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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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章 青春美女

    第○五九章 青春美女

    从思林跟李宗仁见面回来,陈维政拿着李宗仁送给他的小礼物,爱不辞手。()这是一把枪牌橹子,也就是传说中的勃朗宁m1900,从使用而言,这个枪不如马牌橹子,也就是柯尔特1903,但是,陈维政看中的是收藏而不是使用,何况枪牌橹子,名声在外,

    刺杀斐迪南夫妇、刺杀列宁、刺杀日本前首相伊藤博文用的都是勃朗宁m1900。

    手枪装在一个十分讲究的盒子里,陈维政一看这个盒子,笑了,说:“我终于知道古代那个人买个盒子把珠子还给人家是为什么了!珠子还能再找到,盒子还真是只此一个。”

    黄奕勋凑近一看,也笑了,说:“李将军亏大了,这个盒子比那把枪值钱,小叶紫檀的整料。”

    “这个东西是我当年打刘希闵时得到的一个装烟的盒子,不知道什么材料,陈将军认识这个东西,那就对了,在我这里,完全是明珠暗投。”李宗仁说:“这把枪到是有点来历,是比利时的朋友送的,说是手工制作,不是批量的商品。”

    陈维政这里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送礼的习惯,这是不对的,礼多人不怪,说的不是敬礼,是礼物。

    双方的第一次会谈,谈得很成功,对很多共同关心的问题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最主要的是,广西境内目前最大的两股势力,都认为,保持目前的状态,努力发展经济是当务之急。

    黄四老板让船工把李宗仁送回南宁,自己坐陈维政的船回那坡,刚走上通往“乘风”号的桥板,只听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孩声:“四叔等着我,我也要回那坡。”

    黄奕勋一怔,转过身子,说:“你不是说只是跟来玩玩吗?又没有说要回那坡。”

    陈维政也回转头一看,呵呵!这位还真是这个时代的美女,象谁?电影《青春之歌》里的林道静?不,不象,周璇、胡蝶、阮玲玉?不,没见过这些美女,不知道长什么模样。呵!想起来了,象一个人,电影《色戒》里的汤唯。一样的风衣,一样的长袜,一样的小红皮鞋,一样的小礼帽,一样的小皮箱。甚至风衣里的旗袍领,旗袍领上的小花瓣扣……只是这张脸比汤唯更青春,更精致,更清纯。举止优雅、让人望之赏心悦目。

    看到了陈维政的目光,黄奕勋把美女叫了过来,向陈维政介绍:“这是我侄女,大哥的女儿,大哥早逝,止留下这个女儿,黄采薇。陈将军在那坡住的那座小洋楼,是我三哥的,但是真正使用的,却是我大哥的这个女儿,我们全家最宝贝的大公主。采薇,见过陈将军。”

    “陈将军好,小女子有礼,适才听到陈将军侃侃而谈,真是受益莫浅,今后同处那坡小镇,还请将军多多指教。”黄采薇一口广州省腔,听起来让人特舒服。

    “黄小姐好,我在那坡时曾在你的小闺楼里暂住,还使用了你的发报机,还请小姐莫怪。”陈维政知道这位就是三楼那台发报机的主人。没想到是位如此年轻的姑娘,与传说中那些使用发报机的特务或者地下工作者,天差地别。

    “那栋楼不是我的闺楼,是我三叔的安园。我三叔现在长驻香港,少有回来,这栋楼就成了我的小天地。发报机陈将军会用?”黄采薇说话时,很注意言辞,也很注意语音,不高声,不低就,面带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身。

    黄采薇的父亲叫黄伯礼,黄恒栈开创人的大儿子,早逝。黄恒栈开创人叫黄嵩安,以做豆腐、酿酒、养猪开始起家,1890年在那坡街买了二间房屋,开了一间客栈和一个“恒茂烟铺”,代销南宁的熟烟丝,兼营火油、食盐、棉纱、百货。1915年,创立专卖百货的“黄恒栈百铺” 和“黄恒栈烟铺”。

    随着岁数增大,黄嵩安年迈力衰,让二儿子黄仲仪帮看摊卖货,店铺交给三儿子黄叔昭经理。黄叔昭把烟厂扩大,雇工30多人,使恒栈的“鸡唛牌”熟烟丝很快畅销桂西城乡。增设“同和商店”,经营五金器材、化妆品、文具纸张、中西成药以及丝绸、绒丝、布匹等商品。零售加批发,扩大经营范围。同时,介入收购茴油、八角、桐油等特产转销外地的生意。1919年,黄恒栈在南宁设立“恒信庄口”,南宁那坡两地互为生意,一时商名远播。1920年粤军突入广西, 黄恒栈的工厂、商铺被抢掠一空,黄嵩安气极辞世。

    就在这关键时刻,黄奕勋从金陵大学毕业回到那坡,与二哥黄仲仪、三哥黄叔昭鼎力合作,终于将黄恒栈发展成为集农、工、商、贸、交通运输为一体的工贸企业。

    陈维政的乘风号,不象之前的靖波号,平时搞营运,这次是临时调来做游船。坐在船上,江水直吹,真正的冬冷夏凉。陈维政的乘风号,根本就是一条专用船,他让人用木头在船上弄了一个花厅,把河池下吉军营帐蓬里的那一套黄花梨椅子全套搬在上面,又在那坡找了六张同款型的太师椅凑在一起,弄成一个会议室的模样,两边是可以推开的玻璃花窗,坐在船里,河风扑面,若还能有一人抚琴,一人焚香,再有一杯香茗,万事皆足。韦拔群说他奢侈,违背艰苦朴素的基本原则。他说党的一大,就是在嘉兴南湖的一条船上召开,我们也要搞一条船,在上面开开会,更能够充分理解党的精神。李明瑞到是并不反对,就是让他每周去一趟百色,让大家都去右江里逛逛。陈维政说李大军长想用船,只要发电报过来,就立即让人开上去。

    当黄采薇小姐进入船舱时,再次被震惊了,这个船有意思。这个客厅比之前自己家的船好得太多,自己家的船,四处通风,人家这个船,象个楼船。从会议厅进去,里面还有两个小卧室,一个只有一个铺,一个则有两个上下铺。

    坐在客厅里,黄小姐仔细打量里面的陈设。简单而大气,不在枝末细节上做文章。大师椅看起来很豪华,但是风浪大了,可能会移位。推窗做得很巧妙,但是可能会漏雨,最后认为,这个船的主人是一个有创意而无创造的人。

    当船开始航行时,黄奕勋发现,这条船比他的靖波号要快得多,仔细一听,声音也不一样。陈维政告诉他,这个船用的是汽油机,不是蒸汽机,不烧煤,烧油,与传统的汽油机相比,这个汽油机加了一个大消声器,所以声音就小得多。

    确实,声音很小,在客厅里可以随意小声的说话。

    黄奕勋说:“我见识过贵军,说句不客气的,那就是一群被别有用心的人发动起来的社会渣子和恶棍,他们除了抢还是抢,除了杀还是杀,陈将军为人有礼,知识渊博,见识不凡,经济态度与之完全不一样。”

    “黄四老板高看我了。”陈维政展颜一笑,道:“我跟他们完全一样。只是时间地点对象不同而已。”

    “愿闻其详。”黄奕勋很想知道,因为他觉得,这个反差有点太大。

    “之前他们和黄四老板,是敌对关系,那坡也不是他们准备长期逗留的地方,对待的方法自然是搞一把就跑。我就不一样,我要把整个桂西建设成我的根据地,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都是我的根基之一,因此,我与他们必须共存共营,共同发展,我们是朋友,是同志,而不是敌人。”陈维政说得很诚恳,并不打算忽悠谁。

    “我们黄恒栈经历了两次大难,一次是20年陈济棠驱逐莫荣新,第二次就是红七军。我们家三百多亩土地,直到现在还被荒芜,因为搞土地改革,红七军把我们的土地分给了其它人,我们没有种,分到土地的人也不敢种。因为他们害怕种了就跟我们结了仇,乡里乡邻的不好见面,何况他们也不是缺土地的人,多出的土地,也不好打理。去年荒了一年,今年又是一年,已经是荒草过人头了。”黄奕勋虽然是个读洋书的,但是对土地的那份情谊仍然深厚。

    “陈将军,你们的土地改革,就是把良田改成荒地吗?”问话的是坐在一边的黄采薇,这话问得有点尖刻。

    陈维政笑了,说:“我个人认为,没有一个人愿意把土地改成荒地。那是犯罪。”

    “你认为你们的人是在犯罪吗?”黄采薇继续问,这个去了两年香港的大小姐,居然学会了西方式的咄咄逼人。

    “我不认为我们的人在犯罪。”陈维政虽然对之前的土地改革也有这样那样的看法,但是面对外人的置疑还是要同仇敌忾,看了黄采薇一眼,发现她正很认真的想听自己的回答,象只小母鸡一样准备跟自己争辩。笑了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接着说:“只是双方缺乏勾通而已。”

    “在你看来,土地改革应该是什么样的?”黄采薇看到了陈维政的有意缓和,也觉得自己语气太过,没有继续之前的问题,而是从更广阔的角度来进行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