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不是主角
字体: 16 + -

第二十九章 教授

    现在的时间,1896年,时间已经开始在亚瑟的脑子里打转,他以为那位爱手艺大神还没有出生,弗雷德说了句客气话,走过去拿了两把草坪椅,四人坐成一个紧凑的小四方角,弗雷德和莱克医生坐在草坪椅上,亚瑟和契布曼坐在长凳上,亚瑟带着惊异的情绪和莱克医生谈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洛夫克拉夫特,但两人谈话的时候,亚瑟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莱克医生故意不告诉他某些东西,而又拼命的想告诉亚瑟一些其他的,非常糟糕的事情。

    最后,一旁看着的契布曼忍不住了,直截了当的问他:“医生,你在想什么?你们在这里谈论的是洛夫克拉夫特,但你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想到洛夫克拉夫特,你在想一些完全不同的事情。”

    莱克紧张的笑了笑,回避了这个问题,问了亚瑟另一个问题。

    “告诉我,亚瑟·克里斯,你们这些家伙真的相信你们写的那些恐怖故事吗?我将详细说明这一点,当然,我知道小说就是小说,名字、日期和地点都变了,但你真的相信你所使用的基本材料是可信的吗?那些荒诞的故事?”

    契布曼在一旁点了一支烟,看着和不停交流的两人,亚瑟仔细想了想才回答。

    “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亚瑟对莱克医生说。“我从来就不相信世界上有哪个作家的荒诞故事是真实的。”

    当然,这是亚瑟的谎言,作为一个食欲的教徒,亚瑟知道,某些作家的故事恐怕的确是真实的,那么这个叫做莱克医生的人,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呢?

    莱克讲了一个没有概念的故事,这个故事无法构成体系,甚至只能说是他的脑海里的概念,不管多么模糊或模糊,在他的脑海中某个地方,他所讲述的事情可能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候,以某种方式发生。

    这种说法特别适用于所谓的荒诞类型的故事,因为这些故事本身就有着架空的因素。

    “你读过洛夫克拉夫特先生的《视觉》吗?”

    “不,我没有。”

    亚瑟随口回应。

    “嗯,在《圣经》中,他收集了大量的证据,详细的描述了各种现象,所有这些现象都无法用人类的语言解释。那些被禁止知晓的事件,毫无疑问,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个惊喜,在洛夫克拉夫特所写的那些拥有确切地址的故事背后,有大量相当残酷的证据。在某些情况下,你甚至可以肯定的说出他的故事角色映射的是哪个家族的传奇人物,他非常肯定自己写的东西会被当成是彻头彻尾的虚构,所以尽管他总是一丝不苟的更改所有的名字,使人们相信他的故事是虚假的,但他还是保留了许多真实的日期。”

    “什么意思。”亚瑟深深的皱着眉头,他感觉这个世界似乎不是他想得这么简单。

    “嗯,是这样的,”亚瑟告诉莱克医生,“这只代表我个人的观点,我可以接受它的价值观,你知道的,老旧恐怖故事的元素,多半和旧信、法庭记录、家谱、讣告有关。洛夫克拉夫特意识到发生了一件普通的无法解释的事情,便试着去解释,也许他的一些解释有些牵强,然而,也许他们中的一些人会接近事实的真相,谁知道呢?谁能说洛夫克拉夫特完全相信自己书写的故事呢?”

    莱克思考了似乎很长时间,然后,他用一种冷酷的、细小的、忧虑的声音说:“听着,亚瑟·布兰登,如果我能保证你不会嘲笑我,我就会告诉你一些会使你大吃一惊的事情。”

    “我不会嘲笑你的。”亚瑟保证道。

    莱克看了一眼已经离开椅子,在玩掷马蹄铁的契布曼和弗雷德,他们已经离亚瑟很远,不太可能听见两人对话。

    莱克在帆布椅里不安的挪动着身子。“但我说的是实话,”他坚持说。“这不是猜想,这是真实的。我告诉你的那一点点我看到了,我确实看到了,这么多年来,我都快疯了,想找出原因,洛夫克拉夫特那个家伙,也有自己的故事,但我警告你,这超出了我们今天的世俗科学。”

    “直说吧,医生。”亚瑟说。“如果你把你的故事当作事实告诉我,我就有权利相信你,不管我愿不愿意,无论如何,我不会笑的。”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他说。“这会减轻我的负担,只是说说而已,但愿你真的相信。”

    莱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以前不像现在这么合群,事实上,多年来,我完全不合群。我并不是反社会,我确实有几个久经考验的真正的朋友,这些年来我一直与他们保持着联系,但是我没有博爱的本能,没有那种肤浅的、毫无意义的相识的本能,没有那种群居的生存方式的本能。”

    “我的大转变发生在1896年的最后一年......

    “我在1894年买下了位于哈特福德农场,买下它有两个原因,首先,虽然土地本身很贫瘠,但附带的房子是最精美的,是我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见过的早期殖民设计的例子,而且保存完好,实际上,它所需要的只是一层用来翻新的油漆。第二,这个地方给了我一种隐逸的感觉,我觉得这是我迫切需要的,最近的一所房子里的邻居离我有一百多码远,在我买房子之前,我仔细的查清了它的主人,它的主人是一个名叫福集的古怪老头,他是一位考古学家,就是那种经常离开家好几个月的人,即使在他回来的时候,他也不大可能来打扰我。”

    “福集?”已经放下马蹄铁,重新回到椅子旁的弗雷德问,契布曼也坐下来,两人似乎察觉到了莱克医生身边的诡异气氛。

    这时,天已经黑了。

    “准确的称呼,应该叫做‘傅籍’。”契布曼准确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他不是在八、九年前的一次爆炸中丧生了吗?他的房子不是爆炸了吗?对此有很多争议。”

    契布曼接过弗雷德递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是在1895年12月4日凌晨两点半左右被杀的。”莱克医生平静的说。“但他不是死于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