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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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河池事变

    第一四三章 河池事变

    1933年元月1日,中南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成立,定都河内。()国家主席陈维政,总理洪超,国防部长赵元喜,总参谋长冯达飞。

    1933年元月7日,博古等人到达中央苏区,全部接手中央局的工作。

    协助中南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抗击法国侵略者的兄弟部队都得到了足够的回报。广东方三十架飞机,每架飞机回程时,都装上了一百斤黄金膏,把黄光锐等人乐得嘴巴合不拢,见人就发烟,最高档的红河牌高级过滤嘴香烟。桂系的二十架飞机也是每架一百斤黄金膏,返回武鸣。黄木春等桂西的驾驶员和四十架霍克3则留在了河内,成为中南国的第一支空军武装,总参谋长冯达飞兼任空军司令。

    孙渡旅用小火车送回昆明,他们此行的目的完全达到,陈维政同意云南方在中南国的海防市租用一块面积二十平方公里的土地成立保税区,云南方的物资通过滇海铁路来到海防,直接进入保税区,中南国只收取滇海铁路的运输费用,不收取其它税费。

    周祖晃师不再返回南宁,而是直接开往钦廉,陈维政和冯达飞商量,把钦州专区和北海专区全部划归广西政府,有了中南半岛漫长的海岸线,对于钦北防的兴趣就已经不大。陈维政知道,在将来的抗日战争中,日本有过三次南方登陆,一次是广州,一次是广州湾,一次是钦州湾。三次登陆,最成功的是钦州湾,因为这个区域,广西不管,广东顾不上,形成军事真空区。日本人登陆后,中国军队才在白崇禧的带领下进行攻击,本来军事态势应该是敌攻我守,却主客易位,变成我攻敌守,难度大增,以至于大败。日军沿钦邕公路北进,这才产生南宁攻防战、戴安澜200师血战高峰隘、荣誉第1师师长福将郑洞国血战昆仑关。如今先把这块土地交给广西经营,填补军事真空,对于防止日本人打通大陆交通线必将起到积极的作用。

    广西政府李白黄对陈维政的这个大礼喜欢得半夜都会笑醒,为了报答中南政府,他们召集智囊团开会,最后还是广西大学教授李四光先生提出了一个意见。他曾经在北圻一带考察,沿红河流域的老街、安沛、富寿、永福等省的贵沙、米村、草村、波和村、丽村、青山、春水、明光等铁矿区总储量达2亿吨以上,只要开采这个地区的资源,红河流域必将成为第二个德国鲁尔区,中南国将迅速成为强大的工业国。

    广西政府请求美国的华侨首领再次出手,用巨资收购全套铁矿开采设备和一个完整的钢铁冶炼厂,作为谢礼,送给中南国。

    湛江市成立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称之为广州湾特区,特区首领为陈铭枢,之前北海专区的管理人员全部移到广州湾特区。关岳师退回河内,韦国秀、何玉林、李友成部进入该区域,这一区域,成为广东广西之间的一个缓冲。

    桂西政府对于自己一群弃将在安南新建一国并取得成功震惊不已,与中央苏区博古等人商量,要求派人去安南,全面推进安南的共产主义发展进程。

    中央对此出现了几种完全不同的意见,周恩来认为要慎重,对这个国家不知底,这些人都是被桂西政府处理过的人,或者会对组织有一定的成见,如果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反而会加深之前的误会。邓发则认为,这些人不是什么好货,都属于镇压的对象,跟他们搅在一起,只能自取灭亡。博古和几个常委商量,认为共产党员应该迎难而上,只要有一分可能,就应该全力争取。派出康生等人取道汕头直赴海防。

    康生等人还奔波在路上,桂西政府内部开始出现严重问题。首先是盘阳专区的农民因为12月的罂粟没有收成,要求苏区政府在过年时进行补贴。黄松坚把情况反映到苏区政府后,得到了两个字的指示:“克服!”黄松坚把盘阳专区的库存粮食全部分发给农民仍然不够,然而,私分公粮的帽子已经等着他。撤消黄松坚专员职务,调到隆林当任副县长。盘阳专区专员由阮爱国担任。阮专员一上任,就开始在盘阳范围内清查富裕户,杀富济贫,一时间,盘阳专区怨声载道。东兰县委书记韦菁断然拒绝执行上级命令,被撤职,蓝志仁团长因为与韦菁同穿一条裤子也同时被免职,上面明令通知两位过气的县太爷,大年二十七,自带包袱去百色参加学习班。

    韦菁对蓝志仁说,去他个娘,过完年再说。

    过完年,就再也不用自带包袱去百色,因为河池出了一件更大的事。

    大年二十八中午,覃时良还缩在被子里没有起床,忙了一年到头,终于放假,天天出操练兵,睡懒觉真是一种享受,特别是这种寒冷的冬日。

    “报告!”扫兴的声音出现了。覃时良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说。”

    通讯员大声说:“河池县县委书记高尔础搞土地改革,把旅长你们家的老太爷给吊起来了。”

    “什么?”覃时良腾的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衣服。冲出房间。

    门外,站着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覃时良一看是自己的二哥,光着脚,裹着一件士兵站岗的大衣,一脸青紫,全身打抖。

    一看到覃时良,二哥的眼泪就下来了:“老三,还回去救老头子,晚了就没命了。”

    覃时良一边问二哥到底是什么回事,一边叫通讯员通知警卫连集合。

    警卫连在李柏方的带领下全副武装迅速集合,汽车排把三辆卡车一辆福特小车开到了集合点。覃时良也从二哥口中知道了情况。

    元月一日开始,河池县长高尔础认为之前陆浩仁不对土地进行改革是犯了右倾错误,必须从根本上纠正。覃时良的老爹覃地主首当其冲,成了高县长打击的对象,这个覃地主性格倔强,仗着儿子是河池旅的旅长,根本没有把高县长放在眼里,对于高县长的话不理不睬,一来二去,双方矛盾激化。大年二十八这天,高县长组织了金城江周围几个乡的农民协会领导,来到覃家开现场会,要深入批斗覃地主。覃地主不依不饶,在现场会上与高县长又大吵了起来。高县长大怒,让人把覃地主的右手右脚捆起,就在门口的大树上吊了起来,当地人称之为吊半边猪。还让人站在树下,如果覃地主不认罪,就用皮鞭只管抽。可怜覃地主已经六十好几,又一直养尊处优,如何受得这种罪,不到十分钟,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覃地主的二儿子见事不妙,连滚带趴跑出金城江,坐上金城江到河池的车,身上一分钱没有,把衣服鞋子押给车主才让他上了车。

    覃时良拿出一套自己的服装给二哥穿上。一起出发,火速赶往金城江。

    金城江,批斗会开到一半,高县长还在主席台上声嘶力竭的叫喊,一个下沙村的混混农协委员跑到高县长身边,说:“县长,覃地主已经好久没有动了,是不是死了。”

    高尔础走近一看,果然,覃地主吐出长长的舌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高尔础虽然口花花,但是对死人却见得不多,他也算急中生智,说:“这地主装死,我们走。”

    话刚落音,只听有人恶恨恨的接过话头:“想走?没那么容易。”

    下沙村的混混农协委员一看,是覃时良回来了,撒腿就想跑,覃时良做了个手势,李柏方掏出手枪,“呯”的一声,混混脑袋从中间爆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全部包围起来,谁想走,马上打死。”覃时良说。

    覃二哥已经把覃地主放下,已经死去多时,一声哀号冲口而出。覃时良冲过去一看,怒从胆边生。看到死去的老父亲身上的皮鞭印和手腕脚踝青紫的印迹。怒火顿时万丈,捡起地上的皮鞭,用尽全力,对准高尔础的脸上抽去。

    皮鞭在高尔础的脸上围了一圈,抽开后,迅速漫出一层红色,很快,血液从红色里渗透出来。

    “哎呀!痛!你干什么,我们在镇压反革命。”高尔础大叫。

    “操你个娘,你也知道痛!”覃时良一把揪过高尔础,恨恨的掐住喉咙,高尔础双眼外突,舌头外吐,覃时良在腰上摸出一把匕首,在高尔础的嘴上一抹,高尔础的双唇和伸在嘴外的舌头被硬生生的割了下来。把那些被警卫连战士用刺刀顶着的农协委员们吓得魂飞天外。

    覃时良一看这些所谓的农协委员,全是上下几乡的流氓混混,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偷鸡摸狗。覃时良几次想把这伙人给收拾了,都让覃地主给制止,认为本乡本土,不能乱开杀伐。

    “全部捆起来。”扔下这句话之后,覃时良俯身抱起父亲的尸体,走回自己家。

    脱开父亲身上的衣服,看着条条皮鞭印,覃时良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覃地主六十岁时,已经准备好寿材和寿衣,覃时良没有找装殓人员,自己亲手帮父亲洗净身子穿好衣服,放进寿材。然后跟大哥二哥小弟四人,把寿材抬到大树下。这才讲了第二句话:“把这些人押到棺材前面跪好。”

    高尔础这时才醒过来,指着覃时良,说不出话来。覃时良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掏出匕首一划,高尔础伸出的手指被割掉,高尔础又一次痛晕了过去。

    让李柏方过来,交待说:“让专人看着这条野狗,只要他醒来就割掉他一个手指。”

    李柏方蠢蠢的问:“手指割完了呢?”

    “脚趾,鼻子,耳朵,身上突出的东西都可以割,只要不割死就行。”覃时良的话很冷,象从地狱深处发出的声音。

    眼看就要过年,为了不影响左邻右舍过年,白事只做了一晚,上下三乡的民众知道这回事,都来祭奠。覃地主为人善良宽厚,为富却仁,谁家有个难关急事,只要求到他,粮食随便借,大洋也能赊。对于他遭此横祸,都很难过。一些还欠着覃地主财物的人,也从其它人那里另借财物,巴巴的还来。

    看到跪在棺材面前的几十个混混,各乡的长老都是同一句话:这个人村里不要了!

    第二天,大出殡。金城江人第一次发现,原来埋人是可以这样埋的,先把只剩下半条命的高尔础扔在土坑底,把棺材压了上去,这在当地叫做垫背。然后把几十个混混绑成跪姿,整整齐齐排在覃地主的棺材前,开始埋土。坟地里,传出几十个混混的哭声,骂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全部消失在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