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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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七章 北路捷报

    第三四七章 北路捷报

    成功把福建拖进战圈,最高兴的不是杨遇春而是蒋介石。()

    自从杨遇春回到南京,他的好事就一桩接着一桩,云南赠战车,贵州出军队,最让人心情舒畅的要数福建这一桩。

    他第一次主动提出让王世和准备一桌宴席,小范围内为四个人庆功,因为他们的精诚合作,完成了这个难以完成的任务,这四个人就是杨遇春、毛邦初、郑介民、戴雨农。

    蒋介石的宴席,是全世界最难吃的宴席,这个新生活运动的倡导者,不喝酒不喝茶不抽烟,不铺张不浪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允许剩菜。这种菜宴与其说与享受不如说是受罪。杨遇春是第一次,还有一点新鲜感,毛邦初一听老蒋的酒宴有自己的名字,眉头直接皱成一个川字。郑介民城府颇深,只要是蒋介石的赐宴,哪怕是一桌猪食他也甘之如饴。戴笠是个老滑头,整个一个酒桌,他不停的夸这个,赞那个,自己就是一口不吃。终于,蒋介石宴兴已过,先走一步。四人如临大赦,杨遇春说:“哥几个吃饱了没有,我是没有吃饱,如果哥几个有兴趣,我们另外找个地方重新吃过,如果哥几个没有兴趣,我就去找一碗杂酱面顶顶。”

    三人大笑,戴笠说:“看你刚才吃得很香,不敢问你,我们三个,是肯定要另起炉灶的。”

    毛邦初小声告诉杨遇春,在委员长这里吃宴席,从来就没有吃好过一次。也不知道他这么老大一个国家的元首,省那点钱做什么!

    郑介民说,我前两天在秦淮河去了一家夜店,感觉不错,姑娘都是这次上海战乱逃来的,又洋气又会玩,还会唱洋曲,会演易卜生还会演牛虻,还会唱马路天使,小脖子一伸,小胸脯一挺,那个水淋劲,跟南京城这些装腔弄调,喜欢犹抱琵琶半遮面那个调调的姑娘完全不一样。哥几个去玩玩?

    毛邦初呵呵笑道:去,怎么不去,这段时间忙着跟日本人打仗,有日子没有去那边放松放松了。

    戴笠没有说话,随手一招,就有人开来两辆车,送哥们四个往秦淮河而去。

    月儿弯弯照地球,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欢乐饮花酒,几家忧愁欲白头。日本大本营自从知道上海第三航空队的飞机被中国空军在福建境内被击落,就知道这件事棘手麻烦,弄得不好就是军事争端。还没等找出对付方法,就传来消息,台湾两个机场被袭击。本来以为福建人只是袭击机场出口气,谁知道大规模的进攻就此展开。天还没有黑透时,台湾发来了最后一份电报,电报内容是,福建大举进攻,于鹿港登陆,帝国公民,集中台北待救。从此再无音讯,从近卫文磨到广田宏毅,从中村孝太郎到米内光政,都呆呆的坐着,出不了声,内室里的天皇又摔了一个精致的茶杯,如同摔在外面四位大臣的心上。

    时间已经是1937年9月25日的深夜。大本营里灯火通明,注定今夜是一个不眠的长夜。

    广田宏毅认为,和平是不可能的,炸我飞机、毁我舰艇,杀我同胞。必须向福建讨还血债。

    米内光政也认为,将动用海军的最大力量给福建一个教训,以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组成联合舰队,杀向台湾。

    近卫文磨看着一言不发的中村孝太郎,问:“中村君你的意见呢?”

    中村孝太郎跪坐在席子上,双手放在膝上,双眼紧闭如老僧入定,对近卫文磨的话没有理睬,良久,中村孝太郎低声说:我不同意。

    三人惊讶的看着这位陆军大臣,仿佛这位不是帝国军人。

    喝了一夜的花酒,杨遇春醉得一塌糊涂,清早醒来,才知道,晚上就睡在秦淮河的馆子里,身边并没有传说中的"biao zi",也不是想象中的鸳鸯帐暖,而是一间普通的客房。杨遇春想了想,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已经完全忘记,只是有一点记得很清楚,没有跟女人做那云雨的勾当。不是不想做,实在是喝得太醉,开不了工。杨遇春这才知道,酒后乱性绝对不是醉后乱性,因为醉后压根就没法乱性,酒不醉是好东西,一醉了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拍拍还有些发胀的头,翻身坐了起来,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问道:“客人是要离开吗?楼下备了早点,客人可以去吃点再走。”

    杨遇春点点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十一二岁,还没有长开,挺清秀的,看穿着应该是这里粗使的丫头。问小姑娘要了一些水,洗洗满是眼屎的眼角,走了下去,没有吃早点,来到柜台前结帐,帐房说不用结,郑长官在这里有挂帐。杨遇春笑笑,这个郑介民,挺会做官,过得还得挺滋润的。

    杨遇春信步走了出去,在门口要了一辆黄包车,回到悦来客栈,换了一套衣物,他一直没有搬家,没有买房子也没有住进侍从室给他安排的公寓,他觉得这里就很好。王世和没有办法,只好把悦来客栈楼上这小半截包了下来,还给杨遇春请了专门的服务员,每天打扫卫生清洗衣物。毛邦初笑他是党国仅有的一个住客栈的中将。

    在街上随便吃了一点早点,走到办公室。桌子上,是秘书整理出来的消息文件和电报、报纸。对于杨遇春来说,台海战争已经不是新闻,但是从媒体的角度来看还是另有一番风味。

    打开报纸,一看,这个记者有胆识,居然来了这么一篇文章:《淞沪战场节节退,忽闻胜利皆友军》内容是淞沪战场从虹口打到龙华,黄浦江边打到安亭小昆山一线,节节后退。忽然听到胜利之声,定睛一看,原来是友军,福建占领台湾,八路军打下平型关。

    对八路军,杨遇春总有一种难以割舍的心情,一看到是他们取得了胜利,也随之高兴起来,再看报纸,写得很零乱,估计也是道听途说,没有现场采访。

    放下报纸,杨遇春拿起桌子上的其它文件,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报告。果然,有报捷电报,也有详尽的战况汇报。

    9月11日,日军板垣征四郎第五师团在广灵、灵丘一线与汤恩伯部十七军及七十三师鏖战8日,撤至平型关一线。

    第八路军林彪、聂荣臻所部一一五师于9月14日抵达平型关南大营镇待命,任务是在敌军侧后进行游击战,击破敌后方交通线和兵站据点。24日夜,一一五师三个团冒雨在平型关东北山区设伏,以两个团截击和分割行进中的敌人,以一个团断敌退路,以一个独立团和骑兵营阻击敌人增援部队,以一个团为预备队。

    25日晨,敌二十一旅团一部及辎重车队,沿灵丘至平型关公路向前线西进。7点左右,全部进入一一五师伏击地域,经过不到一个小时的伏击,战斗结束,一一五师取得胜利。

    但是,出现了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一一五师没有及时上报情况,直到下午2时才向战区汇报战斗结果。战区监察赶去一看,战场上除了一大堆日本人光溜溜的尸体,准备放火焚烧之外,一颗子弹壳都没有看到,至于敌二十一旅团的辎重车队及车队上的所有物资,更是踪影全无。八路军的战场打扫能力之强,让监察员惊讶之极,问起八路军方的伤亡情况,八路军说有八百多人牺牲,但是监察员私下了解,只有一个战士的打扫战场时,因为担得太重闪了腰,这就是报纸上所说的“平型关大捷”。

    熟悉整个战役的杨遇春马上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平型关大捷”只是整个平型关战役的一小部分,是配合平型关主战场的侧后伏击战,歼灭的是日军二十一旅团的一个辎重部队1000余人,整个针对第五师团进行的平型关战役还在进行之中,是胜是负目前不清楚。

    这已经很不错了!杨遇春第一反应就是,八百人的牺牲,肯定是借口,为了遮人耳目,一个小时的埋伏,全歼日军一千人,八路军的战力完全不是之前所预料的那样低下。认为八路军只吃下一部小小一千人,战果不大、不值一提的说法,完全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即使就算是战果不大,也好过中央军数万人大部队堂堂而进惶惶而败,一无所获。试设想,在淞沪战场,如果每个师在每一次战役中都能够吃下敌人一千人,淞沪战场的日本军队早已消灭干净。

    八路军的战力相当的强,他们在有意识的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他们的图谋不是一支小小的日本部队,是其它一些东西。杨遇春把文章放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开始整理八路军的详细资料,这支队伍绝不简单!

    军令部又旧事重提,要杨遇春出任一厅厅长,这一回,再也没有人认为杨遇春不具备这个资格,而是认为杨遇春已经有当任参谋总长的能力,如果不是资历不够,完全可以坐上程潜那把交椅。

    这一次,连蒋介石都出面了,劝说杨遇春当任这一职务为党国分忧,为人民出力。陈诚顾祝同和程潜何应钦徐永昌联袂来到杨遇春的办公室,对他能够策划出祸水南引,把福建拖下水一计大为赞赏,认为这样一来日本人的战线从两条变成三条,淞沪战线的压力一定会大大减轻。

    陈诚说,昨天发生台海战争,今天淞沪战线日方的进攻就完全停止了下来,只要再有两天停顿,薛岳贵州军区进入右路,已经完全整顿补充结束的74军和18军进入左路,与李延年第二军一起,就可以对左路进行大反攻。

    何应钦也说,届时,北路大军在汤阎锡山、朱德、杨爱源、汤恩伯、傅作义的打击下,从平型关开始,进入反击阶段。南路在蔡廷锴的指挥下,以台海为据点全面进攻。中路在委员长的亲自领导下,也即将转入反攻。事实就要证明,亡国论已经不攻自破,即将迎来的是速胜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