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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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妓女伏姬

    一直忙到天黑灯火刚起,骆云飞回去,他那朋友正留了晚饭在等他,骆云飞坐下,喝了两杯酒,道:“孙鹏召的那些武士果然用途不小。”

    那人问:“何以见得?”

    骆云飞道:“被孙鹏留下的武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还要求要将所有人都登记在在案,说是若以后谁发生了意外,可以给予亲人银两安顿,话虽说的好听,实则是为了控制这批武士,在整个招录过程中各项都是井井有序,可以看出这孙鹏在这方面是个绝对的老手,而且他给予这些武士的报酬远远不止这些,因为就连给他打下手的记档小兵,都愿意为了一个小小妓女视足足五千两银子为草芥,可想他们平日里的报酬是何足丰厚,”又叹,“这孙鹏不愧是财大气粗的豪门贵族,这样的排场,我还只在杭州的一个富贾那里见识过。”

    那人道:“孙鹏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皇后肯定是与孙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孙鹏背后也一定是常常为皇后做一些她不能亲自做的事。”

    骆云飞道:“那是一定的,今日孙鹏让我做了这批新侍卫的领头,想来只要靠我的本事,得到孙鹏的信任是不难的,到时我们借助他的势力,一定能够知道关于那位樊秋媚的更确切的消息。”顿而又道,“我今日听得那记档的小子说,有一个妓女叫什么伏姬的,是九曲街春闺楼里的花魁,很多男人都为她倾倒不已,其中就有那个孙鹏,而且这孙鹏是她的常客,若是能从那个伏姬口里套出孙鹏说出皇宫里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事半功倍了。”

    那人抬头看他一眼,道:“一个妓女怎么有那个本事?”

    骆云飞道:“她既是万众瞩目的花魁,伺候的便是这京城的达官贵人,想来她在床榻之中听得的政界闲言碎语也是不少的。”

    那人微微皱眉,道:“那怎么让那花魁为我们去套那孙鹏的话?”

    骆云飞半笑非笑,道:“女人嘛,只要得到她的芳心,她常常是可以为你连贞洁都不要的,何况她是个没有男人真正疼爱的妓女呢!”

    那人垂头,道:“我可不想和女人牵上瓜葛,你既然擅长这些,那你抽空替我去看看。”

    骆云飞笑道:“是你要找人还是我要找人?你整日无聊,我给你这么好的差事,你竟然不领情?”

    那人犹自不乐意,骆云飞又道:“听说人家还是大美人,你明日去试试,要是实在不行,就算了。”

    那人无奈道:“你虽不喜女人,可是常常也是愿意凑热闹的,怎么这次推脱不去了?”

    骆云飞笑笑,只道:“今时非同往日。”

    那人见他吞吞吐吐,也没那心思多问,犹自在为要见那妓女的事烦恼,骆云飞吃了两口饭,犹见那人愁眉苦脸,道:“快吃,快吃,吃完了我陪你去看看,搞得跟个要闯鬼门关似的。”

    那人听了也不高兴,而他确实没那多胆量与经验在妓院留连,虽以前同他一起护送商家货物时,也常听同行的其他卫队去妓院走动的碎话,只是他只在妓院外面远远撇过那么几次,偶尔从那妓院走过,便可以闻见那妓院房里飘出来的女人的浓浓的脂粉香,他闻着着实不喜欢。现在骆云飞说要与他同去,而骆云飞虽不喜女人,却也不对女人有何忸怩,他既愿帮他,他只得作罢。

    饭后两人收拾着出来,步行准备去九曲街春闺楼见那传说中的花魁伏姬。这时京城夜市刚起,各个小吃小贩、商家店铺、茶楼饭馆皆灯火通照,很是热闹,骆云飞不由叹道:“这京城皇家重地,各处繁华果然不同一般!”

    那人道:“你都来这么久了,怎么才有此感叹?”

    骆云飞恍道:“我来了这里很久吗?”

    那人道:“至少这不是第一次见京城的夜市吧?”

    骆云飞点头道:“前两次好像没怎么注意……”

    那人又见他语序颠倒,加上要去妓院,内心不安,遂不与他多说,走至九曲街,见那春闺楼在各处灯火辉煌中欲见繁华,在春闺楼这烟柳之地的渲染中更是让九曲街呈现醉生梦死的逍遥之泰,这个风花雪月之地人头攒动,最得家境殷实、不识五谷的闲暇公子热爱。

    春闺楼的惯例是早上常常没见人走动,楼里的姑娘们也是晌午才起来,起来之后洗漱用膳,玩了下午便开始梳妆打扮,接进晚饭时客人便多起来,姑娘们便下楼去接客,陪客人喝酒聊天,晚饭后半刻钟,楼里便安排姑娘们跳舞表演,这时是最喧嚣热闹的,到了傍晚时分,来人或是吃了饭离开,或是上楼去了姑娘房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伏姬在春闺楼里姿色舞技一绝,无人能比,而她不是定期的表演,所以日日来等她的人也不在少数,骆云飞们进去那春闺楼,正遇上里面各个准备姑娘们表演的排场,表演台前围了一大周座椅凳子,是极有钱的王公贵族坐的,其它各处也到处坐满了买醉的男人,卖身的姑娘穿的花花绿绿,穿杂期间,四周都弥漫着脂粉和酒香的靡靡之气。

    骆云飞平常穿的极是间接随意,只是为了见这春闺楼里的伏姬,又深知若是穷鬼乞丐,是决计没有那个能力进来排场这样大的消遣妓院的,于是两人特意斟酌打扮一番才来的。

    没多时,便有一大堆烟柳浓妆的卖身女子前来招呼他们,这楼里的老婆子年纪不轻,却也是浓妆艳抹,见骆云飞与他那朋友器宇不凡,猜想也是贵家子第,便笑眯眯前来与他们招呼,道:“两位公子哥可是第一次来我们春闺楼吧?哎呦呦,你们可算是来对了地方,我这春闺楼里的姑娘可是京城院里最漂亮的,两位公子一边坐一边等,马上就是我们的花魁伏姬给各位献舞了,保证让你们来了就不想走!”

    那老婆子说着就引他们坐到靠前的一张桌旁,骆云飞点了一壶好酒,慢悠悠地倒着喝,那人却不甚自在,只在表面强自忍着。在其献舞之前,楼的大厅到处飘满了了各色花瓣,随着这些花瓣横空飘落下来几个穿着黄色舞裙的女子,是很妖娆漂亮的,还未落地,全场皆是欢呼。

    那人问骆云飞:“她们哪个是那个伏姬啊?”

    骆云飞道:“她既是这里的花魁,自然是与众不同的,这几个女子都是相同衣服,想来这伏姬还未在里面,她因该马上就出来了。”

    话即说完,果然就有一个身穿大红衣裙的女子从天而将,裙长于她身高数倍,在其从高往低降落之时整个裙衣都漂浮起来,衣裙翩跹四散,在黄色和密密的花瓣之间之间极是显眼撩人,舒漫勾魂。远远之见她身上戴了许多用以装饰的珠光宝气,脸上虽是蒙了鲜红色的丝帕,却也足见其玉手轻摇,腰臀若摆,身段婀娜。

    伏姬身影刚现,全场男人都激动起来,等落到快要触地的时候,她突然左手拉住垂地悬挂的丝巾,绕围观者一周飞起来,右手里的丝巾便随着她的飞舞向四周飘起来,快速地打在那些男人的脸上,有些男人想要捉住,那丝巾却顺滑地很,抓不住。骆云飞坐于后面的位置,他朋友却坐得比他靠前,他未及躲闪,伏姬的丝帕便落到他脸上,他顿时便闻到那丝帕上浓浓的脂粉香气,他嫌这味太浓,别转回头来,却见骆云飞心不在焉地喝酒,好不镇定!

    本已是秋末时节,不穿几件衣服是抵挡不住的,伏姬却只穿了件轻薄的绸缎丝衣,体态翩婷可见,手臂和玉腿的纤细润泽若隐若现,堂下又是一阵叫喝,此时丝竹管弦齐鸣,台上舞者不断卖弄身姿,靡靡之间在金钱交易下的男欢女爱早已开始。

    有客人喝多了酒,迷醉疯狂起来,一边拿着口袋里的钱就往台上撒,一边叫道:“爷有的是钱,你可得好好伺候爷。”话还没说完,便哗啦啦吐了一地。

    伏姬似没听见,舞动之间摘下面罩,骆云飞一直低头喝酒,他那朋友却一直注视那伏姬,只见她脂粉摸得极浓,足足是花天酒地里的艳丽繁花,有那种似牡丹被泥淖玷污之后又清洗过的似尘非尘之感,让人望而避之,怜而远之,不由眉头轻锁。有这样姿色的女人愿意与你承欢床前,在大家闺秀和礼仪束缚下的男人自是喜欢伏姬的放荡的。

    骆云飞见他这样,笑道:“你这样,怎么能得到竞争这样大的女人的芳心呢?”

    那人道:“相比于其它女人,她的确很有吸引力,想要得到这样姿色女人的心确实很难。”

    骆云飞喝了口酒,嘴角微微露出一点笑,却强制忍住了,只道:“你觉得她很好看吗?”

    那人道:“外表还是不错的,难道你有见过姿色在她之上的妓女?”

    骆云飞简短道:“她姿色虽是好的,却不美。”

    两人闲聊之间,伏姬已将舞跳完,等他们回头过去,那伏姬已经转身上楼去了。伏姬时常表演,却从来不与那些男人在楼下喝酒,每次伏姬舞完,便是春闺楼的押宝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