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无题
睡了三个钟头。()『*首*发』曾祖母让我醒来，“那几个烧了鱿鱼汤，我讨了一碗。这一觉睡美了，喝了又能睡。”我坐起来，问：“几点了？”曾祖母：“不到十点，平时还没下晚自习的。你睡得早，电视也不看，别人都当你感冒了还不轻哩。好些了吧。”
我说：“你喝过啦。”曾祖母：“海腥味儿浓的，都鼓动我喝，我就喝了几口。”曾祖母让我穿上毛衣。我尝了尝说：“挺好喝的。姥姥，我有几个老老姑？”曾祖母：“五个，三个都比你爷爷大。五老姑不是亲的，是捡来的。”我说：“咱家很久以前就不穷呀，还养得起捡来的孩子。”曾祖母：“胡说，穷又小子多，怕那个娶不上媳妇。捡来能当童养的，也能和别人家换亲。”
我说：“今天听我三奶奶告诉六奶奶，说您今年好像76岁，你才76呀，难道16岁就生了我爷爷？”曾祖母：“我都忘了自己多大了，难得人家还记着。现在16、18的女孩子懂什么，憨憨的什么也不会做。我，十岁就会做饭，爹妈要做地里活计，那时我就带着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晚上也是我哄他们睡，像个小妈儿；十二岁就能摇动辘轳从井里打水。嫁到你们李家，大的已经都出嫁了，屋里屋外洗衣做饭的还不都轮到我；生下你爷爷第二天，我就去碾道推磨子磨面了，哪里有现在的女人幸福。”
我说：“从前，长子成亲更早吧，一般来说。我是说大儿子就结婚早一点儿，对吧。”
曾祖母：“给儿子娶媳妇，是爹妈的任务，早完成一个早轻松一个。那时，我爹妈也舍不得我过门儿，就是你老老奶奶想早点儿使唤我。”“到你爷爷16岁就是个劳力了，没办法的，那时早分家了，靠我和你老爷能挣多少公分儿，能分多少口粮呀；那么多张嘴儿等吃。你爷爷的亲事，就是巧云妈保的媒；巧云妈是你奶奶的亲姑姑，你能不知道？”
“巧云教过你，你见了还叫徐老师。徐家在咱村是小姓儿弱姓儿，现在姓徐的也没有几户，势单力孤的，那时更不用说。巧云妈一心把侄女许给咱家，就是图和咱李家攀上亲戚，在村里好有个依赖照应。凤儿妈开始不答应的，那本村提亲的好人家的就不少哩，凤儿奶奶愿意咱家，就这样定下了。凤儿比你爷爷小两岁，后来巧云爸爸给你爷爷找了正式的工作，不是农民了，这样就配上她凤儿啦。我看着兄弟五六个，能不发愁呀，就是寻思着早拉扯过一个省一个，不管她娘家怎么舍不得，说立马要娶回来就千方百计也得算数。”
我喝完了汤，问：“我二爷爷为什么结婚不早呀。”曾祖母：“不说人家的闲话。你二爷爷本来最有出息了，在部队有前程，不知提什么干部，部队还派人到村里调查这样那样都合格，临了不知谁心眼儿不正，暗里举报了咱家的坏话，你二爷爷就没有能再升上去。”我忙问：“什么坏话？”曾祖母：“挑毛病还有挑不出来的。能看上你二爷的姑娘多着不怕耽搁，挑来拣去的，26了才结婚。行了行了，扯这些陈芝麻烂秕谷的。你小孩子不要理大人这些，讨人嫌恶哩。”
我说：“你喝过啦。”曾祖母：“海腥味儿浓的，都鼓动我喝，我就喝了几口。”曾祖母让我穿上毛衣。我尝了尝说：“挺好喝的。姥姥，我有几个老老姑？”曾祖母：“五个，三个都比你爷爷大。五老姑不是亲的，是捡来的。”我说：“咱家很久以前就不穷呀，还养得起捡来的孩子。”曾祖母：“胡说，穷又小子多，怕那个娶不上媳妇。捡来能当童养的，也能和别人家换亲。”
我说：“今天听我三奶奶告诉六奶奶，说您今年好像76岁，你才76呀，难道16岁就生了我爷爷？”曾祖母：“我都忘了自己多大了，难得人家还记着。现在16、18的女孩子懂什么，憨憨的什么也不会做。我，十岁就会做饭，爹妈要做地里活计，那时我就带着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晚上也是我哄他们睡，像个小妈儿；十二岁就能摇动辘轳从井里打水。嫁到你们李家，大的已经都出嫁了，屋里屋外洗衣做饭的还不都轮到我；生下你爷爷第二天，我就去碾道推磨子磨面了，哪里有现在的女人幸福。”
我说：“从前，长子成亲更早吧，一般来说。我是说大儿子就结婚早一点儿，对吧。”
曾祖母：“给儿子娶媳妇，是爹妈的任务，早完成一个早轻松一个。那时，我爹妈也舍不得我过门儿，就是你老老奶奶想早点儿使唤我。”“到你爷爷16岁就是个劳力了，没办法的，那时早分家了，靠我和你老爷能挣多少公分儿，能分多少口粮呀；那么多张嘴儿等吃。你爷爷的亲事，就是巧云妈保的媒；巧云妈是你奶奶的亲姑姑，你能不知道？”
“巧云教过你，你见了还叫徐老师。徐家在咱村是小姓儿弱姓儿，现在姓徐的也没有几户，势单力孤的，那时更不用说。巧云妈一心把侄女许给咱家，就是图和咱李家攀上亲戚，在村里好有个依赖照应。凤儿妈开始不答应的，那本村提亲的好人家的就不少哩，凤儿奶奶愿意咱家，就这样定下了。凤儿比你爷爷小两岁，后来巧云爸爸给你爷爷找了正式的工作，不是农民了，这样就配上她凤儿啦。我看着兄弟五六个，能不发愁呀，就是寻思着早拉扯过一个省一个，不管她娘家怎么舍不得，说立马要娶回来就千方百计也得算数。”
我喝完了汤，问：“我二爷爷为什么结婚不早呀。”曾祖母：“不说人家的闲话。你二爷爷本来最有出息了，在部队有前程，不知提什么干部，部队还派人到村里调查这样那样都合格，临了不知谁心眼儿不正，暗里举报了咱家的坏话，你二爷爷就没有能再升上去。”我忙问：“什么坏话？”曾祖母：“挑毛病还有挑不出来的。能看上你二爷的姑娘多着不怕耽搁，挑来拣去的，26了才结婚。行了行了，扯这些陈芝麻烂秕谷的。你小孩子不要理大人这些，讨人嫌恶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