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逃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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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原罪

    fri jan 30 00:31:42 cst 2015

    第二章 原 罪

    上帝知道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后,将他们逐出伊甸园,说:“你们犯下了罪,要你们在世上受苦,赎罪!”于是人一出生就成了一种罪恶,这就是所谓的原罪。

    ――《圣经?创世纪》

    苏瑞把来人摔到后,听到了女人叫声。她也反应奇快,就地一个前滚翻,站起身来,弓腰扑来,右手中寒光一闪,直指胸口。苏瑞一个右滑步,避开锋芒,伸出双手叉住她的右臂,将身形一旋转,左肩扛住对方的右臂,右手拿住她握刀的手,左手顺着胳膊缠绕,扣住了她的肩井穴,按的她单膝跪地。女子一疼,匕首掉落在地板。

    “你是谁?”苏瑞厉声喝道。

    “你是谁?”她竟然反问。

    “这是我家!”

    “姐夫。”苏瑞一惊,松开了双手。“雪莉!”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对方,但彼此的声音还是非常熟悉的。

    贾雪莉,彩云的表妹,22岁,长的高挑美丽,白净丰满,和妻子的娇小玲珑形成鲜明的对比。家住tj市里,日本留过学,据说学过剑道,现在的职业是一名舞蹈老师。周末常来找妻子购物,姐俩一上街就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一般的追求者,她都看不上眼,心情好的时候热情似火,要不就冷若冰霜。苏瑞经常开玩笑叫她“冰烫雪梨”,她也没大没小地喊苏瑞“熊二。”因为他长的厚重敦实,其貌不扬,平常总是憨憨的样子。

    “我姐呐?”

    苏瑞没有回答,从门口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强光手电,打开后光柱指向了卧室,才递给了贾雪莉。她进了屋,接着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声。今天刚经历这场巨变,苏瑞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眼泪早已流干,雪莉的悲痛又化成把利刃割裂了他的心。他也进了卧室。雪莉抱着彩云正在哭泣,电筒扔在地板上。

    “我姐怎么了?”她哽咽地问他。

    “我醒来她就这样了。”深深吸了口气,苏瑞靠在墙上。

    “我姐一周前,给我们打电话,说你可能感染上埃博拉变种病毒了,防疫部门检查员到过你们家,然后你们小区就被隔离了。”雪莉擦了擦眼泪,接着说“我在附近应急疏散中心做义工,要去接她出来,她那时确诊没被感染,还可以撤离,但是她就是不肯走,说怕你让别人照顾不放心。市里疫情也爆发了,我爸妈------,他们,他们。”她说不下去了,又哭了起来。

    “你傻啊!”苏瑞怒吼了一声,雪莉一下愣住了。“你为什么不走啊,彩云啊,你个傻丫头。”苏瑞扶着墙,使劲捶了几下。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时,苏瑞找到了准备为小雨过生日用的蜡烛,点亮后和雪莉面对面坐了下来,她讲了近来发生的一切。

    非洲埃博拉疫情蔓延后,各个国家被迫撤出医疗卫生检疫工作队。在bj市机场一些归国医疗队人员被发现感染了埃博拉的变种病毒,它比原先的病毒厉害,潜伏周期更长,tj市机场和港口回来的也查出了感染者。他们都被隔离了,但还是传了出来。国家应急指挥中心立刻开始运作,发现一个就建立一个隔离区,但死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开始紧急疏散。没多久,少数幸存者开始自己建立庇护区。政府已经停止运作,停水、停电、通讯、交通都断了。更可怕的是那些因病毒而死去的人真的复活了,就像好莱坞的僵尸电影一样。健康的人被僵尸们咬到,半天左右也变得和他们一样。不得不说好莱坞的电影有神一般的预见性。最早《空军一号》劫机题材电影大获成功,多年后就有了911恐怖事件。

    “外面的世界已经乱了,幸存者为了活下去,甚至不惜杀人。在tj这一带有个疯狗帮非常猖獗,无恶不作,到处抢吃的和生活物资。”

    烛光摇曳,红红的火晕在漆黑的夜里带了一丝温暖。

    雪莉继续说道:“姐夫,你身体现在需要营养,在家休息两天。”

    “不,天亮我就去找小雨去。”苏瑞又陷入了沉思。

    “哎!”雪莉叹了口气,知道拗不过他的倔脾气。“那我出去给你找点吃的。”说完拿着手电就消失在黑暗中。

    苏瑞凝视着妻子,烛光下的她像是熟睡了一般。他自言自语道:“彩云,你等等我,找到小雨,把她抚养大,我会来找你的。”

    天快亮的时候,贾雪莉带回了些吃的。看了眼苏瑞,就到厨房做起饭来。两人都一夜没合眼,吃完饭就都沉睡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3点多。

    “咱们去把你姐安葬了,帮你姐找件好衣服。”苏瑞的双眼又红了。雪莉点点头进了卧室。

    在书房里,苏瑞在日记本边上找到了妻子给女儿准备的礼物,一个精美纯金的天秤项链,小雨是天秤座。他找了张妻子和女儿合影的照片和礼物一起贴身放好。

    “姐夫,准备好了。”彩云已经被穿好衣服,还描了口红,淡淡的涂了层胭脂。

    “谢谢。”苏瑞用传单裹住妻子的尸身,在自己身上打了个结。妻子很轻,大半天的休息让他恢复了不少体力。苏瑞在前面走,雪莉在后面托着彩云暗暗使力,尽量减轻他的负担。

    在附近紫云公园的小山顶,苏瑞和雪莉挖了个浅浅的坑,安葬了彩云。

    金色的夕阳照亮了悬在天际一抹红色的彩云,空气透明得象水晶一般。

    “真美啊!”苏瑞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咱们走!”

    “姐,我们走了。”

    快到山腰时,路边突然跳出两个人来,拦住了他们。一个刀疤脸,瘦得就像抽大烟的,手里拿着根棒球棍;另一个壮实些,一身横肉,腰里别着把砍刀。刀疤脸围着雪莉转了一圈,淫笑着说:“小妞,长得------”话音未落,苏瑞一个太极缠丝步,绕到他的后身,擒住对手右臂,左手变掌砍向了咽喉。刀疤脸捂着咽喉扑倒在地。

    “哎呀,你敢动手!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另一个匪徒抽出腰间砍刀,就劈了过来。苏瑞一个白鹤亮翅闪过,侧踹到他的膝盖,搂住了他持刀的右臂,右肘就招呼到了他的太阳穴,哼了一声,摔在地上也安静了。

    贾雪莉走了过来,踢了刀疤脸两下,又试了下两人的鼻息。神色紧张地对苏瑞说:“哥,他们死了。”(雪莉自此换个称谓,她不想一喊姐夫再勾起他伤心事)。以前看苏瑞练太极拳,她就开玩笑说他舞跳的不错,邀请他去艺术院校当舞蹈老师,没想这种拳法还有如此凌厉的杀招。

    “他们是疯狗帮的人。”雪莉指着他们的手腕,果然两人都纹着三头恶犬。

    是他们,好,冤有头,债有主。回想起日记中妻子提到过这些人,楼道里的涂鸦和纹身。这些线索连起来,再清楚不过,“他们”就是指疯狗帮的人,是他们欺负了彩云。苏瑞知道自己不会放过他们。

    贾雪莉拾起了棒球和砍刀,又搜了下匪徒的尸体,看看有没有吃的。

    “哥,咱们快走。”

    转过山腰,两人突然都停住了脚步。

    一大群僵尸挡住了去路。看到有活人,僵尸们似乎都兴奋起来,向他们走过来。环顾四周,下山只有这一条路,只有冲过去。

    “哥,小心不要被僵尸咬到任何部位。”贾雪莉递给苏瑞棒球棍,自己拿着匕首和砍刀。

    “那又怎样,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接过棒球棍,苏瑞娴熟的舞动起来。他曾经痴迷地练过一段时间菲律宾短棍,这种棍法被世人所称道是因为李小龙的弟子伊鲁山度,曾经的菲律宾棍王。当年菲律宾在殖民统治时期,当局禁止人民操练传统刀法,于是热爱这项武术运动的人们就用短棍代替,所以菲律宾刀法即棍法,棍法即刀法。苏瑞当初是极爱刀法的,但是后来国内恐怖势力常用砍刀做凶器,政府全面禁止携带超过9厘米的刀具,这才选中练习棍法。

    冲进僵尸群,苏瑞的球棍上下翻飞。不到半分钟,就到了七八个僵尸,但有几个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贾雪莉赶紧跟上补刀,“哥,往他们头上打,那样管用!”

    “收到。”苏瑞回了一句,打到僵尸头上后,果然不再起来。

    两人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互相配合,杀了出来,身后倒了一路的僵尸。

    夜幕低垂,路上、街道上的僵尸越来越多。苏瑞拉着贾雪莉,往自己住的小区狂奔。进了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关上车门,两人才松了口气。闭眼养了会神,才启动了车。一开车灯,我勒个去,前面又是一批僵尸。挂上一档,猛轰一脚油门,就撞到几个,很快就挂上四档,左冲右突,开出小区,冲上公路,直奔海河隧道。

    到了才发现,隧道双向道路都塞满了车辆。人们逃亡时都选择了车辆,也都选择了死路。

    这真是“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