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五章 兵分三路
第五三五章 兵分三路
刘和鼎在金寨呆了三天，手下的警卫队做了三天教官，自己每天与张自忠呆在一起，算是真正的认识了这位名声显赫的将军。( 起笔屋)张自忠的确不适合当兵，他当兵完全是一腔热血所致，他告诉刘和鼎，1911年，考入天津北洋法政学堂时，最大的理想是做一名法官，将来依法治国。但是，当时的中国，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茫茫中华大地，又有何处能够摆下一张法庭的案桌，于是奋然投笔从戎。1916年，当他二十五岁的时候，走进了冯玉祥的大军。先被委为中尉差遣，随初级官长班见习，不久由见习官升任排长，当时的连长是石友三。随后进入教导团军官队深造，他深厚的文化底子让他显示出与众不同的优势，在兵术、地形、兵器、兵史、筑城、简易测绘及典、范、令等方面，每次考试总是名列第一。期满结业，张自忠升任学兵队第二连连长，队长是冯治安。三个月后，他的第二连便在全旅各连军事考核中夺得第一，成为十六混成旅的“模范连”。 1921年，升任营长。三年之后的1924年春，任学兵团团长。这时，他已经三十三岁，算是大器晚成。
也许是刘和鼎的话，让张自忠想了许多，也许是他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由于不是军事科班出身，有先天不足，对战役整体的把握性较差，在这次日军大举进攻面前，他越想得多就越犹豫，显得很没有自信。他把孙连仲、孙桐萱、庞炳勋三个副司令和参谋长刘书香招集起来，组成了一个集体决策小组，由刘书香担任小组组长，对这次战役进行指挥，他成了最后下决心作决定的人。
东久迩宫稔彦王统领大军从合肥出发的消息传到金寨后，张自忠找到刘和鼎，说：“这次日军华中方面军第十军12、16、114三个师团进攻六安，我很想把波鸣兄弟你留下来给我当个高参出个主意，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毕竟，你还有一个二十二集团军盼着你回去。我就不打算再留你了。愚兄这里贫困，拿不出什么东西给你做纪念，只好让下面人收集了一些茶叶、天麻、灵芝之类的土产，还有一些大雁，野猪做成的腊货和板鸭，你带回去，给黄司令他们尝尝，也算是我们的一份谢意。你的六辆汽车只能开三辆回去，我们这段时间，筹集了些少汽油，仅够你的三辆车从这里开往襄阳，到了襄阳后，油料就要你自己解决了，我们认为，转武汉过湖南江西返回浙江。这段路虽然远一些，好在比较安全。”
刘和鼎知道张自忠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同意了他的计划，最后嘱咐了一句：军人最重要的一点，是看透胜负，如果看不透胜负，就不是一个实足的军人，好自为之。
送走了刘和鼎，张自忠回到指挥部，刚刚坐下，就获知，日军前锋已经到达官亭。
“这次日军为什么来得这么急促？”张自忠问。
“听说是三十里铺有二十几个日军被人莫名其妙的弄死，激起了华中方面军指挥部的怒火，把帐算在我们头上了。”刘书香说：“这个地区，敢弄死日本人的，除了我们就不会再有其它人。”
“虱子多了不痒，我们又不是没有弄死过日本人，算在我们头上也不算什么。”张自忠笑着说：“好了，大家还是定个方案吧，怎么对付日本这个第十军。刘参座把情况介绍一下。”
“这个第十军在江南马当一带给杨遇春制造过很大的麻烦，也被杨遇春好好的教训了一通。长江舰队被罗明初偷走之后，第十军不敢孤军留在江西，撤回到江北，在合肥一带休整。阿南帷几调走，新的第十军军长东久迩宫稔彦王来到合肥，并没有给这三个师团带来普通兵员，而是把三个师团的步兵整编成三联队制。步兵数量有所下降，但是攻击力量却有所上升，因为每个师团增加了一个装甲车联队和一个机关枪战车联队，加上原有的山炮联队，工兵联队，辎重联队，每个师团达到八个联队，人数两万人。三个师团，总人数达到六万五千人左右。这支部队，有一个人不得不防，就是当年南京第六师团的漏网之鱼参谋长牛岛满，这是个厉害角色。”刘书香功课做得很到位，说起第十军来，如数家珍。
张自忠点点头，问：“日本人的进军线路是？”
“三路分兵，16师团是主攻，正面攻击六安，16师团之前的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在驻扎南京期间，住在委员长的旧官邸，偷盗了委员长的财产带往日本内地。偷盗事件被发觉后，在国际社会引为耻谈，日军大本营迫于面子，把中岛今朝吾调回日本，编入预备役。新上任的师团长是石原莞尔，这位是日本新上任的陆军大臣坂垣征四郎的好友，他能够出任16师团的师团长，从后台走到前线，与板垣出任陆军大臣有关。这个人是个极优秀的参谋人才，有很强的战略能力，与坂垣征四郎合称为石原之智坂垣之胆。但是参谋人员出任一方领兵大将往往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瞻前顾后思虑太过，经常会因此而失去战机。这次由16师团独立出任中路攻击的任务，也说明了第十军上上下下对于石原莞尔有所排挤，想看他的笑话。
北路是114师团，沿着黄泛区的边缘进入霍邱，这路大军领军人物不是师团长沼田徳重，而是由第十军军长东久迩宫稔彦王亲自统领。试图沿颖水打通阜阳到河南的通道，与华北方面军在河南信阳一带会师。
南线是12师团，这一路领军者也不是师团长上村清太郎，而是军部参谋长牛岛满。这一路出舒城、往霍山，既可以包抄六安，也可以直接杀进麻城黄冈，抄罗卓英的后路。这个牛岛满，名为参谋长，实为主将，是最难对付的一个日本将军。”刘书香把日军的进军线路说得很清楚。
“我们也兵分三路阻截敌人的三路大军吗？”庞炳勋问。
“不然怎么办，任何一路日军从我们这里漏出去，到时追究起来就是我们的错。”孙连仲说。
“如果三路阻截，结果可能就是三路齐溃。”孙桐萱低声说。
孙桐萱的声音，把在座另外四人都震得不敢出声，静了好一会，张自忠才叹了一口气，说：“荫亭将军说的是对的，我们都知道，凭我们十万人，想挡住日军六万多人，不太可能。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集中起来，先灭掉一路再说。具体怎么做，大家发表意见。”
“灭掉一路，我们是有把握的，但是漏掉两路，上面怪罪下来，我们如何应付？”孙连仲老成持重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所谓存地失人,则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我们只要消灭了日军其中一路，就有可能拿掉他第二路，如果要我们挡住三路日军，肯定挡不住，一旦挡不住就会引起全线溃退，形势将更加严峻。我想，总参谋部应该会考虑的吧！”刘书香说。
孙连仲摇摇头，孙桐萱也摇摇头，庞炳勋看着两人，也很痛苦的低下头。这时，张自忠斩钉切铁的说：“不管那么多，我们只有吃下一路的胃口，就别去做挡住三路的事，上面我来应付，你们，只管按照我们的设计方案作战就是。”
“好！有司令这句话，我们就下定决心了。我想跟中路的石原莞尔练练推手，看看这个石原之智到底有多高。”刘书香说。
“行！我们就陪着你，跟这位号称日本第一的战略家玩玩。” 孙连仲、孙桐萱、庞炳勋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应。
意见刚达成一致，一个参谋走了进来，递给张自忠一份电报，张自忠看了一眼，笑了起来，递给刘书香，说：“这就是那话，要我们不惜一切，挡住三路日军。呵呵！”
刘书香、孙连仲、孙桐萱、庞炳勋四人都跟着一脸苦笑。
“中路的敌人交给你们四个，上面就交给我对付，我一定用对付敌人的方式把上面的要求阻截回去。”张自忠站起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剩下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走出门口的张自忠，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有长有短，却都深知张自忠的心性，这是一个典型的战将，忠诚而英勇，有时候则表现为执着得不可理喻。孙桐萱说：“这可不是我们平时认识的张荩忱，过去只要上峰派下的工，他从来都是不折不扣的完成，这回怎么了，带头打上峰的马虎眼，这可是大奇。”
“这回刘波鸣来金寨，跟司令讲了一些道理，估计司令有点想通了。”刘书香说。
“能够让荩忱有所改变，这个刘波鸣不可小看。”庞炳勋点头说：“这样一来，我们就好办了，哥几个，收拾石原莞尔，可就看我们的了。”
“没问题，李文田昨天还跟我说，把这次用第三战区的支援组成的三个大队全部划归他们，他们一个军就能对付中路16师团。”刘书香说：“这三个大队，可是从我们整个集团军精选出来的，全部划给李文田，你们三个副司令长官，舍不值得?”
“舍得，这又什么不舍得。”第一个答应的是庞炳勋：“只是有一样，好事不能光让李文田一个人做，到时马法五田镇南曹福林会说我们不公平。”
“这回，一定公平。”刘书香说：“我是这样计划的，哥几个一起参详参详。”
四个人来到地图前，刘书香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另外三人先是思考，然后就是积极的补充，互相之间，没有过去的帮派，也没有地域观念，这一刻，完全没有杂牌军的感觉，就是一支精诚团结的队伍，一支共同对敌的精兵。也许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再往后退，已经全无退路。
刘和鼎在金寨呆了三天，手下的警卫队做了三天教官，自己每天与张自忠呆在一起，算是真正的认识了这位名声显赫的将军。( 起笔屋)张自忠的确不适合当兵，他当兵完全是一腔热血所致，他告诉刘和鼎，1911年，考入天津北洋法政学堂时，最大的理想是做一名法官，将来依法治国。但是，当时的中国，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茫茫中华大地，又有何处能够摆下一张法庭的案桌，于是奋然投笔从戎。1916年，当他二十五岁的时候，走进了冯玉祥的大军。先被委为中尉差遣，随初级官长班见习，不久由见习官升任排长，当时的连长是石友三。随后进入教导团军官队深造，他深厚的文化底子让他显示出与众不同的优势，在兵术、地形、兵器、兵史、筑城、简易测绘及典、范、令等方面，每次考试总是名列第一。期满结业，张自忠升任学兵队第二连连长，队长是冯治安。三个月后，他的第二连便在全旅各连军事考核中夺得第一，成为十六混成旅的“模范连”。 1921年，升任营长。三年之后的1924年春，任学兵团团长。这时，他已经三十三岁，算是大器晚成。
也许是刘和鼎的话，让张自忠想了许多，也许是他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由于不是军事科班出身，有先天不足，对战役整体的把握性较差，在这次日军大举进攻面前，他越想得多就越犹豫，显得很没有自信。他把孙连仲、孙桐萱、庞炳勋三个副司令和参谋长刘书香招集起来，组成了一个集体决策小组，由刘书香担任小组组长，对这次战役进行指挥，他成了最后下决心作决定的人。
东久迩宫稔彦王统领大军从合肥出发的消息传到金寨后，张自忠找到刘和鼎，说：“这次日军华中方面军第十军12、16、114三个师团进攻六安，我很想把波鸣兄弟你留下来给我当个高参出个主意，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毕竟，你还有一个二十二集团军盼着你回去。我就不打算再留你了。愚兄这里贫困，拿不出什么东西给你做纪念，只好让下面人收集了一些茶叶、天麻、灵芝之类的土产，还有一些大雁，野猪做成的腊货和板鸭，你带回去，给黄司令他们尝尝，也算是我们的一份谢意。你的六辆汽车只能开三辆回去，我们这段时间，筹集了些少汽油，仅够你的三辆车从这里开往襄阳，到了襄阳后，油料就要你自己解决了，我们认为，转武汉过湖南江西返回浙江。这段路虽然远一些，好在比较安全。”
刘和鼎知道张自忠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同意了他的计划，最后嘱咐了一句：军人最重要的一点，是看透胜负，如果看不透胜负，就不是一个实足的军人，好自为之。
送走了刘和鼎，张自忠回到指挥部，刚刚坐下，就获知，日军前锋已经到达官亭。
“这次日军为什么来得这么急促？”张自忠问。
“听说是三十里铺有二十几个日军被人莫名其妙的弄死，激起了华中方面军指挥部的怒火，把帐算在我们头上了。”刘书香说：“这个地区，敢弄死日本人的，除了我们就不会再有其它人。”
“虱子多了不痒，我们又不是没有弄死过日本人，算在我们头上也不算什么。”张自忠笑着说：“好了，大家还是定个方案吧，怎么对付日本这个第十军。刘参座把情况介绍一下。”
“这个第十军在江南马当一带给杨遇春制造过很大的麻烦，也被杨遇春好好的教训了一通。长江舰队被罗明初偷走之后，第十军不敢孤军留在江西，撤回到江北，在合肥一带休整。阿南帷几调走，新的第十军军长东久迩宫稔彦王来到合肥，并没有给这三个师团带来普通兵员，而是把三个师团的步兵整编成三联队制。步兵数量有所下降，但是攻击力量却有所上升，因为每个师团增加了一个装甲车联队和一个机关枪战车联队，加上原有的山炮联队，工兵联队，辎重联队，每个师团达到八个联队，人数两万人。三个师团，总人数达到六万五千人左右。这支部队，有一个人不得不防，就是当年南京第六师团的漏网之鱼参谋长牛岛满，这是个厉害角色。”刘书香功课做得很到位，说起第十军来，如数家珍。
张自忠点点头，问：“日本人的进军线路是？”
“三路分兵，16师团是主攻，正面攻击六安，16师团之前的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在驻扎南京期间，住在委员长的旧官邸，偷盗了委员长的财产带往日本内地。偷盗事件被发觉后，在国际社会引为耻谈，日军大本营迫于面子，把中岛今朝吾调回日本，编入预备役。新上任的师团长是石原莞尔，这位是日本新上任的陆军大臣坂垣征四郎的好友，他能够出任16师团的师团长，从后台走到前线，与板垣出任陆军大臣有关。这个人是个极优秀的参谋人才，有很强的战略能力，与坂垣征四郎合称为石原之智坂垣之胆。但是参谋人员出任一方领兵大将往往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瞻前顾后思虑太过，经常会因此而失去战机。这次由16师团独立出任中路攻击的任务，也说明了第十军上上下下对于石原莞尔有所排挤，想看他的笑话。
北路是114师团，沿着黄泛区的边缘进入霍邱，这路大军领军人物不是师团长沼田徳重，而是由第十军军长东久迩宫稔彦王亲自统领。试图沿颖水打通阜阳到河南的通道，与华北方面军在河南信阳一带会师。
南线是12师团，这一路领军者也不是师团长上村清太郎，而是军部参谋长牛岛满。这一路出舒城、往霍山，既可以包抄六安，也可以直接杀进麻城黄冈，抄罗卓英的后路。这个牛岛满，名为参谋长，实为主将，是最难对付的一个日本将军。”刘书香把日军的进军线路说得很清楚。
“我们也兵分三路阻截敌人的三路大军吗？”庞炳勋问。
“不然怎么办，任何一路日军从我们这里漏出去，到时追究起来就是我们的错。”孙连仲说。
“如果三路阻截，结果可能就是三路齐溃。”孙桐萱低声说。
孙桐萱的声音，把在座另外四人都震得不敢出声，静了好一会，张自忠才叹了一口气，说：“荫亭将军说的是对的，我们都知道，凭我们十万人，想挡住日军六万多人，不太可能。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集中起来，先灭掉一路再说。具体怎么做，大家发表意见。”
“灭掉一路，我们是有把握的，但是漏掉两路，上面怪罪下来，我们如何应付？”孙连仲老成持重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所谓存地失人,则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我们只要消灭了日军其中一路，就有可能拿掉他第二路，如果要我们挡住三路日军，肯定挡不住，一旦挡不住就会引起全线溃退，形势将更加严峻。我想，总参谋部应该会考虑的吧！”刘书香说。
孙连仲摇摇头，孙桐萱也摇摇头，庞炳勋看着两人，也很痛苦的低下头。这时，张自忠斩钉切铁的说：“不管那么多，我们只有吃下一路的胃口，就别去做挡住三路的事，上面我来应付，你们，只管按照我们的设计方案作战就是。”
“好！有司令这句话，我们就下定决心了。我想跟中路的石原莞尔练练推手，看看这个石原之智到底有多高。”刘书香说。
“行！我们就陪着你，跟这位号称日本第一的战略家玩玩。” 孙连仲、孙桐萱、庞炳勋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应。
意见刚达成一致，一个参谋走了进来，递给张自忠一份电报，张自忠看了一眼，笑了起来，递给刘书香，说：“这就是那话，要我们不惜一切，挡住三路日军。呵呵！”
刘书香、孙连仲、孙桐萱、庞炳勋四人都跟着一脸苦笑。
“中路的敌人交给你们四个，上面就交给我对付，我一定用对付敌人的方式把上面的要求阻截回去。”张自忠站起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剩下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走出门口的张自忠，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有长有短，却都深知张自忠的心性，这是一个典型的战将，忠诚而英勇，有时候则表现为执着得不可理喻。孙桐萱说：“这可不是我们平时认识的张荩忱，过去只要上峰派下的工，他从来都是不折不扣的完成，这回怎么了，带头打上峰的马虎眼，这可是大奇。”
“这回刘波鸣来金寨，跟司令讲了一些道理，估计司令有点想通了。”刘书香说。
“能够让荩忱有所改变，这个刘波鸣不可小看。”庞炳勋点头说：“这样一来，我们就好办了，哥几个，收拾石原莞尔，可就看我们的了。”
“没问题，李文田昨天还跟我说，把这次用第三战区的支援组成的三个大队全部划归他们，他们一个军就能对付中路16师团。”刘书香说：“这三个大队，可是从我们整个集团军精选出来的，全部划给李文田，你们三个副司令长官，舍不值得?”
“舍得，这又什么不舍得。”第一个答应的是庞炳勋：“只是有一样，好事不能光让李文田一个人做，到时马法五田镇南曹福林会说我们不公平。”
“这回，一定公平。”刘书香说：“我是这样计划的，哥几个一起参详参详。”
四个人来到地图前，刘书香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另外三人先是思考，然后就是积极的补充，互相之间，没有过去的帮派，也没有地域观念，这一刻，完全没有杂牌军的感觉，就是一支精诚团结的队伍，一支共同对敌的精兵。也许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再往后退，已经全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