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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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章 公公出炉

    第○九七章 公公出炉

    麦夫的有效办法就是嫖妓。*  *

    麦夫是嫖过妓的,而且还是奉旨嫖妓,费用全部报销,他对嫖妓不仅不排斥,而且还情有独钟。他认为毒品祸国殃民,"ji nv"则有促进和谐的作用,所以组织不允许吸毒但不反对嫖妓是很有道理的。一听陆济民说到有效方法,第一反应就是嫖妓。

    百色是有"ji nv"的,虽然在红八军进入后,对妓院进行了铲除,但是那些以此为生的女人除了这行也不会干别的糊口,于是找一个男人嫁了,在巷子里搞家庭旅馆,男人就成了他们的皮条客和门卫,有一些比较强势的男人还兼职做了出纳。

    接下来就是麦夫的疯狂大嫖妓时间。吃公家的,穿公家的,一个月还有几个银元的津贴,麦夫首先看中的,是横塘巷一个年轻的"ji nv"。据百色人说,从来嫖妓都是偷偷摸摸的,只有这个是光明正大的,大白天的敲门,大门口就谈价,完事后,给钱走人。这边麦夫刚走,那边一群家庭性工作者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

    “刚才那个就是鼻涕虫,三妹,他到底干不干得,那条嘢得不得?”

    “想不到政府大大的领导,都中意这口!”

    “三妹,领导是不是特别劲,会不会玩?”

    三妹呵呵笑着,从身上摸出一块银元,说:“那个家伙,给了我一块银元,要我到处说他多么强劲多少厉害,做得好犀利。”

    “实际呢?”一帮女人好奇的问。

    三妹一笑,没有回答,说:“想知道,你们也可以得他一个银元的。”

    第二天,百色市都传出麦夫书记给了"ji nv"一个银元,让"ji nv"帮他避谣,说他不是太监。结果"ji nv"不愿意瞎说。言下之意就是麦夫书记欲盖弥彰。有个做男妓的说,书记最好来找他,他一定帮书记做证。

    韦拔群听到这个消息,实在忍无可忍。召开党内民主生活会,对麦夫同志嫖妓的行为进行批评。在会议上,麦夫同志对他嫖妓的行为大大方方的承认,认为,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每一个单身男人都有嫖妓的权利,他既没有强迫女方,也没有威逼诱骗,是公平的交易。一番话,把韦拔群气得直接病倒。

    知道这个消息的陈维政大笑,对黄采薇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个麦夫,就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

    黄采薇说,作为一个地区的领导,做出嫖妓这种事,对于这个组织的打击是很大的。陈维政告诉她,在这个地方,麦夫就是组织,在这个地方,麦夫就是老大。麦夫是中央的钦差大臣,中央也只有麦夫才能联系,其它人想向上面反应也找不到门。

    黄采薇说,既然这样,你们要这个钦差大臣何用?陈维政告诉她,这种人,买账的把他们树为上帝,不买账的当他们是狗屎。偏偏大师哥把他们当宝,没有办法。黄采薇说,做出嫖妓这么萎蓑的事,还当宝?陈维政无法回答只有苦笑。

    第二天,黄采薇把莫方叫来,让他去百色办点事,陈维政问她叫莫方去百色干什么,她告诉陈维政,去帮你们大师兄治病。

    明天就是过年,1932年2月5日,1931年农历的除夕,陈维政说有事也不能让莫方他们连年也过不成,黄采薇说没有那么大的事,他们开车上去,很快,最多下午就能办完事回来。

    下午四点,莫方还没有回来,却从百色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麦夫大过年的还去嫖妓,结果这回嫖的不是正经"ji nv",是一个男人在外行商的居家女人,男人回来过年,抓了个现场,把女人打了个半死,麦夫,竟然被他生生的阉割了!商人带女人随后逃跑,不知所终。

    陈维政接到覃善鸣的电话,呆立当声。问麦夫伤得怎么样?覃善鸣说,东西都割掉了,连枪带子弹袋,现在血止住了,死是死不了。

    陈维政本来想提醒一声要在出尿口放一根小苇草,别让伤口长拢,把尿道给封起来将来又要做手术开通。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种事情,表达完惊讶就够了,用不着表现得如此专业,好象专门研究过似的。

    接完电话,他有预感,这个商人,八成是莫方们其中的一个。不管是不是莫方们,这口气出得可是相当的爽快,这位麦夫大人,没有做成上海滩上最后一位太监,却成了百色城里的第一个太监。

    刚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是李明瑞,问陈维政知不知道麦夫的事,陈维政说也是刚刚知道,覃主任打电话通知。李明瑞说这有点太狠,直接阉割,断子绝孙。陈维政告诉他,坏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听他的说法,中央是同意他嫖妓的,既然这样,嫖点"ji nv"也就算了,可是这次,去弄人家的有夫之妇,就不太合适。李明瑞说这个事要保密,不能外传。陈维政说保密个屁,这么刺激的消息,百色城里是个人都知道,明天八桂的报纸就会传遍,后天全国的报纸都会转载,大后天全世界的报纸都会翻译,我们保密有个屁用。

    李明瑞说这回丢丑丢大了!陈维政说,不关我们的事,都是我那个无聊的大师兄宠的,让他去对付好了。

    放下李明瑞的电话,马上进来的就是韦拔群的电话。从韦拔群的声音上可以听出那种心力交瘁的状态,陈维政又是心痛,又是生气,问大师哥大过年的有什么好事。韦拔群说能有什么好事,刚从医院回来,怎么就这么倒霉,让人把"ji ba"给割了。陈维政呵呵笑说:割了好,省得到处去踩灰。听说有了麦夫的大张旗鼓嫖妓,百色城里的妓院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我也知道割了好,问题是割了怎么向上级交待。

    陈维政问你的上级是谁?你的上级就是麦公公,你能联系到谁?还不是得通过麦公公,向上级交待是他的事,跟你没关系。韦拔群说这件事影响太坏,一定要严格保密。陈维政说对我们管辖范围内的群众保密容易,但是对外保密难。现在百色城里估计人人都知道了,你可以派人去电报局看看,这条新闻发了多少条出去,明天就有多少条见报。这种有看头的爆炸性新闻,我要是编辑肯定放在头版头条。不出三天,全中国人都知道百色出了个太监党委书记,最多五天,俄国的米夫就会知道,那条曾经跟他比试过的麦芒让人折断了。你们的王明同志,如果还想这个东西,只能在回忆中才能感受到。哈哈哈哈!

    韦拔群气苦,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自己屁股上的板子是挨定了!就是不知道由谁来打而已。

    五点,莫方们回来了,从车子里拿出一大堆烟花爆竹,交给黄采薇,说去百色跑了半天,就买了这么点,想来也应该够今天晚上放了。

    看到莫方们一副有意遮掩的样子,陈维政的正确判断达到了九成九。

    陈维政的预言不是很准,因为第二天是初一,所有的报纸都有习惯,初一初二初三停刊,有些发行差的,还停到初五。正当桂西政府沾沾自喜,以为没有新闻出来时,大年初四,全国所有的报刊象一起约好似的把麦夫成为中国最后一个太监的事上了头条。贺敏章为此还拍电报来问陈维政是否确实,得到了陈维政的肯定答复后,才予以见报。

    初六,一大群百多个记者,从南宁包了一条船上来,在医院,采访了已经脱离危险的麦夫书记,麦夫对着记者们,大骂那个行商心狠手毒,所谓商人重利轻离别,春去秋来颜色故,自己帮他照顾久旷的老婆,没想到竟遭此毒手,实为天道不公。

    当有记者问麦夫同志过去是不是陪同米夫同志嫖妓时,麦夫大方承认,并认为当年与米夫相比,自己强悍许多。对方是米夫,自己是麦芒。

    一个别有用心的记者问麦夫,去侵犯商人的妻子认为是帮助别方,是不是把共产党共产共妻的理论落到实处。麦夫说等他身体好了,就去记者家落到实处。记者笑着说:去也没有用,以后麦夫先生就只能蹲着尿尿了。

    麦夫这时才知道,这几天来,说他只是下体受伤完全是医生善意的谎言,原来自己身上那可多可少时多时少的几两肉已经不见了。麦夫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见此情景,记者们自觉结束了采访。

    采访结束时,所有的记者一致认为,因为遭此大难,麦夫先生已经完全疯了。

    陈维政一直与韦拔群站在记者身后,陈维政听着记者的采访和麦夫的极品回答,笑得肚子差点抽筋,韦拔群则面沉如水,牙根咬得咔咔响,看那表情,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把麦夫掐死。

    跟着退出的记者走出病房,陈维政问韦拔群难道就没有想到让记者采访会有这样的结果吗?韦拔群说,他是领导,我们征求他的意见,他坚决要求接受采访,我有什么办法。

    陈维政问,他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做你们的领导,你们真的就愿意服从这么一个嫖妓的太监领导。韦拔群沉默了一下,说:没有办法,他代表中央。

    正在门口说话,医生跑出来,对韦拔群说,麦夫书记要见他。

    韦拔群走进去,陈维政不想走进病房,不想让麦夫看到自己这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听到麦夫沙哑着嗓子对韦拔群说:他要回老家。韦拔群告诉他,来桂西是中央决定让他来,离开桂西,也必须由中央决定,桂西政府无权干涉。如果一定要走,就只能算是逃离。

    麦夫说,逃离就逃离,只是自己没有路费,要韦拔群给,韦拔群同意。

    走出门,陈维政说不能让他走,他走了,跑到中央胡说乱说,到时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韦拔群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他都这样了,让他走。

    政府给了他一百个大洋,由覃锐陪同,用担架抬上船,离开百色。

    从此,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两个人的消息,几十年过去后,历史尘封了的故事被翻了出来,才知道,船过思林,上来上一伙强盗,抢走了一百大洋,还把两人杀了,对船上的其它人强盗没有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