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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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章 巡视八军

    第○二九章 巡视八军

    这时,韦拔群带着地宝走了进来,对大家说:“这就是黄老师的宝贝儿子,黄凤鸣。( 起笔屋最快更新)我们在广东农讲所上学时,他才七八岁。老师经常对我们讲,土地是宝贝,我们就给他的宝贝儿子取了个外号叫地宝。”

    一听这样取的外号,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邓斌走到地宝面前,问:“地宝同志,多大年纪了?”

    “十三。”

    “了不得,才十三岁,长得比我还高!”邓斌夸张的说:“地宝同志,听说你能背诵《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这篇文章是不是?”

    地宝看着陈维政,陈维政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点点头,地宝也不推辞,张口便来:“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中国过去一切革命斗争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革命党是群众的向导,在革命中未有革命党领错了路而革命不失败的。我们的革命要有不领错路和一定成功的把握,不可不注意团结我们的真正的朋友,以攻击我们的真正的敌人。我们要分辨真正的敌友,不可不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经济地位及其对于革命的态度,作一个大概的分析。 ”

    三千七百多字的文章,虽然有点断断续续,但是却让在座听得明明白白。邓斌越听心里越敞亮,越听心里越明白。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因为袁振伍没有到,第一次会议就这样不了了之,回去时,地宝主动邀请韦拔群去做客,韦拔群与自己的政委李朴商量了一下,李朴认为没有什么事,韦拔群可以去看一看那边的师兄弟们。陈维政随口问了一声身边的邓斌:领导有没有兴趣过去视察视察?邓斌笑了,对李明瑞说:我们两个也应该去八军看看,手背手板都是肉。

    李明瑞笑着说:“我一来这里就想去看看,就怕他们着难,又没有钱,又没有粮,怎么招待我。问我要,我也没有,拿不出一点东西给他们,不敢去。”

    邓斌笑着说:“你这是老思想,阶级队伍,不要顾虑这些。”

    “政委你是不知道。”李明瑞说:“在凌云,我见到袁振伍和他的红八军时,铁打的汉子都流眼泪,打得太惨了,在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我们革命是不是错了。”

    “总指挥,革命不会错,只是短期的困难而已。”陈维政说:“总指挥,政委,那我们就起程。莫圆,去雇一辆马车来。”

    邓斌马上制止说:“小陈,你还真把我们当客人了!”

    “总政委,我大哥是把你们当贵客了。”答话的是地宝。

    呵呵呵呵,一起走路。

    刚走到镇口,有通讯员飞跑而来,说中央特派员有事找总指挥,李明瑞只好说抱歉往回走。

    “又是邓岗。”韦拔群说:“他怎么就见不得李总指挥下部队呢?”

    邓斌摇摇头,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

    “因为李总指挥是最清楚敌我两边实力对比的人。”陈维政说:“桂军有多少人,民团有多少人,兵力调动机制如何,柳州城市布防,桂林就更不用说,李白的大本营。必须严密控制住总指挥,才能实施进攻城市的计划。”

    “正权你认为进攻城市是不对的?”韦拔群问。

    “不仅不对,而且很愚蠢。”陈维政说。

    “我知道这样做很愚蠢,但是我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邓斌说。

    “弃子。”陈维政说得很简单:“我们进攻柳州桂林,一定会失败,中央也知道,之所以让我们去做,是为了牵制敌人,不让桂军北援。”

    “团长,我不赞成这种做法是弃子,要胜利必定有牺牲,为了一个大的目标,牺牲我们并不能用弃子来表达。只要牺牲得有价值,我愿意。”何建良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陈维政笑了笑,说:“好,我们就说说这个价值。中央红军打武汉,桂军会不会北援?我的看法正好相反,李宗仁不会救老蒋,反而会趁你病要你命,我们打不打柳州桂林,他们都不会北援。因此……”

    “因此我们的重点不是与桂军纠缠。而是迅速离开广西,进入中央红军根据地,配合中央红军实施重大行动计划。”邓斌立即找到了问题的关健。

    “对!”陈维政大叫,只要不与桂军火拼,直接进入井冈山,尽管减少损失,将来的事,我也管不了太多。

    “对!”韦拔群也大声赞成,能够在李蒋之间进行合纵连横,这个师弟是个人物。

    “对!”何建良暗暗叹服,政委英明。桂军是守户之犬,只要你离开这块土地,他就不会跟你纠缠。

    “正权你会跟你师兄一起去湘赣边吗?”邓斌问。

    “不,我不去,袁振伍参谋长也不去,起码现在不去。”陈维政回答。

    “为什么?”邓斌问。

    “因为打散的弟兄们。”回答的是何建良:“我们红八军不同七军,七军一直集中作战,我们已经被打得四分五裂,在整个桂西南和桂西,到处都有我们打散的弟兄,我经历过寻找队伍的悲惨,我一定要把他们找回来。即使走也是七军走,我们八军,不走!不仅不走。而且要把红八军的旗帜插遍八桂大地。”

    “听总指挥说,你们八军,还剩下三百来人,就凭这三百来人,我怕你们连给桂军塞牙缝都不够。”邓斌说。

    “不够塞就不塞,没有规定说我们一定要去给桂军塞牙缝。”陈维政说:“"mao ze dong"同志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想,我们作为一点火种,一定要在桂西大地上燎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邓斌使劲点了一下头:“我们革命者需要的就是这份勇气和信心。七军杀出广西,八军留下来继续革命。好,就这样定了!”

    “邓政委,我想留下来,和几个师弟们一起实现老师的遗志。”韦拔群说:“重建红八军,需要干部,我留下,这一带我熟悉,能够帮得上他们。”

    邓斌点点头:“我回去跟李总指挥商量一下,你担任八军的政委,让袁振伍出任八军军长,再配一个参谋长,一个政治部主任,你看看,哪一个合适。”

    “李谦和冯达飞两个都是黄埔一期的高材生,随便选一个当任参谋长不就行了。”陈维政提议说。

    “李谦不行,他必须回到立三同志身边。冯达飞吧!”邓斌的话让陈维政心里乐得绞痛,笑不出来,真难受。

    “政治部主任呢?”韦拔群还在使劲的想。

    邓斌说:“没有就放住,暂时空缺,难说过两天,又回来几个八军的干部,由他们自己安排。”

    闲聊中,来到下吉驻地,袁振伍的队伍还没有回来,驻地只有团部的警通排,一营三营的驻地也只有一个班的值班,其它人全部不见。看到三大堆的帐蓬和穿着整齐的值班哨兵,以及哨兵对陈维政的严谨态度,邓斌和韦拔群有点云里雾里,这个军营还是李明瑞口中的那个乞丐不如的八军吗?

    把邓斌和韦拔群让进团部帐蓬,邓斌就笑了起来:“正权,你这个团部,可比我们的总指挥部要气派得多。”

    陈维政在六甲,找到一套四张黄花梨的太师椅带两茶几,知道这个东西以后会成为收藏品,用八个大洋收了回来。还有一个正位的大椅,也是黄花梨的,摆在中间。帐蓬的角落里,摆了两个金丝楠的花架,上面放着元青花的花盆,里面种的是罗汉松。

    请邓斌和韦拔群坐下,吩咐莫圆通知司务长弄点好菜。

    韦拔群还想制止,让邓斌拉住,说:“你就莫捣乱,以后你在八军,有得吃喝,我难得来一次,就让正权好好招待我一次。”

    一听这话,陈维政笑了,这才是他想象中的邓斌,个小而大气,明大义而不拘小节,说:“政委,我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酒,还有一些,足够,菜,干菜多,肉就得问问了,我也不知道。”

    很快,莫圆就回来了,对陈维政说:“司务长说,邓政委来了,怎么也要搞一顿象样的,刚才警通班的弄回来一条穿山甲,正好杀了红烧。”

    陈维政说:“跟司务长说,邓政委是四川人,喜欢麻辣,弄点麻婆豆腐和蒜泥白肉上来。”

    何建良站起来说:“我去安排一下。”跟着莫圆一起走了下去。

    看到何建良离开,邓斌笑着说:“正权,现在没有下属在面前,你说老实话,这里是不是打了埋伏,不只三百人。”

    “还是政委你目光如炬,火眼金睛。”陈维政满脸堆着笑,说:“一个标准团,三营九连,一千一百多人。”

    “怎么实然一下多了这么多?”邓斌问。

    “部分是像何副团长一样,辗转找过来的八军战士。”陈维政说:“部分是在本地招收的农家子弟,还有一些是自愿加入我军的俘虏。”

    “俘虏?”邓斌看着陈维政,不解的问:“你们在这里还进行了战斗?”

    “小规模的战斗,主要以获取军需品为目的。”陈维政说:“这次袁参谋长的拉练,主要是把从思恩获得的物品从金城江运回来。再不找点军需,部队要断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