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可奈何
陆常山的每丝毛发、每个毛孔里都是笑，带着姐妹二人到清江河边的一家烤鱼店吃饭。
这家烤鱼店的烤江团柔嫩鲜香，炒的配菜也极为入味，最特别的是他家自做的丝娃娃比市面上的更为鲜美，故很受女孩子们的欢迎。他们来之前就打了电话预定，来时江团还在烤着，苏木和妹妹先分别吃了一个丝娃娃。
陆常山心里有很多话要对苏木说，奈何身边跟着盏闪闪发光的小电灯泡，总不能如愿。苏木则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才能和他划清界限，因此心不在焉。
不久烤鱼上桌。妹妹大概是正在长身体的缘故，舀了一碗饭，“稀里哗啦”地吃得很开心。苏木只吃菜，饭是吃不下去了。她吃得几嘴，忽觉有人正朝这边看过来，抬头望去，果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雪纺印花裙的女人，坐在左上角的一桌，眼眸晶亮，且含情脉脉。苏木顺着她的眼波转了两转——哈！她在看陆常山呢！
可惜陆常山只给她一个侧脸，他心里眼里只有苏木，其他的一概不知。
苏木轻轻地踢了他一脚，轻笑道：“喂！你的桃花开了！”
妹妹听不懂她这话，歪着小脑袋眨巴着眼睛给她纠正错误：“姐姐真搞笑，桃花不是春天开的吗？”
陆常山郑重点头道：“对！姐姐热昏头了，犯了季节混乱综合症。”
苏木白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再偷偷看那女子，一头漆黑的长发，发尾处呈大波浪卷，一张瓜子脸，下巴尖尖。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波一点愁；肌肤赛雪，鼻尖挺翘，红唇恰如樱桃颗。
“真美呀！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苏木由衷地赞叹。
那女子螓首俄转，眼眸正与苏木的相撞。苏木举起茶杯，微笑致意，她白如玉瓷的脸上竟生出一抹红晕来。
苏木再度踹了陆常山一脚，扬眉笑道：“有美人兮天一方，美目盼兮可断肠。人家可是望穿秋水了哟！”
陆常山皱眉，只好侧头看了一眼，但随即回过头来，淡然道：“吃饭。”
苏木清楚地看到，那女子在陆常山回头时候羞涩地低下头去，柔美的左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秀发以作掩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苏木揣着小心思，探头低声问道：“老实交代，有多久了？”
“一久都没久。家里介绍的，连名字我都没记住。”陆常山答得坦率，说的是实际情况。
“原来你也去相亲啊！不过运气真好，是个大美人嘞！和你很相配。你的话有矛盾，知道吗？既然记不住人家的名字，那怎么记住人家的相貌了？可见缘分一事天注定，你跑都跑不掉的！”苏木一心想要将陆常山往那女子身上拉，没注意到一字一句里都隐藏着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酸意。
陆常山听她一番胡扯，心里很是受用，戏弄道：“你跑掉了吗？”
废话！我这不是正想方设法要跑吗？苏木转着眼珠子，嘿嘿讪笑道：“其实这样挺好的。你看哈：你呢，有佳人渴盼；我呢，你是知道的。我们算是各得其所，对吧？”
“苏木，你的把戏真拙劣！”陆常山一针见血。
妹妹在一旁可不只是吃她的鱼，听着他们的话，大眼珠儿在他二人身上转了两转，忍不住点评道：“唉！哥哥的误会消除了，姐姐的又来了，真无聊！”
苏木：“……”
陆常山哈哈大笑，刨开江团身上的配菜，挑了最肥嫩的一片鱼肉放在妹妹碗里，说道：“乖幺妹儿，明天哥哥带你去水上乐园玩好不好？”
妹妹喜笑颜开，拍手道：“好啊好啊！端午节的时候哥哥就说要带我去玩，可是他很忙，到现在都没有带我去。我就知道你会带我去的，你比哥哥好！”
“他是你亲哥！”苏木的脸黑得像江团的皮。
一句话出口，再看着一大一小两张在她面前挤眉弄眼的脸，苏木才觉出味来，一张脸霎时臊得通红。原来陆常山已经知道了她对他的“欺诈行为”，怪不得妹妹说“哥哥的误会消除了”，这个小妮子！她圆瞪怒目，屈起食指关节就要向妹妹头上敲去。
陆常山迅疾握住她的手，沉下脸道：“她现在是我妹妹，你可不能欺负她！”
苏木也知道只要陆常山不放弃，她的谎迟早要被拆穿，难道要她真的去爱上张力？她做不到，哪怕明知张力对她早非兄妹之情。只是，她又该如何去面对另外一个事实？
陆常山见她面有隐忧，更加确信她必有苦衷，但是他不能逼她，他希望总有一天她能对他开诚布公，爱情是他们的，苦难也是他们的。因此他微微一笑，戏说道：“我不介意头上有个大哥啦，只要他不压着我。”
苏木没好气地戳着碗里的一团魔芋豆腐，恨声道：“他是二哥，你头上有两座大山！”
陆常山对着妹妹吐吐舌头，苦着脸道：“原来我是苦逼的老三儿呀！幺妹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妹妹同情地看着他，掷出老幺的豪言壮语：“我最小，他们都要听我的，哥哥你跟着我就好了！”
苏木“噗嗤”笑出来，还是轻轻地给了妹妹一记爆栗。
再看那桌，美人已和与她一起的另三个男女站了起来。他们要经过这边，苏木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睇着陆常山贼笑。
果然，美人似乎鼓起了勇气，走过陆常山身侧时，莞尔一笑，声如出谷的黄莺：“你好，陆医生！”
陆常山站起身来，礼貌点头：“你好！”
美人俏脸飞红，一双翦水秋瞳说不出的温柔多情，细言道：“我听朱阿姨说你周末会回来，没想到还真是这样。我朋友，就是这位——”她指了指旁边那位身材凹凸有致的性感女郎，“明天要在t大会展中心举办画展，你能来捧个场吗？”
性感女郎赶忙双手递出一张门票，笑靥如花：“欢迎您，陆医生！”
陆常山举掌挡格，微笑道：“不好意思，我答应了我妹妹要陪她去玩。再说，我才疏学浅，对艺术之类一窍不通，去了只会让主人难堪。对不起！”
两女变了脸色，似乎这才看到苏木和妹妹坐在那里，但也只是惊鸿一瞥。美人尴尬地笑道：“让你见笑了，陆医生。不过门票你还是收着，可以给需要的朋友。”
性感女郎将门票放在桌上，对苏木点一个头，眼看着陆常山说道：“早就听雅欣说起过陆医生，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后会有期，陆医生！”
叫雅欣的美人伸手过来要捏妹妹的脸蛋，苏木抓起桌上被妹妹用过的两团餐巾纸挡在她脸上，惊讶说道：“哎呀星星！瞧你吃个饭喽，把地上的泥都吃到脸上来了吗？来，姐姐帮你擦擦！”
美人的手停在空中，巧笑道：“陆医生，你妹妹好可爱。那我们先走了，告辞！”
陆常山微笑，并不发一言。
几人走出了餐厅，苏木呵呵笑道：“很高端范儿哦！”
“我不喜欢！”妹妹撅起嘴，满是唾弃。
“没要你喜欢！”苏木叱道，“重点是哥哥喜欢！对吧，陆医生？”最后一句她是模仿着那美人说的，拿腔拿调，让人听得掉一地鸡皮疙瘩。
“哥哥才不喜欢这样的！”妹妹怒道。
陆常山连忙接嘴：“还是妹妹了解我。对，我最不喜欢这样的！”
“切！”苏木撇撇嘴，拿起那张门票，见上边写着俩名字：姜黎、陈雅欣。心中更是冷笑，把门票举到陆常山面前，笑道：“陈雅欣！看来她是刚才听到你说没记住她的名字了，耳力可真好！赶紧看看吧，最难消受美人恩咯！”
陆常山看都不看她，淡声道：“苏木，你很无聊！”
苏木得了个没趣，把那张门票揉成一团，照准桌边的垃圾篓丢了进去。
吃过饭，三人绕着河边的广场散步。陆常山在苏木一侧，压低声音说道：“苏木，你说我现在最想干什么？”
苏木刚才的气闷正没处发作，恨道：“我管你干什么？”
陆常山看看周围，妹妹在前面一跳一跳地玩得正欢，其余别无旁人，他伸手勾过苏木的嘴唇，重重地啄了一口，目光湛湛，情意绵绵：“我想要**你！”
苏木脸上一红，去打他的手，又踹了他一脚，犹自不消气。
刚好面前是一棵粗大的法国梧桐，陆常山把她抵在树上，低头向她压过去：“你这个……咱俩算是摆平了。”
苏木大喊：“星星！”
妹妹“噔噔噔”跑了过来。陆常山抬起头，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一闪。夏天天黑得晚，此时尚有天光，路灯还没有亮，他抬眼再看，却是许久未见的表哥陈建兵。
那陈建兵躲在一株法国梧桐后，手里捏着手机，两只眼东张西望，形容极是猥琐。
“叫我干什么？”妹妹过来挤在苏木身上。
苏木揽住她：“天要黑了，别乱跑，拉着我！”
陆常山再看，陈建兵已然不见，不觉皱起了眉。
这家烤鱼店的烤江团柔嫩鲜香，炒的配菜也极为入味，最特别的是他家自做的丝娃娃比市面上的更为鲜美，故很受女孩子们的欢迎。他们来之前就打了电话预定，来时江团还在烤着，苏木和妹妹先分别吃了一个丝娃娃。
陆常山心里有很多话要对苏木说，奈何身边跟着盏闪闪发光的小电灯泡，总不能如愿。苏木则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才能和他划清界限，因此心不在焉。
不久烤鱼上桌。妹妹大概是正在长身体的缘故，舀了一碗饭，“稀里哗啦”地吃得很开心。苏木只吃菜，饭是吃不下去了。她吃得几嘴，忽觉有人正朝这边看过来，抬头望去，果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雪纺印花裙的女人，坐在左上角的一桌，眼眸晶亮，且含情脉脉。苏木顺着她的眼波转了两转——哈！她在看陆常山呢！
可惜陆常山只给她一个侧脸，他心里眼里只有苏木，其他的一概不知。
苏木轻轻地踢了他一脚，轻笑道：“喂！你的桃花开了！”
妹妹听不懂她这话，歪着小脑袋眨巴着眼睛给她纠正错误：“姐姐真搞笑，桃花不是春天开的吗？”
陆常山郑重点头道：“对！姐姐热昏头了，犯了季节混乱综合症。”
苏木白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再偷偷看那女子，一头漆黑的长发，发尾处呈大波浪卷，一张瓜子脸，下巴尖尖。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波一点愁；肌肤赛雪，鼻尖挺翘，红唇恰如樱桃颗。
“真美呀！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苏木由衷地赞叹。
那女子螓首俄转，眼眸正与苏木的相撞。苏木举起茶杯，微笑致意，她白如玉瓷的脸上竟生出一抹红晕来。
苏木再度踹了陆常山一脚，扬眉笑道：“有美人兮天一方，美目盼兮可断肠。人家可是望穿秋水了哟！”
陆常山皱眉，只好侧头看了一眼，但随即回过头来，淡然道：“吃饭。”
苏木清楚地看到，那女子在陆常山回头时候羞涩地低下头去，柔美的左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秀发以作掩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苏木揣着小心思，探头低声问道：“老实交代，有多久了？”
“一久都没久。家里介绍的，连名字我都没记住。”陆常山答得坦率，说的是实际情况。
“原来你也去相亲啊！不过运气真好，是个大美人嘞！和你很相配。你的话有矛盾，知道吗？既然记不住人家的名字，那怎么记住人家的相貌了？可见缘分一事天注定，你跑都跑不掉的！”苏木一心想要将陆常山往那女子身上拉，没注意到一字一句里都隐藏着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酸意。
陆常山听她一番胡扯，心里很是受用，戏弄道：“你跑掉了吗？”
废话！我这不是正想方设法要跑吗？苏木转着眼珠子，嘿嘿讪笑道：“其实这样挺好的。你看哈：你呢，有佳人渴盼；我呢，你是知道的。我们算是各得其所，对吧？”
“苏木，你的把戏真拙劣！”陆常山一针见血。
妹妹在一旁可不只是吃她的鱼，听着他们的话，大眼珠儿在他二人身上转了两转，忍不住点评道：“唉！哥哥的误会消除了，姐姐的又来了，真无聊！”
苏木：“……”
陆常山哈哈大笑，刨开江团身上的配菜，挑了最肥嫩的一片鱼肉放在妹妹碗里，说道：“乖幺妹儿，明天哥哥带你去水上乐园玩好不好？”
妹妹喜笑颜开，拍手道：“好啊好啊！端午节的时候哥哥就说要带我去玩，可是他很忙，到现在都没有带我去。我就知道你会带我去的，你比哥哥好！”
“他是你亲哥！”苏木的脸黑得像江团的皮。
一句话出口，再看着一大一小两张在她面前挤眉弄眼的脸，苏木才觉出味来，一张脸霎时臊得通红。原来陆常山已经知道了她对他的“欺诈行为”，怪不得妹妹说“哥哥的误会消除了”，这个小妮子！她圆瞪怒目，屈起食指关节就要向妹妹头上敲去。
陆常山迅疾握住她的手，沉下脸道：“她现在是我妹妹，你可不能欺负她！”
苏木也知道只要陆常山不放弃，她的谎迟早要被拆穿，难道要她真的去爱上张力？她做不到，哪怕明知张力对她早非兄妹之情。只是，她又该如何去面对另外一个事实？
陆常山见她面有隐忧，更加确信她必有苦衷，但是他不能逼她，他希望总有一天她能对他开诚布公，爱情是他们的，苦难也是他们的。因此他微微一笑，戏说道：“我不介意头上有个大哥啦，只要他不压着我。”
苏木没好气地戳着碗里的一团魔芋豆腐，恨声道：“他是二哥，你头上有两座大山！”
陆常山对着妹妹吐吐舌头，苦着脸道：“原来我是苦逼的老三儿呀！幺妹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妹妹同情地看着他，掷出老幺的豪言壮语：“我最小，他们都要听我的，哥哥你跟着我就好了！”
苏木“噗嗤”笑出来，还是轻轻地给了妹妹一记爆栗。
再看那桌，美人已和与她一起的另三个男女站了起来。他们要经过这边，苏木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睇着陆常山贼笑。
果然，美人似乎鼓起了勇气，走过陆常山身侧时，莞尔一笑，声如出谷的黄莺：“你好，陆医生！”
陆常山站起身来，礼貌点头：“你好！”
美人俏脸飞红，一双翦水秋瞳说不出的温柔多情，细言道：“我听朱阿姨说你周末会回来，没想到还真是这样。我朋友，就是这位——”她指了指旁边那位身材凹凸有致的性感女郎，“明天要在t大会展中心举办画展，你能来捧个场吗？”
性感女郎赶忙双手递出一张门票，笑靥如花：“欢迎您，陆医生！”
陆常山举掌挡格，微笑道：“不好意思，我答应了我妹妹要陪她去玩。再说，我才疏学浅，对艺术之类一窍不通，去了只会让主人难堪。对不起！”
两女变了脸色，似乎这才看到苏木和妹妹坐在那里，但也只是惊鸿一瞥。美人尴尬地笑道：“让你见笑了，陆医生。不过门票你还是收着，可以给需要的朋友。”
性感女郎将门票放在桌上，对苏木点一个头，眼看着陆常山说道：“早就听雅欣说起过陆医生，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后会有期，陆医生！”
叫雅欣的美人伸手过来要捏妹妹的脸蛋，苏木抓起桌上被妹妹用过的两团餐巾纸挡在她脸上，惊讶说道：“哎呀星星！瞧你吃个饭喽，把地上的泥都吃到脸上来了吗？来，姐姐帮你擦擦！”
美人的手停在空中，巧笑道：“陆医生，你妹妹好可爱。那我们先走了，告辞！”
陆常山微笑，并不发一言。
几人走出了餐厅，苏木呵呵笑道：“很高端范儿哦！”
“我不喜欢！”妹妹撅起嘴，满是唾弃。
“没要你喜欢！”苏木叱道，“重点是哥哥喜欢！对吧，陆医生？”最后一句她是模仿着那美人说的，拿腔拿调，让人听得掉一地鸡皮疙瘩。
“哥哥才不喜欢这样的！”妹妹怒道。
陆常山连忙接嘴：“还是妹妹了解我。对，我最不喜欢这样的！”
“切！”苏木撇撇嘴，拿起那张门票，见上边写着俩名字：姜黎、陈雅欣。心中更是冷笑，把门票举到陆常山面前，笑道：“陈雅欣！看来她是刚才听到你说没记住她的名字了，耳力可真好！赶紧看看吧，最难消受美人恩咯！”
陆常山看都不看她，淡声道：“苏木，你很无聊！”
苏木得了个没趣，把那张门票揉成一团，照准桌边的垃圾篓丢了进去。
吃过饭，三人绕着河边的广场散步。陆常山在苏木一侧，压低声音说道：“苏木，你说我现在最想干什么？”
苏木刚才的气闷正没处发作，恨道：“我管你干什么？”
陆常山看看周围，妹妹在前面一跳一跳地玩得正欢，其余别无旁人，他伸手勾过苏木的嘴唇，重重地啄了一口，目光湛湛，情意绵绵：“我想要**你！”
苏木脸上一红，去打他的手，又踹了他一脚，犹自不消气。
刚好面前是一棵粗大的法国梧桐，陆常山把她抵在树上，低头向她压过去：“你这个……咱俩算是摆平了。”
苏木大喊：“星星！”
妹妹“噔噔噔”跑了过来。陆常山抬起头，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一闪。夏天天黑得晚，此时尚有天光，路灯还没有亮，他抬眼再看，却是许久未见的表哥陈建兵。
那陈建兵躲在一株法国梧桐后，手里捏着手机，两只眼东张西望，形容极是猥琐。
“叫我干什么？”妹妹过来挤在苏木身上。
苏木揽住她：“天要黑了，别乱跑，拉着我！”
陆常山再看，陈建兵已然不见，不觉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