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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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离奇真相(第十四节)

    wed aug 24 15:01:17 cst 2016

    第十四节:宗师伪作欺世久,不料无心至大成。

    易铭听到这里,就想起了李千秋给他讲过的那个故事,是关于袁天罡和李淳风的,于是,易铭问道:“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是关于袁天罡和李淳风,我想问你,你这个故事有何深意?”

    李千秋听罢,回想了一会儿,仿佛才记起来。他说道:“哦!这个呀!我就是袁天罡。”

    易铭当然惊讶万分,又问道:“什么?你是袁天罡?你是说历史上的袁天罡是你?”

    李千秋答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最早的时候想从唐朝开始介入,所以我就穿梭到了那个时代。所以历史上对我的生平事迹和生卒年月,无从查考,这个不奇怪,我自凭空冒出来,又无声无迹地走了,世人如何得知。我只是留下了《推背图》、《五行相书》、《易镜玄要》、《袁天罡称骨歌》、《六壬课》等著作流传于世。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个叫李淳风的,也是不得了,是有名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和学者,他二十五岁就著有《法象志》七卷,受诏编注《晋书》、《隋书》、《五代史》等,还有《文思博要》、《演齐民要术》、《宅经》、《六壬阴阳经》、《乙巳占》等著作,特别是《宅经》和《六壬阴阳经》,奠定了他作为风水宗师和六壬祖师的地位……。”

    易铭对此懒得过多听下去,所以心不在焉,心情烦躁。李千秋还在说着,易铭听他又说道:“他十七岁经刘文静推荐,成为李世民的谋士,参与了隋末起义,公元618年李渊称帝,封李世民为秦王,李淳风成为秦王府记室参军。贞观元年,以员外郎如太史局,由于他的卓越成就和巨大贡献,受到李渊、李世民、李治三代皇帝的重用。后来辞官隐居,就死了,李治又颁“追复诏”,追复他为“太史令”。就连李约瑟也称誉至极,明代杨维贞也说:“古今知天文历数者,应首推李淳风。”你想想看,这个人有多么的了不起!”

    易铭听李千秋喋喋不休说着,早就失去耐心,于是插话问道:“你说的这个李淳风是谁?他再了不起,和咱们刚才那些事有什么关系?”

    李千秋听罢,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欲言又止。转而说道:“自然有关系,既然你不关心,以后有机会我给你细说。”

    易铭听李千秋说着,却对于袁天罡和李淳风那些轶事,颇有兴趣。于是,易铭说道:“世人都说你是个算命高手,哪里知道你不过是知道后来的历史而已,那些人可被你糊弄得够惨的!”

    李千秋会心笑了,说道:“那是自然,世上哪有如此玄乎的事情,他们不懂得罢了。”

    易铭又说道:“只是你那些著作,怎么看都有些封建迷信的样子,有些是反科学的,你如何解释?你怎么会这样做?”

    李千秋答道:“我在那个年代,不这样做还能怎么做?难道我不合时宜地提出进化论、宇宙大爆炸、量子物理学等等科学论著呀?我与李淳风两个所作的《推背图》,为了避免全部准确,所以除了将它写得晦涩难懂,还故意出错,甚至形式上也是搞的封建迷信那一套,这个,你怎么看?”

    易铭想了想,说道:“原来你们是有意这么干。”

    李千秋说道:“正是,就这样,世人以为我们是神仙,你说可笑不可笑?”

    易铭也笑了,又问道:“听说你还给武则天算过命,说她“若为女,当为天子。”有这回事吧?”

    李千秋哈哈笑了一会儿,说道:“这还真有此事,你想想,武则天本来就当了皇帝的,要换做你,也穿越到她吃奶的年代,也给她算一卦,那到了后来应验了,人家还不是把你传得神乎其神的,你说是不是?要不是这样的话,你想一想,那袁天罡和李淳风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预知两千年以后的事情,他们只不过是从后世而来,只不过两个搞得玄玄乎乎而已。”

    易铭想想,认可了李千秋的说法。于是说道:“这么说来,那个什么陈抟老祖制止你两个推演后世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啰?”

    李千秋答道:“这个却是真的,他见我两个搞得正经其事神神秘秘,可能被吓坏了,所以就不让我们再这样子搞下去。不过,这事情也是他未经我同意讲出去的,我那《推背图》也是经他昭彰于天下的。”

    易铭这才算明白,原来陈抟未经两个允许,可能觉得这《推背图》神奇,所以私下给他两个广而告之,于是,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易铭对武则天犹有兴趣,问道:“你给我说说,这个武则天你见过,长得漂亮不漂亮?是不是传说中的大美女呀?”

    李千秋说道:“是,我不止见过武则天,还和她颇有交情,这个怎么说呢?咱们欣赏的角度和水平都有差异,要说她漂亮吧!也有几分姿色,不过并不是太漂亮,只是有胆魄、有见识,心狠手辣、个性鲜明,行事像男子……。”

    易铭来了兴趣,问道:“说说,你说说,传说他和李世民有一腿,是不是真的?现在的影视剧老爱拿她和李世民来说事儿。”

    李千秋听罢,却意味深长看了易铭一眼,说道:“你又不是小报记者,怎么也有这种猎奇的心理?那李家本就异族,风俗和我中原不同。武则天即便是李世民的才人,也得了他的宠幸,但她又不是李治的亲妈妈,所以她嫁给李治,是正常不过的。何况武则天没有和李世民生个一男半女,就生了,按他李家风俗,也无不可,你这是操的什么心?”

    易铭听着竟为之语塞,正待想要问,李千秋挥手止住,却说道:“今日就说到这里吧!咱们也该下山了,回了遵义,再说不迟。”说罢,不管易铭反应如何,自向山下招手,易铭见山下众人,已是人困马乏,全都躲藏在树荫下。只得与李千秋唤起山下众人,一行又浩浩荡荡,回到了县城。

    回城在吴扶林府里吃罢饭,喝了几杯“乌江翠芽”,易铭又走到自己下榻的李马丁府上,逗留一会儿,感觉日子难熬,就想出去逛逛这几百年前的县城。

    易铭唤过来怡晴,如此说了,怡晴又找上韩知礼,那韩知礼急忙传令县衙班房值守士兵,说主公要出去巡视,即刻着手安排随行护驾。

    易铭觉得这不是瞎扯淡吗!逛个街都要前呼后拥如影随形的。这不就像易铭时代的领导出去视察工作,往往陪同人员浩浩荡荡,有以下各级接待官员、部门领导、随行媒体、秘书警卫、驾驶员等等!甚至医生护士急救车,吃喝拉撒哪儿睡,参观游览会后醉。细致周全、无所不包,出行简直如同蚂蚁搬家。

    有鉴于此,对于这种前呼后拥的巡视方式,易铭及时制止,说要轻车简从、微服私访。那韩知礼感到为难,支支吾吾说道:“主公出行,照理应详加安排才是,不然小的可作不了这个主,得报与军师。”

    易铭内心恼火,对韩知礼发脾气,说道:“你他娘的意思是我出去还要别人允许呀?”看到易铭发火,那韩知礼吓坏了,赶紧告饶。易铭又责问道:“或者你的意思是说这城里头不太平?李马丁没有管好是不是?”韩知礼更惶恐不安了,更不敢乱说,只站在那儿,头也低了下来,眼睛不敢正视易铭。

    易铭见他服软,不愿再作责备,又对韩知礼道:“好了,不要磨磨蹭蹭的了,就你和怡晴陪我去。”

    韩知礼回道:“那主公是不是要换身衣服?”

    易铭问道:“有吗?”怡晴旁边说:“主公,有,我去找来。”韩知礼长舒了一口气,认为易铭换了身行头,“微服私访”,这城里民众,虽然淳朴敦厚,但昨日见过易铭的人不少,换了衣服,安全上似要稳妥得多。即便这样,韩知礼还是唯恐有失,就叫上了杨明义,心里感觉有这大汉一道,心里才有底。

    四人从住处后门,偷偷溜出来,易铭前头自顾自地走着,那韩知礼赶忙要求前头带路。他哪里知道,易铭对于这县城,山形水势,早就烂熟于心。虽然这几百年前,城里建筑布局大相径庭,街道走向也不尽相同,但山还是那些山,水也还是那些水,这个是永远更变不了的。

    走到南城门,城门洞口有军士值守,见易铭一行前来,起初本想阻拦,但其中一个,昨日里早见过易铭,此刻认了出来。又见后面跟着韩知礼、杨明义及怡晴,知道是这大爷们到了。因为韩知礼、杨明义是这军中上上下下都几乎认得的人物,只有怡晴他不认得,那军士只见这姑娘漂亮,不敢放肆盯着,但还是余光偷偷瞄了好几下子。

    这家伙不自觉跪下了,旁边几个惶恐,也知道主公驾到,也跟着跪下,几人行为自然引来周围不少百姓驻足观看。

    易铭走近,扶了这几个起来,又说了声:“免礼免礼,弟兄们辛苦了,吃饭没有?”这几人见他关怀备至,又生性随和,自然感动不已,都说:“吃了。”知道易铭出城“公干”,再三请示说要随驾护卫,但均被易铭谢却。

    走到江边,易铭见竹林茂盛,不少杂树穿插其间,对面火焰山,亦是树木茂盛。眼前江水,出奇清澈可见底,江面有微风轻拂,波光粼粼。易铭几人沿江边小道往北走,河边少有闲杂人等,不及百米,望见前头有俩老翁正无比神情专注地钓鱼。

    易铭对于此道颇为爱好,见状来了兴致,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二人身后。

    那二人并排坐着,身前放置着七八根竹钓竿,钓线却似乎是绑着麻绳,易铭很想知道这线那头的鱼钩是怎样制作的。

    此时一老翁正从河里收线,等他提出水面,易铭看了看,感觉是用缝衣针淬火而成的,相同的经历易铭小时候也干过,那时候也是现在这样,镇里连鱼钩也几乎没得卖。

    易铭见他们的钓具很原始,不像自己时代里,矶杆、弹杆、路亚、海杆形形**花样繁多,至于钓线,也有尼龙、碳素等等林林总总一应俱全。而两老翁所用浮漂,似乎就地取材,是用玉米杆芯制成的。

    正在这时,几人都注意到了前方鱼正吃食,那浮漂一点一点,微微颤动,易铭慌忙大叫:“上钩了,可以下手啰!”

    那老翁将竹竿往上一竖,果然鱼已上钩,野鱼本就力气大,所以已将竿子绷成弓状,看样子鱼应该不小。那老翁手脚并用,正欲收线,不料一声脆响,却已断线,剩下的线掠过水面,被老翁收起,空中无助飘着。那线的尽头,不说鱼没有了,就连浮漂、鱼钩都被拽了去。

    几人无不惋惜叹气,那老翁见操之过急,因而断了线、跑了鱼,觉得可惜,也觉得在众人面前没有面子。他自我解嘲地哈哈笑了几声,对另一人说道:“这条起码四五斤!”另一老头也笑笑,眨眨眼,半开玩笑说道:“老哥,死的娃儿都是乖的,放跑的鱼儿都是大的。”见被奚落,这老头也不恼,也嘿嘿两声,自去重新绑线不提。

    易铭见两老翁面前江边浸着两个竹篓子,水波晃荡,那里面鱼定然不少。易铭也喜欢钓鱼,不过他那时候,县城聚集了十几万人,其中有钓鱼爱好的人还为数不少。所以江边两岸,钓鱼的人直比那河里的鱼都多,易铭十天八天也钓不了一个,久而久之,也没甚兴趣了。

    大凡是看到易铭及怡晴几个一直站在身旁,两个老头时不时转过头一个个看看。易铭也觉得要打个招呼才是,就问道:“两位老人家都这城里人吧?”

    两人回头,见易铭穿了一身土布的衣裳,与他二人无异,就并不理会,一言不答,回过身去,将眼睛死死盯着江面的浮漂。

    杨明义早就按捺不住,就说道:“喂!主……,问你们话呢!怎么不回答?”他本来想说主公的,话到嘴边,记起了易铭特地对他几人交代过,不要对外暴露身份,所以话到嘴边,竟硬是把这俩字儿咽了回去。

    这俩老头见杨明义说话缺乏尊重,其中一个不客气地说道:“你这年轻人,这是什么话?老子不长你的辈也要长你的岁。说话喂、喂的!真是些北方佬没有教养。”那杨明义被呛了这么一通,气的直跺脚,要不是顾忌易铭在,以他火爆习性,一怒之下,说不定会把这两个都丢到水里。

    易铭笑笑,说道:“老人家,打扰了,他不会说话,你不要生气。”

    两老头懒得理会,对于易铭的话,跟没有听见一样。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老头说道:“昨日听说主公进城,我去看了看,人山人海的,挤不进去,所以竟没有福分看到。我听他们说,咱们主公也是这几个年轻人这般年纪。”

    发脾气这位也说:“我也去了,挤不过年轻人,也无法看到。说是长的是一表人才,尤其是诗词文章,真是绝了,就连范老夫子也自愧不如。”“范先生吗?他可是从来不服输的!”“就是,我看主公一来,这日子更好过了。”那个也说:“就是,我还听说……。”

    易铭见这两老头旁若无人一般使劲夸着自己,心里竟还有些得意,又有些许不好意思,而怡晴早就失声窃笑,感觉这两老头真傻的可爱。

    易铭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在说着自己的好,于是准备谦虚一下,就说道:“老人家,你们说的主公,我看年纪轻轻的不成熟,看样子也不怎么样。”

    哪知这两个听了此话,瞬间就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良久。一人对着易铭,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我见你说话不像他(他指着杨明义)那样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你这样乱说,李马丁晓得了,是要遭他砍脑壳的,咱们李将军厉害得很了。”

    易铭见他说李将军,就问道:“李将军?是李马丁将军吗?”

    那人回答:“正是!”易铭来了兴趣,又问道:“这个李马丁将军如何厉害法?”

    那老头见易铭追问,有些迟疑,支支吾吾不愿回答。另一个就替他答道:“李将军生性豪爽、嫉恶如仇,对百姓下属,好得不得了,但是对其他人,嘿嘿,就不那么客气了。”

    易铭道:“呃!什么意思?”

    那人不直接回答,指着他们身后城墙说道:“你们看这城墙,里外两道、周围团转十几里长,三千孙可望降兵降将只修了一年就修好了。你说为什么?我听人说前年修好后,三千人死了起码八百……。”

    易铭听了心里大惊,心里想:这个李马丁简直就是活阎王!在易铭时代,如若犯下这种罪行,起码会以****绞死的。不过,他断然没有日内瓦公约关于给予战争受难者、战俘和战时平民基本权利待遇这种意识的,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人道主义”,所以易铭认为以后有机会得及时加以干涉才行。

    易铭内心奇怪,这一年时间里从哪里搬来这么多石材,就问这二人,那其中一人答道:“这是拦河筑坝,然后从上游放炮采石,用船运来的。这几千人采料的采料,搬运的搬运,砌墙的砌墙,农忙季节还得充入农户,帮着耕种收获呢!就这样也还按期完成了任务。”

    易铭知道,李马丁他们肯定使用了炸药,不然仅凭手中钢钎铁锤,那还不修到猴年马月呀!

    这时另一人又说道:“这前头县令就是因为不干正事,欺负百姓,也不叫他一怒之下杀了么!然后他自己就当这县令。”

    旁边那老头就说:“是,老百姓都说杀得好。”这人回答道:“好是好,不就是被军师大人处分了么,说他草菅人命、流寇习性,要不是官民士绅为其情愿,恐怕脑袋都保不住。”

    一人又说道:“这主公虽然年轻,但文武双全,这几年我们吃穿不愁,不都是托他的福吗!”

    另一个感叹道:“就是!李将军再怎么厉害,就怕主公和军师,昨天对百姓过了一点,说是叫主公罚跪赔礼道歉,这个一物降一物,有讲究的。”

    这人回答:“他们说主公随和,没有架子,对老百姓好,真的爱民如子啊!”

    另一个就道:“我家那老二,老大不小的,却一天不务正业,下月我让他当兵去,跟着主公去打天下,我心里头有底,不怕。”

    两人对着话,丝毫不在意易铭感受,又说了一会,其中一人问易铭道:“年轻人,我见你口音也像本地人,家在哪儿住?你老子是哪个?”

    易铭听了一笑,心想:这两老头真有意思,说话间直来直去没有藏头。就笑道:“我老子说来你们也不认得,我家最早是爷爷那辈从四川上来的。”

    那二人听了也乐了,一人道:“那你家还要晚一些,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起先也是从四川搬上来的,不过也四五十年了,是父亲那辈。喂!你四川什么地方?”

    易铭答道:“据说是长寿。”

    其中一人惊喜叫道:“咦!我们都是重庆府,他老家巴县,我的老家江津,我们离得不算远。”

    易铭也笑着回答道:“这样说来,我们算老乡喽?”那二人见易铭出自重庆,自然倍感亲切,于是话就多了起来,易铭问什么他们就回答什么,让易铭感觉很满意。

    末了,一人指着怡晴问道:“她是你媳妇吧?你娃可真有福。”易铭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怡晴,怡晴不甚娇羞,脸儿红红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易铭道:“算是吧。”怡晴慌忙道:“什么呀!”易铭追问道:“难道不是?”怡晴更涨红着脸,撒娇说道:“不跟你说了。”讲完就捂脸背过身去,易铭感觉这女孩真地可爱,让他一阵的热血上涌、心潮澎湃。

    这两老翁手忙脚乱地不时起鱼,自然收获颇丰,易铭不好继续打搅,就此别过。几人往上游沿江而行,至七星石桥处又进了北门,沿途看了看街边住户,天色将晚,几个往县衙方向走,途中在市面小餐馆品尝了两大碗羊肉粉,自然鲜香无比。

    其间,那餐馆老板就认出了易铭,所以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神情激动、大呼小叫地,整条街都叫他给惊动了,一会儿,人山人海赶来,都给易铭磕头行礼喊口号。

    韩知礼慌乱不已,急的满头大汗,只易铭笑对众人,拉着家常唠着嗑,神情轻松自如,态度和蔼可亲。

    他关切问了这些人生产生活情况和对眼下军政民生的看法和意见,见满意度较高,易铭也很欣慰,对李马丁极其负面的印象多少改观了一些。

    这餐馆老板大概认为有幸被易铭造访,不甚荣光,韩知礼递过银子去,死活不敢收,却之十遍,还是不敢要,逼急了,就说希望易铭给提个字儿,其实早就准备好了纸笔。

    易铭见他颤抖着双手磨着墨,感觉他太过紧张,就关切问道:“老板贵姓呀?”那老板哆哆嗦嗦回答道:“不敢,小人姓何,不瞒主公,再过几天,是犬子与潘裁缝二女儿结婚的日子,小人想请主公给赏赐题一副对子。”

    易铭听了心里惊异,嘴上说着“行”,心里却想: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易铭心里竟有此一副,他见这一家姓何,一家姓潘,这副对子可是专为这两家量身定做的。

    原来易铭喜好对联,不然头一日也不会博得个满堂彩,他记得有这么一副:上联为:有水有田方有米;下联为:添人添口又添丁。这副对子妙就妙在:这潘、何二字,拆开来看,就分别是上下联中这几个字组成的。

    所以易铭佯装酝酿一番,正欲提起毛笔开工,心里陡然想到:自己虽然练过几天所谓书法,其实水平停留在给人红白之事写对子的程度,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他犹豫一会,李千秋、李马丁、范旷等都赶来了。见了范旷身影,易铭倍感亲切,对范旷道:“范先生,来来来,我来说,你来写。”那夫子岂敢不从,按易铭口述,龙飞凤舞、一挥而就。这夫子边写边说道:“主公这对子,真可谓甚妙甚高啊!”

    旁边芸芸大众,亲眼目睹易铭文才殊绝,交口赞叹不已。易铭自然又被七嘴八舌捧上了天,所以飘飘然然、眩晕不已。

    好不容易才回到住处,已是夜里约九点来钟了,易铭夜猫子,照例睡不着。他吩咐韩知礼去叫来李马丁,两个坐着吃了一会儿茶。易铭将两老翁处问得的情况,垂询一番,对李马丁胡萝卜加大棒,又哄又骂。李马丁自然惶恐不已,不住大口大口喝着茶,天气又闷热难当,不知是紧张还是天气的缘故,李马丁浑身是汗,直将衣服都湿透了。

    易铭见他服气不敢顶嘴,也不便做的太过,他开导李马丁,要他宽仁大度一些,那李马丁自然不敢辩驳,只得连连称是。送走这瘟神,易铭又去和怡晴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方才意犹未尽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