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路向北
sun mar 22 11:00:00 cst 2015
当夜刃从沉睡中醒来，首先看到的就是修罗深邃的双眼，从修罗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关怀、坚定，还有不容置疑。也许，还有一些他现在不懂的东西。
“你带着流沙在这个地方等我们，我和你艾露西亚阿姨会在后面和敌人周旋一段时间。如果一天后我们还没有回来，就不要再等了，你带着她往北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头，等我们处理好后面的事情后，会主动来找你的。这是前面的地图。”修罗取出一张手绘的图纸递给暗夜，吩咐他贴身放好后，又将随身携带的手枪塞到男孩手中，接着说：“从现在开始，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和战士了，作为一个战士，你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保护好她，别让我失望。记住，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变化，也不管别人如何看待我们，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好，哪怕我们没有了战士的荣耀，但我们还有商人的信誉。最后……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夜刃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心中有着强烈的不安，但他还是对修罗抱着绝对的信心。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有说完的话，如后一天后他没有回来，就很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荒野中对待敌人永远不可能有仁慈、宽容这些态度。
他知道，比起荒野中那些自有意识起就和腐狼争夺食物的男孩，或者靠着还未成熟的身体换取一片面包果腹的女孩来说，他至少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这无疑幸运了太多太多。
而现在，他必须学会独立，学会坚强。
夜刃沉默着，他知道自己除了安静的等待之外，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离别总是伤人的。
艾露西亚将流沙安慰好之后，走到修罗身边，看着眼前连绵不断的群山，有些感慨的说：“真看不出来，在这个时代中，还存在着你这样带着旧时代思想的人，而且还能活这么长，这算不算是一个奇迹？好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有一句话有一直想对你说，其实我很羡慕你有一个优秀的儿子。”
“我不能改变整个世界，但我能约束自己。记得有人对我说过，即使掌控了一切，也应该时刻保持谦逊和敬畏。你呢，为什么不带着他们一起走？”说完这句话，修罗没有等到艾露西亚回答，从十米高的山峰上一跃而下，几个跳跃后，身形融入了群山的轮廓中。
艾露西亚的脸色忽然变得说不出的精彩，看着修罗消失的背影，她咬了咬牙，然后叹了一口气，从岩石上一跃而下，紧随修罗而去。
在她后面，夜刃默默地看着离去的两人，神色复杂。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和修罗说一句再见、或者保重的话。夜刃知道自己父亲不喜欢软弱的人，也不想他因为担忧自己，而在战斗中分心。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的扯了一下，他回过头，注视着流沙那双明亮的眼睛。那明亮的双眸似乎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瞬间穿透了他脑海中的重重迷雾，也将他有些伤感的情绪一扫而空。他知道，也许从现在开始，自己身上将多出了一种名叫责任的东西。他仔细的看着这个比自己仅仅矮上一点的女孩，说：“走吧，我们去前面等他们。”
可是一天后，修罗并没有跟来。
夜刃只能按照约定继续带着女孩往未知的北方前进。
危险是荒野永恒的主题。
山脉中更是不知潜伏着多少的变异生物，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两个孩子都符合变异生物对于食物的定义。在失去修罗的庇护后，夜刃变得很小心，从有记忆起就跟随修罗在荒野中四处流浪的经历，让它对荒野并不陌生，而且他对危险更是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离开修罗后，这一优点开始慢慢的发挥，他总是能够察觉到未知的危险，从而带着流沙早早的避开。
不可避免的，两人前进的速度也就连以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尽管这样，十天后夜刃还是没有等到修罗跟上来。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十天来，他也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这让他看到了一缕希望，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奇迹出现的几率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此后，群山之间又多出了一道风景，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孩拉着一个年龄更小的女孩走在荒芜、布满裸露岩石的山路上，前面是看不见尽头的群山，身后则是无尽的黑暗。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夜刃终于带着流沙走出了山区，离开了这片死亡地带。他再次打开地图，上面标注着前面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在这片数十万平米的土地上，分布着数十个聚居地和几个大型的公司，可谓是鱼龙混杂。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在地图的尽头，一个有着数万人居住的城市，落日之城。
地图上仍留有大片的空白，很多地方也用不同的颜色标注出了危险程度，他从上面找出一条由几条淡黄**域组成的、相对安全的路线，作为自己前进的路线，这才将地图仔细地收起来。
夜刃看着前方一米多高、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杂草，始终高兴不起来。不仅是因为身上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而且在可以预见的前面那片辐射程度较低、食物也相对充足的土地上，肯定会有众多的人类活跃在上面，变异生物也许会少上一些。但那些连饥饿的流民也不愿招惹的变异生物，无疑更加危险。
但是和强大的变异生物相比，暴民反而让他更加担忧，在他心目中，荒野上的暴民远比变异生物更加危险。自诩为荒野中王者的暴民，崇尚自由和暴力，他们可不会对孩子这种弱势群体有任何的优待，甚至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他们还会吃掉老人和孩子。除此之外，时常出没在荒野中的捕奴团也是一个不可控制的因素。
他暗自决定，不管后面的战斗如何激烈，他至少也要留下两颗子弹，一颗是给流沙的，一颗是给自己的。
“我怕。”流沙扯了扯夜刃的衣袖，向他身上靠了靠，轻声说道。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夜刃的声音坚定，透着不移的决心，然而信心能有多少，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
片刻，夜刃带着女孩，消失在杂草丛中。
往后的路途，夜刃总是选择一些偏僻的路径，避免和陌生人过多接触。虽然偶尔还是会碰上一些落单的流民，但对方在看见夜刃手中的手枪后，也明智的选择了退避。相对于周围地区常见的酒瓶、铁棍、砍刀乃至自制的火药枪来说，手枪毕竟还是更有说服力一些。
几天后，他们身上的食物耗尽了，夜刃不得不放缓脚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寻找食物上面。这个年代，旧时代的粮食和水果早已因为适应不了新的环境而灭绝，因此食物永远是稀缺的。特别是在众多流民聚集的区域，能够吃的东西早就被饥饿的人群搜刮得一干二净。可男孩还是能够找到食物和水，代价则是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以及身上逐渐减少的弹药。
每当夜幕降临时，夜刃总是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女孩藏身的地方，在看着女孩把食物吃完并且熟睡之后，再独自回到黑暗的角落中默默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流露出疲惫和担忧，为了今后的路，也为了至今还没有出现过的修罗。而他眉心的晶体又大了一些，里面蕴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似乎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
两个月后，流沙病倒了，并且发起了高烧，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夜刃不得不背着女孩上路。天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种的能够快速致人死亡的病毒和细菌，在缺乏医生和抗生素的情况下，生病也等于变相的宣判了死亡。
不过夜刃没有丢下女孩，他始终记得修罗对自己说过的话，其中就有一句“不到最后的时刻，绝对不要选择放弃。”
又是一个黄昏，当夜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安置女孩的地方时，却发现流沙不见了。
在经过最初的短暂慌乱后，夜刃迅速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地上的枯草还残留着些许温热，说明流沙失踪的时间并不长。他在附近布下的几个简易陷阱也没有被毁坏，这可不是那些激素分泌过度、只知道性和暴力的暴民能够做到的。
突然，他眉心的晶体中飘出一缕黑气，在空中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轮廓，虚影的怀里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流沙。
这让他极度愤怒，一个女孩，一个身体上没有变异组织的女孩，落入流民或者捕奴者手中会是什么下场，他不敢去想象。几个月的相处，流沙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雇主那么简单，或许更多的还是责任和感情，以及对于修罗的怀念，这也是他坚持一路向北的动力。
可是，有一点似乎连夜刃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已经把流沙当做了亲人，一个唯一的亲人。
无数的黑气从他眉心的晶体中飘出，环绕在夜刃身边，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狰狞的面孔在哀嚎。夜刃抬手虚指，黑雾似是有意识般的覆盖在附近的土地上，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突然，雾气中浮现出一个男人的面孔，他显得有些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飞速地向着追随着袭击者留下的痕迹而去。
夜刃犹豫了一下，也紧跟着黑雾狂奔，骤然爆发的速度让他在划出空中一道道残影，好似一张张剪断定格在虚空的画面，随后慢慢的消散在空中，蔓延向荒野的尽头。
他终于不再压制自己身体的本能。
当夜刃从沉睡中醒来，首先看到的就是修罗深邃的双眼，从修罗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关怀、坚定，还有不容置疑。也许，还有一些他现在不懂的东西。
“你带着流沙在这个地方等我们，我和你艾露西亚阿姨会在后面和敌人周旋一段时间。如果一天后我们还没有回来，就不要再等了，你带着她往北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头，等我们处理好后面的事情后，会主动来找你的。这是前面的地图。”修罗取出一张手绘的图纸递给暗夜，吩咐他贴身放好后，又将随身携带的手枪塞到男孩手中，接着说：“从现在开始，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和战士了，作为一个战士，你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保护好她，别让我失望。记住，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变化，也不管别人如何看待我们，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好，哪怕我们没有了战士的荣耀，但我们还有商人的信誉。最后……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夜刃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心中有着强烈的不安，但他还是对修罗抱着绝对的信心。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有说完的话，如后一天后他没有回来，就很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荒野中对待敌人永远不可能有仁慈、宽容这些态度。
他知道，比起荒野中那些自有意识起就和腐狼争夺食物的男孩，或者靠着还未成熟的身体换取一片面包果腹的女孩来说，他至少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这无疑幸运了太多太多。
而现在，他必须学会独立，学会坚强。
夜刃沉默着，他知道自己除了安静的等待之外，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离别总是伤人的。
艾露西亚将流沙安慰好之后，走到修罗身边，看着眼前连绵不断的群山，有些感慨的说：“真看不出来，在这个时代中，还存在着你这样带着旧时代思想的人，而且还能活这么长，这算不算是一个奇迹？好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有一句话有一直想对你说，其实我很羡慕你有一个优秀的儿子。”
“我不能改变整个世界，但我能约束自己。记得有人对我说过，即使掌控了一切，也应该时刻保持谦逊和敬畏。你呢，为什么不带着他们一起走？”说完这句话，修罗没有等到艾露西亚回答，从十米高的山峰上一跃而下，几个跳跃后，身形融入了群山的轮廓中。
艾露西亚的脸色忽然变得说不出的精彩，看着修罗消失的背影，她咬了咬牙，然后叹了一口气，从岩石上一跃而下，紧随修罗而去。
在她后面，夜刃默默地看着离去的两人，神色复杂。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和修罗说一句再见、或者保重的话。夜刃知道自己父亲不喜欢软弱的人，也不想他因为担忧自己，而在战斗中分心。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的扯了一下，他回过头，注视着流沙那双明亮的眼睛。那明亮的双眸似乎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瞬间穿透了他脑海中的重重迷雾，也将他有些伤感的情绪一扫而空。他知道，也许从现在开始，自己身上将多出了一种名叫责任的东西。他仔细的看着这个比自己仅仅矮上一点的女孩，说：“走吧，我们去前面等他们。”
可是一天后，修罗并没有跟来。
夜刃只能按照约定继续带着女孩往未知的北方前进。
危险是荒野永恒的主题。
山脉中更是不知潜伏着多少的变异生物，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两个孩子都符合变异生物对于食物的定义。在失去修罗的庇护后，夜刃变得很小心，从有记忆起就跟随修罗在荒野中四处流浪的经历，让它对荒野并不陌生，而且他对危险更是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离开修罗后，这一优点开始慢慢的发挥，他总是能够察觉到未知的危险，从而带着流沙早早的避开。
不可避免的，两人前进的速度也就连以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尽管这样，十天后夜刃还是没有等到修罗跟上来。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十天来，他也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这让他看到了一缕希望，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奇迹出现的几率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此后，群山之间又多出了一道风景，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孩拉着一个年龄更小的女孩走在荒芜、布满裸露岩石的山路上，前面是看不见尽头的群山，身后则是无尽的黑暗。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夜刃终于带着流沙走出了山区，离开了这片死亡地带。他再次打开地图，上面标注着前面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在这片数十万平米的土地上，分布着数十个聚居地和几个大型的公司，可谓是鱼龙混杂。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在地图的尽头，一个有着数万人居住的城市，落日之城。
地图上仍留有大片的空白，很多地方也用不同的颜色标注出了危险程度，他从上面找出一条由几条淡黄**域组成的、相对安全的路线，作为自己前进的路线，这才将地图仔细地收起来。
夜刃看着前方一米多高、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杂草，始终高兴不起来。不仅是因为身上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而且在可以预见的前面那片辐射程度较低、食物也相对充足的土地上，肯定会有众多的人类活跃在上面，变异生物也许会少上一些。但那些连饥饿的流民也不愿招惹的变异生物，无疑更加危险。
但是和强大的变异生物相比，暴民反而让他更加担忧，在他心目中，荒野上的暴民远比变异生物更加危险。自诩为荒野中王者的暴民，崇尚自由和暴力，他们可不会对孩子这种弱势群体有任何的优待，甚至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他们还会吃掉老人和孩子。除此之外，时常出没在荒野中的捕奴团也是一个不可控制的因素。
他暗自决定，不管后面的战斗如何激烈，他至少也要留下两颗子弹，一颗是给流沙的，一颗是给自己的。
“我怕。”流沙扯了扯夜刃的衣袖，向他身上靠了靠，轻声说道。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夜刃的声音坚定，透着不移的决心，然而信心能有多少，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
片刻，夜刃带着女孩，消失在杂草丛中。
往后的路途，夜刃总是选择一些偏僻的路径，避免和陌生人过多接触。虽然偶尔还是会碰上一些落单的流民，但对方在看见夜刃手中的手枪后，也明智的选择了退避。相对于周围地区常见的酒瓶、铁棍、砍刀乃至自制的火药枪来说，手枪毕竟还是更有说服力一些。
几天后，他们身上的食物耗尽了，夜刃不得不放缓脚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寻找食物上面。这个年代，旧时代的粮食和水果早已因为适应不了新的环境而灭绝，因此食物永远是稀缺的。特别是在众多流民聚集的区域，能够吃的东西早就被饥饿的人群搜刮得一干二净。可男孩还是能够找到食物和水，代价则是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以及身上逐渐减少的弹药。
每当夜幕降临时，夜刃总是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女孩藏身的地方，在看着女孩把食物吃完并且熟睡之后，再独自回到黑暗的角落中默默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流露出疲惫和担忧，为了今后的路，也为了至今还没有出现过的修罗。而他眉心的晶体又大了一些，里面蕴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似乎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
两个月后，流沙病倒了，并且发起了高烧，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夜刃不得不背着女孩上路。天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种的能够快速致人死亡的病毒和细菌，在缺乏医生和抗生素的情况下，生病也等于变相的宣判了死亡。
不过夜刃没有丢下女孩，他始终记得修罗对自己说过的话，其中就有一句“不到最后的时刻，绝对不要选择放弃。”
又是一个黄昏，当夜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安置女孩的地方时，却发现流沙不见了。
在经过最初的短暂慌乱后，夜刃迅速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地上的枯草还残留着些许温热，说明流沙失踪的时间并不长。他在附近布下的几个简易陷阱也没有被毁坏，这可不是那些激素分泌过度、只知道性和暴力的暴民能够做到的。
突然，他眉心的晶体中飘出一缕黑气，在空中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轮廓，虚影的怀里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流沙。
这让他极度愤怒，一个女孩，一个身体上没有变异组织的女孩，落入流民或者捕奴者手中会是什么下场，他不敢去想象。几个月的相处，流沙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雇主那么简单，或许更多的还是责任和感情，以及对于修罗的怀念，这也是他坚持一路向北的动力。
可是，有一点似乎连夜刃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已经把流沙当做了亲人，一个唯一的亲人。
无数的黑气从他眉心的晶体中飘出，环绕在夜刃身边，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狰狞的面孔在哀嚎。夜刃抬手虚指，黑雾似是有意识般的覆盖在附近的土地上，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突然，雾气中浮现出一个男人的面孔，他显得有些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飞速地向着追随着袭击者留下的痕迹而去。
夜刃犹豫了一下，也紧跟着黑雾狂奔，骤然爆发的速度让他在划出空中一道道残影，好似一张张剪断定格在虚空的画面，随后慢慢的消散在空中，蔓延向荒野的尽头。
他终于不再压制自己身体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