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佳怡‘疯了’
张嘉益坐上了从古城开往广东的列出，火车需要做36小时，虽然坐的是硬座，但一点也不觉得累。
他实在不想看着王佳怡伤心的样子，最后给妹妹吩咐，不管无论如何，照顾好侄儿，还让他答应，一定要坚持一年，并许愿，以后带着小妹去南方看看那里的美景。
他给小妹一个包裹，让她两天之后再交给王佳怡。
张嘉益离开前，告诉王佳怡，谎称参加一个培训交流会，王佳怡也没在意，他就顺利的实现了他的计划。
面对自己精心安排的这一切，他满意的笑了。
关于和向小玲的‘协议’，他曾经想毁约，但觉得那不是自己的性格，也愧对这几年，她对他的无私关心，更重要的事，他得到了郭采青的承诺，答应替他照顾他们娘两，如果真不方便时，向小玲还可以帮助。
唯一让她疑惑的是，向小玲匆匆赶来，送给她一袋食品，连听他说谢的时间，都不留给他，让他百思不解。
“这个女人今天太奇怪了，”张嘉益回想起这个女人，看似文弱瘦小，说话文斯，也只有和自己熟悉之后，才喜欢唠嗑，偶尔来点女人小性子，调剂一下氛围，分寸拿捏地得体，让人回味无穷。
“也许人家，家里真有事？”张嘉益继而一想，作为同事也好，作为朋友也罢，人家能来送他，已经是做到很多了，自己能在这远离他乡之前，有人送别，对他来说已是奢侈了，何况王佳怡，还不知道自己的不辞而别，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不要想了，既然决定了，就不遗憾，反正一年半载就回来了，任她如何发落吧。”
想到这里，张嘉益的心情，格外轻松，有点豁然开朗之感。
晚上八点时许，看着别人吃饭，张嘉益才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从下午四点到现在，自己思维一直没有停，有点凌乱，好不容易理出来了头绪，肚子现在却‘咕咕’叫了。
打开向小玲带给的食品袋子，拿出一罐方便面，却发现袋子下面有个信封，好奇的打开一看，里边放着一沓人民币，里边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本想当面交给你，但怕你不会接受，特用此种方式，里面有两千元，借给你作为费用，发达之日，加倍奉还，将来视你的收入而定，霸王条款，我说了算，不得反悔。”
张嘉益看着，熟悉的字体，心里暗暗发笑，没想到，她采用这种方式，帮衬自己，既照顾了自己的面子，又表达了她的真情实意，他也越来越对她有点兴趣了。
她的家庭情况如何？生活富裕吗？借给自己的这些钱，可不是小数，至少相当故都的社会平均工资的四倍，会影响人家的生活吗？
这些问题成为张嘉益心中的谜，他努力的思考、猜测、琢磨，希望从平时的点点滴滴，得出一点线索，然而让他大失所望。一切都是徒劳的，谜底毕竟还是悬念。
“不去想了，以后见面再问，一切不都明白了吗？”他自我安慰。
他听说晚上，车上不安全，在十点打了一个囫囵觉，到晚上凌晨三点左右，强压困意，保持警觉。为了安全起见，他利用上洗手间功夫，把所有身上的钱装入内裤里边特制口袋。
到了广州车站，一是第三天的早上九点，他背着被子，下了车站，换成了去明高市的长途汽车。
张嘉益的小妹，张嘉妮是张嘉益看着抱大的，哥、妹感情很好，自张嘉益的孩子，壮壮出生以来，一直是他带着小侄子，已经陪伴了两个半年头了。
两天以后，她按照哥哥托付，把留给嫂子的包裹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王佳怡问。
“哥走时留给的，”嘉妮说，“他说两天以后给你？”
“不是说参加行业交流会议去了，几天就回来了，还搞得那么深沉，”王佳怡打开一看，里边是厚厚的一摞钱，足足的十沓，每沓都是，同样厚十元大团结，里边还留着一封信。
看完信，王嘉益急得发疯了，他问小妹，嘉益有没有说到哪里去？面对王佳怡的追问，小妹只是低头不语，不知如何回答，也根本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王佳怡当着小妹骂道：“张嘉益，你王八蛋，就这样不声不吭的逃跑了，我真是瞎了眼。”
面对嫂子突来如其怒骂声，小妹惊呆了，壮壮吓坏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王佳怡见状，厉声喝道，“哭、哭，你爸爸不打招呼就走了，这个没有良心的。”
小壮壮并没有，因为妈妈的喊声止住哭声，相反哭的更厉害了。
“嫂子，别吓着孩子，到底哥说了什么？”说完，抱起小壮壮，一边哄着，一边回到小屋，关上门，一边说：“壮壮不哭，妈妈坏，听姑姑话，不哭不哭。”
王佳怡这才仔细看着，张嘉益的留言：“你的愤怒、你的不理解我都可以想象，正因如此，我才不敢给你说实话，我怕影响我的信心。”看到这里，王佳怡心想，难道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吗？
接着看到嘉益信上说：“我很爱你们娘俩，这才出去，一方面是弟弟债务压力，同时也给自己挑战的机会，希望能接着大好机遇，多赚钱，改变我们目前的不稳定生活。”看到这里，王佳怡心想，就算是为了我们，也不能擅自决定，这算对我们负责吗？
张嘉益在最后写到：“我在采青那里借来两万元，一万作为你们的应急费用，两万是因为舅姨崔还借款，我不得而为之。”
王佳怡暗想，说来说去，你家的事比我还重要，既然父母的话重要，为何要给我当初的承诺，难道在你的眼里，就知道拿钱来弥补多我的内疚吗？
看完心里越发难受，像被人挠了心窝。
简单的吃了午饭，下午到了学校，一见到郭采青，就质问，“张嘉益离开学校的事，你事先知道？”
“知道！”郭采青说。
“那去广东的事，你也知道？”
“知道！”郭采青回答是。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王佳怡突然质问。
面对王佳怡的质问，郭采青迟疑了一会，不好回答，因为之前他对郭嘉益有过承诺，总以为人家夫妻之间会处理好的，当时考虑到王佳怡对他的恩情，也曾有过告诉王佳怡的念头，但担心介入人家夫妻间的私事，不论引起哪方误解，都会落下‘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才没敢多嘴多事。
现在被王佳怡这样一问，倒觉得像‘茶壶内的饺子难以倒出’似的，不知如何解释，才能让王佳怡相信。
王佳怡看着郭采青，有意回避自己直来的眼光，愤恨的说，“当初为你的事，我是全力而为，你就这样回报，我这个嫂子吗？”
“嫂子，严重了，”郭采青面对王佳怡的目光，有点理亏，一着急打起结巴，“嫂---子----，你-你-误会了，采青不是那个意思。”
“骗子，骗子，一群骗子，”王佳怡说完，气呼呼的离开郭采青办公室。
王佳怡又来到向小玲的办公室，说，“向主任，请你出来一会。”
向小玲出来，看着王佳怡一脸怒气，说道，“嫂子有话慢慢说。”说完，拉着她到会议室。
看着王佳怡一脸委屈的样子，向小玲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张嘉益出走的事，想必已经露底了。
倒了一杯水，说：“嫂子，有事慢慢说。”
王佳怡看着向小玲，满腹委屈向她倾述，“张嘉益瞒着我，去南方了。”
“嫂子，别着急，先喝水，”然后慢慢思考着，如何开导王佳怡，只好顺着她的思路，责怪道，“张校长是个很有定力的、爱家如命的绅士，咋能做出这样费解的糊涂事？真是辜负了嫂子的一片痴心。”
女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智商是傻子的等级，向小玲这样的因势利导，打开了王佳怡的一根筋思维，“就是吗？对别人很有耐心，就对自己的老婆就粗心。”
向小玲一听，王佳怡不经意的随声附和，自己却脸上腾地发红，觉得耳根发烧。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难道王佳怡借机，暗示自己口是心非吗？想起平日里，两人相处，情同姐妹，从未红过脸面，自己虽然慢慢地对张嘉益有了好感，那充其量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恋，虽然几次试探他，但那傻子一直糊里糊涂，不解她的意思，还说自己复杂，不可猜测，但自己从来，没有非分的奢望。
“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向小玲经过简单的分析、判断，觉得她并无恶意，继而安慰，“上次我堂妹那里，有张校长师妹的电话，我给你问一下？”
王佳怡眼睛一亮，说：“对、对，我来就是这个意思，还是你想的周到？”说着，“那拜托了！”
向小玲也没有想到，张嘉益这一举动，给了王佳怡如此大的伤害，站在女人的角度，她也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帮张嘉益掩饰，坦率的说，还是个‘协犯’？
天下没有后悔药，多说无益于事件本身，还是问问堂妹一下，看是否有线索，这样一思量，便急中生智，拉王佳怡回到办公室，招呼其他人回避，对王佳怡说，“我现在就打长途问问一下情况。”
九八年那阵，手持大哥大，是少数人的专利，同一城市，能有中文传呼机，多半是优秀的社会中坚力量，个别从事销售的为了业务方便，用上数字传呼机，已经是很前卫的时髦了。
长途通了，那边传来办公室同事的声音，“向婉玲不在，她到省上参加集训去了？”
“什么时间回来？”向小玲问。
“三个月以后，”还不等再问，电话已经挂了。
王佳怡听到对方的最后回答，失望的摇了摇头，满怀心思的走出办公室。
回到家里，张嘉妮看着，嫂子失魂落魄的样子，说道，“嫂子别想了，那么大人了，他会没有事的，再说混的没路了也就回来了。”
“吃饭，不管他了，”王佳怡说着，“既然他不顾我们，我们操他的心干嘛？”说完，闷不声响的只顾低头吃饭。
晚上，又蹑手捏脚，过来问小妹，“你说你哥从来没有出过那么的远的门，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你都叨叨了多少次了。”小妹看着嫂子的样子，心里暗骂，没有良心的东西，你在哪里？
向小玲其实也担心张嘉益的情况，更关心他是否能找到工作，到了晚上，她还给叔叔打电话，询问堂妹的学习单位，电话联系方式，叔叔说，他也不知道，女儿说这次是全封闭的培训，地点自己也不清楚。
王佳怡表面对张嘉益非常恼怒，但心里希望他，真的能从天而将，回到她身边，整天心神恍惚，没精打采。
一个周末下午，王佳怡上完课，下学校门前的台阶，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腿上的血迹留到脚跟。
好在是学校工作期间，被路过的学员发现，及时报告给值班向主任，她立即安排送到医院，经过医生检查、诊断，为身心疲惫，忧虑成疾，长期营养不良造成晕厥，导致了习惯性流产。
向小玲，告知郭采青，郭采青晚上及时赶到，替换了向小玲，并对她说，“你晚上再辛苦一下，安排好你家的事，安慰一下王佳怡小姑子与孩子。”
小姑子嘉妮听说嫂子的事，一时慌张，有点害怕，向小玲见状，急忙安慰，“你嫂子有人照顾，今晚我来陪你们，明天带你们去看嫂子。”
张嘉妮听了，嫂子有人照顾，才安定下心来，向小玲做好晚饭，帮着嘉妮喂过壮壮后，为了不让壮壮问及母亲，便分散他注意力，问道，“几岁了？”
小壮壮伸出小拇指，说，“姑姑说两岁半。”乐的大家一笑，融合了气氛。
向小玲又故意逗着壮壮说，“改天给你带个姐姐陪你玩好吗？”
“好，”小壮壮听完，半信半疑问：“真的吗？”
“如果小壮壮听姑姑的话，学的很乖，阿姨改天给你带来喜欢吗？”
“喜欢，”小壮壮伸出小手，向小玲问，“这是干什么呀？”
“姑姑说，拉了手，就是真的。”小壮壮登大了眼睛，看着向小玲。
“好，就依壮壮，玩真的。”说完，伸出自己手，与小壮壮同时完成了，拉钩盖章的动作。
“好，阿姨已经承诺了，小壮壮是否该睡觉了。”
“听阿姨的话，跟姑姑睡觉去。”
张嘉妮安顿好壮壮，对向小玲说，“向主任，哥哥不在，让你费心了。”
“没有什么，我以前是你哥的下属，理当如此。”
在人民医院的病房了，王佳怡连打六瓶输液，郭采青问值班医生，王佳怡什么时候可以醒了，值班医生告诉他，没有什么大事，她太累了，需要调养。
他实在不想看着王佳怡伤心的样子，最后给妹妹吩咐，不管无论如何，照顾好侄儿，还让他答应，一定要坚持一年，并许愿，以后带着小妹去南方看看那里的美景。
他给小妹一个包裹，让她两天之后再交给王佳怡。
张嘉益离开前，告诉王佳怡，谎称参加一个培训交流会，王佳怡也没在意，他就顺利的实现了他的计划。
面对自己精心安排的这一切，他满意的笑了。
关于和向小玲的‘协议’，他曾经想毁约，但觉得那不是自己的性格，也愧对这几年，她对他的无私关心，更重要的事，他得到了郭采青的承诺，答应替他照顾他们娘两，如果真不方便时，向小玲还可以帮助。
唯一让她疑惑的是，向小玲匆匆赶来，送给她一袋食品，连听他说谢的时间，都不留给他，让他百思不解。
“这个女人今天太奇怪了，”张嘉益回想起这个女人，看似文弱瘦小，说话文斯，也只有和自己熟悉之后，才喜欢唠嗑，偶尔来点女人小性子，调剂一下氛围，分寸拿捏地得体，让人回味无穷。
“也许人家，家里真有事？”张嘉益继而一想，作为同事也好，作为朋友也罢，人家能来送他，已经是做到很多了，自己能在这远离他乡之前，有人送别，对他来说已是奢侈了，何况王佳怡，还不知道自己的不辞而别，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不要想了，既然决定了，就不遗憾，反正一年半载就回来了，任她如何发落吧。”
想到这里，张嘉益的心情，格外轻松，有点豁然开朗之感。
晚上八点时许，看着别人吃饭，张嘉益才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从下午四点到现在，自己思维一直没有停，有点凌乱，好不容易理出来了头绪，肚子现在却‘咕咕’叫了。
打开向小玲带给的食品袋子，拿出一罐方便面，却发现袋子下面有个信封，好奇的打开一看，里边放着一沓人民币，里边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本想当面交给你，但怕你不会接受，特用此种方式，里面有两千元，借给你作为费用，发达之日，加倍奉还，将来视你的收入而定，霸王条款，我说了算，不得反悔。”
张嘉益看着，熟悉的字体，心里暗暗发笑，没想到，她采用这种方式，帮衬自己，既照顾了自己的面子，又表达了她的真情实意，他也越来越对她有点兴趣了。
她的家庭情况如何？生活富裕吗？借给自己的这些钱，可不是小数，至少相当故都的社会平均工资的四倍，会影响人家的生活吗？
这些问题成为张嘉益心中的谜，他努力的思考、猜测、琢磨，希望从平时的点点滴滴，得出一点线索，然而让他大失所望。一切都是徒劳的，谜底毕竟还是悬念。
“不去想了，以后见面再问，一切不都明白了吗？”他自我安慰。
他听说晚上，车上不安全，在十点打了一个囫囵觉，到晚上凌晨三点左右，强压困意，保持警觉。为了安全起见，他利用上洗手间功夫，把所有身上的钱装入内裤里边特制口袋。
到了广州车站，一是第三天的早上九点，他背着被子，下了车站，换成了去明高市的长途汽车。
张嘉益的小妹，张嘉妮是张嘉益看着抱大的，哥、妹感情很好，自张嘉益的孩子，壮壮出生以来，一直是他带着小侄子，已经陪伴了两个半年头了。
两天以后，她按照哥哥托付，把留给嫂子的包裹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王佳怡问。
“哥走时留给的，”嘉妮说，“他说两天以后给你？”
“不是说参加行业交流会议去了，几天就回来了，还搞得那么深沉，”王佳怡打开一看，里边是厚厚的一摞钱，足足的十沓，每沓都是，同样厚十元大团结，里边还留着一封信。
看完信，王嘉益急得发疯了，他问小妹，嘉益有没有说到哪里去？面对王佳怡的追问，小妹只是低头不语，不知如何回答，也根本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王佳怡当着小妹骂道：“张嘉益，你王八蛋，就这样不声不吭的逃跑了，我真是瞎了眼。”
面对嫂子突来如其怒骂声，小妹惊呆了，壮壮吓坏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王佳怡见状，厉声喝道，“哭、哭，你爸爸不打招呼就走了，这个没有良心的。”
小壮壮并没有，因为妈妈的喊声止住哭声，相反哭的更厉害了。
“嫂子，别吓着孩子，到底哥说了什么？”说完，抱起小壮壮，一边哄着，一边回到小屋，关上门，一边说：“壮壮不哭，妈妈坏，听姑姑话，不哭不哭。”
王佳怡这才仔细看着，张嘉益的留言：“你的愤怒、你的不理解我都可以想象，正因如此，我才不敢给你说实话，我怕影响我的信心。”看到这里，王佳怡心想，难道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吗？
接着看到嘉益信上说：“我很爱你们娘俩，这才出去，一方面是弟弟债务压力，同时也给自己挑战的机会，希望能接着大好机遇，多赚钱，改变我们目前的不稳定生活。”看到这里，王佳怡心想，就算是为了我们，也不能擅自决定，这算对我们负责吗？
张嘉益在最后写到：“我在采青那里借来两万元，一万作为你们的应急费用，两万是因为舅姨崔还借款，我不得而为之。”
王佳怡暗想，说来说去，你家的事比我还重要，既然父母的话重要，为何要给我当初的承诺，难道在你的眼里，就知道拿钱来弥补多我的内疚吗？
看完心里越发难受，像被人挠了心窝。
简单的吃了午饭，下午到了学校，一见到郭采青，就质问，“张嘉益离开学校的事，你事先知道？”
“知道！”郭采青说。
“那去广东的事，你也知道？”
“知道！”郭采青回答是。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王佳怡突然质问。
面对王佳怡的质问，郭采青迟疑了一会，不好回答，因为之前他对郭嘉益有过承诺，总以为人家夫妻之间会处理好的，当时考虑到王佳怡对他的恩情，也曾有过告诉王佳怡的念头，但担心介入人家夫妻间的私事，不论引起哪方误解，都会落下‘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才没敢多嘴多事。
现在被王佳怡这样一问，倒觉得像‘茶壶内的饺子难以倒出’似的，不知如何解释，才能让王佳怡相信。
王佳怡看着郭采青，有意回避自己直来的眼光，愤恨的说，“当初为你的事，我是全力而为，你就这样回报，我这个嫂子吗？”
“嫂子，严重了，”郭采青面对王佳怡的目光，有点理亏，一着急打起结巴，“嫂---子----，你-你-误会了，采青不是那个意思。”
“骗子，骗子，一群骗子，”王佳怡说完，气呼呼的离开郭采青办公室。
王佳怡又来到向小玲的办公室，说，“向主任，请你出来一会。”
向小玲出来，看着王佳怡一脸怒气，说道，“嫂子有话慢慢说。”说完，拉着她到会议室。
看着王佳怡一脸委屈的样子，向小玲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张嘉益出走的事，想必已经露底了。
倒了一杯水，说：“嫂子，有事慢慢说。”
王佳怡看着向小玲，满腹委屈向她倾述，“张嘉益瞒着我，去南方了。”
“嫂子，别着急，先喝水，”然后慢慢思考着，如何开导王佳怡，只好顺着她的思路，责怪道，“张校长是个很有定力的、爱家如命的绅士，咋能做出这样费解的糊涂事？真是辜负了嫂子的一片痴心。”
女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智商是傻子的等级，向小玲这样的因势利导，打开了王佳怡的一根筋思维，“就是吗？对别人很有耐心，就对自己的老婆就粗心。”
向小玲一听，王佳怡不经意的随声附和，自己却脸上腾地发红，觉得耳根发烧。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难道王佳怡借机，暗示自己口是心非吗？想起平日里，两人相处，情同姐妹，从未红过脸面，自己虽然慢慢地对张嘉益有了好感，那充其量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恋，虽然几次试探他，但那傻子一直糊里糊涂，不解她的意思，还说自己复杂，不可猜测，但自己从来，没有非分的奢望。
“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向小玲经过简单的分析、判断，觉得她并无恶意，继而安慰，“上次我堂妹那里，有张校长师妹的电话，我给你问一下？”
王佳怡眼睛一亮，说：“对、对，我来就是这个意思，还是你想的周到？”说着，“那拜托了！”
向小玲也没有想到，张嘉益这一举动，给了王佳怡如此大的伤害，站在女人的角度，她也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帮张嘉益掩饰，坦率的说，还是个‘协犯’？
天下没有后悔药，多说无益于事件本身，还是问问堂妹一下，看是否有线索，这样一思量，便急中生智，拉王佳怡回到办公室，招呼其他人回避，对王佳怡说，“我现在就打长途问问一下情况。”
九八年那阵，手持大哥大，是少数人的专利，同一城市，能有中文传呼机，多半是优秀的社会中坚力量，个别从事销售的为了业务方便，用上数字传呼机，已经是很前卫的时髦了。
长途通了，那边传来办公室同事的声音，“向婉玲不在，她到省上参加集训去了？”
“什么时间回来？”向小玲问。
“三个月以后，”还不等再问，电话已经挂了。
王佳怡听到对方的最后回答，失望的摇了摇头，满怀心思的走出办公室。
回到家里，张嘉妮看着，嫂子失魂落魄的样子，说道，“嫂子别想了，那么大人了，他会没有事的，再说混的没路了也就回来了。”
“吃饭，不管他了，”王佳怡说着，“既然他不顾我们，我们操他的心干嘛？”说完，闷不声响的只顾低头吃饭。
晚上，又蹑手捏脚，过来问小妹，“你说你哥从来没有出过那么的远的门，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你都叨叨了多少次了。”小妹看着嫂子的样子，心里暗骂，没有良心的东西，你在哪里？
向小玲其实也担心张嘉益的情况，更关心他是否能找到工作，到了晚上，她还给叔叔打电话，询问堂妹的学习单位，电话联系方式，叔叔说，他也不知道，女儿说这次是全封闭的培训，地点自己也不清楚。
王佳怡表面对张嘉益非常恼怒，但心里希望他，真的能从天而将，回到她身边，整天心神恍惚，没精打采。
一个周末下午，王佳怡上完课，下学校门前的台阶，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腿上的血迹留到脚跟。
好在是学校工作期间，被路过的学员发现，及时报告给值班向主任，她立即安排送到医院，经过医生检查、诊断，为身心疲惫，忧虑成疾，长期营养不良造成晕厥，导致了习惯性流产。
向小玲，告知郭采青，郭采青晚上及时赶到，替换了向小玲，并对她说，“你晚上再辛苦一下，安排好你家的事，安慰一下王佳怡小姑子与孩子。”
小姑子嘉妮听说嫂子的事，一时慌张，有点害怕，向小玲见状，急忙安慰，“你嫂子有人照顾，今晚我来陪你们，明天带你们去看嫂子。”
张嘉妮听了，嫂子有人照顾，才安定下心来，向小玲做好晚饭，帮着嘉妮喂过壮壮后，为了不让壮壮问及母亲，便分散他注意力，问道，“几岁了？”
小壮壮伸出小拇指，说，“姑姑说两岁半。”乐的大家一笑，融合了气氛。
向小玲又故意逗着壮壮说，“改天给你带个姐姐陪你玩好吗？”
“好，”小壮壮听完，半信半疑问：“真的吗？”
“如果小壮壮听姑姑的话，学的很乖，阿姨改天给你带来喜欢吗？”
“喜欢，”小壮壮伸出小手，向小玲问，“这是干什么呀？”
“姑姑说，拉了手，就是真的。”小壮壮登大了眼睛，看着向小玲。
“好，就依壮壮，玩真的。”说完，伸出自己手，与小壮壮同时完成了，拉钩盖章的动作。
“好，阿姨已经承诺了，小壮壮是否该睡觉了。”
“听阿姨的话，跟姑姑睡觉去。”
张嘉妮安顿好壮壮，对向小玲说，“向主任，哥哥不在，让你费心了。”
“没有什么，我以前是你哥的下属，理当如此。”
在人民医院的病房了，王佳怡连打六瓶输液，郭采青问值班医生，王佳怡什么时候可以醒了，值班医生告诉他，没有什么大事，她太累了，需要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