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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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七章 无声截杀

    第四二七章 无声截杀

    “来了来了,一个小队,六七十个人。()”前方报来消息。

    埋伏在路边树林里的阴鬼带着李应钟和一个小队,他们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仁丹广告,又看到一队日本兵过来,立即在仁丹广告指引的方向找了一个合适的地点藏身下来。

    “就六七十人?”小队长汤成富问。

    侦察员点点头。

    汤成富对阴鬼说:“长官,我们还是用弩吧,用枪,太招摇。”

    阴鬼点点头:“你看着办,用弩用枪,都行。”转身问李应钟:“应钟,想不想亲手杀日本人?”

    李应钟一听乐了,连忙点头,他还真的没有亲手杀过人,这个事情有点刺激,用一种期待的心情看着阴鬼。

    阴鬼打开自己的行囊,取出一把精钢的弩弓,安装了起来,不多一会,就是一把杀气腾腾的家伙,一边安装,阴鬼一边说:“这个东西是老甘最爱,在中南国的特种大队,他的箭射得最好,弩也射得最好。有一回,他在总统面前表演,总统看到他的弩之后说,真不错,用这么简陋的弩能够射得这么远这么准,了不起。老甘听出了总统言下之意,还有比他这么弩好得很多的家伙,连忙向总统讨教,总统才让军工处,弄了一批精钢弩,我得了一把。这个组合弩,平时拆开,收好,放在皮匣里,打上油,用时一组装,就是真正的利器,真正百步穿杨的利器,带瞄准镜,六十米之内,射鼻子绝对不会中眼睛。今天你用这个弩,杀死你手里的第一个活人,你会眼睁睁的看着弩箭进入人的身体,会有一种牙酸的感觉,很过瘾的。”

    李应钟接过阴鬼手里的钢弩,突然觉得,这个东西不是一件冷冰冰的工具,而是一件有灵性的东西。当他把弩箭卡上,把弩端起,目光用瞄准镜里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日本人时,他感觉到,这把钢弩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在瞄准镜里,日本人缩着身体,帽子上两块屁帘在寒风的吹打下一起一伏。李应钟这是第一次看到日本军人,从日本军人身上,李应钟起码看到了几个问题,第一是这些日本人日子过得不怎么好,他们的脸上都是菜色,不像是经常吃肉的那种,脸上泛着红光。李应钟在美国读了几年书,美国是一个食肉民族,美国人大多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在西点,自己这个一米七五的身材明显偏矮,但是面对越来越近的日本人,自己就显得很高大。第二个感觉就是日本的军备很差,首先体现在军装上,日本人的军装比咸菜好不了多少,皱巴巴的,也小气,很紧,很难看,特别是下半身的马腿裤,简单没有一点美感。冬天,寒风劲吹,日本军士居然都没有棉帽或者皮帽,只是一层薄薄的单帽,帽子外面裹上毛巾,只有少数的几个伍长以上的军士,毛巾外面才有一顶小小的钢盔。第三个感觉就是日本是个没有精神生活的民族,五六十个军士,如行尸走肉一般。日军分成两部分,前面的一部分端着枪,后面的一部分则扛着扁担,扁担头一晃一晃的是绳子,很明显,他们也是出来找吃的,找到了就挑回去。

    汤成富把自己紧紧的贴在地上,他有言在先,第一箭由他射出,他的目标将是日军队伍的最后一个军士,然后是第一组,第一组射击结束后,紧跟着是第二组,第二组要对第一组没有射中的目标进行补射,第三组则是最后的点名。至于李应钟,没有硬性安排,愿意射谁就射谁,愿意干死哪个算哪个。

    李应钟有点激动,小心肝乱跳,弩箭上的瞄准镜一直跟着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日本人,这个鬼子身材也一样的矮小,罗圈腿,没有拿三八步枪,估计是个小队长之流的角色。

    汤成富的弩箭射了出去,李应钟连忙准备扣动手里的板机,就在这一瞬间,李应钟发现,自己瞄准镜上套着的小胡子,已经中了三根弩箭,死得不能再死,连忙换了一个还活着的鬼子,正要射击,一根弩箭进入了自己瞄准镜的视野,飞向这个还活着的鬼子,从鼻梁正中直没于羽。李应钟叹了口气,这个又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开始找还有没有活着的日本人,最后失望的收回目光,因为他看到,汤成富的第三组已经开始给日本人点名,不管有气没有气的都补上一刀。

    “怎么样?没有放出去一箭是不是?”阴鬼问。

    李应钟点点头。

    “很正常!”阴鬼说:“我第一回跟着老甘玩射弩,也是一样,树上的鸟他射了五六只下来了,我一只也没有弄下,每次看到一只活鸟,都会被他抢先射下来。”

    汤成富在剥日本人的衣服,趁着没有死透,好剥,死透了一硬,想弄下来,不容易。只是天寒地冻,挖坑埋人比较难。阴鬼看了看硬梆梆的地面,为难的说:“不理这些东西了,过年了,留给当地的野狗打牙祭吧!”

    汤成富乐了,一挥手,走人。

    傍晚的时候,回到特战二大队的驻地,出动的二十个小队全部回到了驻地,只有一半的小队弄死了日本军队,还有一半的小队没有等到日本军队出来,有一个小队一怒之下,把卖仁丹等日货的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杀了四十来个,把所有的日货全部抢了。

    清点了一下收获,还行,杀死了六百三十个日本军人,战利品不多,集中起来不到两车,让快反旅拉回宿迁。

    与罗狗子的特战一队一联系,他们收获更大一些,差不多七百人。与特战二队一样,他们的伤亡也是零,只是他们没有用弩,而是直接开枪,消耗了一些子弹,不象特战二队,弩箭可以回收,而且不会伤衣物。

    几支没有捞到实惠的小队,在晚饭时商量,因为弄死了六百多个日本人,日本人的驻地肯定会有所慌乱,趁这个时机打个夜战。计划报上来后,被李应钟否定。李应钟告诉他们,日本出来的人今天不回去,明天肯定会派其它人出来找,那个时候就是再杀日本人的时候,只要连续杀三天,日本人的驻地就不剩多少人,那个时候才去偷袭,成功系数相对会大得多。

    阴鬼笑着说,应钟不错,能沉住气,打仗就是这样,不急不徐,千计不要急功近利。

    今天一天,两个特战大队,仅仅是在路上截杀,就收拾了一千三百多日军,三天下来,淮安一带的四千日军就剩不了太多,过年前完成任务,完全可以实现。

    一直等在第五集团军司令部的张治中收到甘世林的报告,才轻松下来,对地宝说:“积小胜为大胜,如果能够在三天之内拿下淮安的26师团11联队,不谛于一场中型战役的胜利。中恒,看来你那个小作战部长杀心很重啊!”

    “小胜也罢,大胜也罢,对于我们第五集团军来说,只要把日本人弄死就行,结果都是一样的。”地宝回答:“整个中国任何一寸土地都是我们的,我们在这块土地上无所谓攻也无所谓守,只有一个工作,就是把不经邀请进入我们这块土地上的人杀掉,不管别方是什么人。”

    张治中点点头,这个老军人,第一次认识到原来杀人是如此的正义堂皇。

    “有你们,扼守着徐州的南大门,我们第五战区南方无忧。”杨遇春问:“中恒,你认为下一步日本人会怎么做?”

    “日本人已经明确了一点,速胜不能解决中国问题,下一步只能是以战养战。这个工作日本人在满州做得并不好,在华东,他们会有新的举措。按照日本人的说法,一开春,他们就要开始移民,从日本本土移民到江浙太湖流域,从事农业生产。我认为,日本人不会把真正的劳动者移过来,也没有这么大的物力把大量生产者移来,要知道,移民是一件很费财力的事,苏禄国的移民,完全是因为需要占领才不得已为之。因此日本移来的会是一批农业生产管理人员和武装管理人员,成立华东农业发展署和华东驻屯军。他们来到中国的目的是在太湖流域这块富裕的土地上,趁着战乱大量土地的原主人逃离,把土地作为无主地收拢,开办大量农庄式生产基地。从中国各占领区组织中国的劳动力,来到这些生产基地,生产出大量的物资,用以补充战争的消耗。”地宝很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与莫圆、韦述宗等人在电报里进行过详细的商讨。大家一致认为,占领一个地区,最重要提掌握这一地区的经济,只能占领了这一地区的经济,才成能为这一地区的主导,任何破坏这一地区经济的行为都会遭到当地人民的反对。

    张治中不是政治家,对国家的管理也用心不多,没有考虑到这个层面,看到地宝的重视表情,知道这个问题不是小事。

    “我不想让日本人这么安稳的把太湖流域控制在手中。所以我会尽量快的把苏北之敌肃清,把离开长江南岸北进的26师团和12师团就地消灭,或者撵回长江以南,不让日本人对徐州形成合围。开春之后,就要派部队进入太湖流域,利用各种手段,搅乱日本在太湖流域的如意算盘。”地宝说:“过完年,我会向军政会申请,第五集团军离开苏北,进入皖南和浙西,以这个地区为根据地,干扰太湖流域。如果军政会不同意,我也会站在苏北干扰苏南,只是困难程度大一些。”

    “中恒你的想法是对的!估计全中国只有你想到了这个问题。”杨遇春春感叹到:“日本人控制太湖流域的阴谋,极其险恶,如果一旦能够在这个地区建立殖民区,就可以在中国任何一个地区复制,如果一旦复制成功,后果不堪设想。老百姓是注重实惠的,他们更需要的是宝足和安定。中国动乱了数十年,如果日本人给了他们一个稳定的区域,他们会把对日本人的敌意转为认可,就象之前的台湾,我们所有针对日本人的军事行动都将遭到老百姓的抵抗,所谓的全民抗战将荡然无存。长官,我要回一趟武汉,去一趟军令部三处,把这个问题向大本营提出来。我的意见是将已经成立的第三战区从苏南浙西扩展到皖南,这个战区的任务不是为了阻止敌人西进,而是开展敌占区的斗争。之前我看到了华北的现状,也看到了中共在华北的卓绝工作,看到了聂荣臻的晋察冀根据地的巨大作用。我看到了山东的问题,担心山东成为我们军事上的真空,一个完全没有抵抗的真空,一个让日本人可以为所欲为的真空。为了限制日本人的发展,对日本人在山东的殖民统治造成障碍,所以我要求调新四军过来,只有在项英陈毅张云逸领导下经过梅岭三年艰苦生存的新四军才具备这种在敌后展开对敌斗争的能力。但是我没有看到太湖流域的问题,是我眼光出了问题,中恒,你看得比我深,比我透,比我远!你离开苏北后,我会争取由你主持第三战区的工作,同时把浙西的刘和鼎第22集团军调到第三战区旗下,在第三战区,有第5集团军和第22集团军,二十万大军,才能与日军的华东方面军一较短长。”

    张治中看着面前这两个年轻人,突然冒出一种老迈无力之感,他觉得,这两个年轻中将,他们所考虑的,是国之本,是民之本,是人之本,他们,才真正是国之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