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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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四章 铁军血将

    第四四四章 铁军血将

    日本人也知道经一事长一智,为了不再遭到埋伏,出现之前出现的情况,第三舰队的舰炮把登陆点方圆数里犁了一遍,清场,然后让19师团继续登陆。*  *整个登陆过程很诡异,大凡这种行动都是很热闹的,人欢马叫,鸡飞狗跳,只有这一次,所有的士兵都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上到岸上之后,默默的整理在死在沙滩上的士兵遗体,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烧成灰装进坛子,让第三舰队顺便带回去。看着面前的景象,师团长波田重一有一种极度不祥的感觉。这一次血拼,双方都付出了几乎相同的代价,由于海里的75联队有几条艇被新四军炮旅击中,数百军士沉入海中,再加上74联队的损失,总共死伤二千多日军。新四军的的伤亡总数略少,但是死亡人数还略略高于日军,这是双方身体素质不同的原因造成,拼体力,还未脱离温饱的中国军人显得稍弱一些。

    连云一战,铁军之名,飞声华夏九州。叶挺铁军粟裕血将,让世界知道,中国人,已经到了以命换命的关头,粟裕,就是中国血战第一人。蒋介石被震动了,这是一种什么行为,是一种视死如归的行为,是一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但凡任何一个中国人,只要有了与敌血拼的勇气,中华就将永远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蒋介石亲自飞到徐州,向新四军的代表进行慰问。

    “连云一战,鼓舞人心,北伐铁军尚在,希夷将军壮哉!”蒋介石握着叶挺的手,不停的摇。

    “小小一个岛国,居然敢犯我中华,凭什么!”叶挺说:“我就是要让全世界看看,让日本人知道,中国多少人,日本多少人,我就是一个拼一个,把日本人拼光了,中国人还多的是。”

    “希夷将军说的极是!”蒋介石大为赞赏:“我中华民族四万万人口,绝不能屈服于倭奴的铁蹄之下!”

    对蒋介石的激昂和叶挺的豪迈,张治中和杨遇春面面相觑,张治中私下对杨遇春说:“叶挺这种一命换一命的打法,比黄中恒还要恐怖,对付黄中恒,还可以用智力,用战力,对付叶希夷,所有的高科技所有的先进武器都成了摆设,一把长刀足够了。”

    杨遇春说:“叶将军的方法,可一不可二,偶尔为之,可收奇效。这种中世纪的进攻方式,如果用在正面战场上,除了吃亏还是吃亏,当年宋哲元的大刀队,可挡不住日本人的歪把子。铁军年久,已经生锈了!”

    “我也有同感。”跟着蒋介石来的程潜说:“斗智斗力,先斗智再斗力,叶军长此战无论从其个人名声还是带兵能力都已达顶峰,之后不可再领兵,因为这种方式不仅日本人受不了,中国人也受不了。他打出了威风,打出了豪气,最适当的位置是去到政治部,用这种威风和豪气游走各地宣传抗战,表达中国军民的不屈之心。”

    张治中和杨遇春都点点头,张治中问:希夷将军离去,颂云兄认为新四军谁可为帅?

    程潜指了指杨遇春说:“这位才是新四军的伯乐,问他好了。”

    “颂公过奖了,我只不过对他们比较了解一些而已。”杨遇春也不假作谦虚,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个人认为,最适合的军长人选是张云逸,这位1908年入广东陆军小学堂,后在广东陆军速成学校毕业的前辈,早年加入中国同盟会,参加了黄花岗起义、辛亥革命、护国战争和北伐战争,是先总理忠诚的革命战士。虽然并无太多精彩战例,却是中共武装力量发展的重要人物,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广东起义、百色起义都有他的影子。此人为人谨慎,极具战略眼光,对时局的判断更是十分准确,可称为难得的帅才。最主要的是,他与中南国的李明瑞、冯达飞、陈维政,苏禄国的龙腾云、龚楚都是从河池杀出,有极深的关系。他出任这支部队的首长,不仅有了桂西和海南的背景,还会有中南国苏禄国的背景,假以时日,成长为一支如第五集团军一样的无敌雄狮也说不定。但是张云逸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时间不长,党龄还不如我这个在黄埔入党的老党员,因此在部队的掌握上不是项英的对手,如果要让张云逸掌握这支部队的大权,必须让项英离开才行。新四军的副军长、政治委员最佳人选是陈毅,陈毅这个人,对共产党了解颇深,思想活跃而不僵化,善于与人勾通,也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他与张云逸的配合,必将天衣无缝,相辅相成,下面有高敬亭、谭震林、粟裕几员大将,又有张鼎丞主管辎重后勤,这支军队,更是如虎添翼,必将成为抗日战场上的中流砥柱。只是如何让项英走人呢?”

    程潜说:“无非是几条,栽脏陷害,挑拨离间、杀人灭口,李代桃僵,哪条合适用哪条。”

    张治中杨遇春哈哈大笑,直夸程潜老狐狸。

    新四军在连云一战,同样也让陕北的中共中央大吃一惊,陕北这半年来,一直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在华北战场上避免与日军正面冲突,一切以扩大力量为主。采用"mao ze dong"的战略思想,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新四军与19师团如此的血拼方式,与中央的一惯战略大不相同,激起了中央管理层的反感。正好国民党军委会来函通知,晋升叶挺为上将,任政治部副主任,位列周恩来之后,新四军军长一职由中共方推荐。中共方乐得调整。

    中共中央要求项英和粟裕到陕北汇报工作,新四军军长一职暂时由参谋长张云逸代理。项英在从连云港沿陇海线坐火车前往西安,再从西安坐汽车进陕北,在洛川一带,不慎进入霍乱病区,上吐下泻,不几日,一命呜呼。

    粟裕因为军务紧急,由第五战区派出一架双座飞机直接送到延安,一下飞机就被警卫人员严密看守,粟裕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只知道一点,自己进入了政治斗争的旋涡。对连云一役,粟裕之所以对叶挺的意图尽可能完善的体现,完全是因为绝对的服从,叶挺是粟裕从军以来的第一个长官,当年在武汉读书的他第一个加入的部队就是叶挺的24师教导大队,任学员班长。对于叶挺命令的服从,已经深入到他的骨髓。对于中央军事委员会的质询和批评,粟裕正气凛然的说:“为将者,无条件贯彻部队主官的意志,把部队主官的要求进行细致化条理化效益最大化,至于战略层面的问题,不应该是为将者所考虑。”,外冷而内热,说话不带转弯是粟裕的性格,上一世,在1958年的军委扩大会议上遭到批判,1980年,各种平反都已经完成,只有粟裕还没有定论,气得粟裕心脏病发作于1984年去世,死后十年,也就是1994年才得到平反,差不多成了军方平反的最后一人,与他这种性格有极大的关系。

    是就地免职还是政治挽救,中央权衡再三,不好对这位全国闻名风头正劲的血战之将提出大多的政治要求,更不能将其约束在延安不派上前线,而且在全国的舆论压力之下,不仅不能免他的职还要升他的官,中央郁闷非常。最后决定,粟裕返回第五战区就任新四军第一师师长。

    当天傍晚,第五战区的飞机直飞西安,从此,粟裕再也没有看过这座宝塔山,从不与人谈及这一次的延安之行,即使当年在延安见过面的说起,也是一笑了之。

    中共中央对新四军的调整,在几方面的协调下,业已确定,任命张云逸为新四军军长,陈毅为副军长兼政治委员,参谋长高敬亭,后勤部主任张鼎丞、政治部主任袁国平、地方管理部主任邓子恢,一师师长粟裕、二师师长谭震林。

    在福建旅游散心的陈维政知道张云逸营升军长,新四军之劫已解,欣喜异常,从海上用商船把一批军备送到射阳,由巫剑雄转赠张云逸,其中有三千支德国产的毛瑟手枪和一条可以生产×25和×57、×50的子弹生产线,大量的黄色炸药成品,还有几张图纸,上面写着几种最简易武器的制作方法,其中就有黄火药的配制方法和飞雷炮,也就是著名的没良心炮。张云逸一看这些东西就明白了陈维政的意思,陈维政是让他保存实力进入沂蒙山区,手枪和生产线说明一点,从此后,一些都要靠自己了。

    新四军的行为,极大的激励了各地部队,都是有血性的中国人,谁的性命也不比谁更金贵,日本人也是肚子上面顶着脑袋,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中国战场上,第一次发出了一个令日本人恐惧的声音:一个拼一个,拼死一个算保本。

    南京的烟俊六也迅速听到了这个声音,向大本营报告,一定要扶植中国势力,让中国展开内战,如果中国一旦结为一体,大日本帝国只能退出中国。

    作为外相,广田宏毅要求出访武汉,与国民党政府就目前战线分割进行会谈。

    蒋介石喜出望外,这是日本人主动给一点喘息的时机,让外交部长王宠惠回复日方,和平万岁,欢迎来访。王宠惠是个极有原则的人,法学家常有的古板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少,他对于日本人这种我想谈就谈,我想打就打的行为极度反感,因而在回复中增加了一条,会谈地点不应该是武汉,或者是东京,或者是南京。言下之意很明确,想谈判,首先退出南京。

    看到中国政府的回复,日本人再也没有作声,想要回南京,这是痴人说梦。看来中国还被打的还不够,徐州战场还需加把力。

    对于王宠惠的胆大妄为,蒋介石极为恼怒,将王宠惠就地免职,由外交次长郭泰祺担任外长。王宠惠也没有辩解,收拾行装,回到广东东莞老家,投奔陈铭枢。陈维政自然不会放过王宠惠这号人才,给龙腾云支招,让他立即去广东,趁陈铭枢还没有想通给王宠惠什么职务之前,先下手为强,邀请王宠惠担任苏禄国外交部长,兼任国家法制工作委员会主任。抵达苏禄国的第二天,王宠惠发布了自己的第一个自辩,他认为,蒋介石外强中干,表面对日强硬,内心对日软弱,把广田宏毅随便扔出的一张草纸当成救命稻草。作为一个国家的重要领导人,潜意识里不是战而胜之,而是希望得到敌人的施舍,在这种领导意识之下,抗战如何能胜,国体如何能强,便是前线将士横尸百万,也难改政府内心的羸弱。王宠惠的话,让连云一战凝结的雄心战意消散了许多,蒋介石的威信急剧下降。

    陈维政知道,国民政府真正的危机来到了,军事危机、经济危机再加上信任危机,将让国民政府走上最后一段最艰苦的历程。军事危机已经出现,这一世的日军远比上一世要强大得多,很多没有登陆过的师团均出现在中国大地上,华北驻屯军、华东驻屯军,华北方面军、华中方面军、长江内河舰队。如果不出意外,97式战车就要进入中国,零式战斗机、大和号战列舰也即将出现。美国,由于被中南国刻意打压,经济没有太多的腾飞,军事技术也没有太多的优势,在军备市场上所得到的利润全部转到了中南国。如果没有了太平洋战争,日本把所有的力量全部压上中国,蒋介石只怕难顶。经济危机会略迟一些,中国是一个喜欢储蓄的民族,从国到家都有一定的积累,战争暴发后,一年之内中国还可以通过燃烧自己的储备生存,但是只要超过一年,积蓄就会消化殆尽,介时,真正的经济危机就要出现,四万万人的生产能力很大,四万万人的消耗能力同样也很大,别说四万万个人,就是四万万只蝗虫过境,也会是草木尽屠,颗粒无收。最后的信任危机才是最后压垮骆驼的稻草,而战争危机和经济危机又加重了这种信任危机,三大危机最终将把这个软弱贫穷的国民政府彻底埋葬。

    陈维政默默的审视了一遍自己的布局,满意的点点头,从中南国得到了几条武器生产线的陕北,实力大增,趁华北方面军南下之际,已经吃下了山西北部,河北北部、察哈尔大部,晋察冀根据地的大片农村,牢牢掌握在手中,粮食棉花等物资全部归了十八集团军。这里的华北驻屯军基本上足不敢出县城,行不敢出铁路,形同坐牢。这个地区的民兵普及了发射手雷的手弩,各军分区独立大队弹药充足,只要日本人落单,就只有死路一条。过年时,西北的徐向前、榆林的彭德怀,与绥远的傅作义进行了一次交流,内容很简单,徐向前就是一句话,如果绥远再不走向抗日前线,西北军政委员会将取而代之。彭德怀则扮演了一个和事佬的角色,让绥远加入陕北,共同抗日,同时告诉徐向前,之前大家有协议,华亭线以东,西北方不再涉足。处于西北和陕北夹击之下的绥远,已经无力独撑大局,寒冬一场白灾更是加重了绥远的负担,牧民游离失所,牧群饿死大半。在彭德怀和徐向前的恩威并施下,傅作义决定,加入陕北体系,与陕北共同进退。让延安陕北边区政府派出管理人员对绥远进行土地改革,傅作义率部进入察哈尔,与刘伯承部、宋时轮部威慑热河。薛岳自从淞沪一战,伤了元气,退到贵州之后,不再出头,今年过年,贵州的购买力大大下降,经济有所萎缩,民众意见很大,卢焘劝说薛岳,抗日,贵州已经尽力了,再打下去,贵州就面临破产,只能被广西或者四川收购。薛岳长叹,天之将倾,独木难支。

    在厦门,陈维政畅游了鼓浪屿,对岛上的15国领事馆逐一游览,对陪同他的蒋光鼐说:侵略者也不是尽做坏事,有时候也做点好事,比如这个小岛,放在中国人手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鱼村,在外国人手里,却建得如此精致美丽,可见,凡事均有其两面性。蒋光鼐笑着说:“这个话你可以说,我是不能说的,你是外国人,这样说是公平公道,我如果这样说,就是汉奸。”

    陈维政大笑,汉奸,也不一定全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