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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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章 调兵谴将

    第一○五章 调兵谴将

    剥隘的前敌指挥部里,赵元喜、莫方、李福成、欧文达和郑进阶在商量怎么应付云南方面出现的新问题。( 起笔屋)

    “我只有一个要求,马和马背上的东西全部留下,其它的,要不要都无所谓。”赵元喜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听到赵元喜的话,其它人都笑了,这个当家人,眼里只认得钱。政委李福成说:“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滇军自觉把队伍分成两个部分,前面的打仗,后来的牵马。这样前面的我们可以放开手脚打,后面的不会受伤害。”

    “这个好办。先打死他几十匹马就行。”郑进阶低着头一边思考一边说。

    “都说不能伤害,怎么还要先打死?”参谋长欧文达的思维明显跟不上郑进阶,不理解的问。

    “打死一点,对方就不会再把马队紧贴在战斗部队前后,肯定放在后面扎堆。”郑进阶走到地图前,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的说:“沿路派出搔扰部队,从富宁到四亭一线进行狙击骚扰,迫使让对方在归朝进行修整,然后把马队在留在归朝镇集中等候,前锋与马队脱离,扫清前面的道路。我们用一只狙击部队卡死退路,在敌人战败时获得消息的马队不能返回富宁。消灭敌人先头部队的战斗在者桑以东的山区进行,我们采用在者桑以东设伏的方式,首先吃掉滇军的前锋部队,然后包围归朝镇,迫使马队整体投降。”

    “郑师爷,你要考虑另外一个问题。”莫方平时叫郑进阶都是叫绍兴师爷,习惯了,也不愿意叫他的官职,作战部长,郑部长这个称呼不如郑师爷拉风。郑进阶知道莫方的水平不低于赵元喜,甚至某些方面比赵元喜还要强上三分,不敢小看他的意见,很认真的听莫方说:“这伙云南人,真正能打的就是第三旅的五、六团,其它的都是各位鸦片商的私兵,他们的工作不是跟我们作战,而是保护他们的马队,所以,前锋部队,除了四千正规滇军之外,还会有多少的私兵,是我们考虑的问题。设想一下,三万人减去三千马夫和四千正规军,余下两万多人都是私兵,这两万多人里有多少兵力与四千滇军成为前锋,多少兵力放在后面保护马队,我们还不清楚,如果我们在者桑留的兵力过多,很轻松的消灭了对方的前锋,但是留在四亭的部队就不够拦截退兵,到时,得不到马队,我们就算是失败。”

    “是啊!打掉了滇军前锋第五、六两个团。其它人肯定会往回跑,拦截部队担子很重。”赵元喜说:“我向二军申请一下,能不能让何定中团支援一下,从镇边直出四亭。”

    陈维政的回复电报很快就到,何定中团和新成立的河江团三千人,随时听调,电报密码采用第六套。

    有了这个答复,赵元喜松了一口气,告诉郑进阶:“剩下来的就看你了,我去者桑打埋伏就行。”

    郑进阶之前也觉得兵力不够,有了何定中的三千人,心中大定,当即进行调整,说:“在者桑东部埋伏的,三个团,韦国秀团、黄伯谋团、黄书祥团,由师长赵元喜带队,多带投掷炸药包和投掷手雷。炮兵团所有山炮全部进入阵地,设定好炮位和每一门炮的打击区域,不要怕浪费弹药,目的是,全歼敌人前锋。从富宁开始的骚扰部队由谭则政带队,包围归朝镇的部队由李福成政委率领,前敌指挥由莫方担任,部队由黄恩荣团、何玉林团、李友成团、覃孔贤团、何定中团组成,目的,威压对方,迫使投降。清剿漏网工作由特战大队施正方负责,参谋长欧文达率领莫松德大队保障后勤和打扫战场。”

    在桂西军区一军二师的部队把大网布置好后,滇军三万人已经抵达富宁。

    当天晚上,一路顺水顺风的滇军,终于遇到了麻烦,三万人,浩浩荡荡,在富宁县城,能够安扎的地方都住满了人,不足万人的县城突然间多了这么多人,显得十分拥挤,在城东唯一的一块略微平整一些的草料场,上面还堆放着不少草料。就在这块平地上,密密麻麻挤满上过万人。草料,被就地取材,变成垫座的佳品,士兵民团,躺的位置都不够,只能背靠背挤坐在一起。

    下半夜,也不知道是谁在烧鸦片,把场地里的草料点着了,还没等把点着的火弄灭,平地里就传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

    这一场爆炸,场地上还活着的士兵民团惊醒了,没有醒来的永远也不会再醒来,半夜三更,死了多少不知道,爆炸声让朱旭明白了一点,此去往东,已经进入战区。

    桂西军的炸药,自从有了桂系弄来的苦味酸,威力大增,桂系在陈维政与贺敏章的闲谈中,有意无意的知道,日本有一种火药,叫下濑火药,威力不凡。桂系第三兵工厂采用了很多方式,终于从日本人手里买回了下濑火药的配方,大量向桂西供给。这次的六千枚山炮弹,就是桂系第二兵工厂采用第三兵工厂提供的下濑火药进行全新填充的新产品,目前,桂系第三兵工厂正全力以赴解决苦味酸的合成问题,一旦解决苦味酸的合成,就不需要再进口苦味酸,不被人卡脖子,不再看别人的眼色。

    1888年9月,日本工程师下濑雅允开始着手研究苦味酸,至1891年配制成功了以苦味酸为主要成分的烈性炸药,定名为下濑火药,并于1893年1月28日正式开始在日本海军中换装填充下濑火药的炮弹,此举在当时世界都极为流行(由于担心苦味酸炸药爆性不稳定,欧洲列强海军并没有采用这种烈性炸药,直到1905年日俄对马海战时,俄罗斯舰队的炮弹弹头内填充的还是爆性较弱的棉火药)。这种炮弹具有一系列惊人的特性,首先炮弹的灵敏度极高,即使命中细小的绳索都能引发爆炸,而且爆炸后不仅会形成普通黑火药炮弹爆炸时那样的冲击波和炮弹碎片,还会伴随有中心温度高达上千度的大火,号称对钢铁都能点燃,这种火药爆炸形成的火焰会像汽油着火一般四散流动,即使在水中都能持续燃烧一段时间。另外采用苦味酸为成分的下濑火药炮弹爆炸时,还会出现有毒的黄色烟雾,与黑火药炮弹爆炸时产生的白色烟雾完全不同。

    陈维政的田阳兵工厂,在得到桂系第三兵工厂的烈性炸药后,生产了大量的石壳地雷和两公斤装的炸药包。富宁草料场的爆炸声,就是由这种玩意发出。

    天明了,滇军才清查出,在半夜的这一场爆炸中,有三千七百人丧命,两千多人受伤。

    朱旭大惊失色,这个情况,比他想象中的严重得多。立即通知各部门,不得再扎堆,要按部门分区驻扎,特别是马队,必须慎之又慎,营地必须从严清查,一定不能再出现类似的错误。

    从此,部队全面进入完全战斗状况。二个正规团,成为尖兵,与一万私兵组成前锋,向剥隘搜索进发,五千私兵与三千马夫、一万匹驮马组成中军,朱旭和他的卫队就在这一部分,余下二千多私兵为后卫,中间相距二十公里。伤者留在富宁,死者就地掩埋。

    滇军的布阵,早有侦察小队向指挥部汇报。许卓认为,对滇军前锋部队拦截的部队有点少,难度很大,陈维政也觉得压力不小。但是赵元喜则认为已经足够,以静制动,以逸待劳,三千步兵伏击一万四千步兵,还有七十多门炮的支援,问题不大。陈维政让欧文达给炮兵配上步兵武器,在炮弹打完后,看情况是否进入伏击。

    郑进阶告诉莫方,在归朝镇到者桑中间进行一次针对敌前锋部队的伏击,伏击者是何玉林和李友成团,吃掉敌人前锋营的尾巴,以消灭对方有生力量为主,不可恋战,一击则退,以减轻赵元喜的压力。

    赵元喜认为此举多余,但是第一次与滇军接触,慎重一些也不是坏事,同意了郑进阶的计划。

    从富宁到四亭,滇军处于高度紧张之中,毕竟昨天晚上的爆炸威力太大,现场太过恐怖,行军搜索一丝不苟。然而,直到四亭,没有听到一声枪响,也没有看到一个敌人的踪影,到了四亭吃午饭,才从紧张中稍稍缓解过来。

    前锋部队没有在四亭停留,而是急行军到归朝宿营,他们走得仍然顺利。

    中军也没有受到打击,但是两千多后军就遇上了麻烦,从四亭出来,就被一阵冷枪把骑马的全部打死,接下来的情况是,马,成了催命符,谁骑上子弹就会落在谁的身上。谁也不敢骑马之后,配手枪的成了靶子,军官这时全部变成了爱兵模范,争相为士兵杠枪。这时,戴平顶帽的又成了重点照顾的对象,军官们又迅速把帽子取下,没想到,不戴帽子的成了靶子,私兵军官们见此情景,干脆坐在地上,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