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宋朝美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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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新年与姑姊回娘家

    第十三章新年与姑姊回娘家

    这时大娘子在古代过得第一个新年,这个时候的新年还叫做“元旦”。( 起笔屋)

    当然这个时候的欧洲人还在随地大小便,一年不洗澡什么的也不是没有。这个元旦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元旦,而是现代的春节。元旦或是岁日,新元,新正等都可以用来称呼新年,不过此地临近汴梁故而随东京城的叫法称“元旦”罢。

    过年虽好,不过对于李家村里的人来说也就是普通的过个年罢了,唯一特别的大约就是今年有了水车,大家算是过了个肥年。

    但是这一年对于李家来说就不仅仅是这样的了,大儿子新妇生了三郎,二儿子新妇也生了四郎,如今大儿新妇又有了,对于李家这样上一辈连个近支尚无的人家来说多子多福不仅仅是一句话而已。

    农家就讲究有事儿了,弟兄姊妹的一起上去帮忙,眼见李家在自己的带领之下越发的昌盛起来乐得翁翁祭祖的时候都不由得多多的絮叨几句,算是家祭勿忘告乃翁的意思吧,虽然这句话现在尚未出世,北宋也还在风雨飘摇中,尚未亡国。

    又是一年过去,大娘子不仅有着迎接新年到来的喜悦,更多的反而是对未来的担忧。大娘子不是历史控,因最为不擅长记忆历史时间,故而根本不知道北宋到底何时亡国的。如今又待在这样的小地方,一切讯息都来得那么不容易。大娘子下定决心一定要去大一点的城里,否则金兵都要打进家门了才发现,即使家里再有钱又有何用处呢。

    大娘子自此便默默的开始盘算起来到底要如何才能将自家搬到城里去。当然最开始要做的却是问清楚自家所在的村子隶属那个城。大娘子决定还是询问最不容易出错的自家大哥的好。

    “大哥,为何奴奴从未去过县城以外的城呢?大哥你去过吗?”大娘子发觉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不仅仅是想法改变了不少,连行为都改变了不少。原来的那个她是绝对不可能像这样自然的装无知的,哪怕不知道呢也要装作自己什么都懂。

    “大哥也并未去过,不过听说我们这儿最大的城就是大名府城了,之后就要数东京城了。等大哥出息了就带大娘子也去东京城见识见识。”李小乙丝毫不知大娘子的本意,但是仍然在不知情中回答了大娘子的疑问。

    虽然还是不知道自己家具体在什么地方,不过按照大哥的说法此处应该是一个叫大名府的下辖的地方,可能大名府距离汴梁城也不远罢。若是远了自家大哥也不会想着说要带自己去见识一番。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大娘子就开始一门心思的想要了解一番大名府,不过限于她年纪少,也没有人会对她讲这些,想了一段时间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大娘子还是深深的记住了这件事,想着有机会可以询问一番杨教书或是杨家娘娘。

    过年时出了一些风俗比之现代更加有趣,气氛更加浓烈之外这时过年最奇特的一点要属打灰堆了,除夕夜的黎明时分,一家子就将院子里燃过的灰堆用树枝拍打,让院子里满天的灰飞舞。据二哥说这是祈求新的一年能够心想事成的意思。

    大娘子顶着一脑袋的灰默默的无语凝噎了。

    年后正月初三就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这天一大早妈妈就起来杀了只公鸡,又将过年养起来的一条鱼也剁了,一副十分欢喜的样子。

    结果叔母起来就说要回娘家去,妈妈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大娘子在一旁洗漱,心里默默想到:若不是年节里不好吵闹估计妈妈非得给叔母骂起来不可。于是大娘子又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避免沦为炮灰。

    妈妈重重的喘了几口气道:“你既要回娘家为何不昨日就与老生说一声?今日你小姑要家来了,你却要回娘家去,这时作何道理?”

    “小姑家来不是还有姆姆吗,况小姑回的娘家奴如何就回不得娘家了。原就该是回娘家的日子,总不能为了接待小姑娘家都不让回罢。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叔母自那次姑姊说错话的事情之后越发的不讲究起来。

    妈妈听说也觉得无法可想,只得不情不愿的允了叔母娘家去的要求。顿时叔母在大娘子心中的形象高大了起来。也让大娘子对自家妈妈的欺软怕硬的性子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大娘子私底下问自家娘娘说:“为何娘娘不回外大人家啊?”

    顾娘子道:“总不能小姑回了娘家一个嫂子都不见,全由娘娘接待罢,奴好歹也做了她这十几年的嫂子了。娘家何时回不得。况且你外大人家路途远,两日也无法来回,何必与她们争这个。”

    听了这番话大娘子才发现自家娘娘非常有想法而且十分有远见。

    大娘子也没有时间再纠结于此了,姑姊一家晌午不到就来了。其实大娘子一直以来都很困惑姑姊一家为什么能够这样迅速的来。明明上一次自家去县城卖樱桃都画了很多时间再路上的啊?

    不一会儿大娘子的疑惑就解开了。

    姑姊一家到的时候不算太晚,但是妈妈还是已经去到门口望了好几回了。姑姊家一到就被妈妈接个正好,于是一行人说笑着走进来。

    “大郎,你几个还不快快出来与你姑姊姑丈行礼问好。”妈妈一进门就大声呼叫大郎几个,其实也是提醒家中诸人姑姊一家到了的意思。又说:“你们今日怎么来的如此之晚,莫不是未坐上驴车?”

    大娘子几个放下正在练习的字帖,慢吞吞的走出房来。听到这几句方恍然大悟想到原来姑姊家时坐了驴车来的,难怪比牛车快啊。也难怪姑姊每每回娘家都是要回来吃晌饭,下午就能够回的自己家去。

    新年前后几日正是天气冷的人受不了的日子,大娘子几个无事不是在外漫山遍野的跑着顽就是在房里烤着火盆看些儿书,习几个字。

    出得门来,大郎先是问了姑姊姑丈好又与杨家的大表兄二表兄并大表姊相互见了礼,大娘子也做了,才算是斯见过了。于是又要杨家的几个孩子都同大娘子几个去耍。

    大娘子心想道:这次不知道这杨家的小霸王又是个甚么样子,莫不是又故态复萌了罢。

    一路想着也一路就随大郎将他几个带了平日读书识字的房间去了。三郎这些日子正是学着要走路的时日,每日里都是见什么竖着的就想去扒着爬起来,故而并不敢叫他往读书习字的房里来,就怕他扯掉了纸张什么的。

    如今虽带的是杨家的几人去,大郎十分紧张,就怕杨家二表兄将东西糟蹋了。

    大娘子虽也担心但是并未太过计较,反正笔墨纸砚都不用自己给钱,若是毁坏了也好,免得日后杨家来了人妈妈就叫自己几人带他们来小书房。忒讨厌,杨家二表兄每一次来都要惹得大娘子一阵好生气。

    果不其然,不出乎大娘子的预料,杨家二郎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要拿了大郎刚才蘸好了墨正要写字的笔就要往纸上画。大郎忙阻止到:“二表兄莫要乱画,这纸笔不能如此破费。”

    杨二郎一听就不高兴了,转身利落的跑出了门。大娘子心想“完了,一准儿告状去了,还不知道那个极品姑丈又要闹出些甚么事儿来呢。”

    果然外面传来姑丈的声音道:“原我二郎到了外大人家不过是用用别人剩下的纸笔也不能够啊,就不知是甚么了不起的金贵东西了,我家二郎是个粗的,原也不配使那些金贵的东西。”

    大娘子顿觉无语,果然有什么样的阿爷就有什么样的儿。

    转眼就见杨家大表兄同大表姊都会死一副羞惭欲死的表情,大娘子又想到这两个原不算的,大约是歹竹出好笋罢。不过杨家这样的家庭还真是少见,大儿子与大娘子都是懂得人情世故又知礼识礼的人,却又不知是如何将二郎养的这般。

    李家妈妈听姑丈如此讲了,也不好不说话,只将大郎骂道:“大郎你如何欺负你表弟啊?不就是一些儿纸罢了,你表弟甚么用不得,还用老生教你不成?”

    姑姊听自家娘娘骂大郎,仿佛是觉得自己得罪了二哥若是又在因为这等小事得罪了大哥不大好便用话拦到:“娘娘,你原就不用理会奴家二郎,他本就不是个听话的,不必理会他也就罢了。只有他阿爷才宠的他无法无天的。大郎知道爱惜纸笔不正是读书人的品质么,娘娘理应高兴才是,如何就骂了起来。”

    李家妈妈原就不愿骂自家争气的大郎,李家村谁人不知李家大郎读书读得好,连杨教书都是夸的,这不听见姑姊劝慰便只撂开手做不理状。杨家姑丈见妈妈都不说了,且自己也未必占理,于是自拿了些果子哄着杨二郎吃,也算是撂开手不提。

    屋里的几人听没有了下文纷纷相视一笑,杨家大郎说道:“原是我家二郎被宠坏了,大表哥不要生他的气,我在这儿代二郎赔礼了。”

    “大表兄说的是甚么话?我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做,原也不用表兄赔礼的,不过是二表兄不耐在此处顽耍罢了。”李小乙读了大半年的书改变十分明显,不仅变得知礼识礼起来,连日常一应交往应答都越发的长进了。

    杨家大表兄看了几眼李小乙的书本,眼里流露出几分羡慕。杨家大娘子忙道:“听说表妹也在读书认字,不知表妹学的如何啊?教的可难,教书可和蔼?”

    大娘子回道:“我元就不是为了考秀才的,哪里需要学些什么啊,不过是认几个字罢了,一日里就学几个字原也不难。”这下连杨家大娘子也目露羡慕了,大娘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正是不知怎生是好的时候顾娘子在外说道:“大郎,你招呼你表兄表姊出来洗一洗手,将要吃晌饭了。”

    大娘子一听乐得不将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忙拉了杨家大娘子的手道:“表姊,今日有鸡还有鱼可食,且快些儿罢,奴奴都饿的不行了。”说罢出了门。

    杨家大郎叹了叹气,也跟着出了门。

    吃了饭不久姑姊就提出要家去,妈妈忙问道:“如何这样早就要家去啊?可是有甚么不乐意的地方?”

    姑姊笑道:“哪里的事,原是应该多待一会的,不过今年家中几个姆姆都回了娘家,今日也回不了家,奴与良人早日家去陪着他爷娘也好。”

    妈妈听说是这样也就不纠结了,又收了一大包东西与姑姊手里。姑姊觑了觑顾娘子的脸上见其并未不乐意,于是也就乐呵呵的收下了。

    送走了姑姊一家,大娘子不由得感叹人的际遇还真是不好说,杨家按说应该比起李家更好了罢,杨家大表兄与表姊却羡慕自己与大哥能够识字读书。之前三郎满月酒那一次姑姊回娘家是个甚么样,如今又是甚么样,还真是令人不得不感叹。

    夜里顾娘子也与大娘子阿爷讨论这件事说:“小姑如今的日子怕不若当初了罢。初时奴生了三郎满月酒时多能耐,奴娘家送的尺头也好,鸡子也好,娘娘说拿她就收了,今日她还看奴可生气与否呢。”

    大娘子阿爷也无可奈何,只能道:“这些原就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你如今怀着孩子呢,日子难道不是自己过出来的?她先前没有遇见不顺的事自然也就放肆一些儿,如今知道收敛了也是好的,莫非还能够一辈子包容她?”

    又说了些儿话也就各自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