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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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胡匪传:二十:重逢

抗日胡匪传

    二十

    重逢

    北风带着呼哨打了下来,刚才还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大雪密布,往前十步看不清东西,马跟本不肯走道了,站在原地打着转转,谢老三已经有些昏迷了,喃喃的说:“兄弟,这是大烟泡啊,他妈的,咱哥们出门不吉得罪老天了。”胡雪龙并不觉得冷,也能够看清前面的道路,但谢老三身上有伤,衣服也薄,再走下去谢老三都能死在这道上,他把目力运足找到前面有一家人家说:“咱们躲躲,过了这阵再走。”

    胡雪龙拉着马向那户人家走去,谢老三哼哼着在马上一晃一晃的也不知要死要活,两个人走到门口,胡雪龙一看这家人家,连院子都没有,孤零零一个小破房,他伸手刚要敲门就听见房里有人哭着说:“丫头啊!你可不能啊!你要走了,妈可就没法活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也是哭哭啼啼的说:“妈,您让死了吧。我要让那畜牲弄去还不如死了呢。”胡雪龙没心情再听下去,在门上拍了两掌说:“开门!”屋里一下子没了动静,胡雪龙又说:“赶紧的!”屋里那女孩悲愤的喊道:“我跟你们拼了!”一把扯开门拿着把剪子冲胡雪龙就捅,胡雪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里一推说:“干什么玩艺?”回身抱了谢老三进了屋子,用脚把门关上说:“先说一句啊,我可不是你们家的仇人,我是路过的,躲躲雪就走。”他的话音没落就听娘俩同时一声尖叫,胡雪龙吓的险些坐倒在地,向着那娘俩吼道:“干什么……。”话音不落他也呆住了,这屋里的竟是六嫂和她的女儿娟子。

    胡雪龙把谢老三往地上一丢抱住六嫂说:“我可找着你们了!你们怎么在这啊?”六嫂心惊胆战的说:“你不是……死了吗?”胡雪龙说:“呸,谁造的谣,老子活的好好的。”谢老三接口道:“你是活的好好的,我可要完了。”胡雪龙这才想起他来,把他抱起来进了里屋大声说:“赶紧烧炕。”六嫂母女把痛苦暂时抛到脑后忙了起来。

    胡雪龙把谢老三的裤子撕开一块,看看两处枪伤说:“都是铁砂子,你忍着点,我给你剜出来。”谢老三一听惊道:“啥!你剜出来?这没个药唔的你还不把我整死。”胡雪龙把他按紧掏出特攻刀说:“我第一次见当家的,她自己往外剜子弹,你个大老爷们,还不如人家个娘们。”谢老三道:“我能跟她……”话没说完胡雪龙已经一刀剜了下去,疼的谢老三吱哇乱叫,手舞足踏,可胡雪龙不管这些,压紧了他一刀接着一刀的往外剜,谢老三的声音鬼哭狼嚎吓的六嫂母女站在门口不敢进来,胡雪龙也不抬头说:“赶、赶、赶,赶紧找布。”六嫂急忙上炕,在炕琴上拿下一块大布,还有绵花,胡雪龙用绵花吸净了血,按招军队急救的方法给谢老三包上,然后从他身上下来说:“成了,你这下可以放心你这条腿了。”谢老三指着他骂道:“你个虎犊子玩艺,我这腿要是没了我你跟玩命。”胡雪龙不耐烦的说:“你少费话吧,歇着得了。”谢老三点着头说:“对,我闭嘴,你们久别重逢慢慢说吧。”

    一句久别重逢让胡雪龙见到六嫂的心情一下降了下来,他看一眼六嫂说:“嗯,你……当家的呢?”六嫂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说:“你啥意思?”胡雪龙说:“你不是和那个连长走了吗。”六嫂幽怨说:“你原来把我想成那种女人了?”失望的一抹泪水走了出去,胡雪龙刚要说话娟子跑过来说:“我妈听说你死了,到现在还给你带着孝呢,你杂这想呢?”胡雪龙喃喃的问道:“我听说你们娘俩跟什么解炮头走了……。”娟子说:“那解大爷是我爹的拜把子大哥,听人家说你是土匪,让那些当兵的打死了,怕我们受牵连就把我们带出来安顿到这来了。”胡雪龙这才明白急忙追了出去,在灶间低声安慰六嫂。

    谢老三爬在炕上说:“唉,丫头,你们娘俩刚才在屋寻死觅活的干啥呢?”娟子说:“我不告诉你,你是个胡子。”谢老三一瞪眼说:“你这丫蛋杂胡说呢。”娟子说:“我没胡说,那天晚上上我家去的就是你带的头,我认得你。”谢老三又嘻皮笑脸的说:“我是胡子,那你爸管我叫三哥你也该管我叫大爷不是。”娟子大声说:“他不是我爸。”谢老三又说:“你看,我说你胡说你还不信,他是你妈的男人不是?是,那就是你爸,你妈找个男人就是你爸,你妈要找我,那我就是……。”“谢老三!”胡雪龙在灶间怒吼一声,谢老三急忙闭嘴说:“不说了。唉,不说了!”

    一会胡雪龙和六嫂进来,胡雪龙说:“三哥,吴四麻子是干啥的?”放谢老三笑道:“看,叫我三哥了吧。吴四麻子是郭大尾巴的一个营长,杂的了?”胡雪龙一瞪眼说:“他妈的,他竟然找到我的头上了。”谢老三看看六嫂和娟子说:“我知道了。是不是要让咱侄女去他家嫁狗?”胡雪龙点点头说:“对。”谢老三一拍手说:“这就是了吗,这小子爱狗胜过爱命,自己没结婚且动不动就给他家那只大狗找媳妇,妈的,没少祸害人。”胡雪龙冷笑一声说:“他这回犯到我头上了,我让他自己嫁给狗。”

    谢老三为难的说:“兄弟,我知道你是个红脸汉子,容不得这个,可咱就俩人,你能弄过人家一营人?听我一句话,干紧带着她们娘俩咱们走人,回到达尔罕把哥们一带不是想杂的就杂的。”胡雪龙说:“这小子说了,今天就来领人。”谢老三一指外面的天说:“你看这雪,能来人吗。”六嫂说:“他们的军营离这才半里来地,说来就来。”谢老三一皱眉说:“解炮头‘这王八犊子咱不管你们娘俩呢?”娟子说:“解大爷去了黑龙江了,把我们托付给他的一个朋友,他那个朋友也不敢惹这吴四麻子。”说着眼泪又出来了,胡雪龙安慰的拍拍她看看天说:“他不来最好!雪停了咱就走,我看那小子能把你们娘俩杂的。”谢老三想了想说:“兄弟,咱们奔达罕,郭大尾巴的驻地在乾安,你这道可跑的远了,恐怕二常更没地方找咱们了,不如现在就走,省得麻烦。”胡雪龙点点头说:“三哥说得对,你们娘俩赶紧收拾。”六嫂和娟子跳上炕开始拾掇那点破家底,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这那来一匹马啊?亲家母开门啊!我带着你女婿来了!”

    六嫂吓的母女抱到一起恐惧的说:“来了!”谢老三再看胡雪龙眼睛都冒红线了,嘀咕一声道:“妈的,这小子做死不找日子。”胡雪龙站起来拉着六嫂走到门口趴着门缝往外看,就见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天气虽然不睛郎但也不灰暗了,一个穿着整齐一脸麻子的军官牵着一条大狗在门口不耐烦的敲着门,后面远远的站着一个班的士兵,胡雪龙回过身来向六嫂低声说:“开门!”六嫂心惊胆战不敢的摇着手,胡雪龙过去轻轻拨开门栓,大门一开,吴四麻子大步就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你说这场雪下的,我还以为得误了好事呢,谁想它知道今天是好日子,趁早停了……”‘了’字在嘴里刚往外一吐一眼看见胡雪龙,张着嘴没等说话,胡雪龙一把抓住他脖子往里一惯,脑袋子正好撞到墙上,当时就晕过去了,那只大狗‘噢’的一声扑了上来,胡雪龙一脚把他踹倒在锅台上,抄起菜刀一刀把狗头跺了下来,那狗一腔子血喷了一地,一时死不了还在地上来回的挣扎,六嫂吓的尖叫一声摔倒在地娟子听了就要往外跑,谢老三急忙把她扯住吼道:“你悠着点!别他妈光顾出气再吓死一口子。”

    门外的几个当兵的就见营长像麻袋一样往里一滚,然后就没动静了,急忙摘枪往屋来,胡雪龙站在门口掏枪一阵长点射,六个当兵哼都没哼一声就躺下了,胡雪龙把门一关将六嫂送回里屋,然后在冻上一层冰的水缸里盛了一舀子水往吴四麻子头上一泼,吴四麻子一下清醒过来正好看见那条死狗,立即像死了亲爹一样嚎了出来,胡雪龙把他提了过来往地上一按吼道:“看着!”轮起菜刀一阵胡剁,然后把碎狗往锅里一丢,倒上一舀子水拉火开煮,吴四麻子更是哭的呼天抢地,胡雪龙把他往灶台一按说:“老子他妈今天晚上就用你这个新郎下酒!”

    这时门外一阵杂乱,一个人大声说:“屋里的人听着!把我们营长放出来!”原来吴四麻子一出来他的手下怕他有事就派了一个排跟着,一听到枪声就围了过来,正好一个当兵没被胡雪龙打死,把这事一说立时就把屋子围了起来。

    胡雪龙把吴四麻子往门前一推吼道:“你们给我听着!吴四麻子就在这!我手里的枪还有四五十颗子弹,你们要是不想让我在他身上钉四五十个窟窿就老实呆着!”谢老三也把枪抽了出来找了根柴禾支撑着走了出来,大声说:“老子是天顺的公鸡谢老三,有胆子就过来吧。”这些当兵的一听是天顺的八梁之一当时就变了色了排长往前走了一步说:“谢三爷!咱们虽说是挂个兵名,可也都是绿林人,千万别伤了自家的和气。”谢老三向天一枪道:“你们别进来,我们不杀人,这和气伤不了。”那个排长忙说:“好说,好说。”

    胡雪龙拉着哭的几乎断了气的吴四麻子走了进来,对谢老三说:“三哥,连累你了。”谢老三呲牙一笑说:“什么话,你要是把我往雪地里一扔那我还不连累你了呢。”胡雪龙看看外面的兵想了想说:“六嫂,家里有油吗?”六嫂也不敢出来颤声说:“灶柜底下。”胡雪龙伸手进去提出一罐菜油,把吴四麻子往谢老三身边一推说:“我出去把他们都炼了!”谢老三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气滚滚而流,溢满小屋,想起宁大说的胡雪龙在烧锅放火的事,很有些恐慌的看了胡雪龙一眼,就见胡雪龙像一个魔王一样泛着阴森的笑意,好像要去干一伯非常有意思的事一样往外走去。

    胡雪龙站到门口,所有当兵的以一个半圆把他围上,胡雪龙端着油罐刚要往外倒,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起,一支马队飞驰而来,领头的正是常彪,他看见胡雪龙欢呼一声带着人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