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特刑队的介入
fri mar 13 17:25:01 cst 2015
接到上司的电话时，贺流枫当时正在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新闻频道。关闭手机后，他有一个直觉，他的假期结束了。
贺流枫敲了敲门，顺便看了一眼左上方写着“总队长办公室”的牌子。在听到“请进”后，贺流枫推门进去。
“流枫老弟，你来了，快请坐！”说话的正是贺流枫的顶头上司白景浩，上个月刚过完四十五岁生日，已经可以看见他头上的白发了。他今天穿着灰色西装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没有打领带。表面上他们是上下属关系，私底下常以兄弟相称，他比贺流枫只大九岁。
贺流枫把黑色大衣脱了下来，挂在办公室的挂衣架上，然后走到白景浩办公桌前的一处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实话，在心里是不是埋怨我呢？把你从假期里拽了回来。”白景浩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我哪敢啊？”贺流枫笑了笑。
“不，你还是埋怨一两下比较好，不然我会很难受的。”他右手拿着一小包茶叶朝贺流枫晃了晃，“我记得你喜欢喝铁观音，是吧？”
“是啊。”
白景浩泡了一杯茶给贺流枫端了过来，贺流枫忙起身双手接过。“谢谢！”
“这杯茶就当是给你赔礼了。”白景浩身体靠在办公桌上，面对着贺流枫。
“景浩兄，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案？”贺流枫知道白景浩肯定有事。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白景浩笑了笑，但很快变得严肃起来，“你还记得五年前东北那件案子吗？”
贺流枫一惊。“记得，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白景浩递给他一个档案袋，“这是青城公安局昨天夜里送到省局的，然后省局又派人连夜送到我这里。”
贺流枫打开档案袋，看了起来，里面的内容和照片让他心惊肉跳。
“这……”贺流枫看看照片，又看看白景浩。
“是不是和东北那件案子的被害人的伤口相似？”
“太像了！”
“看来青城那边真的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
“我去一趟吧？”一股兴奋劲儿莫名地涌上了贺流枫的心头。
“我叫你来，正是为了此事，你能主动提出，我很高兴。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你之外，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但这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我会给你派两个助手跟你一起去。”白景浩看了一眼手表，“他们应该快到了。”
“不用了吧……”他单枪匹马惯了，突然听说给他派助手，他倒有些不适应。
“虽然队里现在人手比较紧，我也知道你有能力，也很能打，但我总觉得这次的事不同寻常。你有没有注意到，档案袋里两起案子的被害人的伤口不太一样？”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
“凶手可能不止一个，而且他们也不会是省油的灯。所以啊，多个帮手会多一份把握。”
“好吧。”
白景浩突然流露出关切的眼神。“那个，你现在还是每年都回一趟青城吗？”
“是的。”贺流枫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
白景浩苦笑了一下。“看来你今年得提前回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弟妹的祭日也快到了吧？”
“是啊，难得景浩兄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代我向弟妹献束花。”
“一定。”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白景浩说了一声“请进” ，然后坐回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进来一男一女，女的看着很年轻，有着健康的肤色，头发全部往后梳扎成一个辫子，穿着黑色夹克和蓝色牛仔裤。男的浓眉大眼，肩膀很宽，看着很结实，似乎有旁边那个女的三四个重，年纪比旁边那个女的也大不了几岁，应该会两下子。他们给贺流枫的印象还不错。
他们先后向白景浩打了声招呼。
看见他们进来，白景浩又从座位上起来，来到办公桌前。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贺流枫。”贺流枫有礼貌地站了起来，白景浩继续说，“他在我们刑侦总队负责特殊犯罪，换句话说，就是非常规犯罪，这个我就不多解释了，你们以后自然会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们的领导了。”
“这位是朱莉，去年本科毕业，主修犯罪学，其实她还在实习，但你也知道，”白景浩看着贺流枫，“特殊犯罪部门实在是太缺人了，总不能老是让你单枪匹马吧？我就让她提前结束了实习。这位是白俊飞，警校出身，曾经获得全国武术比赛散打冠军，功夫一流。他也姓白，不过跟我没什么关系。”
贺流枫，朱莉和白俊飞都笑了笑。
“都坐吧。”白景浩又坐回椅子上。贺流枫也坐了下来，朱莉和白俊飞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事先都跟你们透露过，在青城发生了两起案子，很棘手，当地警方束手无策。当然，这事我也是昨天夜里才知道。我准备临时成立一个‘特别刑侦小队’赶赴青城，协助当地警方尽快破案。这个‘特别刑侦小队’的成员就只有你们三个，贺流枫是队长。当然，如果你们在实际查案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向我求助。最后，我想对朱莉，还有白俊飞说的是――你们这次去青城，它不是实习，也不是演习，它是工作，是实战，所以你们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你们要把握这次机会，好好向你们的队长学习。”白景浩接着说。
朱莉和白俊飞认认真真地听着大领导的训话，并不时点头。
贺流枫看白景浩似乎说完了，忙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事不宜迟，最好现在就动身，我派车送你们过去。在你们去的途中，我会联系那边，到时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们。”白景浩说。
“那我们就出发了。”
“嗯。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贺流枫站了起来，走到挂衣架旁取下他的黑色大衣。朱莉抢在前头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车子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到达青城市境内。
“老大，您饿了吧？”朱莉在后排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面包片递到贺流枫的面前。他们在上车前已经准备好吃的，都放在白俊飞的背包里。
“老大？是在叫我吗？”贺流枫一怔，伸手接过矿泉水和面包，“谢谢！”
“是啊，我看很多警匪片里都这么叫。”
“土匪黑帮什么的才这么叫吧？”
“我觉得我们应该也这么叫。”
“为什么呢？”她的话引起了贺流枫的兴趣。
“我觉得这样叫也能表现出我们当刑警的狂野霸气的一面，说不定还能起到震慑犯罪分子的作用呢。”
“是吗？”贺流枫觉得她的想法挺有意思。
“而且我觉得称呼您老大很贴切。”
“这又怎么说？”
“您看您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又酷又帅气，电视里黑帮老大都是这么打扮的，是吧，小白？”
贺流枫又是一怔。“小白？你这么称呼俊飞？你们以前认识？”
“我们今天才认识。”
“今天认识，就这样称呼人家？那别人该怎么称呼你呢？叫你小朱？”
“她不让我这么叫她。”白俊飞说，似乎觉得很不公。
“那我可不可以叫你小朱呢？”贺流枫说。
“您是老大，您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喽。不过，您也不能阻止我叫您老大。”朱莉说。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朱了。”贺流枫笑了笑，觉得挺好玩的。
“遭报应了吧？哈哈……”白俊飞刚笑出来就止住了，朱莉大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经过这么一闹，贺流枫觉得三人的距离顿时拉近了许多，心里挺感激朱莉的，觉得她很不一般。
贺流枫喝了两口水，但他没什么食欲。车子两旁的景物快速向后退去，青城这座城市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青城是西北一座城市，总人口超过六百万，也算是一座不小的城市。但是发展缓慢，在这里你看不到沿海城市那种风风火火的发展态势以及快节奏。今天贺流枫看到的，与一年前相比，甚至与多年前相比几乎没什么太大变化。这座城市在贺流枫的印象里只有一种色调，那就是如钢铁一般的青灰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房地产行业开始兴起，青城也不例外，几乎到处都是钢筋混凝土的味道。就在这样一座城市，聚集了各色人等，鱼龙混杂。有汉人，也有少数名族的，有穷人，有富人，有开奔驰的，也有开三轮的，有警察，有小偷，还有抢劫的、贩毒的、吸毒的、嫖娼的……当然还有流浪汉、流浪狗、流浪猫……有的生活在宽敞明亮的大厦里，也有的生活在黑暗的角落里。但是他依然对这座城市心存感激，尽管她的妻子因为其中一种人而离开了他……
“老大，您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朱莉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个城市我还是第一次来……”她好像在自言自语。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车停了下来。
“老大，到了。”这话却是出自司机之口。
贺流枫看了他一眼，心下纳闷：“怎么你也喊我老大？”不过，司机面无表情，并没有注意贺流枫在看他。朱莉似乎猜到贺流枫在想什么，笑了出来。
贺流枫下了车，发现车就停在青城市公安局的大门口，看来这司机也不是第一次来。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警察，好像是专门等贺流枫他们的，见来了几张生面孔，他们便上前询问，问是不是省里来的。贺流枫亮明身份。其中一个警察当即表现得特别激动：“欢迎省里领导！”另一个警察忙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这位兄弟，能不能先带这位司机师傅去休息一下？”贺流枫指着车上的司机。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说完，他就招呼司机去了。
另一个警察打完电话后，说：“局长已经知道你们来了，三位先跟我来！”
贺流枫他们刚进入一楼大厅，迎面就走来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就是局长。
“贺流枫贺警官，真的是你啊？”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脸呈红褐色，声音很洪亮，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我是贺流枫。”贺流枫一惊，觉得他有点面熟。
“你不记得我了？我，郝安益，七年前有一个大毒枭逃到了青城，我们一起合作过，你忘了？当年我还只是派出所的一个所长……”
“啊，对，我想起来了……”贺流枫当年在省局缉毒队工作，追捕一个毒贩头目到了青城，当时青城警方全体出动，他和郝安益并肩作战过。不过有一件事刚才郝安益没有提，那就是毒贩头目最后还是逃跑了。这是贺流枫心里的一个伤疤，郝安益故意不提可能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这一晃就是七年了。”郝安益发出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慨。
“是啊，你现在都混成局长了，让人佩服得紧呐！”贺流枫说。
“惭愧惭愧……倒是贺警官你依然气度不凡，潇洒依旧，而且深受省里领导器重，这才让人羡慕呢！”
“我也深感惭愧啊……”
二人激动地握了一会手，郝安益这才注意到站在贺流枫身后的朱莉和白俊飞。“这二位想必就是‘特别刑侦小队’的成员吧？”
“对，这位是朱莉，这位是白俊飞，都是省里领导亲自指派的。”贺流枫介绍说。
“哎呀！了不起，都是青年才俊啊！上午省里领导打来电话说，会派一个‘特别刑侦小队’过来，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这样，闲话就不多说了，你们一路辛苦，我马上派人安排，给你们接风洗尘。”郝安益说。
“这个先不急，我们已经在路上吃过了。我看还是查案要紧，毕竟人命关天呐！”贺流枫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情去吃饭。
郝安益一怔。“行，听你们的，先查案，等晚上再给你们接风。小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客人的行李拿到楼上的接待室去？”后面是冲着贺流枫旁边那个年轻的警察说的。白俊飞把背包和行李箱交给了年轻警察，朱莉的包还是自己背着，不愿意交给别人。
“我看了你们提交的报告，最近一起案子发生在昨天凌晨零点左右，我说得没错吧？”贺流枫说。
“嗯，没错。贺队长好记性。”郝安益夸赞道。
“我想先看看死者。”
“没问题，请稍等一下……”郝安益边说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喂？是陈家蕊吗？……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省局已经派人过来协助我们破案，我现在正要赶往法医中心，这样，你也赶紧过来一趟……对！现在！”
郝安益口中所说的陈家蕊大概就是两起案子的负责人，贺流枫心想。
接到上司的电话时，贺流枫当时正在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新闻频道。关闭手机后，他有一个直觉，他的假期结束了。
贺流枫敲了敲门，顺便看了一眼左上方写着“总队长办公室”的牌子。在听到“请进”后，贺流枫推门进去。
“流枫老弟，你来了，快请坐！”说话的正是贺流枫的顶头上司白景浩，上个月刚过完四十五岁生日，已经可以看见他头上的白发了。他今天穿着灰色西装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没有打领带。表面上他们是上下属关系，私底下常以兄弟相称，他比贺流枫只大九岁。
贺流枫把黑色大衣脱了下来，挂在办公室的挂衣架上，然后走到白景浩办公桌前的一处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实话，在心里是不是埋怨我呢？把你从假期里拽了回来。”白景浩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我哪敢啊？”贺流枫笑了笑。
“不，你还是埋怨一两下比较好，不然我会很难受的。”他右手拿着一小包茶叶朝贺流枫晃了晃，“我记得你喜欢喝铁观音，是吧？”
“是啊。”
白景浩泡了一杯茶给贺流枫端了过来，贺流枫忙起身双手接过。“谢谢！”
“这杯茶就当是给你赔礼了。”白景浩身体靠在办公桌上，面对着贺流枫。
“景浩兄，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案？”贺流枫知道白景浩肯定有事。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白景浩笑了笑，但很快变得严肃起来，“你还记得五年前东北那件案子吗？”
贺流枫一惊。“记得，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白景浩递给他一个档案袋，“这是青城公安局昨天夜里送到省局的，然后省局又派人连夜送到我这里。”
贺流枫打开档案袋，看了起来，里面的内容和照片让他心惊肉跳。
“这……”贺流枫看看照片，又看看白景浩。
“是不是和东北那件案子的被害人的伤口相似？”
“太像了！”
“看来青城那边真的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
“我去一趟吧？”一股兴奋劲儿莫名地涌上了贺流枫的心头。
“我叫你来，正是为了此事，你能主动提出，我很高兴。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你之外，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但这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我会给你派两个助手跟你一起去。”白景浩看了一眼手表，“他们应该快到了。”
“不用了吧……”他单枪匹马惯了，突然听说给他派助手，他倒有些不适应。
“虽然队里现在人手比较紧，我也知道你有能力，也很能打，但我总觉得这次的事不同寻常。你有没有注意到，档案袋里两起案子的被害人的伤口不太一样？”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
“凶手可能不止一个，而且他们也不会是省油的灯。所以啊，多个帮手会多一份把握。”
“好吧。”
白景浩突然流露出关切的眼神。“那个，你现在还是每年都回一趟青城吗？”
“是的。”贺流枫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
白景浩苦笑了一下。“看来你今年得提前回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弟妹的祭日也快到了吧？”
“是啊，难得景浩兄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代我向弟妹献束花。”
“一定。”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白景浩说了一声“请进” ，然后坐回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进来一男一女，女的看着很年轻，有着健康的肤色，头发全部往后梳扎成一个辫子，穿着黑色夹克和蓝色牛仔裤。男的浓眉大眼，肩膀很宽，看着很结实，似乎有旁边那个女的三四个重，年纪比旁边那个女的也大不了几岁，应该会两下子。他们给贺流枫的印象还不错。
他们先后向白景浩打了声招呼。
看见他们进来，白景浩又从座位上起来，来到办公桌前。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贺流枫。”贺流枫有礼貌地站了起来，白景浩继续说，“他在我们刑侦总队负责特殊犯罪，换句话说，就是非常规犯罪，这个我就不多解释了，你们以后自然会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们的领导了。”
“这位是朱莉，去年本科毕业，主修犯罪学，其实她还在实习，但你也知道，”白景浩看着贺流枫，“特殊犯罪部门实在是太缺人了，总不能老是让你单枪匹马吧？我就让她提前结束了实习。这位是白俊飞，警校出身，曾经获得全国武术比赛散打冠军，功夫一流。他也姓白，不过跟我没什么关系。”
贺流枫，朱莉和白俊飞都笑了笑。
“都坐吧。”白景浩又坐回椅子上。贺流枫也坐了下来，朱莉和白俊飞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事先都跟你们透露过，在青城发生了两起案子，很棘手，当地警方束手无策。当然，这事我也是昨天夜里才知道。我准备临时成立一个‘特别刑侦小队’赶赴青城，协助当地警方尽快破案。这个‘特别刑侦小队’的成员就只有你们三个，贺流枫是队长。当然，如果你们在实际查案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向我求助。最后，我想对朱莉，还有白俊飞说的是――你们这次去青城，它不是实习，也不是演习，它是工作，是实战，所以你们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你们要把握这次机会，好好向你们的队长学习。”白景浩接着说。
朱莉和白俊飞认认真真地听着大领导的训话，并不时点头。
贺流枫看白景浩似乎说完了，忙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事不宜迟，最好现在就动身，我派车送你们过去。在你们去的途中，我会联系那边，到时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们。”白景浩说。
“那我们就出发了。”
“嗯。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贺流枫站了起来，走到挂衣架旁取下他的黑色大衣。朱莉抢在前头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车子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到达青城市境内。
“老大，您饿了吧？”朱莉在后排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面包片递到贺流枫的面前。他们在上车前已经准备好吃的，都放在白俊飞的背包里。
“老大？是在叫我吗？”贺流枫一怔，伸手接过矿泉水和面包，“谢谢！”
“是啊，我看很多警匪片里都这么叫。”
“土匪黑帮什么的才这么叫吧？”
“我觉得我们应该也这么叫。”
“为什么呢？”她的话引起了贺流枫的兴趣。
“我觉得这样叫也能表现出我们当刑警的狂野霸气的一面，说不定还能起到震慑犯罪分子的作用呢。”
“是吗？”贺流枫觉得她的想法挺有意思。
“而且我觉得称呼您老大很贴切。”
“这又怎么说？”
“您看您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又酷又帅气，电视里黑帮老大都是这么打扮的，是吧，小白？”
贺流枫又是一怔。“小白？你这么称呼俊飞？你们以前认识？”
“我们今天才认识。”
“今天认识，就这样称呼人家？那别人该怎么称呼你呢？叫你小朱？”
“她不让我这么叫她。”白俊飞说，似乎觉得很不公。
“那我可不可以叫你小朱呢？”贺流枫说。
“您是老大，您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喽。不过，您也不能阻止我叫您老大。”朱莉说。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朱了。”贺流枫笑了笑，觉得挺好玩的。
“遭报应了吧？哈哈……”白俊飞刚笑出来就止住了，朱莉大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经过这么一闹，贺流枫觉得三人的距离顿时拉近了许多，心里挺感激朱莉的，觉得她很不一般。
贺流枫喝了两口水，但他没什么食欲。车子两旁的景物快速向后退去，青城这座城市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青城是西北一座城市，总人口超过六百万，也算是一座不小的城市。但是发展缓慢，在这里你看不到沿海城市那种风风火火的发展态势以及快节奏。今天贺流枫看到的，与一年前相比，甚至与多年前相比几乎没什么太大变化。这座城市在贺流枫的印象里只有一种色调，那就是如钢铁一般的青灰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房地产行业开始兴起，青城也不例外，几乎到处都是钢筋混凝土的味道。就在这样一座城市，聚集了各色人等，鱼龙混杂。有汉人，也有少数名族的，有穷人，有富人，有开奔驰的，也有开三轮的，有警察，有小偷，还有抢劫的、贩毒的、吸毒的、嫖娼的……当然还有流浪汉、流浪狗、流浪猫……有的生活在宽敞明亮的大厦里，也有的生活在黑暗的角落里。但是他依然对这座城市心存感激，尽管她的妻子因为其中一种人而离开了他……
“老大，您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朱莉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个城市我还是第一次来……”她好像在自言自语。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车停了下来。
“老大，到了。”这话却是出自司机之口。
贺流枫看了他一眼，心下纳闷：“怎么你也喊我老大？”不过，司机面无表情，并没有注意贺流枫在看他。朱莉似乎猜到贺流枫在想什么，笑了出来。
贺流枫下了车，发现车就停在青城市公安局的大门口，看来这司机也不是第一次来。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警察，好像是专门等贺流枫他们的，见来了几张生面孔，他们便上前询问，问是不是省里来的。贺流枫亮明身份。其中一个警察当即表现得特别激动：“欢迎省里领导！”另一个警察忙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这位兄弟，能不能先带这位司机师傅去休息一下？”贺流枫指着车上的司机。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说完，他就招呼司机去了。
另一个警察打完电话后，说：“局长已经知道你们来了，三位先跟我来！”
贺流枫他们刚进入一楼大厅，迎面就走来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就是局长。
“贺流枫贺警官，真的是你啊？”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脸呈红褐色，声音很洪亮，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我是贺流枫。”贺流枫一惊，觉得他有点面熟。
“你不记得我了？我，郝安益，七年前有一个大毒枭逃到了青城，我们一起合作过，你忘了？当年我还只是派出所的一个所长……”
“啊，对，我想起来了……”贺流枫当年在省局缉毒队工作，追捕一个毒贩头目到了青城，当时青城警方全体出动，他和郝安益并肩作战过。不过有一件事刚才郝安益没有提，那就是毒贩头目最后还是逃跑了。这是贺流枫心里的一个伤疤，郝安益故意不提可能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这一晃就是七年了。”郝安益发出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慨。
“是啊，你现在都混成局长了，让人佩服得紧呐！”贺流枫说。
“惭愧惭愧……倒是贺警官你依然气度不凡，潇洒依旧，而且深受省里领导器重，这才让人羡慕呢！”
“我也深感惭愧啊……”
二人激动地握了一会手，郝安益这才注意到站在贺流枫身后的朱莉和白俊飞。“这二位想必就是‘特别刑侦小队’的成员吧？”
“对，这位是朱莉，这位是白俊飞，都是省里领导亲自指派的。”贺流枫介绍说。
“哎呀！了不起，都是青年才俊啊！上午省里领导打来电话说，会派一个‘特别刑侦小队’过来，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这样，闲话就不多说了，你们一路辛苦，我马上派人安排，给你们接风洗尘。”郝安益说。
“这个先不急，我们已经在路上吃过了。我看还是查案要紧，毕竟人命关天呐！”贺流枫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情去吃饭。
郝安益一怔。“行，听你们的，先查案，等晚上再给你们接风。小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客人的行李拿到楼上的接待室去？”后面是冲着贺流枫旁边那个年轻的警察说的。白俊飞把背包和行李箱交给了年轻警察，朱莉的包还是自己背着，不愿意交给别人。
“我看了你们提交的报告，最近一起案子发生在昨天凌晨零点左右，我说得没错吧？”贺流枫说。
“嗯，没错。贺队长好记性。”郝安益夸赞道。
“我想先看看死者。”
“没问题，请稍等一下……”郝安益边说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喂？是陈家蕊吗？……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省局已经派人过来协助我们破案，我现在正要赶往法医中心，这样，你也赶紧过来一趟……对！现在！”
郝安益口中所说的陈家蕊大概就是两起案子的负责人，贺流枫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