才发现自己其实很想他啊！好了，心里的气闷突然就没了，真奇怪！
杨灿妈妈早不淡定了，眼前这年轻男人的脸炫得她头晕，双眼在两人脸上扫过来扫过去，都忘了该请客人进屋。
姑姑很是疑惑地来一句：“你真的是我家灿灿的男朋友？”
杨灿一把将他扯了进来，说道：“姑姑，妈妈，这是我男朋友张力！”
她声音响亮，眼睛闪光，张力似乎很满意，笑得更如潋滟芳华，煞是好看，彻底晃花了两个长辈的眼。
杨灿妈妈擦擦眼睛，再擦擦眼睛，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也生怕自己是被门口照进来的阳光刺到了眼没有看清楚。不过她在门关上的瞬间找回了神思，心头升起一股怒意，挖了一眼杨灿，只等着一会儿发作。
姑姑也很不舒服。这什么情况？刚刚还在急吼吼地给这丫头介绍对象呢，居然一声不吭，从天降下一个男朋友来，看这通身的气派，哪里是那快递小哥能比的？
她背过身去戳了一下手机，把快递小哥的照片隐藏起来了。
杨灿心头突突直跳，把前晚上的情况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想不通这人怎么会以“男朋友”的身份出现。他不是说了“不感兴趣”吗？不是对她的回答没有任何表示吗？
不对，他怎么没表示啦？一觉醒来抱得那么紧，那么温柔！
只是女人都需要点甜言蜜语哄的呀，你这也太出乎人意料了吧！
张力也不拘谨，和姑姑打过招呼，躬身双手接过杨灿妈妈倒的水，一举一动彬彬有礼。
“灿灿，去叫你爸出来。”杨灿妈妈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倒拘束起来。
“不必，我去看看叔叔吧。”
杨灿的爸爸在书房，正一只手拿本棋谱对着一盘围棋自娱自乐。
张力竖起食指，对杨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杨灿出去把门关上，他在这儿陪他玩。
杨灿轻轻合上门，回到客厅，立刻就被两个长辈围住了。
“说说，这怎么回事？他是谁？干什么的？住哪儿？和你有多久了？为什么搞突然袭击？是不是和你窜通好的？”杨灿妈妈就像竹筒倒豆子，还唯恐没倒完。
“死丫头！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早说？害得姑姑东奔西跑给你找对象！你是故意臊我呢是不是？”姑姑的脸色更难看，是真的被气到了。
“我……”杨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们怎么不问他呀？”
“你先说了我再问他！”
杨灿妈妈板着脸，养这女儿这么大，虽然她从小调皮捣蛋，可这种从地下冒出个男人自称是她男朋友的事还没有过。以前只要一涉及到这个问题她就打太极，原来是等着搞这一出，有这么胡来的吗？
“这么多问题，你们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呀？”杨灿自知逃不过，只好投降。
“从头到尾来。第一个，他是干什么的？”她妈妈说。
杨灿清清嗓子，决定从实招来：“我老板，南江集团迅风科技公司总经理。”
“什么？这……”姑姑脸上的肉抽了抽。
妈妈倒还淡定，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你俩多久了？”
“还没开始。”
“所以是他一厢情愿，你没那意思？”姑姑灰暗的眼神又重见光明。
但杨灿的回答又把那点光摁熄了：“不是！我有那意思！”
“是你先有那意思，他被你逼得答应了？”妈妈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杨灿抓抓脑袋，想想张力似乎是这种可能，要不然怎么在一个床上睡了一晚就跑来说是她男朋友了？“呃，可以这么说吧。”
妈妈的脸却变得失了颜色，眼睛往她肚子瞟去：“你和他那个了？你有了？”
杨灿一呆，明白了妈妈的意思，吓得赶紧去捂肚子：“哎呀妈，你太有想象力了！”
“你就说是不是吧？”
“没有啦！”
“没有他会突然跑来认爱？哼，还算是个负责人的男人！”
“哎呀妈，你太可爱了！”杨灿要被妈妈逼哭了。什么叫“认爱”？老妈啊，你可真会说！
姑姑一边听着，越听越生气，忍不住一声冷哼，讥嘲道：“我算明白了！丫头，怪不得快递小哥你看不起，原来呀，早看上大老板了！花大钱，住豪宅，呵，你的梦想可算成真了！”
“我哪有？”杨灿直叫冤枉，真是有理说不清。
姑姑朝她翻个白眼，嘴边的鄙夷和不屑更深刻。
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友好。杨灿心里把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凌迟处死。
你说你要来先打个电话吱一声也好啊！你说是我男朋友为什么前天晚上、昨天不说啊？你到底要搞哪样啊？
妈妈心里接不接受这个人她不知道，因为妈妈一向面上不显，该有的礼数还是做得很足，所以张力到来后的这顿午饭还是准备得很充分。
饭菜上桌，书房开处却是爸爸爽朗的笑声。
“好好，今天终于碰到对手了！”爸爸拍着张力的肩，似乎对这个能和他下围棋的年轻人很满意。
张力微微笑着，眼尾扫到杨灿时，杨灿分明扑捉到了一丝狡黠的老狐狸的精光。
她还能怎么样？只有唾骂！
“能喝酒吗？”爸爸眉梢眼角都是笑，摆出了他秘藏的一瓶茅台。
“我酒量不怎样，小酌一下还行。”张力客气道，向杨灿眯了眯眼。
杨灿气得要吐血，想要在桌子下踢他一脚，又怕动静太大惹人注目。
张力和她爸爸酒过三巡，放下酒杯，神色忽变郑重，朗声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对叔叔阿姨说，我和杨灿准备结婚了。”
“啪——”
杨灿花容失色，手中的碗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