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智慧的较量 一
余参谋长看见解康杰所流露出凝重的神情，心里也猜到了八九分，但他还是禁不住问道：“一号首长在电话里最后说了些什么？”
“当举起酒杯庆功的时候，不应该再让酒撒在地上。”解康杰的语调虽然显得平缓，但字句里间却沉积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祈盼。
余参谋长听后，转身望向展佛盛典的现场，深有感慨地：“普渡众生的圣佛之所以受万千虔诚信众的爱戴崇拜，是因为它赋予万物众生以善善向上的信仰和力量。同样是信仰的力量，在老陈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是一种对国家，对人民，对党的忠诚，对贪婪和罪恶无比的痛恨。国家已经从动荡的岁月走了出来，现在正需要的是长治久安的发展环境，可总有那么一小撮邪恶贪婪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过，他们的痴心妄想最终只能被滚滚的历史车轮辗得粉碎。”
在喀图拉山弥漫寺举行的展佛盛典的第一天活动随着落阳的归沉而告一段落。这一天里，整个展佛盛典的气氛可谓有如喜马拉雅跌宕起伏的山峰，让人喜极而痴；让人悲极而楚。在这朗朗的高原之上；在无量圣佛的眼皮底下；在这神圣的展佛盛典上却有那么一小撮可耻的人间小丑演绎了一场邪恶的狂欢舞。在这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之中，同时演绎了一场惊心动魄，令人悲喜交集的生命轮回和信仰追求的挽歌。对于万千虔诚的信众和僧侣，对于在场参与安全保卫和专案打击行动的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他们所看到的，所体悟到的是一种世间任何邪恶都无法战胜的人类善善向上的信仰和力量。
初夜降临的多巴地区，风轻云淡的天际，星灿夜幕之上是这段日子人们难得遇见的一轮圆月当空，月光辉照之下的是有如银装素裹的高原山野大地。对于依然逗留在弥漫寺周围山地一带的万千虔诚的信众和僧侣，这样令他们心旷神怡的夜色夜景有如得到圣佛的庇佑而感到恩惠宽怀。有的信众就在逗留地燃起桑枝，围着火堆喝上青稞酒、跳起篝火舞以示感恩。有的信众和外来僧侣则以禅坐默诵佛经的方式继续朝圣至高无上的佛祖以求获得心灵至高境界的洗礼。在他们的心目中对未了的心愿依然期盼着，渴望着。
陈峰在李军医的精心护疗治养之下，身体元气的损伤得到暂时的遏制。尽管无可奈何地接受疗养，但他的脑海只要处在清楚状态，就一刻也没有停顿对接下来的专案打击行动的缜密思考。而对他身体情况的关注，一号首长几乎是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来电询问。
经得李军医的同意，早已焦急等待的余参谋长、白赤局长和解康杰才得以进帐篷探望陈峰。
“给你们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李军医叮嘱完，暂时回避地离开帐篷。
解康杰看见陈峰要坐起身，连忙扶护着地：“你还是躺着吧。”
“不碍。”陈峰坚持靠坐起身地：“现在是我自由活动的时间嘛。”
“老陈，你听我一句劝告，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真的不应该再留在这里，明天就派直升飞机送你下山。”余参谋长强调道：“整个专案打击行动目前现在已经处在最后的收网阶段，不管扎噶和那些邪恶之徒想耍弄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只要他们还抱着罪恶的幻想，其命运只能落得个可耻的下场。”
陈峰听后，默言沉思了小会儿，口气缓缓地：“如果能够给我的人生再有一次重新开始的选择机会，我倒很想游历这藏地高原，做一名潜心探求研究藏传佛教的孜孜学者。只有亲历到这雄伟壮阔的藏地高原上，你就能体味出佛教所倡导的那种净空的精神境界。”他望着余参谋长道：“老余，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好强？”
“不能这么说。”
“其实这个问一直以来缠绕在我的心里，也总找不出个答案，更何况在种种的罪恶面前，一股热血就身不由己地沸腾起来，象我这样的人要想达到那种净空的精神境界，真的比登天还难。我是一个共产党人，共产党人当然有他信仰追求，但对博大精深的佛经佛教，我依然怀有一种崇敬的心情，这两者并不矛盾。”陈峰缓过一口气，继续道：“我躺在这里的时候，脑海里似乎也感觉到无量圣佛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也许是一种幻觉，也许是一种心有灵犀。说到在藏传佛教方面，论造诣，扎噶也算是一个活佛，论智慧，他完全可以成为将藏传佛教发扬光大的一名高僧。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却在借助藏传佛教，极力煽动和宣扬民族分裂，阴谋将藏地从祖国的大家庭分裂出去。”
余参谋长忍不住道：“这里所发生的一系列罪恶行径都是由他一手策划的罪恶阴谋所造成的，他的所作所为与藏传佛教导万物众生善善向上的信仰宗旨是根本的背道而驰的。既然他要死心塌地在这条道上挺而走险，那我们就让他的罪恶阴谋最终只能是一场遭受万劫不复的痴心妄想。”
“话虽然是这么定调，但从专案行动的更深一层的意义，或者说站在更高的层次去看待我们的使命，这样的结论，这种结局都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专案行动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开展行动的着眼点一直以来都重点放在如何揪出罪恶阴谋的幕后大黑手，如何对邪恶之徒展开无情的打击，从行动的部署来说是没错的，但我们是否可以将专案使命的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呢？”
“你的想法是？”余参谋长若有所思地。
陈峰沉吟了片刻道：“在胡歌二郎山里侵华日寇遗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对于任何的贪婪者或者怀有不可告人目的的人都会虎视眈眈。扎噶虽说是一名还算有一定影响力的藏传佛教活佛，但他同样经不起这种诱惑，而且他还带着一种反动的政治理念去策划他的罪恶阴谋。为了实现他的罪恶阴谋，他和东圣邪教的荒木田晃，还有鲁龙教的胡巴什图相互纠结而形成了一条罪恶链。”他顿了顿，继续道：“扎噶这个人物，可以说是特定的历史环境下的产物，从他的人生经历轨迹，我们不难发现令他的灵魂和性格呈现出两面极端化的深层原因。当年他曾有份参与被遴选第十四世达赖喇嘛指定的转世灵童，虽然种种的原因令他最后失去了被遴选的机会，但他依然得到了高僧的青睐培养。在藏传佛教的修律拜学上，依赖他的聪明勤奋，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修行的造诣。可偏偏又在这个时候被多巴的贵族大土司达贡阿麻收纳到手下。在达贡阿麻的反动政治意念的熏陶影响下，他的修学理念也逐渐背离了藏传佛教佛道善果因应循环的修学宗旨，从而走上了一条邪恶之路。当然，由他精心策划的罪恶阴谋也在一定程度上是迫于某些外来的因素。”
“老陈，你的想法是尽管扎噶是策划专案所指的罪恶阴谋的幕后大黑手，但我们通过一定程度的打击行动，孤立扎噶，逼使他认清形势，再将他从那条罪恶链剥离出来，还是给他留一条悬崖勒马的出路？”
陈峰点点头地：“虽然扎噶是策划罪恶阴谋的幕后大黑手，但从某种现实意义来讲，他的本质跟荒木田晃和胡巴什图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如果他能真正认清形势，放弃他那种狭隘反动的政治意念和罪恶阴谋，他在藏传佛教的修行造诣上依然会得到藏地虔诚信众和僧侣的崇尚认可。专案行动最终的使命能实现到这样的目的效果，对国家的民族大业，对藏地广大信众和僧侣的根本利益以及对扎噶本人也会是一种福祉。”
听着陈峰的这番意义深切的心思话语，余参谋长、白赤局长和解康杰都不约而同地向陈峰投来敬佩的目光。眼前的这么一位疾恶如仇的老刑警，一个襟怀坦白的共产党人，在他的生命备受疾病摧残和高原反应煎熬的时候，却依然坚守着岗位并以坦诚的胸怀，深邃的智慧向世人传递出善善向上的信仰和力量。
这时，李军医走进帐篷，指着腕上的手表道：“首长，时间快到了。”
陈峰连忙地：“李军医，就拜托你给我多一点时间，让我把心里的话说完，好吗？你就守在我的身边好了。”
李军医看见脸色苍憔的陈峰投向自己的那种慈和却又令人难以抗拒的目光，唯有无奈地同意。
陈峰又继续道：“也许我们的美好愿望会得不到真正的实现，但我们没有理由因此而放弃最后的努力，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刻意亲自来到喀图拉山弥漫寺展佛盛典现场的原因之一。今天我们在展佛盛典现场所看到的一切，让我更加深信善善向上的信仰和力量。已经被我们围困的扎噶是不会不知道这种善善向上的信仰和力量是历史的所趋。在这个时候，也正是我们与扎噶进行智慧较量的关键时候。”
正说着，余参谋长手中的卫星手提电话响了起来，电话又是一号首长亲自打过来的。
“当举起酒杯庆功的时候，不应该再让酒撒在地上。”解康杰的语调虽然显得平缓，但字句里间却沉积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祈盼。
余参谋长听后，转身望向展佛盛典的现场，深有感慨地：“普渡众生的圣佛之所以受万千虔诚信众的爱戴崇拜，是因为它赋予万物众生以善善向上的信仰和力量。同样是信仰的力量，在老陈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是一种对国家，对人民，对党的忠诚，对贪婪和罪恶无比的痛恨。国家已经从动荡的岁月走了出来，现在正需要的是长治久安的发展环境，可总有那么一小撮邪恶贪婪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过，他们的痴心妄想最终只能被滚滚的历史车轮辗得粉碎。”
在喀图拉山弥漫寺举行的展佛盛典的第一天活动随着落阳的归沉而告一段落。这一天里，整个展佛盛典的气氛可谓有如喜马拉雅跌宕起伏的山峰，让人喜极而痴；让人悲极而楚。在这朗朗的高原之上；在无量圣佛的眼皮底下；在这神圣的展佛盛典上却有那么一小撮可耻的人间小丑演绎了一场邪恶的狂欢舞。在这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之中，同时演绎了一场惊心动魄，令人悲喜交集的生命轮回和信仰追求的挽歌。对于万千虔诚的信众和僧侣，对于在场参与安全保卫和专案打击行动的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他们所看到的，所体悟到的是一种世间任何邪恶都无法战胜的人类善善向上的信仰和力量。
初夜降临的多巴地区，风轻云淡的天际，星灿夜幕之上是这段日子人们难得遇见的一轮圆月当空，月光辉照之下的是有如银装素裹的高原山野大地。对于依然逗留在弥漫寺周围山地一带的万千虔诚的信众和僧侣，这样令他们心旷神怡的夜色夜景有如得到圣佛的庇佑而感到恩惠宽怀。有的信众就在逗留地燃起桑枝，围着火堆喝上青稞酒、跳起篝火舞以示感恩。有的信众和外来僧侣则以禅坐默诵佛经的方式继续朝圣至高无上的佛祖以求获得心灵至高境界的洗礼。在他们的心目中对未了的心愿依然期盼着，渴望着。
陈峰在李军医的精心护疗治养之下，身体元气的损伤得到暂时的遏制。尽管无可奈何地接受疗养，但他的脑海只要处在清楚状态，就一刻也没有停顿对接下来的专案打击行动的缜密思考。而对他身体情况的关注，一号首长几乎是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来电询问。
经得李军医的同意，早已焦急等待的余参谋长、白赤局长和解康杰才得以进帐篷探望陈峰。
“给你们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李军医叮嘱完，暂时回避地离开帐篷。
解康杰看见陈峰要坐起身，连忙扶护着地：“你还是躺着吧。”
“不碍。”陈峰坚持靠坐起身地：“现在是我自由活动的时间嘛。”
“老陈，你听我一句劝告，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真的不应该再留在这里，明天就派直升飞机送你下山。”余参谋长强调道：“整个专案打击行动目前现在已经处在最后的收网阶段，不管扎噶和那些邪恶之徒想耍弄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只要他们还抱着罪恶的幻想，其命运只能落得个可耻的下场。”
陈峰听后，默言沉思了小会儿，口气缓缓地：“如果能够给我的人生再有一次重新开始的选择机会，我倒很想游历这藏地高原，做一名潜心探求研究藏传佛教的孜孜学者。只有亲历到这雄伟壮阔的藏地高原上，你就能体味出佛教所倡导的那种净空的精神境界。”他望着余参谋长道：“老余，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好强？”
“不能这么说。”
“其实这个问一直以来缠绕在我的心里，也总找不出个答案，更何况在种种的罪恶面前，一股热血就身不由己地沸腾起来，象我这样的人要想达到那种净空的精神境界，真的比登天还难。我是一个共产党人，共产党人当然有他信仰追求，但对博大精深的佛经佛教，我依然怀有一种崇敬的心情，这两者并不矛盾。”陈峰缓过一口气，继续道：“我躺在这里的时候，脑海里似乎也感觉到无量圣佛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也许是一种幻觉，也许是一种心有灵犀。说到在藏传佛教方面，论造诣，扎噶也算是一个活佛，论智慧，他完全可以成为将藏传佛教发扬光大的一名高僧。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却在借助藏传佛教，极力煽动和宣扬民族分裂，阴谋将藏地从祖国的大家庭分裂出去。”
余参谋长忍不住道：“这里所发生的一系列罪恶行径都是由他一手策划的罪恶阴谋所造成的，他的所作所为与藏传佛教导万物众生善善向上的信仰宗旨是根本的背道而驰的。既然他要死心塌地在这条道上挺而走险，那我们就让他的罪恶阴谋最终只能是一场遭受万劫不复的痴心妄想。”
“话虽然是这么定调，但从专案行动的更深一层的意义，或者说站在更高的层次去看待我们的使命，这样的结论，这种结局都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专案行动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开展行动的着眼点一直以来都重点放在如何揪出罪恶阴谋的幕后大黑手，如何对邪恶之徒展开无情的打击，从行动的部署来说是没错的，但我们是否可以将专案使命的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呢？”
“你的想法是？”余参谋长若有所思地。
陈峰沉吟了片刻道：“在胡歌二郎山里侵华日寇遗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对于任何的贪婪者或者怀有不可告人目的的人都会虎视眈眈。扎噶虽说是一名还算有一定影响力的藏传佛教活佛，但他同样经不起这种诱惑，而且他还带着一种反动的政治理念去策划他的罪恶阴谋。为了实现他的罪恶阴谋，他和东圣邪教的荒木田晃，还有鲁龙教的胡巴什图相互纠结而形成了一条罪恶链。”他顿了顿，继续道：“扎噶这个人物，可以说是特定的历史环境下的产物，从他的人生经历轨迹，我们不难发现令他的灵魂和性格呈现出两面极端化的深层原因。当年他曾有份参与被遴选第十四世达赖喇嘛指定的转世灵童，虽然种种的原因令他最后失去了被遴选的机会，但他依然得到了高僧的青睐培养。在藏传佛教的修律拜学上，依赖他的聪明勤奋，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修行的造诣。可偏偏又在这个时候被多巴的贵族大土司达贡阿麻收纳到手下。在达贡阿麻的反动政治意念的熏陶影响下，他的修学理念也逐渐背离了藏传佛教佛道善果因应循环的修学宗旨，从而走上了一条邪恶之路。当然，由他精心策划的罪恶阴谋也在一定程度上是迫于某些外来的因素。”
“老陈，你的想法是尽管扎噶是策划专案所指的罪恶阴谋的幕后大黑手，但我们通过一定程度的打击行动，孤立扎噶，逼使他认清形势，再将他从那条罪恶链剥离出来，还是给他留一条悬崖勒马的出路？”
陈峰点点头地：“虽然扎噶是策划罪恶阴谋的幕后大黑手，但从某种现实意义来讲，他的本质跟荒木田晃和胡巴什图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如果他能真正认清形势，放弃他那种狭隘反动的政治意念和罪恶阴谋，他在藏传佛教的修行造诣上依然会得到藏地虔诚信众和僧侣的崇尚认可。专案行动最终的使命能实现到这样的目的效果，对国家的民族大业，对藏地广大信众和僧侣的根本利益以及对扎噶本人也会是一种福祉。”
听着陈峰的这番意义深切的心思话语，余参谋长、白赤局长和解康杰都不约而同地向陈峰投来敬佩的目光。眼前的这么一位疾恶如仇的老刑警，一个襟怀坦白的共产党人，在他的生命备受疾病摧残和高原反应煎熬的时候，却依然坚守着岗位并以坦诚的胸怀，深邃的智慧向世人传递出善善向上的信仰和力量。
这时，李军医走进帐篷，指着腕上的手表道：“首长，时间快到了。”
陈峰连忙地：“李军医，就拜托你给我多一点时间，让我把心里的话说完，好吗？你就守在我的身边好了。”
李军医看见脸色苍憔的陈峰投向自己的那种慈和却又令人难以抗拒的目光，唯有无奈地同意。
陈峰又继续道：“也许我们的美好愿望会得不到真正的实现，但我们没有理由因此而放弃最后的努力，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刻意亲自来到喀图拉山弥漫寺展佛盛典现场的原因之一。今天我们在展佛盛典现场所看到的一切，让我更加深信善善向上的信仰和力量。已经被我们围困的扎噶是不会不知道这种善善向上的信仰和力量是历史的所趋。在这个时候，也正是我们与扎噶进行智慧较量的关键时候。”
正说着，余参谋长手中的卫星手提电话响了起来，电话又是一号首长亲自打过来的。