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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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亲生父亲(上)

    维克多走上阁楼,等着小诺曼走到他身边,小诺曼可以看到地板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尽管有些地方有人动过,呈现了不正常的干净,然后,他的目光集中在一串拴在头顶的一根大梁上的铁链上,铁链连杆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直到横梁和地板之间的一半,然后弯曲到阁楼的后面,消失在阴影中,小诺曼还没来得及问他这是干什么用的,维克多就提起穿着靴子的腿,砰的一声重重的踏在地板上。

    “醒醒。”他用低沉而洪亮的声音叫喊着,声音在整个阁楼里回荡,让小诺曼感到一阵寒意。

    一阵沉默之后,传来了从空间另一头传来的拖曳声,铁链发出轻微的嘎嘎声,空气中回荡着金属的叮当声。小诺曼惊恐的看着一只戴着脚镣的手从暗处伸出来,抓着面前的地板。不久之后,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满头油腻、蓬乱的头发的脑袋,一束乱蓬蓬的头发后面露出了一张嘴,似乎要尖叫,但只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它的头慢慢地从一边转到另一边,试图找到小诺曼沉重的呼吸声的来源,很显然,这是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已经失去视力。

    那东西发出一声刺耳的喘息,眼睛直直地盯着小诺曼,受到惊吓的小诺曼开始往后退,把维克多晾在一边,维克多迅速抓住他的肩膀,停止了他的动作。

    “我带了个人来见你。”维克多对着面前的男人说。

    这让那被铁链缚住的可怜家伙又试着说话了,他伸出一只手,上面的铁链发出嘎嘎的响声,在整栋楼里回荡。

    “我们要向你走来,你不想像上次那样惹麻烦,是吗?”

    那个男人的头开始垂向地面。

    “现在可以了吗?”

    这一次,维克多用靴子后跟踏在地板上,这个动作使得这个生物伸出手来抱住它的头,然后弯下身子,形成一个胎儿的姿势,显然是极其害怕维克多的声音。

    “跟紧我,听我说什么。”维克多一边说,一边示意小诺曼跟着他。

    两人一起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朝那个现在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的东西走去,每走一步,小诺曼都能看到它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现在,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小诺曼可以看出这不是什么饥饿的动物,而是一个人。

    “爸爸,那是谁?”当他们停在那个人面前时,小诺曼问道。

    维克多一句话也没说,就用枪管把那几绺油腻腻的头发从那人脸上拨了下来,在头顶昏暗的灯光下,小诺曼低头凝视着那张多年未见的脸,虽然眼睛周围缠着发黄的绷带,但他仍能辨认出一些面部特,他感到四肢麻木,铁柱从手里掉了下来,它砰的一声掉在地板上,导致躺在他们面前的那个男人举起双手自卫。

    “爸爸......我以为你......”

    “你妈妈不说真话是有原因的。”

    小诺曼转向维克多,泪水开始顺着脸颊流下。

    “你的亲生父亲从来没有死于车祸,就像你妈妈经常告诉你的那样,她那样做是为了不让你知道真相,直到她觉得你已经准备好要听到这件事,就她个人而言,她希望你能在今后的几年里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但我认为现在是你了解这些的最佳时机。”

    小诺曼继续低头盯着地板上他生父营养不良、饱经风霜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一个曾经强壮有力的形象现在被躺在他面前的虚弱的人的形象所取代。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小诺曼哽咽着说。

    维克多深吸了一口气,为他一直害怕的谈话做好了准备。

    “我第一次见到你父亲时,认识你母亲才几个星期。起初,他很尊重我,后来我也逐渐尊重他,然而,有一天晚上,当你妈妈把我拉到一边的时候,事情马上就暴露出来了,她跟我说了很多次,你的父亲会打她,她认为我是那个最终能帮助她逃离,把她的生活变得更好的人。”

    小诺曼从父亲身边抬起头来,看着维克多,他怒视着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人,脸上挂着一种死气沉沉的表情。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她告诉我,他最近才开始对她进行某些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某些虐待,起初这些都是小事,但最终变得极其黑暗和邪恶,你妈妈会假装上晚班,这样她就可以睡在停车场的车里,而不是回家找他。”

    多年来,小诺曼一直想着他的父亲,但当他低头看着那个躺在他脚边发抖的怪物时,他突然觉得还不如不要这个父亲,小诺曼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父亲产生了一种情感,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猛烈的怒气。

    “有一天晚上,我去拜访契布曼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尽管我很想把这一切告诉警探,但我们都知道,这只会让他们有可能发现这个小镇上发生的事情。如果我们把你父亲交给警探,他也能轻而易举的把那些警探带回这里,在这个镇上,任何形式的执法机构都是不受欢迎的,所以,我们决定,唯一明智的做法就是由我们自己来处理这件事。”

    维克多停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

    “另一天,你在朋友家过夜,我和契布曼跳上他的卡车,你的麦克叔叔守在家里,我们开车到你家,一打开车门,走到你家院子的草坪上,就能听到你的妈妈在里面尖叫,我们朝前门跑去,看见你父亲把她按倒在地板上,谢天谢地,他没锁门,所以我们冲了进去,用我们的武器瞄准了他,他不停的打你母亲的肚子,我们的突然出现似乎并没有使他停下,我当时就想把他的头打炸,但你妈妈离他太近了,我不能保证她也不会被击中,契布曼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跑到他身后,用枪托打了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