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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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歧路第三章:离奇真相(第十一节)

    wed aug 24 09:05:21 cst 2016

    第三章:离奇真相

    第十一节:缘何生人是故人,待理从头为至亲。

    日头上了三竿,太阳晒屁股,易铭踢翻了薄被,却没有起床的意思。这可难坏了院里众人,那韩知礼、杨明义在窗外小心提醒了两次,见易铭翻来覆去睡回笼觉,两个无可奈何,不敢再言语。这两个只好央求怡情去叫,怡情亦是不敢。好在李千秋这时领着众人,一行吵吵闹闹,已到院门。这三人赶忙跑去,禀报了,李千秋听了,不禁摇摇头,他走到易铭窗外,伸出手,狠劲拍打着窗棂。

    易铭床上懒懒问了一声,听得是李千秋声音,虽然极不情愿,他也只好穿上衣服,半晌,才开门走了出来。却见李千秋及李马丁、范旷等,文武百官,早就在院子里,或坐或站,等得心急火燎。

    易铭仍旧未睡醒,哈欠连连,伸着懒腰,众目睽睽之下,踢腿压腿、扭动身躯,又玩儿了几个高难度的拉伸的动作。

    众皆俯身长揖,又众口一词说道:“主公早!”易铭双手合抱,左手在外,手心向内,还了个土揖之礼,也叫推手礼,而这个,也是李千秋前头教他的。他再看了看天上,见天明旦高,竟也有些尴尬,心里想道:都约莫早上九十点钟了,怎么还早?

    他只好对众人笑笑,难堪说道:“早,早,大家早!”

    早有怡情,将一张粗糙的毛巾挤了水递过来,易铭草草洗了脸,觉得嘴里不太自在,知道是没有刷牙的缘故,看样子,这里又没有个牙刷牙膏什么的。

    还是怡情心细,递过来一瓷杯水,易铭漱了漱口,他不经意地看了看手里的瓷杯,但见做工细腻,那上面水墨天青,画了一孩童牧牛,牧童骑于牛背吹着笛子,背景为山水人家。易铭两手把玩,见这瓷杯竟也精致,翻过来看杯底,并无落款。他心想:这玩意不知是哪儿产的?柴、汝、官、哥、钧、定,要是属于其中的一种,留到自己时代,则肯定会值不少钱。

    易铭又想到:等以后这些烂事结束了,古玩字画、家具佛像、瓷器铜器,一定多带一些回去。有机会也叫收购些唐伯虎、文征明、祝允明、徐祯卿四大才子的墨宝,都带回去,给自己时代那些鉴赏家出难题。或送到拍卖行,什么苏富比、佳士得、保利、瀚海,每年只消拍卖一件两件,管教一辈子花销都不愁,易铭想着想着,心里乐开了花。

    庭院里一干人等,见易铭先是自顾自的伸腰压腿,又旁若无人洗了脸、漱了口,后来又看着手中茶杯发怔傻笑。这些家伙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疑窦丛生,实在搞不懂易铭这戏是唱的哪一出。

    李千秋也等得烦了,终于按捺不住,就小心翼翼提醒易铭道:“主公,我们都等你呢!”

    易铭回过神来,觉察到自己刚才举止,有些傻乎乎的失态。他将茶杯递给怡情,对众人说道:“哦!好!这就出门吗?去哪里?我还没有吃饭呢!你们呢?都哪些人去?”

    李千秋答道:“主公,您请用餐,我等早已用过了。李将军已安排好了,今日登象山,除了这院子里的二三十号人,一同前往的还有上百军士。”

    易铭有意无意,说道:“出去爬个山也搞得兴师动众的,至于吗?”李千秋听易铭如此一说,竟有些尴尬,只好解释说道:“主公,您要出去巡视,这安全是第一位的。”

    易铭看了看旁边的怡情,又对李千秋说道:“她也去?”李千秋笑道:“这个嘛!主公要谁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易铭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大为满意,他心想:就你这句话我还乐意听,我差点忘了自己才是主公啊!

    用过早饭,易铭随这一行百余人,从县衙里列着队走了出来。前头有一列马队开路,易铭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中间,左右是李千秋和李马丁,在身后,跟着四五十骑的骑兵。有几个高举红旗,那旗帜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李”字。再后面有百余个步兵,肩扛汉阳造,大声喊着口令行进。

    这一行旌旗招展,一路招摇过市,引得县城百姓两旁围观。易铭见男女老少,无不注目看着他,沿街人群,口中都整齐地高声喊着:“主公英明,义军神勇”的口号,易铭觉得有意思,这人群喊的口号,恐怕是有人专门教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南门,过了湄水桥,一路向象山蜿蜒前行。

    到了山前,因为到山上只有曲折的石板路,众皆下马步行。易铭见石阶两旁树木高大繁盛,因而光线幽暗,好在天气晴朗,拾级而上,不太费劲,所以只用了不足一小时,就来到了山顶。

    山顶林木稀少,易铭举目四处看了看,见周遭山形水势,越发熟悉亲切,只觉生态真是好,那才是山水相连,林翠欲滴,阡陌炊烟、如诗如画。

    县城静静地陈列在群山环抱的坝子里,湄江自东而来,绕城而过,像一条玉带在此挥舞。县城上空,炊烟袅袅,长墙之上,红旗招展。县城里建筑都是些木房,很少有高大的,但青瓦墨壁,古朴而典雅。只见湄江河畔,有朝阳古亭屹立,卓然不群,极为突出。易铭暗暗叹奇,心道:这年代就有这亭子了,真是不可思议。因为几百年后,虽然几度重建,朝阳古亭还屹立不倒,为县城一景。再往北看,七星古桥映入眼帘,桥之下,为万鸟归巢。

    易铭举目向西看去,却惊讶发觉,山下江的对岸,有着一大片排列整齐的建筑物,准确一点说就是厂房。易铭赶紧问站在身边李千秋,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李千秋笑笑,说道:“你以为在你的年代那里才是工业园区吗?现在就已经是了,你这两天所抽的纸烟,就是那儿生产的,怎么样?”

    易铭佩服不已,说道:“你们还真超前,在这个时候建个烟厂,恐怕很艰难吧?”

    李千秋未立即作答,他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座山头,那上面有两棵茂盛的大树,除此之外,均为灌丛。

    于是对易铭说道:“我们到那里谈谈。”他说罢,又对身后李马丁道:“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得接近那里。我要与主公商议大事。”末了,又紧接着强调了一句:“任何人,你也不行,违令者,军法从事。”

    李马丁听罢先是一怔,随后坚定答道:“是!”转而下去宣布政策去了。

    李千秋跟着易铭,不一会就登上山头,到了山顶,易铭才发现原来这山顶岩石裸露,风化不够,自然连灌丛都长得猥琐。但不知何故,在山头的顶端,却奇迹般长着两颗高大的红豆杉。

    两人树荫之下,随便找了一处坐下,易铭迫不及待,张口又要问。李千秋赶忙伸手制止,只见他坐着喘了一会儿气,易铭这才意识到这孙子的年纪问题。

    过了一会,李千秋终于对易铭说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工厂,确实是一家卷烟厂,我知道你肯定会问,这几百年前要这么一家烟厂有何用处?”不等易铭回答,李千秋又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们地处偏远,历来地瘠民贫,经济落后。要凭借这二十几个县和不足五十万人口,要和清廷、南明争夺天下,困难可想而知。虽然我们凭借科技的力量,目前求得自保尚无问题,但你是知道的,这年代根本没有什么现代工业的基础,也没有掌握现代劳动技能的产业工人,更没有现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随行的那些孔孟卫道士,你也看到了,除了认得几个字,会写一些歪歪文章,除此之外,他们还能做什么?”

    易铭听他如此一说,觉得有理,自然不打断他说话。李千秋继续说道:“所以,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抓紧时间,尽快建立哪怕是薄弱的工业体系、教育体系。大力提高农业生产,加快武装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打造一个强有力的政府组织,你明白了吗?”

    见易铭认真听着,李千秋接着说道:“而要实现这些,需要各种专业人才和资本,人才没有,可以教育培养。而资本没有,就要多想办法,这不管干什么都需要钱,而这烟厂可以带来源源不断的金子银子。”

    李千秋说道这里,易铭恍然大悟,算是听懂了。

    李千秋接着说道:“我们初到此地,发现这里贫困、闭塞、愚昧、落后,特别是农业生产,极端落后,还处于刀耕火种、看天吃饭的阶段。所以我又只好数次穿越时空,从你那个时代搞来了玉米、土豆、烟草等作物,又对小麦、水稻等作物进行品种改良,通过建立良种试验种植场,示范带动、规范种植,然后强制性地推广。目前我们已经实现农作物连续三年大幅度增收,可谓谷物盈仓,不但解决了粮食自给自足的问题,多余的粮食,作为饲料,老百姓才能吃上肉。你想想看,就这两天时间里,你能看到咱们这儿有那种饿得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人吗?所以现在连儿歌都在唱:翻身不忘李易铭,致富感谢军政府。家家户户有余粮,黔府齐齐奔小康……。”

    易铭听罢,觉得这歌儿似曾相识,不过他也能想到,义军若在此大行良政,只要真正为民之所急、为民之所想,短期内实现温饱,也还可能。其实中国的老百姓是最容易满足的,只要嘴巴有饭吃,身上有衣穿,逢年过节能见到几顿油腥腥,自然懂得感恩,就知道你的好。至于你要给他来什么政治自由及民主思想那一套,那对不起,他和你不讲这个,他给你讲现实一些的东西,实实在在的好处,比如肚皮里头装着的,口袋里头揣着的,一家老小住着的……。

    易铭天马行空一般遐想着,李千秋还在说道:“前几年,咱们刚来这里的时候,由于形势混乱,兵灾过去匪灾来,黔北民众实在艰难。加之赋税沉重,层层盘剥,老百姓不堪重负。大多人家穷得连衣服裤子都穿不起,甚至卖儿卖女,也无法让生活好起来。那才真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呀!所以眼下情况,确实令人欣慰,这也是你在他们心目中有如此威望的原因,也是义军深得当地民众鼎力拥戴的原因。”

    易铭插话说道:“怎么还有我的功劳啊!有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不知道?”

    李千秋回答道:“虽然如此,但你要知道,这黔北一地的军令政令,都是以你的名义签发的。至于我,只不过是个委托代理人而已,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些都是你的意见和想法,并且,他们也都知道你终归要回来这件事情。”

    易铭问道:“明明是你的主意和功劳,怎么往我身上推,这又是什么意思?”

    李千秋不答,看着远处烟厂,转而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一会儿自然会给你讲。我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和力气,动员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推广,才让吸烟成为时下咱们中华大地的一种时尚。”李千秋话及于此,不觉笑了笑,易铭听来,也觉得有意思。

    李千秋又说道:“目前,我们的香烟销得很好,也销得很远,听说现在多尔衮、朱由榔也抽这个。北京、南京、武汉、广州,文武百官、士农工商,各色人等,迅速普及。天下人跟风效仿,唯恐落后,都想方设法,从我们这儿“进口”或通过各种途径走私。用这东西“出口创汇”,为我们带来了滚滚财源,不然,我无法尽快建立前头我说的那些。”

    易铭好奇,问道:“就凭这个?”

    李千秋神色回归严肃,回答道:“当然不止这一样。”他顿了片刻,又说道:“我们还在仁怀生产优质的白酒,称为“茂台”,照样包装好了,从水路运到下游各省,再到京城及各地,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这还不够,于是我们就卖军火。南明及孙可望处,我们视其情况,少量出口了一些,不过对于清廷,咱们一点也不卖。但他们总是想方设法,要么战场上缴获一些,要么走私取得一些,不过还是数量有限,远不能和咱们相比。”

    易铭问道:“你就不怕朱由榔和孙可望掉转枪口来打你呀?”

    李千秋哈哈一笑,说道:“我才没有那么笨,虽然我们在遵义的兵工厂可以制造步枪、子弹和火炮,但我们原料奇缺,我们就以军火换取各种原料。比如云南的铜矿、锡矿就是这么来的。这里面还有个秘密,就是我们出口的军火是有选择的,只卖枪支不卖大炮,也不出口炸药。同时,向他们出口的枪支,钢材不是怎么的好,在使用寿命上很有限。”末了,李千秋又强调了一句:“实在很有限,可能不注意还会炸膛伤及人生安全。”

    易铭忍俊不住,哈哈大笑不止,山下军民,都被他笑声吸引,往两人所处之地好奇地看着。

    易铭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说道:“我没有料到,你也如此老奸巨猾。”

    李千秋正色说道:“这实在是迫不得已,非但如此,我想过,如果这些都无法满足需要,我甚至考虑过种植罂粟……。”

    易铭听他说想要种植罂粟,大惊失色,他深知:单就罂粟这种植物,带给中国人的记忆,是一百年的创伤和屈辱。中华民族正是从两次鸦片战争开始,帝国沉沦、列强欺凌,神州万众,苦难日深,差点亡国。

    所以易铭惊讶不已,想不到李千秋表面上道貌岸然如谦谦君子,实则卑鄙无耻似戚戚小人。易铭见他一肚子坏水,顷刻间对这不肖子孙,失望之极。他厉声质问道:“你这家伙,胡作非为,丧尽天良啊!还嫌我中华民族过得不苦吗?亏你这孙子想得出来,究竟是什么缘故,让你不择手段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易铭说这话的时候,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却发现李千秋神情愈发凝重,似乎犹豫不决,好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千秋叹道:“我不知从何说起,对于你来说,我要对你说的,都是你难以想象之事。所以我犹豫,觉得是不是有现在就告诉你的必要。”

    易铭问道:“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为什么连给我讲讲的勇气都没有?你说,老子洗耳恭听。”

    李千秋沉默不语,易铭很恼火地质问道:“你把我诓到这明末清初的时代,和那些要么尖酸刻薄要么粗鲁无知的家伙混在一起,还说要如何如何争夺天下。我就不知道你们如何争得了天下。我问你呢,你又不告诉我实情。亏你还说是我的后代,难道你从你说的五千年后到这里来,就为了和我开这种玩笑?”

    见李千秋依旧沉默,易铭怒从心头起,他冷笑说道:“这两天我总是要找你说说,你都百般推脱。也好,你送我回去,起码我还能时时上上网、玩玩游戏,还可以多孝敬一下老爹老妈,将来娶个老婆,日子也还可以过。怎么样?你送我回去?”

    李千秋虽然一时不答话,但对于易铭要求送他回去这件事,摇着头,说道:“你想回去?这不可能,咱们是说好了的。”

    易铭老实不客气,说道:“什么不可能?你可不要把我惹毛了!要是你不给我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就将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告诉那个李马丁他们,我也不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这个什么主公?你可不要逼我……。”

    李千秋也有几分生气,为了唬住易铭,打消易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想了一阵子,开口说道:“我也要给你讲清楚,如果你敢乱来,我会考虑把你送到另外的地方去。”

    易铭不知道他说的另外的地方什么意思,就问道:“我可不是唬大的,什么地方?”

    李千秋只回答了一句话让易铭心都凉了,再也不敢言语。因为李千秋告诉易铭,他可以毫不费力将易铭送到史前的非洲或者眼下的美洲什么的。易铭考虑到在那儿生存的困难程度,让他顿时收敛了,他以为,最好不要和这孙子闹翻了,万一他真的就“六亲不认”,自己还不被他害个半死啊!所以易铭讨好地说道:“我不就是发发牢骚吗!”

    李千秋见易铭先是怒气冲冲,后来被自己吓住了。摇摇头,许久叹道:“看来我确实错了,不该让你趟这么一道浑水。但是,我告诉你,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易铭“哼哼”两声,说道:“你说的好听,我看未必吧,你究竟是什么目的?你说说:为了我好?别的不说,那个琦玉怎么回事?为什么如此阴险狠毒的女人,你非得要安排在我身边?还有那个怡情,天上掉下来、凭空冒出来一样,你作何解释?”

    李千秋仿佛找到了话题切入点,就说道:“你是在责怪吴琦玉坏了你的好事是不是?”

    易铭说道:“你说对了,是又怎么样?反正我就这么个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李千秋想了一下,问易铭道:“你知道怡情是谁吗?”

    关于怡晴身世,那女孩已大致告诉了易铭,所以听李千秋问到怡晴,易铭回答说道:“怡晴吗?这个我是知道一些的,无非就是播州杨家了,遵义七百年的土皇帝。”

    李千秋接着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土皇帝那是自然,但他杨家是大有来头的呢!”

    易铭不知,问道:“什么来头?”

    李千秋反问道:“你知道杨家将吗?”

    易铭说道:“不就是杨六郎、杨宗保、穆桂英嘛!我看过小人书,还有不少关于他们的影视剧,怎么,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李千秋说道:“正是,播州土司原本山西太原人氏,和杨业本就同宗。后来在宋朝景佑初年(公元1035年)时,杨延昭长子杨充广奉召出使广西,与播州土司杨昭(杨端之六世裔孙)叙谱,方知同为“越公房杨氏”始祖杨钧之后。恰因杨昭无子,充广便将其长子贵迁过继给杨昭为子。自此,守播者皆业之子孙也。故播州杨氏是北宋杨家将的后裔,杨贵迁就成了杨家将后裔在播州的始祖。”

    易铭听了,万难相信,原来传说中的杨家将,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自己昨晚还和这杨家将的后代杨怡晴眉来眼去的,他感到意外,对这一切实在不敢相信。

    易铭惊讶过了,忽然想到了琦玉,问道:“那么你说说:这个吴琦玉又是个什么来头?难道又是什么名门之后?这女人丑就丑点吧,只要不娶她当老婆,也无伤大雅。但她老是装腔作势、心机重重的,我实在看不惯。”

    李千秋回答道:“她可没什么显赫的家世,我只知道她祖上三代内就是老实本分的农民。我也没有时间精力去追溯她的祖宗十八代,至于你以后有没有兴趣研究一下,那就是你的事了,但是我要你对她心存敬畏并且以礼相待一些。”

    易铭说道:“心存敬畏恐怕不可能,以礼相待我也许做不到,我感觉她自恃救过李家,又认了个亲戚,就作威作福、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又狠毒刻薄。这女人不招人喜欢,我还听说那个李侔,根本没有生眼看她,她还自作多情,真是可笑!”

    李千秋对易铭看待吴琦玉的态度,并不意外,只是他坚决说道:“我让你多迁就她一些,自然另有原因,本来我想以后才告诉你。但是,我觉察到了你对她的态度,恐怕对我们以后的事情不利,所以我认为应该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易铭迷惑不解,不知道李千秋为何对琦玉如此看重,而琦玉身上又会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于是问道:“你说吧,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

    李千秋似乎顾虑重重,又说道:“你得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否则我真不愿意现在告诉你。”

    易铭心想: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丑女一个吗!于是回答说道:“我在听着呢!你倒是说说看。”

    李千秋看了一眼山下,那儿吴琦玉也在,春兰等几个丫鬟,围着她忙上忙下,她自端坐着,对于左右人等,指指点点,好不气派。

    李千秋对此也是摇头苦笑不止,转过身对易铭说道:“这位琦玉小姐,你以为她是谁?我先问你,你想不想知道,就在这个时代,我们的直系祖先是谁?他们住在哪儿?都在干什么?”

    易铭听罢李千秋一连三问,他怎么会知道,所以摇头表示不知。

    李千秋就又说道:“我告诉你吧!只是你听了千万不要精神崩溃,你见过的吴琦玉,她就是你十四世的祖先,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易铭听得不很明白,李千秋又重复说了一遍,易铭这下算是听清楚了,他只感觉如五雷轰顶,差点为之精神崩溃。他注视着李千秋,见他神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易铭无比惊讶,说道:“吴琦玉,你是说她是我们的老祖宗?这怎么可能?这是真的吗?”

    李千秋说道:“这怎么会有假,事实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就连我当初知道了,也一时难以相信。你现在理解为什么我会千方百计地介入李岩、李侔了吧!因为我还要告诉你一个事实,那就是:李侔是我们的另一个祖先……。”

    易铭简直难以置信,被李千秋说的话惊呆了,他只好说道:“怎么可能?李侔,听说他那么帅!你的意思是说:李侔和吴琦玉会成为一家子?这怎么可能,他们说李侔都已经死了。”

    李千秋说道:“是,李侔死了,你也看到了问题的所在。我们发现,在这个时候,李侔死了,但是他却根本没有留下一男半女。也就是说,假如就这样下去,我们的祖先没有生下我们的下一代祖先,他们早就断子绝孙了。也就是说,这样下去,就不会有我们,我们从理论上讲还不成立。你看看,这荒谬吧?以你的知识和常识恐怕无法理解。”

    易铭感觉太过荒谬,他绝不会相信李千秋刚才所说的。

    李千秋却又说道:“我们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对我们的祖先实施干预,然后生下我们另外的祖先,直至后来我们诞生。这件事情是有些让人不可思议,是的,虽然看上去荒诞不经,而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在这里陷入了思维上的混乱和思辨上的悖论。”

    易铭听到这里,大感荒唐,于是笑着问道:“你这也太离谱了吧!你的意思是我们祖先的命运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他们的生老病死取决于我们?你这样胡编乱造,对我们祖上不敬,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假如说原来我不知道什么叫荒诞不经,你这就叫荒诞不经,原来我不知道什么叫做胡言乱语,你这就叫胡言乱语。”

    李千秋说道:“你不信?”

    易铭回答道:“不信,除非我是傻子。”

    李千秋叹道:“以你那点科学常识,当然无法理解,因为你接受的教育实在有限。”

    易铭见他言语之间,总是看不起自己,易铭就很生气,但易铭深知,这李千秋说自己知识有限,这倒是是真的。由于知识和事实的话语权都不在自己手里,所以易铭一时竟无法反驳,他只是仍旧难以置信。

    李千秋又说道:“我穿梭时空到这里,就是为了完成一些事,以后我自然会进一步给你讲明。”

    易铭试着辩解道:“我们的年代有个大人物叫爱因斯坦,他断言没有什么运动可以超过光速,所以时空倒流绝不可能发生。”

    听易铭这样说,熟料李千秋冷冷说道:“那么你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那下面这么多的人,都是我凭空臆造出来的吗?”

    易铭想了想,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易铭问道:“难道这两天,我真是在和我的祖宗吴琦玉对话?这太不可思议了!原来我的祖先长得那么丑,我本来就没有多少好感。想想真是难以置信,她本来应该早被埋在坟头里,连头发都已经烂掉了。”

    李千秋说:“当然,你有理由感到不可思议。”

    易铭又说道:“原来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促成李侔和吴琦玉两个成为一家子,做这种婚姻介绍拉郎配的工作,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点?”

    李千秋说道:“当然,到这里来的目的,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即便这让李侔和吴琦玉之间的结合成为可能的事情,对于你我来说无比重要。不然!你我岂不是在我们的世界里都不存在。还有,不管我们的祖先在世的时候人怎么样?不管一生过得轰轰烈烈或是默默无闻,也不管在世时是英雄、是君子或者是败类、是小人,他们起码在实现生命延续的意义上,都是功德无量的。对此我们只能接受,不能选择。你以为呢?”

    易铭不语,李千秋又说道:“你也明白,凭她的姿色,怎么能打动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李侔呢?换了是你,也可能看不上。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就是我俩的宿命,我们得让他们两个碰撞出爱情的火花,他们得生育一大帮儿女,不然我们老李家真的要绝嗣了。”

    易铭说:“这太离谱了,我现在心如乱麻,思维混乱,难道你要让李侔起死回生吗?”

    李千秋答道:“将来某个时候,我自然会让他死而复生的。”

    易铭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他还有其他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于是他问道:“说说其它的吧!不管我能不能理解,我真的很想了解,比如你是怎么和李岩、李侔及山下这帮人混在一起的,好像还成了他们的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