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个道士当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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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话已至此,死!

    小的时候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活着,却偏偏选择了死亡,那时候他们的举动我不能理解,在我看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起笔屋最快更新)

    可是后来,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我渐渐明白,有的时候,事情的复杂超乎了你的想象,就如同现在,我终于是彻底的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死亡。

    因为有些事情,你没的选择,看似多选的背后,实则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前进一步,牛头的钢叉赫然顶在我的喉头,那尖锐的叉尖只是一瞬间就刺破我的表皮,鲜血流了出来,顺着叉尖流淌,而后低落到地上。

    牛头的钢叉很冷,那种温度夹杂着死亡的味道,甚至于让我体内的鲜血都有了那么一瞬的凝固,而后抬起头,望着它硕大的头颅,我微微一笑。

    我说过,我要带你回家,我说过,我已经放手一次了,就不可能在有第二次,即便是死,我也不可能放手……

    脚步继续迈动,那叉尖已经刺透脖间的表皮,甚至只要在刺入一丝,就可以将我的喉咙刺破!

    “小子,你真的不要命了!”

    看着我,牛头说道,面色阴晴不定。

    没有理会它的话,我只是微微一笑,我没得选择,我不是它二人的对手,打是打不过的,甚至连逃都是一种妄想。

    我只能以着我的方式带静离开,哪怕这种方式是要以我的生命作为代价,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那我们就死在一起好了……

    脚步迈动,我甚至感觉到了钢叉已经刺破我的喉咙,但我的面庞上就那么洋溢着微笑,没心没肺。

    有种笑,叫做生命里最后的绝唱。

    只不过,我这笑算不上,因为那种生命流逝的感觉迟迟并未发生在我的身上,诧异的睁开眼睛,我才发现,不知何时面前的钢叉已经退去,而牛头,正一脸阴霾的看着我。

    原来,刚刚在我迈步的一瞬间,牛头就将钢叉收了回去,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知道它不可能放过我。

    拘魂,有违天和,地府不可能坐视不理,无论你有着多分充分的理由,都无法洗脱你的罪名。

    “小子,你有种,你是本使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敬重人之一,但你要知道,拘魂,可是一项大罪!”

    望着我,牛头缓缓说道,声音里多了一丝柔和,唯独面色依旧冷清。

    它的话让我感到诧异,我想不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这牛头何来的敬佩一说?

    纵然我是一个道士,但也是那种最不入流的存在,他根本就不需要如此。

    “能够因情字做到这一点的并不多,但你要知道,即便是你的爱人,你也没有权利扣留她的魂魄,这是天道,不容更改!”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困惑,牛头缓声道,也是让我知晓,他之所以敬重我,不过是因为我对静的那种叫爱的执着。

    不过,情之一字是世间最为神秘莫测的东西,每个人对自己的爱人不都应该做到无怨无悔么?

    “你还真以为你能人类千百年来讴歌的情在你们眼里那么重要,实话告诉你吧,人类历史上能够为爱人付出生命的人没有几个!”

    看着我的样子,牛头冷哼道,接着望向有些不服气的我,它继续说道

    “你们所谓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不过是你们的杜撰,他二人相差了好几百年,而对杨贵妃念念不忘的唐玄宗不也是在马嵬赐死了她?”

    他的话,让我嘴唇嗫嚅着,却不知如何反驳,人类历史上对爱情的讴歌不少,甚至于有着不少的痴男痴女,但我知道那些大多数都如牛头所说是后人杜撰的,即便不是,真正做到生死与共的没有几个。

    难道我们念念不忘的爱情就真的不堪一击么?

    “在你之前,有一个人做到了,”

    我的沉默,让牛头多了一丝唏嘘,而后看着我,它的目光在这一刻竟然多了一种我不知道的韵味,是怀念,亦是追忆。

    “很怀念那个人啊,即便是对头,但不得不说,他…值得我敬重!”

    “是谁?”

    牛头的话,让我有了一丝好奇,我想不到究竟是谁,能够让冷面的地府使者多了一丝敬重,我不会看错,在说道那个人的时候,牛头眼里的那抹敬重不似作假,是发自内心,由内而外的敬重。

    “他啊,是后世褒贬不一的一个人,但我知道他的做法是对的,只可惜,有些历史已经被尘埃掩埋……”

    牛头唏嘘着,叨叨的诉说着,我却是发现一旁的马面脸色越发的铁青。

    “他就是有着汉中王之称的吴三桂!”

    吴三桂,怎么可能!

    牛头的话,让我诧异不止,我怎么也想不到它会说出这么一个人,吴三桂,我相信每个人都不陌生,他就是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源头,而正如牛头所说,后世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明显是贬大于褒,甚至于有些人认为,他是汉族的叛徒,我想不到牛头怎么会敬重这样一个人。

    “怎么,你不信,嘿嘿,要不然那人最后黔驴技穷,汉中王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儿!”

    看着我的样子,牛头冷笑着,他的话却是让得一旁的马面神色大变,而后沉声道

    “老牛,你话说的有些多了。”

    “没什么,”

    对于马面的告诫,牛头不以为然,而后摆摆手,再度将目光凝聚到我的身上时,那视线已然变得冰冷,

    这种冰冷甚至比他刚一出现时还要冰冷。

    这是一种没有丝毫情感,无视生死的目光。

    “小子,话我已经说完了,放下那张符纸,本使既往不咎,否则的话,死!”

    最后一个死字,牛头说的很重,甚至为了突出气势,它掺杂了不少的阴气修为在里面,以至于那个死字刚一出口,风云变色,陪着着那闪着寒芒的钢叉,甚至于空气中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而后,他就那么的扬起钢叉,直接冲着我的喉头,铜铃般的眼珠在无丝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