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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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大富更乐

    第○二二章 大富更乐

    第二天,一连二三排休息,一连一排还下河搞鱼,二连三连照样训练。( 起笔屋)

    莫方、韦林在选人。莫方选的是侦察排的人,他这个排是个小排,十一个人,一个排长一个助理,三个组长,每组三人。一连三排的那个刽子手他是肯定要要的,心理素质一流,让他去杀人,比杀鸡还容易。一连二排有两个身手很利索,应该练过,今天他们休息,休息完,跟他们谈谈。韦林选的是神枪手,一排也是十一个人,已经定了三个,一连一排的,希望在二连和三连都能够找到合适的人。

    赵元喜和覃时良练兵已经练出感觉了,他们把从陈维政那里学来的东西进行细分,选择其中部分来进行训练,主要训练目的是加强团队的凝聚力和攻击力,陈维政没有参加过正规训练,有些东西懂得也不多,好在读书多,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找点理论来忽悠人还是可以的,他的理论与赵元喜的实践相结合,就成了红八军的训练基础……

    一人一套民团服,把红五星和领章缝上去,就成了红八军的制式服装,陈维政还让人在河池弄了一些白色的卡叽布,做了很多臂章,印上一个红匡匡,匡匡里三个大字“红八军”。让警通班的战士穿上这一套,漂漂亮亮出去周围村屯,招兵。

    陈维政带着地宝和莫圆两人,去六甲方向逛荡。六甲,沿着金城江河往西北,从这里再过去就是贵州的荔波,陈维政主要想看看这些地方有没有油水可以捞。十月份,中秋过了,桂西北的天气,说冷就冷,如果到时没有棉衣,没有棉被,战士们就遭罪了!

    队伍还要扩大,在十月份这一个月内,起码要扩大到一千人,达到一个团的架构,否则,就是这区区的几百人,扔进红七军里面连点水泡也没有。

    六甲虽然比不上宜山,但是比金城江要大出很多,有两条不算小的街,小商店、小粮店,小吃店,一个连着一个,甚至还有两家妓院和一家阿片馆。离开大街一段距离有一个独立的院子,门口写着宜山民团区六甲自治大队。这个属于什么机构,陈维政不是很明白,应该比武装部的职责略大,比公安局的权力也大,相当如公安局和武装局的总和再加上政府的维稳功能。不知道是哪个狗头军师给李宗仁出的主意,陈维政记得好象是刘斐。

    突然,街口传来一阵骚动,陈维政一看,是押解人犯,都是一些年轻人,陈维政对于作奸犯科者一惯没有太多的好感,认为他们是社会的敌对面,影响社会的正常发展。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自己成了社会的反对者之一,地位不同了,思考问题的方式也有所不同,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就是这个意思。

    问身边的人,这十来个年轻人犯的都是什么罪?

    种阿片。回答说。

    种罂粟?这个东西现在也禁吗?刚刚还经过一家阿片馆,没有人种,哪有得抽。

    陈维政没有再问,却有人在叹息:抽大烟的不抓,卖大烟的不抓,种大烟的抓,这是什么世道。

    陈维政看了一眼,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斯文人,人长得斯文,穿的却不斯文,很普通的农民服装,配在这个人身上,有点不太协调。

    “这位兄弟,这是什么回事?”陈维政问。

    “中央试行新生活运动,全国上下推行禁烟,每个县下了一百个指标,六甲这里摊了二十个,吸大烟的不敢碰,卖大烟的后台更硬,只好把一些山里种烟的拿来顶数。”斯文人说。

    “估计也是罚点钱就放回来。”陈维政推测说。

    “罚钱也没有人去交,等到二十个人全部抓齐,一起送往宜山,这些人,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死定了!唉,什么年头。”斯文人说完后就想走。

    陈维政拉着他,问:“这位兄弟,我想问一句,这些人的家人就不再管他们吗?”

    斯文人并不责怪陈维政的粗鲁,说:“他们都是北边的山里人,山里人怕事,三下两下就吓怕了。”

    这种事什么时代都有,自己那个时代也见过,据说,这个时代,税收最大的就是阿片,利润最高的也是阿片,军阀经常把阿片卖给经销商,然后再向经销商收税,钱都让军阀要完了。吸食者他们更不能得罪,真要没有人吸食,这些钱从何而来。

    红七军红八军在广西的失败,与其说是败给了桂系军阀,不如说是败给了民团制度。由于民团制度的实行,红七军红八军基本上招不到兵,不能及时补充新鲜血液,只能越打越少。毛主席有句话: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这句话虽然有点极端,但是在这个时期,不这样做也不行。看来我们只能去吸收那些被敌人打击的对象,否则,我们很难扩大。想到这里,陈维政认为,这些被抓的山里人,就是自己招兵的对象。

    六甲的风光很好,龙江上遡到这里,河面变得更窄,两岸的山更大,青山丛中的小镇,傍水而居,还真是一个好地方。

    把六甲镇里里外外看了一番之后,决定,明天晚上打六甲。

    回到上吉驻地,陈维政把打六甲的想法跟袁振伍说了一下,袁振伍问:“目的?”

    “一、给养,我们必须以战养战,没有战斗,就没有补充。二、兵员,就冲那二十多个山民,我也想试一试。三、练兵,这一次,想打一次偷袭战,争取少花钱,多做事,花小钱,做大事。四,要激怒桂系,让他们出兵河池,没有军备,我们的冬装在哪里?”陈维政分析说。

    “方案?”袁振伍一旦接触到军事行动,立即回复了他精明的思维和准备的判断能力。

    “莫方的侦察排,韦林的神枪排,然后就是农仁守的三连作为主攻,何定中的二连接应,一连留守。”陈维政说。

    “为什么用农仁守?”袁振伍再问。

    “他很细心,这种夜袭,主要是打细心而不是勇敢。”陈维政说。

    “具体思路?”袁振伍不是随便两句话就可以敷衍过去的。

    “六甲的民团营房离正街有差不多一里路,单家独户,有两条猎狗,还有两个明哨。晚上有大约十二三个人住。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偷袭,对方没有思想准备,我们以有备攻无备,应该成功。第一步用莫方的侦察排,摸掉民团的夜哨,然后进入民团营房,把民团士兵杀光,救出二十位山民后,把营房的物资搬空,最后留下侦察排,放火。夜袭结束后,要有意识的把进攻者引到北边的山民身上,如果民团进攻山民,我们就可以得到部分兵员,否则很难扩军。”陈维政说得很清楚。

    “我跟你一起去。一连长守家。”袁振伍还是不放心。

    “行。明天早上让一些战士,去六甲逛荡逛荡,熟悉熟悉路。晚上,好带路。莫方排、韦林排一定要去。”陈维政说。

    “没问题,这些你安排。”听完了陈维政的话,袁振伍基本上同意了他的计划。打仗本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每一个瞬间的变化都有可能改变结局,全无计划不行,全依计划更不行。会打仗的人是因势利导,最会打仗的人是随心所欲。

    第二天一早,陈维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才发现,自己还得问莫方讨几把飞镖才行。莫方告诉他,莫圆去河池打了好几十把,下午就能去取。陈维政问什么地方能够买到杀猪刀,莫方说,莫圆打飞镖的地上就有,还有小解腕刀。

    陈维政专门把龙州警察局的刽子手,现在莫方排的一员,外号黑手的何正找来,问他如果用最快最省力的方式割开人的喉咙气管和血管,用什么武器最顺手。黑手想了想,还是认为使用小解腕刀,这种刀,个小背厚刃薄,有一定的弧度,只要在人的喉咙部位轻轻一划,基本不会有声音就了账。陈维政问目前他能找到几个敢出手割人喉咙的战士,黑手想了想,说:最多五个,连他自己。陈维政让他把这五个人全部找出来,每人一把小解腕刀,今晚让他们杀个够。

    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天黑出发,先出发的是莫方的侦察排,增加了五个人,四个是黑手的手下,还有一个是陈维政。

    来到民团营前,这还真是一副准备挨打的状况,大门口挂着两个灯笼,灯笼下,两个哨兵搂着枪依在哨位上,晕晕欲睡。大家在距离两百多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怕惹毛了两条狗,陈维政和莫方轻轻爬到离哨位三十来米的地方,陈维政拿着两个泥块扔过去,正打中土狗的屁股,就在两条土狗爬起来看时,两把飞镖脱手而出,两条狗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倒在地上,两把飞镖正正插在狗脖子上。

    看到陈维政的飞镖手法,莫方自叹不如。

    两人继续往前摸,陈维政告诉莫方,你弄左边,我弄右边。两人从营房的一边绕过来,接近哨兵,陈维政一个手势,两人两步冲出,在哨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捂住嘴巴割开了喉咙。

    陈维政手一招,莫方排十几个人轻轻的跑过来,陈维政冲黑手一摆手,黑手五人,推门进入。过了不多一会,黑手出来了,一袖子的血。莫方进去点亮灯,一清点,十三条尸体,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陈维政走到后院,问二十个年轻人,是跟我们去,还是留在这里,二十个人知道留在这里只是死路一条,纷纷同意跟着走。

    这时,袁振伍率领二三连到了,先打开粮仓,满满一库,尽是秋收上缴的公粮。五十斤一袋,只怕不止两万斤。看到这一堆粮食,袁振伍已经心满意足,直道此行不虚。让二连全连负责这一仓,先搬先走。三连搬其它东西。枪支弹药、棉被杂物。冬衣布鞋……这回人多,所有能搬的全部搬走,包括锅碗瓢盆,油盐酱醋。

    可惜,这个地方没有钱!

    陈维政走到远处山脚下回头一看六甲,火光映红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