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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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章 何为善恶

    第四○二章 何为善恶

    黄中恒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规矩,大哥有一句话,好与坏的区别并非善也并非恶,是看对社会的持续发展有无帮助,比如草原上的狼群,是恶的象征,但是如果没有狼对腐肉进行处理,草原上就会出现瘟疫,从这个因素上来看,狼群应该是好的,但是它又会咬人,还会吃掉牧民的牧群,这是因为牧民侵占了它的领地。()

    日本人敢动用芥子气,却也让地宝松了一口气,日本人号称科技强国,但是他的科技不可能比中南国更强,只要日本人敢带头用,敢不顾规矩的用,就请大哥费点心,让中南国生产出更强大的毒气弹,让日本人尝尝不计后果的屠杀是一种什么状况。

    李天霞醉了,不是因为酒量差,而是因为放松,彻底的放松,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地宝在,他就觉得很稳,很踏实,不会有任何问题发生,就可以放心的喝醉,放心的大睡。与李天霞感觉差不多的还有张灵甫,孙元良、王敬久、杨步飞、钟松虽然没有这么敏感,但是也多多少少有这么一种成分。在不知不觉间,这个十九岁的青年,已经成了第九集团军的核心之一。

    不知道什么时候,七个人都醉了,并排七张行军床,然后在帐蓬里生起一盆大火,冷冽的寒风吹打着帐蓬的门,从门缝里吹进来,七人都睡得很沉,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刚过了十二点,黎可为收到了喻镜渊的第一份电报,甘世林团已经得手,很顺利,第六师团上至师团长谷寿夫,下至伙夫全部授首,按照战士们的说法,这伙日本人比较矮小,很容易弄死,就像整死小鸡仔似的。甘世林的人完成任务容易,18师的任务却不太容易,他们的工作是把第六师团所有的人头全部割下来,在雨花台垒成京观。然后把其它除了头的部分集中起来,剥清光扔进长江,让大水冲向东海,冲回东洋。

    喻镜渊在电报里,对甘世林的这种做法颇有点不赞成,认为有违人道。黎可为则不以为然,搭京观算什么,当年在河内,黄中阳把法国人一层尸体一层煤,弄成金字塔焚烧,那才是够威风,红通通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一里路外还能感觉到热浪。第六师团总共不到一万五千人,一万五千个人头垒起来,不会太高。黎可为突然冒出一个冲动,要发电报告诉甘世林,要想把京观垒得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一些两尺来长的木棍,从脖子砍开处插进去,有这些木头支撑,京观想要多高就有多高。动完念头后,黎可为自己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邪恶!

    拟了一个电报,回复给喻镜渊,用地宝的口吻,意思是说,甘世林所做是对的,就是要以此手法告诉朝香宫鸠彦王,既然不守规矩,那么大家都可以不守,看看谁能杀过谁。要求他们在接下来对付第18师团的战斗中不要有妇人之仁,当杀不杀,反受其害。

    复完电报,黎可为再也睡不着,心里充满了对事件发展的渴望。

    日军第十八师团,也叫菊师团,成立于1907年,是日本古老的师团之一,一战爆发后, 参加了对德军的中国青岛要塞的攻坚战。1925年被裁撤。1937年9月9日在日本本土以第12师团留守人员重组,辖步兵第23旅团和步兵第35旅团及野炮兵第12联队等,人数最多时达到三万人。由于在淞沪大战前期损耗较大,因此在这次进攻南京不作主攻部队,而是作为第二梯队。在这几天的战斗中,十八师团减员不大,士兵精神状态也很不错,虽然重武器部队被87师搞掉,但是师团自带的常规中型打击力量不受影响。入夜,全日没有参战的18师团很有纪律的进入了梦乡,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睡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

    当甘世林团把第六师团处理完,把尸体交给18师处理,立即移到18师团的驻地。早有专家李克参谋把风向弹量进行仔细的测量和计算,红头弹也已经准备到位,就等甘世林发话。

    做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随着所有红头弹的打开,淡淡的黄雾向十八师团驻地的上空飘去。三十个身穿防护衣的人走了出来,这些衣服都是在第六师团找到的,与红头弹是配套的东西。甘世林告诉这三十个人,进去找几样东西,一是牛岛贞雄的人头,二是18师团、23旅团、35旅团的军旗,三是步兵第55、56、114、124联队及野炮兵第12联队的联队旗。至于其它的,等毒雾消散后再说。

    清晨,黎可为终于等到了甘世林的电报,任务完成,黄永福的警卫旅已经把87师88师接出来,南京城南能找到的汽车全部找了出来,把87、88师的伤员装上车,先行运走。然后找了尽可能多的胶轮大车,第六、十八师团日本人的炮车和坦克全部成了牵引车,把从第六、十八师团那里得来的战利品拉了长长十多公里,队伍浩浩荡荡出发走向当涂县。

    拿着这份电报,黎可为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复,只能去叫醒地宝,地宝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的看了黎可为一眼,接过电报,一看就大笑起来。

    笑声把另外六个家伙吵醒,在行军床上坐起,张灵甫问:“中恒你是故意吵醒我们是吧!”

    “是的!”地宝说:“想让你们分享一下我的快乐,奶奶的,爽!”

    六个军长师长起来一看,都笑了,孙元良说:“这么好的消息,你不告诉我,我跟你急。”

    “哥几个清理一下,我去拟一份电报,向俞司令报告,讨个赏。”地宝说。

    “这个赏应该讨,司令一定会重重有赏,给你再介绍一个小老婆。”张灵甫说。

    孙元良一副色眼,很向往的说:“演《十字街头》的杨成芳不错,让司令弄回来给你,跟你的周璇成为黄府双姝。”

    大家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直骂孙元良是色中饿鬼,外面的风,真凉。

    清晨的武汉,江里的水雾淡淡的一层,从首义公园吹来的落叶,在首义路上卷出一个个螺旋式的小风圈,把落叶吹起再落下,又吹起,象一个顽皮的孩子。蒋介石很早就起来了,他心里有事,睡不着,昨天,唐生智终于下了撤退令,南京全城涌向挹江门,宋希濂这个受过共产党教育的家伙,率领36师明枪实弹安排渡船,执行任务一丝不苟,先是女人和孩子,再是老人。凡二十岁到五十岁的男人,敢混上船,,不问缘由,直杀不误,一个残疾男人被扔下江后,大呼他是残疾人,不应该这样对待他,36师的人告诉这个男人,健全的还保全不了,残疾的就更不用管了,气得这个残疾人扔开拐棍,直接游过了长江,游到了对岸。对于强行上船的男人,不管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杀了直接扔进江里,结果下午就开始有人向蒋介石告状。

    正是因为宋希濂执行政策极为机械,一点也不通融,下关码头井井有条,船只折返速度很快,但是由于等待过渡的人太多,码头上仍然有不少滞留的人,偶尔也会听到码头上响起枪声,那肯定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在抢船。蒋介石完全支援宋希濂的行动,下午发了一封电报对78军进行慰问,并要求他们再接再厉,不要让下关码头出现混乱局面。

    日本人动用了毒气,外交部在提抗议,结果被日本人嘲笑了一回,让国民政府灰头土脸好不狼狈,死人还丢面。外交部长王宠惠在昨天晚上的报告会上大哭了一场,把军政部何应钦骂了个狗血淋头,言下之意是情愿我们的部队用毒气杀了日本人,由外交部出来来打这个倒霉官司,也不愿意日本人用毒气杀了中国人,来扮演这个受害人。张发奎、朱绍良等纷纷请战,要与日本人血拼到底。

    蒋介石心想,谁都想血拼,问题是你出人,别人出毒气,怎么拼都没有胜算。张发奎、朱绍良,一勇之夫,于事无补。

    坐在阳台边,任寒风吹着他的短发,蒋介石感觉到有点刺骨,正想返回房间,看到王世和跑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蒋介石停下了脚步,他知道,王世和这么奔跑,一定是有要事,不知道是吉是凶,这个年头,只怕是凶多吉少。

    “100军出大事了!”王世和一边说一边把电报递给蒋介石。

    蒋介石接过电报,有晨光中看去:转发军委会,第九集团军俞济时,下面是100军给第九集团军的电报照发:“俞司令台鉴,职100军黄中恒报,昨日下午,100军警卫旅、教导团及18师赶往雨花台,旨在救出被困之72军及71军,于深夜抵达中华门。子时正,教导团趁夜色进入敌第6师团营地,以匕首将第6师团谷寿夫以下一万五千余人全部授首,竖首级为京观,扔尸体于长江,以儆效尤。丑时,教导团再度出手,将在第六师团处搜获的毒气弹尽数投放于敌18师团营地,后验证,敌18师团一万八千余人全军尽墨,获牛岛贞雄人头一枚及敌18师团及各旅团各联队旗。救出71、72军残部,该部于今日卯时出发撤往当涂。职率部亦定于巳时撤离秣陵,偕74军51师共同退往当涂。”

    看完电报,蒋介石觉得牙根一疼,倒抽了一口冷气。一阵寒风吹来,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头脑是这么的清醒。娘希匹,杀得好!杀出威风,毒气弹,有来有往,你毒死我一个旅,我就毒死你一个师团,你炸光我一个师,我就杀光你一个师团。100军,有种,有种,我要升他的职,升他的官!又是这个教导团,上一次在南浔嘉定,没有升他们的官,已经很委屈他们了,这一次又创下如此功绩,再不赏不足以安慰将士。娘希匹,王宠惠,这回有倒灶官司给你去打了,让你狗日的打过瘾。

    听到蒋介石的话,王世和一脸为难,别的都好办,只是这个十九岁的少将军长,还能怎么样去升他的职升他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