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颗菠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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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无题

    照规距来,每至一家的院落,灯笼应该在院门口分列两旁等候。( 起笔屋)这经验也貌似来自电视剧印象。这类传统排场如今就是做做样子,打灯笼是个很写意的举动,吉祥的。。。图腾,没有什么好一本正经的。我问理事讨蜡烛时,他说:“在这边就不用啦,去那头时再点。”旁边有人附和:“点不点蜡烛的,操心费事哩,不少人家喜事都不点了。门上悬挂着的晚上有电灯亮着就行。”

    吉敏爸爸胳膊上搭的新褥子,黄底红花儿面子、雪白的褥芯子,是专门铺在新郎面前让其卑躬屈膝磕头用的。细心的女主人会在安放先辈灵位的桌子前面,提前铺一张席子,怕脏了那褥子。

    走串了两家,我没有出岔子、李小龙也听话好使。蛋儿听着鼓乐在街上响,寻来了;我拉着他手儿,问:“都吃席呢,你怎么不吃。”蛋儿说:“牛肉碟子吃过了,我就不想吃了。我奶奶还能给我拿鸡腿儿。哥哥,灯笼让我打一下行吗。”我说:“小孩子不能打。”蛋儿说:“龙龙那憨憨都能打,我不能打呀。”我说:“你和我师父能比吗。”

    之后,蛋儿挑着我那只灯笼走,累了又有了别的男孩接替。跟看尾随的孩子多了,还抢着争着打灯笼,我就安排他们。他们还想打李小龙的主意,想替换他,我阻止了,因为李小龙打灯笼一直很高兴很享受。

    我问安杰爸爸:“这单子上的锁儿,是谁呀。”安杰爸爸说:“就是老秦,邦锁呀。”我说:“你们也是本家?”安杰爸爸笑道:“锁儿爷爷原来也姓柴,后来过继給秦家了。”

    秦邦所的母亲在家里候着。新郎在神桌前祭拜,门是敞开着的,乐队的女指挥口里衔着哨子,进了屋子站在门侧,就省了在门口掀开门帘窥探,因为乐声什么时候响起,节奏还要和新郎的动作配合。秦邦所从吉敏家挑回一担泔水喂猪,见了我笑说:“你打灯呀,呵呵呵”我说:“你看,我还能干什么。就这,几个娃还和我争哩。”嘻嘻嘻。

    秦邦所:“你老爷说,明天要我跟你给你家挂灯笼、贴对子,打扫院子。”我说:“哦,明天就29了,快的。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这家完了,秦邦所母亲把送出院子,吉敏爸爸叮嘱说:“奶,你把门关了就来。二餐席不等,跟着就开宴。”

    秦邦所母亲:“别操心了。这是可可麽,看我眼瞎的。”我说:“姥姥,要我给你占位置吗。”她笑:“好死了,让你锁儿叔给你占吧。”

    李小龙的妈妈看见李小龙打灯笼,她就乐得直想笑。她一直跟随到柴金明家,看看新郎扭捏不扭捏,又和柴金明妈妈说了说话儿,接着就到儿子身边,整整他的衣裳,说:“好好给人家打灯。一会儿想坐席了,就吃人家的好席。”说我:“哎呦,你眊,凤儿家小子俊的,难怪都念叨呢。你今儿管灯笼哩,呵呵呵。”我说:“嗯,我今天掌管灯笼。”

    新郎走家串户给姓柴的本家都磕过了,回头暂时不用打灯笼了。因为赶河津那边的时间安排,第二餐就没有照列等到中午,连着就开。我和李小龙一桌儿,三奶奶留的位置;三奶奶也给小奶奶留了位置,念叨说:“不知人家来不来,吃顿饭还顾不上呀。”她让我打手机。顺儿媳妇说:“爱芳高兴的,哪有心思吃席。”另一个女人说:“再高兴,还能不吃饭了。”

    我打通了,说:“安杰家里有位置,马上开席了。”三奶奶问“她来麽。“我说:“她嗯了一下。好像不在家里在街上,听车喇叭响的。”

    理事的清点席桌人数,问:“这一桌人全了吧。哎呀,果儿今天和同桌又坐一块了,几十年了没有过了吧。”周围的人不少都笑了乐了,三奶奶说:“你胡说什么的。”

    理事:“别人都说,念一年级的时候,龙龙和你同桌。龙龙?我说的对吧,龙龙倒数第一,果儿老倒数第二,一对儿笨蛋。有山,我没有胡说吧。”有山说:“你说错了,果儿倒数第一,龙龙比她考试还强一点。”

    桌上有男人的,就发一盒烟。我把烟给龙龙装口袋里,他不抽他爹抽。没有人喝酒,我给龙龙倒了一杯,别人逗他他也不喝。他显得很拘束,也许弱智就给别人“不干净”的感觉吧,一桌的女人都像是吃着不舒坦。龙龙也觉出惹人嫌恶了,碟子上完了,他就起身走了,笑眯眯的,也不和谁告别一声。顺儿媳妇笑说:“装了一盒烟,得了便宜,高兴了不吃了。”

    无名氏说:“还安排谁打灯笼了,就见这两个配对打灯笼,都笑笑死了。”谁说:“雨来打灯,找不见雨来。”

    “彩票站那家的雨来呀,早上见坐你家奎尔的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