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约定
已经过了秋分，一天的时间不能让昼夜平分了。
秦恪早已打听了秋媚最近的出行时间，早早便来湖边等她。秋媚买了个风车，一路奔奔跳跳的回去，见秦恪站在湖边，真是惊喜，老远就向他招手，喊着：“大哥哥！大哥哥！”
秦恪亦是欢喜，秋媚跑近，道：“大哥哥怎么在这里？”
“秋媚见到我，不高兴吗？”
“我天天想见到大哥哥，怎么会不高兴呢！”
秦恪欢笑道：“我特意在这里等你！”
“那大哥哥怎么会知道我会来这里？”
“你忘了？我会听你肚子里的话呢！”
“那大哥哥有没有听到，我很想大哥哥？”
“我就是听见了，才来等你啊！秋媚，我也在想你！七月流火，你怎么还穿得这样单薄？”
“有吗？”
“你可要好好爱护自己！”
“我好着呢！”
这时已近黄昏，太阳散去刺眼的锋芒，只剩一片柔光了。秦恪没多的考虑，和声感叹道：“真的是‘夕阳无限好’！”秋媚随着他的眼光，向天空看去，果真是炫彩美景，欲要接话，才突然想起，接下去那句诗是“只是近黄昏”①，便有些黯然了。
秦恪问她：“秋媚，你是不是认得我弟弟秦荣？”
秋媚看着他：“认识，秦荣李久和胜男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常常在一块玩，只是我没有想到就是是秦荣的哥哥，那日他还气冲冲地来问我是不是认识你呢。”
“原来是这样。”
“以前我就常听他说起你，当时我就觉得你很厉害。”
秦荣淡淡一笑：“他都说了我些什么？”
“通常会说你是书呆子，连累他也常常被你爹逼着念书之类的话，不过也夸你，上次还说你们家的那匹汗血宝马还是你驯服的呢。”秋媚说到这里，顿时激动起来，“大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对你家人特别是你爹说，就是前年我的生辰，我求秦荣给你家那匹汗血宝马偷出来我骑一下，秦荣就答应了，结果我骑着，那马受惊，把我一下子摔下来，自己一溜烟跑了，害得我们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我们都以为秦荣那天回去肯定得掉层皮，结果他第二天对我们说，你已经将马找回去了，而且你们根本不知道马是被秦荣偷出去的，而是以为马自己跑了呢，还好你将马找到了，好险好险！”秋媚越说越激动，一边自个笑起来了。
秦恪看着她笑，也被她逗乐了：“你这么顽皮，上次摔得不轻吧？”
“可不，摔得我腰都直不起来，我一个多月我都没能出去呢。”
秦恪担忧道：“往后可不能这么任性了，小心又摔着碰着了就不好了。”
秋媚偏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会了。”
风飘过屋顶，厨房里只能通过瓦缝向空中升起半缕轻烟。
“秋媚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梅林相遇？”
“我寻玉去梅林，遇见大哥哥，我怎么会忘记！”
“秋媚，你知道吗，那一次，你站在我身后，碰了树枝上的雪，响声下了你一跳，我听声回过头去，见你就站在梅花深处，我便觉得你就像一朵清纯红润的雪梅，我活了快二十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女子，若不是那日又在城西的草场上见到你，我还以为与你第一次在梅林相遇，是如同郑国樵夫蕉叶覆鹿②，一切都是一场梦呢。”
“大哥哥也是秋媚心里的梅，能遇见大哥哥，秋媚觉得每天都像在做梦呢！”
秦恪停了会，深情道：“其实那时，我就已经对你动心了！”
秋媚一笑，道：“那我就得快点长大，长得美美的，再嫁给大哥哥！”
“秋媚，朝欢夜娱，穷尽奢华，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就算我只有淡水清露，也愿与你同饮；鄙室漏宇，也只愿与你同寝。“秦恪稍做停顿，”可身寄于世，时常身不由己。”
秋媚心下好奇：“大哥哥是要做什么事吗？”
“明年京中会试，沿途遥远，我想提前前往，也好多览名山，广交贤士，增长见识！我过两天就要启程了。”
“我以前也希望做个男子，广游天下，增长见闻，不想做个闺中女子，老死笼中，大哥哥说得我好生羡慕！”
“秋媚，“秦恪握住秋媚的手，道，”等把京中事物一切安顿好，我就来娶你！”
秋媚早醉在桃花里，笑道：“大哥哥只管前去，愿大哥哥把我的希望也一并带上，我在这里等你！”
“等我回来，以后无论我去哪里，都带着你！”
“大哥哥可要记得！”
秦恪看着她，道；“大哥哥答应你，一辈子都记得！“
余下彼此相看许久，才依依散去。
却是秦恪离去的前一天一早，秦恪派满桐来秋媚住处，满桐劳人通报，见到樊秋媚，递给她一封信：“打扰小姐了，我家少爷派小的来，让我一定要把这个交到小姐手上。”
秋媚拆开，只见里面写道：
盘盘河中石，坚韧无绝堤。彩云睡山头，伊人与共。
秋媚看后欢笑道：“还劳烦你稍等片刻！”
“小姐哪里话，若是我空手回去，怕还交不了差呢！
秋媚进屋想了会，回写了信，又交给满桐。满桐回来，秦恪急问道：“怎么样，她说什么没有？写回信了吗？
满桐假装沮丧地说：“秋媚小姐什么也没说，也没回信。”
秦恪低下头，皱着眉。满桐见此，跑远些了才笑道：“少爷，你看，这是什么！”
秦恪一看，他手里拿的可不就是一封信，于是大声叫道：“你个死桐子，还不给我！”秦恪抓住他，拿了信立刻拆开，只见上面写道：
簇簇林中叶，繁盛无黄期。远水载轻舟，誓与君从。
秦恪快然，自不必说。
注① 选自李商隐的《登乐游原》
注② 《列子.周穆王》载，郑国有个樵夫打死了一只鹿，怕人看见，便将其藏起，用蕉叶覆盖，过后他却忘了藏处，以为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秦恪早已打听了秋媚最近的出行时间，早早便来湖边等她。秋媚买了个风车，一路奔奔跳跳的回去，见秦恪站在湖边，真是惊喜，老远就向他招手，喊着：“大哥哥！大哥哥！”
秦恪亦是欢喜，秋媚跑近，道：“大哥哥怎么在这里？”
“秋媚见到我，不高兴吗？”
“我天天想见到大哥哥，怎么会不高兴呢！”
秦恪欢笑道：“我特意在这里等你！”
“那大哥哥怎么会知道我会来这里？”
“你忘了？我会听你肚子里的话呢！”
“那大哥哥有没有听到，我很想大哥哥？”
“我就是听见了，才来等你啊！秋媚，我也在想你！七月流火，你怎么还穿得这样单薄？”
“有吗？”
“你可要好好爱护自己！”
“我好着呢！”
这时已近黄昏，太阳散去刺眼的锋芒，只剩一片柔光了。秦恪没多的考虑，和声感叹道：“真的是‘夕阳无限好’！”秋媚随着他的眼光，向天空看去，果真是炫彩美景，欲要接话，才突然想起，接下去那句诗是“只是近黄昏”①，便有些黯然了。
秦恪问她：“秋媚，你是不是认得我弟弟秦荣？”
秋媚看着他：“认识，秦荣李久和胜男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常常在一块玩，只是我没有想到就是是秦荣的哥哥，那日他还气冲冲地来问我是不是认识你呢。”
“原来是这样。”
“以前我就常听他说起你，当时我就觉得你很厉害。”
秦荣淡淡一笑：“他都说了我些什么？”
“通常会说你是书呆子，连累他也常常被你爹逼着念书之类的话，不过也夸你，上次还说你们家的那匹汗血宝马还是你驯服的呢。”秋媚说到这里，顿时激动起来，“大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对你家人特别是你爹说，就是前年我的生辰，我求秦荣给你家那匹汗血宝马偷出来我骑一下，秦荣就答应了，结果我骑着，那马受惊，把我一下子摔下来，自己一溜烟跑了，害得我们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我们都以为秦荣那天回去肯定得掉层皮，结果他第二天对我们说，你已经将马找回去了，而且你们根本不知道马是被秦荣偷出去的，而是以为马自己跑了呢，还好你将马找到了，好险好险！”秋媚越说越激动，一边自个笑起来了。
秦恪看着她笑，也被她逗乐了：“你这么顽皮，上次摔得不轻吧？”
“可不，摔得我腰都直不起来，我一个多月我都没能出去呢。”
秦恪担忧道：“往后可不能这么任性了，小心又摔着碰着了就不好了。”
秋媚偏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会了。”
风飘过屋顶，厨房里只能通过瓦缝向空中升起半缕轻烟。
“秋媚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梅林相遇？”
“我寻玉去梅林，遇见大哥哥，我怎么会忘记！”
“秋媚，你知道吗，那一次，你站在我身后，碰了树枝上的雪，响声下了你一跳，我听声回过头去，见你就站在梅花深处，我便觉得你就像一朵清纯红润的雪梅，我活了快二十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女子，若不是那日又在城西的草场上见到你，我还以为与你第一次在梅林相遇，是如同郑国樵夫蕉叶覆鹿②，一切都是一场梦呢。”
“大哥哥也是秋媚心里的梅，能遇见大哥哥，秋媚觉得每天都像在做梦呢！”
秦恪停了会，深情道：“其实那时，我就已经对你动心了！”
秋媚一笑，道：“那我就得快点长大，长得美美的，再嫁给大哥哥！”
“秋媚，朝欢夜娱，穷尽奢华，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就算我只有淡水清露，也愿与你同饮；鄙室漏宇，也只愿与你同寝。“秦恪稍做停顿，”可身寄于世，时常身不由己。”
秋媚心下好奇：“大哥哥是要做什么事吗？”
“明年京中会试，沿途遥远，我想提前前往，也好多览名山，广交贤士，增长见识！我过两天就要启程了。”
“我以前也希望做个男子，广游天下，增长见闻，不想做个闺中女子，老死笼中，大哥哥说得我好生羡慕！”
“秋媚，“秦恪握住秋媚的手，道，”等把京中事物一切安顿好，我就来娶你！”
秋媚早醉在桃花里，笑道：“大哥哥只管前去，愿大哥哥把我的希望也一并带上，我在这里等你！”
“等我回来，以后无论我去哪里，都带着你！”
“大哥哥可要记得！”
秦恪看着她，道；“大哥哥答应你，一辈子都记得！“
余下彼此相看许久，才依依散去。
却是秦恪离去的前一天一早，秦恪派满桐来秋媚住处，满桐劳人通报，见到樊秋媚，递给她一封信：“打扰小姐了，我家少爷派小的来，让我一定要把这个交到小姐手上。”
秋媚拆开，只见里面写道：
盘盘河中石，坚韧无绝堤。彩云睡山头，伊人与共。
秋媚看后欢笑道：“还劳烦你稍等片刻！”
“小姐哪里话，若是我空手回去，怕还交不了差呢！
秋媚进屋想了会，回写了信，又交给满桐。满桐回来，秦恪急问道：“怎么样，她说什么没有？写回信了吗？
满桐假装沮丧地说：“秋媚小姐什么也没说，也没回信。”
秦恪低下头，皱着眉。满桐见此，跑远些了才笑道：“少爷，你看，这是什么！”
秦恪一看，他手里拿的可不就是一封信，于是大声叫道：“你个死桐子，还不给我！”秦恪抓住他，拿了信立刻拆开，只见上面写道：
簇簇林中叶，繁盛无黄期。远水载轻舟，誓与君从。
秦恪快然，自不必说。
注① 选自李商隐的《登乐游原》
注② 《列子.周穆王》载，郑国有个樵夫打死了一只鹿，怕人看见，便将其藏起，用蕉叶覆盖，过后他却忘了藏处，以为一切都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